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共產黨在自我“更新”中保持黨的生命力

■ 徐世澄／文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員）

古巴共產黨成立于1965年10月3日，至今已有近48年。古共的前身是菲德爾·卡斯特羅（以下簡稱卡斯特羅）創建和領導的“七·二六運動”、人民社會黨（即原古共）和“三·一三”革命指導委員會三支有代表性的革命力量。1959年1月1日古巴革命勝利后，上述三個革命組織于1961年7月合并成“革命統一組織”，1962年5月，“革命統一組織”改名為“古巴社會主義革命統一黨”。1965年10月3日，在古巴社會主義革命統一黨的基礎上正式建立古巴共產黨，由卡斯特羅擔任黨的第一書記?？ㄋ固亓_把人民社會黨（即原古共）稱為“古巴第一個馬列主義政黨”，中國學者常常稱之為古巴老共產黨。本文所介紹的是古共1965年成立以來的發展情況。

古共的發展大致可分為三個時期，第一時期是1965—1991年，是古共領導古巴人民對社會主義道路的探索時期；第二時期是1991—2006年，是古共領導古巴人民沉著應對蘇東劇變，開始改革開放，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時期；第三時期是2006年至今，是卡斯特羅因病退居二線，勞爾·卡斯特羅（以下簡稱勞爾）領導古巴黨、國家和人民“更新”經濟社會模式，繼續走社會主義道路的時期。

古巴共產黨自我定位的變化

古共雖然于1965年成立，但是，直到1975年12月，才召開第一次黨的代表大會?！耙淮蟆蓖ㄟ^了黨的基本綱領和黨章。“一大”通過的黨章規定，古共是古巴工人階級的先鋒隊組織，是古巴社會的最高領導機構，其最高綱領性目標是建設共產主義社會。黨的指導思想是馬克思、恩格斯和列寧的思想，思想體系是馬克思主義和列寧主義。

自成立以來，古共一直是古巴的執政黨。作為執政黨，古共遇到的困難是巨大的：從外部來看，近在咫尺的美國一直對古巴實行敵視政策，從經濟封鎖、貿易禁運、外交孤立、意識形態滲透、和平演變到軍事威脅；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東歐劇變和蘇聯的解體，使古巴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和打擊。以卡斯特羅為第一書記的古共領導古巴人民奮力抵御美國封鎖和威脅，在西半球建立了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隨后，它又領導古巴人民沉著應對蘇聯東歐劇變，克服巨大困難，在捍衛革命成果和建設社會主義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鞏固了自己的執政地位。

古共于1980年12月召開“二大”，1986年2月召開“三大”，這兩次大會對黨章做了部分修改，但內容變化不大。而1991年10月召開的古共“四大”則對黨章作了重大修改?！八拇蟆笔窃谔K東劇變、古巴面臨空前困難的形勢下舉行的?！八拇蟆碧岢隽恕罢茸鎳⒏锩蜕鐣髁x”的原則和口號?！八拇蟆毙薷暮蟮狞h章有兩個特點，一是強調古共的民族特性，把古巴的民族英雄、獨立運動的領袖、詩人何塞·馬蒂（1853—1895）的思想與馬列主義思想并列為黨的指導思想?！八拇蟆蓖ㄟ^的《關于古巴共產黨黨章的決議》明確指出，古巴革命的最高目標是在古巴建設社會主義，古巴共產黨堅持共產主義的理想，古巴共產黨是以馬列主義和馬蒂思想為指導的政黨，是古巴社會的領導力量。把馬蒂思想提高到黨的指導思想的地位，突出古共的本土性，使全黨和全國人民更好地發揚愛國主義精神，沿著社會主義的道路勝利前進。黨的指導思想的創新，是古共“四大”的重大貢獻之一。二是允許教徒入黨?！八拇蟆苯涍^反復討論，根據古巴多數民眾信教的特點，修改了黨章，取消了原黨章中關于“有宗教信仰的革命者不能入黨”的規定，允許符合條件的宗教人士中的優秀分子入黨。古共還宣布此舉不是權宜之計，而是黨的一項長期原則。

1997年10月召開的古共“五大”繼續強調以馬列主義、馬蒂思想為指導的古巴共產黨，是國家可靠的捍衛者和中流砥柱；社會主義和共產黨的領導是古巴的唯一選擇?！拔宕蟆蓖ㄟ^的黨章規定：“古巴共產黨是由工人階級和最廣泛的勞動者和所有愛國者、革命者組成的先鋒隊”，與“一大”通過的黨章規定“古共是古巴工人階級的先鋒隊”相比，古共的自我定位有了明顯的變化。

