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布達佩斯多瑙河樂章的一波四折

□ 文/本刊記者 陳與

愛情感動匈牙利，公爵是民族英雄

在多瑙河畔，被譽為“多瑙河明珠”的布達佩斯，原是隔河相望的姐妹城市——布達和佩斯，1873年，兩座城市合并，稱為布達佩斯。那蜿蜒的多瑙河，穿越布達佩斯中心，在多瑙河上，有8座鐵橋和一條地鐵隧道，把布達佩斯連成一體。據說，原名布達的城市，在多瑙河西岸，公元1361年為都城。布達依山而建、群山環繞、丘陵起伏和林木蒼翠，有一座巴羅克的城堡王宮，還有一座700多年的馬加什教堂。在多瑙河東岸，有象征7個部落的漁人堡，仿佛傾述“青山依舊，夕陽幾度”的千年滄桑。

藍色多瑙河自北向南，把布達佩斯一分為二，讓平緩丘陵、蜿蜓起伏的喀爾巴阡山脈，在此打住。在多瑙河上的8座橋中，最著名的是鏈橋。這里流傳著愛情故事。1840年之前，布達和佩斯，隔河相望。有一位佩斯小伙，愛上了布達姑娘，在冬天的晚上，佩斯小伙為了求婚，縱身跳入冰冷的多瑙河，他沒有游到布達，就被凍死了。佩斯小伙為了紅顏殉情，打動了所有的人。于是，布達和佩斯的公爵與市民，都要求修橋。

當時，匈牙利在跟羅馬尼亞打仗，沒有資金修橋。于是，作為皇族的塞切尼伊斯特萬公爵，賣掉家產，從1842年動工興建，到1849年落成。為此，塞切尼伊斯特萬公爵為這座橋取名“鏈橋”，意為“多瑙河母親”的胸前項鏈。從此，匈牙利把鏈橋視為精神家園，在二戰期間，德國占領匈牙利，鏈橋成了“國破山河在”的象征。

1944年9月，蘇聯紅軍攻進布達佩斯，勝利的曙光映在鏈橋上。但是，作困獸猶斗的德國軍隊，用汽油彈摧毀了鏈橋。在那一瞬間，布達佩斯如同看見母親胸前的項鏈被扯斷，有人跳進多瑙河，為鏈橋殉情。因此，布達佩斯無法忍受沒有鏈橋的現實 1949年秋天 鏈橋再次修復。

布達佩斯的馬加什教堂 原是布達圣母教會 因國王馬加什舉行婚禮成名 也是匈牙利國王加冕之處。從13世紀迄今 經過多次修整 土耳其占領時改為清真寺 之后 成為天主教堂。在馬加什教堂 經常舉行音樂會 而布達佩斯的歌特式教堂 蘊含了匈牙利民俗風格、特別是白色尖塔和彩色馬賽克屋頂 還有令人驚嘆的彩繪壁墻。

在布達佩斯的英雄廣場右邊 有匈牙利最大的畫廊 左邊是國立美術館。進入英雄廣場 可以看到兩排柱廊 每一座柱廊里有7尊雕像 他們是匈牙利歷代國王和重要人物。在柱廊上 有兩組勇士駕馭戰車的塑像 還有一座36米高的紀念碑 柱頂站著手持圣史蒂芬王冠和十字架的天使。石柱基座 是匈牙利民族領袖阿爾伯特王子和6位族長騎著戰馬的青銅像 也是紀念匈牙利民族在此定居1000周年的象征。

布達佩斯國會大廈座落在多瑙河畔 是布達佩斯的象征。高96米的國會大廈 有圓形拱頂 兩個哥特式的大尖頂 還有22個小尖頂 于1885年破土動工 1902年完工。國會大廈有691個房間、會議室和大廳 27個門 樓梯總長20多公里。雖然是哥特式的建筑 但用匈牙利歷史名人的肖像巨畫 進行裝飾。在拱頂下 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圓頂大廳 20多根柱子用了50公斤金箔。

有哥特式古堡，雕像是匈牙利的“司馬遷”

在布達佩斯的廣場上 有一座青銅塑像 是匈牙利國王代圣·伊斯特萬像 它高高佇立 在暮色中如剪影一般 構成傳奇歷史的圖畫。在臨河的回廊里 坐著一對對談戀愛的青年男女面朝河岸 使得他們也是畫中人。據說 匈牙利起源于東方游牧民族——馬扎爾游牧部落。有人認為 匈牙利是中國漢朝匈奴的后裔。對于這種說法 存在很大爭議 也有人考查 但真的讓人想起 被漢武帝打仗的匈奴民族 最后跑到哪里去了 是否有一部分來到這里

