一次“丟人”的示范

□ 鞠衛軍

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當時組里一位女教師——趙老師要上一節公開課，教材為規定內容：單杠——單腿擺越成騎撐。這堂課我是她的助手，也自然地成了那次丟人事件的男一號。

課的主要練習手段是利用體操棒和跳箱進行模擬練習，但在基本部分的最后安排了嘗試練習，讓有能力的學生到單杠上嘗試一下完整動作。為了確定該環節的可行性，之前準備的時候，趙老師決定把這個環節練習一下。我當時沒有課，她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我換上運動鞋，穿著便服就去了場地，心中還快速掠過一絲得意：我讀大學的時候體操算是強項，工作后由于多種原因，給學生上單、雙杠課的機會少之又少，這回也算是一展身手，雖然已經丟下十年出頭，但像單腿擺越成騎撐這樣的簡單動作對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帶著十二分的自信，我站到了學生面前。

等趙老師交待完畢，帶著女生到旁邊場地后，我便很快進入了角色。 “同學們先看我做個示范……做這個動作時我們主要注意兩點……大家再看我示范一次。”示范結束，掌聲響起。 “接下來請同學們嘗試一下，我來保護幫助。”等了半天卻沒有一個向前邁，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經過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信誓旦旦的保證，體育委員終于帶著一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情，勇敢地走到了單杠前，在我的鼓勵和保護幫助下，他順利完成了動作，我鼓掌，學生跟著鼓掌。

“還有誰愿意試試？”有議論，有推搡，就是沒人肯上杠。不行，我得徹底打消他們的恐懼心理。 “同學們，單杠動作看似危險，但只要大家手不松，即使動作失敗也不會摔下來，大家看。”我開始模擬失敗動作：騎撐后重心偏前，順勢向前做半個回環動作；重心偏后，做掛膝后倒。為了充分證明自己的說法，我有意加大動作幅度，只聽見 “哧”的一聲，聲音不大，好象是布被撕破的聲音，而當時沉浸于角色中的我，保持著姿勢掛在杠上，并拼命證明著自己是安全的，從杠上下來后，我繼續努力地激勵學生嘗試。微風掠過，感覺大腿后側有一絲涼意，不經意地用手一摸，我的手直接接觸到了臀大肌下側的皮膚，事后估計是長褲經常跟凳子摩擦變薄而不堪重負了。也就是說我剛才掛在單杠上講解時，我的小半個屁股是露在外面的，當時自顧 “表演”，完全沒有顧及 “觀眾”的反應。

后來想起這件事總是忍俊不禁，確實夠丟人的。不過也曾變換角度思考，雖然丟人，卻不認為我的示范有多失敗，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成功的：至少從那以后，不管上課還是訓練，我都要求自己換上運動服，而對當時親眼目睹我出洋相的學生來說，我想他們多少會對穿牛仔褲上體育課有點新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