2011年4月召開的古共“六大”，主要討論古巴經濟模式的“更新”，通過了《黨和革命的經濟和社會政策的綱要》（簡稱《綱要》），“六大”沒有對黨章進行修改。

2012年1月28—29日，古共召開了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主要討論黨的工作和建設。會議通過的《古巴共產黨工作目標》（以下簡稱《工作目標》）共100項，內容包括黨的基礎、序言、第一至第四章。在“黨的基礎”部分指出，古共是古巴社會和國家的最高領導力量，是革命的合法成果，是有組織的先鋒隊。古共是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的黨，是馬蒂思想的黨，是古巴唯一的政黨，其主要使命是團結所有的愛國者建設社會主義，保衛革命的成果，并為在古巴和全人類實現公正的理想而繼續斗爭。這次會議也沒有討論黨章的修改問題，但會議決定將修改憲法、黨章等重要法規的有關條例。

2012年12月11日，古共召開六屆五中全會，全會討論并通過了黨章修改草案，但是，迄今為止，尚未公布這一黨章修改草案。

古巴共產黨根據形勢的變化，與時俱進，適時修改黨章，自我定位進行必要的變化，強調在新的形勢下，黨必須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必須堅持馬列主義和馬蒂思想，必須堅持一黨制和黨的領導。

勞爾主政后古共在自我“更新”中保持黨的生命力

自1965年古共成立時起，卡斯特羅一直擔任古共中央的第一書記。古共自1997年召開“五大”后，直至2011年4月的14年間，由于種種原因，沒有召開黨代會。2006年7月31日，卡斯特羅發表公告宣布，因他腸道出血接受手術的原因，他將自己所擔任的古共中央第一書記、古巴革命武裝力量總司令、國務委員會主席兼部長會議主席的職務暫時移交給他的弟弟勞爾。之后，在2008年2月18日，卡斯特羅在寫給全國人民的辭職信中，既說明了他準備辭職的主要原因，又表達了他將作為一名思想戰線的戰士繼續為革命作貢獻的決心。在同年2月24日召開的第七屆古巴全國人民政權代表大會上，勞爾當選并就任古巴國務委員會主席和部長會議主席，正式接替執政長達49年的卡斯特羅，從而完成了古巴最高行政領導權力的交接。2010年11月8日，勞爾發出關于召開古共“六大”的號召。2011年4月召開的古共“六大”選舉產生了以勞爾為第一書記的新的中央委員會，順利地完成了古巴黨的最高領導的交接。古巴黨政最高領導權力的平穩交接具有重要的意義，它確保古巴的社會主義事業的繼承和發展，也有助于拉美和世界社會主義運動的鞏固和發展。

自2006年7月底勞爾主持古共中央工作以來，古共采取了一系列自我“更新”的措施，使古共保持黨的生命力。主要措施有：

第一，將黨的工作重點轉移到經濟工作上來。古共雖然一直重視本國經濟和社會的發展，但是，在卡斯特羅擔任古巴黨政主要領導期間，由于要應對美國可能的入侵，國防和外交斗爭常常成為工作的重點。此外，國內政治運動不斷，如1968年的“革命攻勢”等。2008年7月11日，勞爾在第七屆古巴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說：“我曾說過，蕓豆和大炮一樣重要，后來，隨著形勢的惡化，我又說，蕓豆比大炮更重要。”顯然，這里的“蕓豆”是指經濟工作。2010年4月4日，勞爾在古巴共青盟“九大”閉幕式上說：“經濟戰是今天干部思想工作的主要的任務和干部思想工作的中心，因為我們的社會制度能否持續和保存下去要靠經濟戰?！蓖?1月20日，勞爾在部長會議擴大會議上強調：“所有政治領導人的首要課程是經濟，必須全力以赴學習經濟、發展經濟和管理經濟”。古共“六大”的中心議題是經濟工作和經濟模式的“更新”。從實際情況來看，自勞爾主持古共中央的工作、特別是從“六大”以來，古共的工作重點確實已經轉移到經濟工作上來。