在布達佩斯的飯店里 服務員是帥小伙 還有一些年紀較大的黑人 穿著雪白的襯衣與深色馬甲 彬彬有禮 面帶微笑。匈牙利的食品豐富 奶制品種尤其很多 味道純正。他們喝牛奶 不用吸管 而用勺子 很注意環保。

布達佩斯保留著很多哥特式城堡是世界上城市景觀的典范之一 對于游客而言 更喜歡布達佩斯的黃昏 尤其是華燈初綻 在多瑙河邊 被燈光點綴的“金色”皇宮、優雅鏈橋、漁人堡、國會大廈 遙相輝映。還有白雪 走在積雪路上 我們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還有“嘎吱嘎吱”的踏聲 讓我們想起布達佩斯是“世界上最安靜的首都”。

建于1905年的漁人城堡 在冬天里 讓人心動。居高臨下的漁人堡 高高的白色尖頂與天空融為一體 沒有威嚴 更像是童話世界。在中世紀 漁人堡是賣魚市場 由此得名。沒有人不知道“藍色多瑙河” 在冬日里的布達佩斯 看不到湛藍海水 卻有湛藍天空。尤其是古老的哥特式教堂 作為背景 深沉空靈趣味盎然。從遠處看 古老的哥特式國會大廈 氣勢磅礴、紅頂白墻 每一個細微之處都精致雕琢。

伊斯特萬大教堂是布達佩斯最大教堂 輝煌富麗 讓我們覺得幾百年瞬間濃縮一起。午后 在沃伊達奇城堡的對面 有一個著名的“無名”雕像 造型很“酷” 像電影里的《哈里波特》。據說 這個“酷像”寫過匈牙利的早期國史 是匈牙利的“司馬遷。”

此外 布達佩斯是一座溫泉之城 在匈牙利開發的1300個溫泉中 布達佩斯的溫泉占了十分之一。最著名的溫泉 有蓋雷特溫泉、賽切尼溫泉、帝王溫泉、盧卡奇溫泉和魯道什溫泉。布達佩斯最大的浴場是賽切尼溫泉 最有特點的是 可以在溫泉水里下國際象棋。即使不熱衷泡溫泉的老者 卻能在國際象棋的棋局里 享受驚險博弈和泉水溫暖。

每座橋都有傳奇，記住裴多菲和李斯特

藍色多瑙河是一條玉帶 綿延數里 把布達佩斯分為兩部分。有人說 要了解布達佩斯 去看多瑙河上的橋 它們是連接城市的紐帶 也是城市發展的見證。建于1876年的瑪爾吉特橋 由兩部分組成 中間有一個150度的折角 像瑪爾吉特島的一對翅膀 被稱為“情人島”。 建于1926年的伊麗莎白橋 是世界上跨度最大的懸索式吊橋 也是布達佩斯多瑙河段上的短橋 以“茜茜公主”命名 茜茜公主是一位傳奇女性 一生集中了華貴與常人的痛苦 宛如金絲鳥。

建于1894年的自由橋 是一座鐵橋 以皇帝費蘭茨·約瑟夫命名 與伊麗莎白橋成為一對“夫婦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炸壞后來修復 是匈牙利熱愛自由的標志。當我們說到自由，就會想起裴多菲。建于1933年的裴多菲橋，用于兩岸的公共交通。“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裴多菲的千古名句，在世界產生巨大影響。裴多菲是匈牙利19世紀偉大的詩人。1849年，在保衛匈牙利獨立戰役中陣亡。雖然，裴多菲沒有看到最后勝利，但他激昂斗志和勇于獻身的精神，激勵后者。

在自由橋邊，誕生了鋼琴家弗蘭茨·李斯特，他生于1811年，6歲學習鋼琴，三年后就巡回演出。雖然李斯特一生漂泊，但他以匈牙利鋼琴家自豪。特別是他的19首《匈牙利狂想曲》，源于匈牙利的民間曲調，因而他獲得了“鋼琴之王”的稱譽。以弗蘭茨·李斯特命名的音樂學院，是歐洲的音樂學府。1959年，只有17歲的劉詩昆，就是在布達佩斯一舉成名，成為中國著名鋼琴家。

