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紛爭分化中國

Helen Gao

4月2日，中國主要報紙刊登了一個吸引人的標題，結束了對蘋果三周的襲擊，此前中國媒體指責蘋果保修政策歧視中國客戶。

“蘋果向中國客戶道歉，承諾調整其保修政策。”《人民日報》在其頭版公布。蘋果的道歉是朝著正確方向邁出的一步，有些人認為迫使蘋果“低下傲慢的頭”是中國媒體的勝利而歡欣鼓舞。但大多數評論家卻沒有心情慶祝。

“有些媒體利用其壟斷權力強迫人達成政治議程。我不知道這樣的勝利有啥好高興。”有人說。“蘋果的道歉，讓我想起了2009年的谷歌之爭，我從未感覺到它對谷歌來說是一個失敗的部分。當后人回顧我們今天的行為，他們肯定覺得好笑。”

3·15的電視展啟動了媒體對蘋果的聲討。而眾多微博用戶——學生、知識分子、白領和名人——表示支持美國科技巨頭，甚至給蘋果公關建議。這反映了笨手笨腳的民族主義政府和日益開放的愿意接受全球理念的公眾之間的分歧。

中國已經成為僅次于美國的蘋果第二大市場。大多數人認為其產品“質量上乘、操作方便、設計巧妙”。與華為等比較，“當然會選擇更好的產品”，一個微博用戶說，“與哪國產的無關。”

目前為止，蘋果并未在中國推出很多活動來塑造企業形象。但在這里，品牌形象與創始人史蒂夫·喬布斯緊密相連。綽號“喬幫主”的傳奇企業家在中國被看作是一個具有標志性的創新者，其視野和品位已經超越了文化和國籍。他的一生是典型的美國成功故事：一個人在不利背景出生，在寬容的社會成長，在公平競爭的環境嘗試，并能走得更遠，他是顛覆者，絕不墨守成規。與這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中國的社會環境，僵化的教育制度扼殺了創新，生活壓力巨大，不鼓勵承擔風險，這樣的環境是創新人才的枷鎖。喬布斯在去世后，中國互聯網充滿了悼詞和淚水，還引發一輪深刻的反省：“生下來就是孤兒，沒文憑，沒關系，能怎樣？如果他出生在中國還會成為喬布斯嗎？”

4月1日庫克道歉了。很多人仍不懂政府憤怒的原因，很明顯與掌聲相比，這些政府指使的指責和民族主義在網上得到的嘲弄和憤怒更多。從有毒空氣到毒食品，再到上萬頭死豬污染了飲用水，許多人不滿于政府對外國品牌挑刺，對國內問題無視。

有人總結公眾情緒道：“蘋果道歉了，但四川地震劣質校舍倒塌，毒奶粉，試圖掩蓋非典疫情，河南艾滋病村，上萬死豬污染了黃浦江，都沒有人道歉。”

無論中國媒體攻擊蘋果的背后是何原因，和其他國際商務事件一樣，反映出中國當局處理外國影響的笨手笨腳的和舊有的敵對本能。這態度愈發不符合中國老百姓的獨立思維了。

有條微博詼諧地說：“蘋果已經道歉了，我建議中央臺、人民日報、環球時報將Facebook作為下一目標。Facebook有超過十億用戶，憑啥不讓中國人訪問你的網站？你雙重標準歧視中國人。扎克伯格，快道歉！”

本欄目責任編輯： 張杰（zhangiwfree@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