第二，強調全黨應就“更新”經濟和社會模式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統一思想認識，并逐步地予以落實。勞爾主政后多次強調要“更新”古巴的模式，勞爾為“更新”模式所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在古巴黨內和民眾中間是有不同看法的。如一部分黨員和民眾對擴大個體戶的數量和放寬對個體戶的政策有不同意見。2010年8月1日，勞爾在第七屆古巴全國人大第五次會議上宣布古巴將分階段逐步減少在國有部門工作的職工，擴大個體勞動者的數量，把這一措施稱作是“結構和概念的變革”。勞爾說：“我們已經作出重要的決定，這本身就是結構和觀念的變革，目的是為了保存和發展我們的社會制度使之在未來持續下去?！痹谕粋€講話中，勞爾強調，要改變對個體私人勞動否定的看法，“關于思想必要的變化，舉例來說，既然我們得出結論認為，個體勞動是解決就業的一條出路，可為居民增加商品和勞務的供應，使政府擺脫這些活動，那么，黨和政府要做的是為個體戶對經營提供方便，不要對他們說三道四或歧視他們，更不要丑化他們。為此，必須改變我們中間不少人對私人勞動方式否定的看法”。2010年12月18日，勞爾在人代會上說：“干部和所有的同胞必須改變思想以適應新的局面。要改變多年來，由于在社會公正領域里過分的包辦主義、理想主義和平均主義造成的在廣大民眾中扎根很深的對社會主義錯誤的、站不住腳的觀念。”“許多古巴人把社會主義與免費和補貼相混淆，將平等與平等主義相混淆，不少人把購貨本看作是一個社會成就，認為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取消它。”

古共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所通過的《工作目標》明確要求各級黨組織要把貫徹落實六大通過的《綱要》、完成經濟計劃和政府的預算作為工作的重點。

第三，宣布實行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的任期制，取消了事實上的終身制。如前所述，古巴黨政最高領導職務存在事實上的終身制。勞爾在“六大”中心報告中建議，今后古巴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任期最多為兩屆，每屆任期為五年。在《工作目標》第三章黨的干部政策中，明確規定黨政主要職務的任期為兩屆，每屆五年。

2013年2月24日，在古巴首都哈瓦那，古巴革命領導人菲德爾·卡斯特羅（左）出席古巴全國人民政權代表大會成立大會。

第四，健全了黨的集體領導制度和黨內的民主集中制，定期召開工作會議?！豆ぷ髂繕恕反_認黨的生活的原則，特別是民主集中制和集體領導的原則是保持與群眾密不可分關系和行動一致的保證。規定黨應定期（五年一次）召開黨的代表大會，中央委員會每年至少召開兩次全會。2011年4月19日，勞爾在古共“六大”閉幕式上說，今后古共中央政治局將定期每周與部長會議執行委員會召開一次會議，商量國家大事；每個月同部長會議成員召開一次會議，并將根據會議的主題，邀請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國務委員、全國人大主席、工會、共青盟和其他群眾組織的領導人、各省的省委第一書記等參加?！傲蟆币詠恚殴仓醒氲娜珪凸殴舱尉峙c部長會議聯合召開的部長會議擴大會議確實已定期正常召開。

第五，加強黨的建設，著手黨和政府領導干部的年輕化。由于古巴黨政高層領導干部年齡老化漸趨嚴重，勞爾多次提出，干部年輕化問題急需提到議事日程上。雖然古共“六大”選舉產生的115名新的中央委員會中，大多數為中青年，但由15人組成的新的中央政治局平均年齡高達68歲，其中有12人為原政治局委員，新當選的只有3人。新的政治局委員中，60歲以下的只有3人。勞爾在“六大”報告中指出，當前古巴面臨缺乏經過適當培養、有足夠經驗和成熟的預備干部來承擔黨和國家的領導崗位，他強調在“六大”結束后，這項任務就得著手進行，在今后五年里必須逐步完成，但不能著急，也不能湊合。勞爾強調，要保持古巴革命的延續性，同時還要促進古巴黨和政府領導層的“系統年輕化”。為落實勞爾這一指示，2011年10月，古巴成立國家高級行政學院，專門培訓國家高級行政干部和國企老總。