在自由橋邊，還有匈牙利國家歌劇院，是一座音樂殿堂。在這里，充滿了19世紀新文藝復興的繪畫雕塑，一些匈牙利的音樂大師艾凱爾、李斯特、巴托克等的畫像、手跡、在此展出。這座音樂大廳建成后，由著名指揮家、音樂家弗蘭茨·艾凱爾指揮演唱匈牙利的國歌。另外，著名音樂家古斯塔夫·馬勒也是最早在這里擔任指揮。走出匈牙利國家歌劇院，眼前是一座現代化的橋梁，名叫拉吉曼尼奧斯橋，是連接布達佩斯的公路橋梁，遙相對應的是多瑙河岸邊，在綠坪中，有一個巨大的舊院殘墻，臥在水池，這是匈牙利的老式劇院，而水池中的雕塑火炬，代表著創作靈感，對未來的憧憬。

“公牛血”御敵，有美人谷酒窖

與很多人一樣，我在踏上匈牙利之前，只限于吟誦裴多菲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而一部電影《布達佩斯之戀》，讓我有更多了解。當我進入匈牙利，發現這是一個把自由放在第一位，充滿血性的民族。匈牙利有秀美山川和質樸田園，在埃格爾小城的街巷里，鋪滿石板，在雨天里，能聽到水滴回聲。

埃格爾城堡讓小城居民，人人自豪，在13世紀，2000名埃格爾人，在伊斯特夫德波將軍的領導下，以埃格爾小城為陣地，擊退了土耳其10萬大軍的進攻。因為埃格爾城堡有一個制高點，可以俯瞰全城。雖然埃格爾小城沒有高大的建筑，只有白色尖塔，錯落在黃色的屋瓦之中。沿著花木扶疏的山林，蜿蜒下山，可以穿過街坊，到達集市。

埃格爾集市，是一個搭棚建筑，一樓賣蔬菜水果，二樓賣肉食。在大棚外邊，有成排的小販，沿街擺攤。有的賣奶酪、有的賣紅酒、有的賣香腸，有的賣辣椒粉。在集市里，人頭攢動，從烤香腸的攤位，傳出不可抵擋的焦香。我們在香味里穿行，買一個新出爐的麥香面包、要一根埃格香腸，揀幾只蜜桃，邊走邊吃。抬頭一望，遠方是密諾瑞特教堂，黃白相間的尖塔，喧鬧隱去，祥和寧靜，或許生活原是這樣，看似平淡無奇，只需要原始記錄，就不會遺忘細節。

真正吸引我造訪埃格爾，是濃濃的酒香。據說，在500年前，土耳其進攻埃格爾，遇到頑強抵抗。雖然守衛埃格爾只有2000人，而土耳其是10萬大軍。據說，在埃格爾必敗時，守城的2000人，每人猛灌自釀的葡萄酒。在酒精的刺激下，埃格爾仿佛得到了酒神力量，他們從埃格爾沖出來，紅著眼睛、紅著花臉，沖入土耳其陣營，嚇得土耳其的10大軍慌忙撤退。為了不蒙上奇恥大辱，土耳其把失原因敗說成埃格爾守城兵士，吸了公牛鮮血，獲得了魔鬼支持，那些紅胡子的埃格爾守軍，像一個個魔鬼。

如今，埃格爾的葡萄酒，不是嗜血的勇士專利，任何人都有機會享用。我走進埃格爾城堡的酒窖，在這里，有領導埃格爾御敵領袖，伊斯特夫德波將軍的雕像，還有伊斯特夫德波將軍調制出來的“公牛血”。據說，在土耳其10萬大軍，猛攻埃格爾時，伊斯特夫德波將軍下令，把藍弗蘭哥尼階、美樂紅葡萄酒、卡伯納葡萄酒，混成濃烈無敵的“公牛血”，就這樣“公牛血”誕生了。為了讓游人參觀埃格爾酒窖，在酒窖里，擺放了埃格爾御敵利箭、戰斗兵器、還有頭盔、兵士戰袍等。

在埃格爾的“美人谷”，有200個嵌在山峰的酒窖。沒人確定“美人谷”來歷，但有一位滿臉皺紋的調酒師，一口咬定“美人谷”，源于異教徒里主管生育的女神。在“美人谷”酒窖里，吉卜賽樂團正在彈奏古老民謠。有一個頭發亂蓬的女人，看起來像一個女巫，她在一個木桶里舀酒，舀出多少，酒客們就喝多少。在用一根細長的玻璃管倒酒時，她試圖猜測我的國籍。“是中國人？”或“是土耳其人？”她撇了撇嘴，指著貼在酒窖黑色墻上的幾百枚硬幣，意思是說，如果硬幣粘得牢，就可以重回埃格爾。“如果不是，作為土耳其人……”她邊說邊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滑稽動作，是開玩笑。于是，我掏出一枚硬幣，在牛仔褲上擦了擦，吹了口氣，把硬幣壓在黏糊的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