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玲,季振國
(1.浙江大學 機械系,浙江 杭州 310027;2.杭州電子科技大學 材料與環境工程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高等學校大型貴重儀器設備是高校學科建設和人才培養的重要硬件條件,是衡量一個高校教學及科研水平的重要標志之一。教育部2000年發布的《高等學校儀器設備管理辦法》和2004年發布的《普通高等學校基本辦學條件指標(試行)》對高校的教學科研儀器設備和管理提出了基本要求。盡管我國高校實驗室儀器設備的總體水平已經接近國際先進水平,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超過了不少發達國家的水平,各校的實驗室、設備管理部門和相關管理人員在這方面也開展了探索研究[1-7]。但是,高校在儀器設備管理方面仍存在不少問題,其中比較突出的是儀器設備的效益問題,這已引起了教育管理部門和高校管理層的重視[8-11]。本文主要針對高校大型精密儀器設備效益考核指標體系中存在的一些問題進行探討。
根據教育部2000年印發的《高等學校貴重儀器設備年度效益評價表》,對于高校貴重儀器設備的考核,機時利用權重為35%,人才培養權重為20%,科研成果權重為25%,服務收入權重為15%,功能利用與功能開發權重為5%。不少高校依據該《評價表》制定了本校大型精密儀器設備的考核辦法。例如,“南京大學貴重儀器設備年度效益考核辦法”規定了大型儀器設備的考核內容及考核標準[12],其中機時利用權重為30%,人才培養權重為20%,科研成果權重為25%,服務收入權重為20%,功能利用與功能開發權重為5%。大理學院制定的“大理學院大型貴重精密儀器設備效益考核辦法(試行)”規定機時利用權重為30%,人才培養權重為22%,科研成果權重為25%,資源共享權重為15%,服務收入權重為5%,功能利用與功能開發權重為3%。
可見,不同高校對大型精密儀器設備的管理與效益評估辦法與《高等學校貴重儀器設備年度效益評價表》基本相同,主要包括機時利用、人才培養、科研成果、服務收入、功能利用與功能開發等5項考核指標。
教育部發布的《高等學校儀器設備管理辦法》、《高等學校貴重儀器設備年度效益評價表》以及各高校制定的儀器設備管理辦法,促進了高校儀器設備的管理以及儀器設備考核指標體系的建立,在提高高校儀器設備的利用率、資源共享、社會服務和避免重復購置等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根據筆者30多年高校實驗室和儀器設備管理工作的經驗,高校儀器設備績效考核中還存在一些問題,管理辦法還需進一步完善。
不少高校的大型儀器設備由專人管理,特別是通用型儀器設備尤其如此。如果教師和學生需要使用這些儀器設備,必須經過相關管理人員的許可。他們或者委托管理人員代為實驗,或者在管理人員的指導下進行實驗,所以管理人員在很大程度上具有管理和服務的職責。作為一種服務,必然存在服務質量的好壞。在很多高校的大型儀器設備效益考核指標中,還沒有體現儀器設備管理人員的服務質量問題,以至一些大型儀器設備管理人員服務意識較差、安排機時不足,特別是當管理人員自身的科研工作和社會服務工作需要使用儀器設備時,其他教師和學生只能長時間地等待。在管理人員沒有時間提供服務時,謊報儀器設備損壞的事情也可能發生。
因此,在對大型儀器設備進行績效考核時,必須考慮儀器設備管理人員的服務質量,例如組織學院或系所的相關教師對某個機組的服務質量評分,或組織成立類似教學督導組那樣的實驗室與儀器設備管理督導組,對全校的實驗室管理及服務質量進行督導。另外,在儀器設備的機時考核中,要降低機組成員為自身項目的機時服務系數,以此促進機組成員為其他教師服務的積極性。
不少高校的大型精密儀器考核辦法考慮了人才培養考核指標,但是人才培養是依據“獲得獨立操作資格人員數”、“在指導下能獨立完成部分測試的人員數”或“進行教學演示實驗人員數”確定的,對大型儀器設備為本科教學服務則考慮不足,僅有少數單位考慮了本科實驗教學[11]。一般認為,大型儀器設備由于價格高、臺套數少、維持費用高等原因,不愿意對本科生開放。
筆者認為,創新型人才的培養離不開大型儀器設備。隨著我國企業擁有的儀器設備的水平快速提升,很多企業所使用的儀器設備的檔次已經超越高校的儀器設備。如果本科生沒有機會接觸學校的大型儀器設備,當他們畢業后就會出現與企業實際生產相脫節的情況。