古共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通過的《工作目標》強調，要確保干部和預備干部具有牢固的專業基礎、個人的模范表現和優秀的道德和政治思想品質；要從基層提拔與群眾有密切聯系的、具有實際工作經驗的干部；提拔到高級領導崗位應該是逐步的，應根據其實績。這次會議并沒有增選新的中央委員，會議授權“六大”選出的中央委員會在其任期內增補20%的中央委員。2012年12月11日，古共召開六屆五中全會，勞爾在會上說，“在干部政策方面，古共邁出了積極的步伐，但仍需要做出巨大的努力，時間很緊迫。在選拔干部時，必須打破思想的束縛，培養年輕的領導人。古巴擁有優秀的青年，我們應該引導他們，將革命多年的經驗傳授給他們”。全會一致同意勞爾的提議，將現外長、中央委員布魯諾·羅德里格斯提升為政治局委員。2013年2月24日上午，古共中央召開六屆六中全會，會上勞爾提出了古共中央有關古巴新的國務委員會成員組成的建議，全會通過了提名的建議，提交全國人大討論通過。在介紹提名53歲的米格爾·迪亞斯—卡內爾擔任國務委員會第一副主席以及其他新的成員時，勞爾說：“這是老一代開始逐步的、有序的讓權給新人的第一步，在未來五年中，將逐步這么做。這是根據古共六大和第一次黨的代表會議的決議中有關干部政策的部分去貫徹落實的。勞爾贊揚了黨中央第二書記布圖拉和科洛梅上將兩位老同志主動讓賢的高風亮節（布圖拉不再擔任國務委員會和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而改任為國務委員會和部長會議副主席，科洛梅不再擔任國務委員會副主席）。當天下午，古巴召開第八屆全國人大成立會議，會上，勞爾再次當選為古巴國務委員會和部長會議主席。勞爾在人大會議閉幕的講話中明確表示自己將在五年后退休。大會同時選出新的國務委員會，米格爾·迪亞斯—卡內爾當選為國務委員會和部長會議第一副主席。新一屆古巴國務委員會31名成員平均年齡為57歲，其中有17位新委員，占54.84%，這表明古巴領導層新老交替的步伐在加快。

2013年7月2日，古共中央召開六屆七中全會，全會決定對中央委員會的組成進行較大幅度的調整，有5名中委被解職，其中包括“六大”選出的中央政治局委員和中委、原古巴全國人大主席阿拉爾孔，原國務委員會秘書、科技部部長米耶爾，原中央書記處書記米薩埃爾等。與此同時，全會決定新增加11名中央委員，其中有7名是現任的7個省的省委第一書記，還有4人分別是新當選的共青盟第一書記克雷斯波、小農協會主席岡薩雷斯、保衛革命委員會全國協調員米蘭達和駐委內瑞拉大使波朗科。勞爾在全會上說，這一變動是正常的。他說，根據2012年1月召開的古共第一次全國黨的代表會議，當中央委員由于工作變動，被認為沒有理由再繼續當中央委員時，應該辭去中央委員，這并不意味著他們犯了什么錯誤或有什么可指責的行為。

第六，強調黨政分開和政企分開。勞爾在古共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上說：“黨應該有能力領導國家和政府，監督其運轉和對其方針的執行情況，鼓勵、推動、協助政府機構更好地工作，而不是取代它。黨要做好政治思想工作，但政治思想工作不是空喊口號。”勞爾在“六大”報告中，強調政府部門的作用要與企業的作用相分開，在中期內，在進行國企改革進程中實行政企分開。

