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寶文
許多時候,要從遠處才能看到,它站在離天很近的民謠里,鳥翅丈量著它的高度,斜陽將它遮擋,它的十三層浮屠安撫著年少和年老者的目光。這時,它離民間很近,民間離它也很近。
而現在,當我站在它腳下,或從它的這一面過去,再從另一面過來,只看到它的局部,它離我很近,我離它很遠。
祈禱怎樣,懺悔又如何?對于一炷又一炷香火,你不想說出他們的不同,只把唐開元年間至今的風雨寫在臉上,看著他們燃燒,然后熄滅。
看著迎親的隊伍從身旁經過,聽著送葬的鼓樂在不遠處吹打,你不為所動,正襟危坐在十三層浮屠之上,俯視蒼生,保持著俗世的本真。
當游客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取走你一段浮名;當健身者或舞或行,延緩自身而忽視你的存在,你始終如一,以高大和威儀,保留著神秘,減緩著人來人往的喧囂。
取走了風鈴的,一定不是風;滋養著舍利子的,一定是秦嶺松風,和天上的明月。
舍利塔,懷抱著舍利子,打坐于紅塵中,在等待大唐雄風回歸,還是真相把謊言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