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近易知，禍遠難見

“非典”疫情過后10年，媒體上剛剛出現一些回望和反思的文章，又一波流感悄然降臨。一時間，“空氣”也驟然緊張，大街上戴口罩的人隨處可見。

心有余悸！在20年前，若是說某人患上了禽流感，聽起來一定像是罵人的話，因為那時尚未發現人感染禽流感的病例。如今，病毒真是愈發“堅強”了，大有愈戰愈勇之勢。本期“科學人文”《H7N9禽流感來襲》，解答了禽流感為何會感染人、H7N9禽流感從何而來、H7N9禽流感會不會大流行、我們該如何進行預防和控制等若干個公眾關心的問題。

這些問題，有的實際上還沒有得出確切的答案。有專家稱：“H7N9禽流感病毒僅僅一兩周內就出現多種變異。變異速度也許尚未趕上艾滋病病毒，但對于流感來說，這種變異速度已經很罕見了。”

近年來也已有多個渠道宣示：盡管許多疾病，如麻疹、肺炎和百日咳已經折磨了人類幾千年，但在過去的二三十年間，至少又出現了30種新型傳染病，而許多人們熟悉并害怕的疾病又以更加致命的抗藥性形式重新出現。

為什么像蚊子這樣的帶菌者，以及瘧疾寄生蟲這樣的病原體對殺蟲劑和抗生素會產生抗性？科學家給出的答案之一是自然選擇及許多生物體可以迅速進化這一能力。另一個答案是，人類總是隨意地使用控制手段（包括隨意用藥），卻沒有考慮生態因素，這在很大程度上成全或助長了病菌的抗藥性。

禍不單行。就在舉國上下全力抗擊禽流感之時，四川雅安發生地震，數百個鮮活的生命頃刻間悲壯歇息。

綜觀人類歷史，人們所經歷過的大災難，約有一半可歸結于同地球的地質、氣候情況有關的大自然的力量，斯謂“無法預見的災害”。不過，自然災害也可以由別的原因引起，比如歷史上一些最歹毒、最恐怖的殺手，就是各種各樣因無法控制而肆虐全世界的病毒與傳染病。

人類自古以來就在努力探求不被自然力量所擺布，期望能夠利用乃至制服自然力量。可嘆的是，在今天，盡管人類已經可以登上月球、探測火星，卻仍然拿不出任何真正有效的辦法去預見自然災害，搶先一步約束或控制它的瘋狂，制止悲劇的發生。

我們冒險地干預自然界，不僅會目睹直接可見的后果（如物種的滅絕），而且還將承受更加不可捉摸的力量對我們生存與健康的影響——令人憂慮的是，后者委實難以預見，誠如清朝小說家李汝珍寫在《鏡花緣》中的一句警世恒言：“福近易知，禍遠難見。”

在我們還不能真正制服自然災害的時候，是不是更需要關注天災后面的人為因素，警惕由于人類活動而加重的悲劇性天災？

本刊編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