第七，注意發揚黨內民主，堅持走群眾路線，廣泛聽取廣大黨員和民眾的意見，強調要關注民生問題。勞爾領導的古共繼續發揚了古共走群眾路線、廣泛聽取廣大黨員和民眾意見的優良傳統。在古共“六大”召開前，2010年11月9日，古共公布了擬在“六大”討論通過的主要文件《綱要》的草案。隨后，從同年12月1日起至2011年2月底，在全國各地組織黨內外群眾對《綱要》進行了廣泛的討論，并普遍地征求意見和建議。據統計，共有891萬多人次參加討論，召開了16.3萬次會議，有300萬人在會上發言，提出了78萬多條意見和建議?！傲蟆闭匍_前夕，3月19—20日，古共政治局，中央書記處成員，部長會議執行委員會成員，工會、共青團和其他群眾組織負責人又在一起開會討論《綱要》草案，達成一致意見，并將草案提交“六大”討論。古共強調要關注民生問題。在2008年7月11日講話中，勞爾強調：“滿足人民的基本需要是古巴當前的要務”，“我重申，國家的要務為，在持續鞏固國民經濟及其生產基礎之上，滿足人民的基本需要，既有物質的也有精神的。否則，國家就不可能有發展?！惫殴矎娬{黨員，特別是干部要與群眾同甘共苦，保持魚水之情。古巴黨和國家的高級領導人以身作則，生活簡樸、不搞特殊化，他們經常深入基層，密切聯系群眾，傾聽群眾的意見，改進工作。古共制定領導干部定期下視察的制度。以人為本，注意改善人民的生活，想方設法，不斷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第八，加強道德建設，堅決懲治腐敗。2012年1月29日勞爾在古共第一次全國代表會議閉幕式講話中強調：“在目前階段，腐敗已成為革命的主要敵人之一，它要比美國政府和它在古巴國內外的盟友花費上百萬美元的顛覆和干涉計劃更為有害。我們一定能夠贏得這場反腐斗爭，首先要毫不猶豫地阻止它，然后再消滅它。”2011年12月21日召開的古共六屆三中全會決定，只要是腐敗分子，無論他擔任什么職務，一律開除出黨。而此前，只有對犯叛國罪和嚴重罪行的黨員才將他們開除出黨。勞爾在三中全會上強調說，“今天腐敗等于反革命。我們應根據法律，對這些現象毫不留情，我們決不能袖手旁觀，應該采取相關措施，黨在這場反腐斗爭中應起主角作用。反對腐敗的斗爭不容留情，應該言必行”。

2013年7月7日，勞爾在古巴第八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閉幕式上對古巴社會上存在的腐敗和不道德現象，如小到大聲喧嘩、亂丟垃圾等陋習，大到侵吞國家財產及受賄等違法行為進行了詳細闡述。他強調必須猛烈抨擊社會上出現的違法行為以及道德淪喪行為，他號召古巴民眾積極與這些惡行做斗爭。勞爾說，這些違法行為及陋習對民眾的物質和精神生活造成巨大傷害。古巴社會發展，需要一個長期穩定、有序的環境。勞爾說，雖然古巴革命后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但社會價值不斷被腐蝕，文化和道德水平出現下滑，一部分人甚至認為侵占國家財產是理所當然的。勞爾號召行政、司法等部門以身作則，加強這些機構在社會中的權威，為公民樹立典范。勞爾還表示，解決問題的第一步是承認問題，找出原因和產生問題的條件，找到解決方案的路途可能漫長艱辛，需要每名社會成員都參與其中。

2013年5月1日，數十萬哈瓦那市民在市中心革命廣場舉行群眾游行，紀念“五一”國際勞動節。古巴國務委員會主席勞爾·卡斯特羅和古巴黨和政府其他領導人出席了紀念活動。

應該看到，古共作為古巴唯一的政黨和執政黨，擔負著領導古巴人民“更新”經濟社會模式、建設社會主義的艱巨任務。目前，古巴黨面臨不少問題，如怎樣深化經濟改革，如何打破美國的封鎖、改善外部環境、獲取更多的外資；如何改善居民的物資供應，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如何同貪污腐敗、偷盜等不良行為作堅決和有效的斗爭等。

總的來看，古巴共產黨能根據形勢變化，審時度勢，采取了一系列戰略舉措，在不斷自我“更新”中保持黨的生命力。古巴共產黨堅持共產主義的理想，堅持走社會主義道路，堅持馬列主義和馬蒂思想；不斷在政治思想、組織、作風和道德等方面加強自身的建設，從而提高了黨的威信，不斷鞏固和加強黨的執政地位，增強了黨的凝聚力，使黨成為古巴人民強有力的先鋒隊，使古巴的社會主義事業在政治、經濟、軍事、社會、外交等各方面取得顯著成就，并得以不斷鞏固和發展。

[1] Resolucion sobre el Programa del Partido Comunista de Cuba, Este es el Congreso mas democratico, Editora Política,Cuba,1991: 36-47.

[2] 古共“六大”通過的《綱要》及其他文件請參閱：http://www.granma.cubaweb.cu/secciones/6to-congreso-pcc/artic-28.html

[3] 古共第一次黨的代表會議所通過的《古巴共產黨工作目標》原文，請參閱：http://www.granma.cubaweb.cu/

[4] 本文提到的勞爾講話的原文，均可查閱古巴以下網站：http://www.cubadebate.cu/或http://www.cubasocialista.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