因此,隨著我國高校大型儀器設備數量的增加,高校應該積極鼓勵大型儀器設備投入到本科教學中去,以提高人才培養的質量,實現與企業生產的接軌。大型儀器設備參與本科教學,也應該作為一個重要的指標,納入高校大型儀器設備的效益考核中。如果學校大型儀器設備的臺套數少,可以開展小班化甚至小組化實驗教學,并在計算教師工作量時給予適當的傾斜。例如,一個有40個學生的小班,實驗教學工作量系數為1,則分成20人一組的2次實驗,實驗教學工作量系數可以提高到1.2;如果再分為10人一組的4次實驗,則教學工作量系數可以提高到1.5。由此提高大型儀器設備管理人員參與本科實驗教學,特別是小班化甚至小組化實驗教學的積極性。
高校的儀器設備種類繁多,但是根據它們的適用范圍,大體可以分為通用型和專用型2個大類。例如分析測試設備大多屬于通用型儀器設備,不少加工、制備設備則是專用型儀器設備。通用型儀器設備適用面廣,不但可以用于教學和科研,還可以為社會服務,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往往很好;而專用型儀器設備適用面窄,可能只是滿足個別課題組科研的需要,短期內往往看不到其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
專用型儀器設備往往是學科和專業發展所需要的,它們可能為學科高水平的探索性研究做出了貢獻,在培養高端人才方面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畢竟使用專用型儀器設備的人員少,也少有社會服務項目,難以實現共享,短期內也不一定能出高層次的成果。對于這類設備,如果按照《南京大學貴重儀器設備年度效益考核辦法》規定的考核指標體系進行考核則很難達標。
譬如,某設備因為機時不多,機時得分僅為15分;人才培養指標因使用人員少也只得到15分;因發表了高層次的文章,科研成果得到滿分25分;因是專用設備,共享極差,資源共享項得0分;又因是研究型設備,沒有社會服務收入,因此該項也為0分;因為是新設備,所以功能利用與功能開發也僅得1分。該設備在考核中總得分僅為56分,即效益考核不合格。實際上,相關研究人員利用該設備取得的科研成果發表了一篇很重要的高水平學術論文,但是機組成員對該成果卻不知情。對有些成果雖然知情,但是無法體現在績效考核中。
因此,在考核專用型儀器設備時,必須考慮儀器設備對科學研究、學科建設和專業建設的貢獻度,尤其要注意它們產生的標志性成果以及在重大、重點項目申報和執行過程中的貢獻。
因此,筆者建議在考核大型儀器設備的效益時,應注意通用型儀器設備與專用型儀器設備的差別,科學、公平、合理地制定各項考核指標。對于專業型儀器設備,要特別注重標志性成果,只要有一定數量的高水平標志性成果,不管其他指標值得分多少,此臺儀器設備均應認為合格。
在實驗室技術工作和實驗室管理工作的考核指標中,機時指標往往并不能真實地反映儀器設備的實際利用率。有的儀器設備需要24小時開機,因此機時很高;而有的儀器設備只是使用前提前開機即可,機時相對偏少。為了達到教育部或本單位下達的機時要求,大型儀器設備管理人員往往夸大機時數,把開機、預熱、待機等全部算作開機時數。為了防止虛報,某些單位還在儀器設備上加裝了先進的傳感器,以計算儀器設備開機時間。但是,這些都是指標不治本的方法。譬如考核一輛汽車,不會去考核它的發動機的開機時數,因為這樣做只會浪費能源,加快磨損,并造成空氣污染。對于汽車,我們要考核它的是行駛里程數、百公里油耗、違反交規的次數等指標。同樣,過分強調儀器設備的開機時數只會縮短儀器設備的工作壽命,大量浪費能源。
因此,筆者建議大幅降低大型儀器設備的機時權重,要通過為實驗教學服務的人時數、為科研服務的人時數和課題數、為社會服務的工作量等取代傳統的開機時數考核。
高校大型儀器設備的管理和使用是新形勢下亟須解決的一個難題,特別是近年來地方高校的大型貴重儀器設備數量大幅增加,使得高校大型儀器設備的使用效益問題更加明顯。只有不斷探索研究,才可能管理好高校的大型儀器設備,才能把這些儀器設備用足、用好,為高校的人才培養、教學和科研服務,回饋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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