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誕辰120周年紀念 趙通儒書信選

趙通儒致毛主席信

毛主席：

節屆新年，為我國人所謂“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之時，謹為鈞座增壽增歲月祝！全國解放戰爭行將結束，亦全國人民春滿全國和平到處之喜日也。謹為鈞座賀！稅駕蘇京，雙龍會，倡中蘇和平，為世界持久和平開新紀元，為今代及新生代人類賀！

43年蒙面諭天下是非“無產非無產”，未敢或忘！46年延安飛機場相遇，未致敬禮，心神怏怏，榆林囚室，每思增悔！49年北京數十日，到中南海每謀一拜，均未如愿，但念即悵！幸得一拜高書記及朱總司令，稍釋私懷！

毛主席：

中國黨的布爾什維克化，馬列主義中國化，我覺得《論人民民主專政》和你題字所用的“學而時習之”、“我們有困難、有辦法、有希望”是標志我們黨的布爾什維克化和馬列主義中國化的新里程碑，但在實際行動中如何貫徹，我覺得還有一些問題。如整風殘余還在黨內存在，仍然有人做不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有一些高級干部不盡人情，如洛甫同志還不和他上海的同胞兄弟及兒女通信往來；熱河專員級干部的女同志，延安及解放區工作了十余年了，兒女都是公家養活大的，家鄉河南開封已解放一年，土改也進行了，還不和家中父母通信往來。東北的電力浪費、無線電浪費觸目皆是。有了無線電的今天，有線電我看是不必要了。有鐵路處，郵政可以附于各大小車站，沒處，設法與鐵路配合。

東北，從已有的建筑物看來，我們現在所開工的工廠、鐵路，與之相對比而推測，則民間必然還隱藏的東西很多。這表示，老百姓中還不敢把存隱的物資拿出來。我們的高中級干部不和家人父母兄弟兒女往來，他們知道的東西都不能告訴這些干部，老百姓摸不著、品不來的公家人面前，如何敢暢所欲言？國民黨統治時期的所有東西，舊的如造幣廠及其工具，從滿清到北洋時代就有，國民黨統治時，最多也不過添幾件，偽滿更有日本人搞下的。但是，我們接收后，這些東西還沒見公開公布。管見以為這些工廠和工具的宣布，對全國民心及金融物價上還是要起些作用的。至于新的，國民黨曾公布由日本趕48年年底可以運到上海及臺灣的日本賠償機器有六千余架，約數十萬噸，其中包括空軍、海軍、陸軍軍工器材及輕重工業、電器化學工業機器皆有，運臺者占少數，大部抵上海，擬給各省分配。日寇統治時代，中國經濟上固有掠奪，但對輕重工業機器亦有擴充，以支持其在華之軍隊及偽軍。全國已將全部解放了，這些東西到底在那里？到咱們手里到底有多少？皆無公布。根據木炭汽車、火車、電車、坦克、三輪車、汽車輪馬車的現狀看來，稍加改造一下，產生一種不用軌道而比火車小比電車汽車相等或大點的新車未嘗不可。

同時，中蘇關系上的國際主義與民族主義之間矛盾統一，包括，我們如何照顧蘇聯，蘇聯如何照顧與幫助我們。帝國主義及蔣匪幫曾攻擊蘇聯從東北搬去許多工業機器，在我們固然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至毫無根據，也不至連一點沒有。在未將國民黨蔣匪幫趕出東北之前，即使蘇聯搬去，也是在戰略上對中國人民及蘇聯人民是對的，是有利的。但在蔣匪幫已被趕盡之今日東北，我們為了恢復東北，鞏固中蘇友誼，而且東北恢復得越快，民力越富，對保衛東亞和平，保護工人祖國蘇聯是越有利越能擔負任務的。不論其搬運有沒有，由蘇聯給中國低利（或無利，恐做不到）租借、賒賣一批輕重工業、電器工業、水利、化學工業設備所用的機器及空海陸軍軍工機器是必要的。

蘇聯在十月革命后，大力發展空海陸軍工業，才贏得此次世界首強地位。咱們現在還不敢夢想爭世界強席，目前僅為恢復全國民力富力，促進全國的工業化而已。

過去一年的東北與蘇聯的貿易協定，幫助我們支持了解放全國的物資，是值得感謝和永遠難忘的。但也有點偏差，就是有些消費品如煙卷之類也輸入東北，其質料不比本地貨好多少（裝潢當然好），其價格卻比本地貨貴一倍多。

新邦交已建立起來了。我覺得訂購一批蘇聯最新的農、工、電、化機器是必要的，聘請一批蘇聯最新的農、工、電、化技師及專家是必要的，選送數千到一萬有科學知識和技能的中年青年到蘇聯，分科轉學蘇聯最新農、工、電、化技術是必要的。我們的留學生給蘇聯的最熟練的技師或技工去當學徒，而不去搞過去那種留學方式與生活。例如，抽調一二個對鐵路建設和火車制車技術好、政治面目清楚的送蘇聯參觀和學習一下蘇聯最新制造鐵道火車工廠之設備及機器，中國修造鐵路火車就不必要走彎路了。東北鐵路上的設備，還沒恢復原來車上的東西，車廂一切還是數年前物。根據我1935年坐正太路、平漢路車的經驗，因為那時的車已經都是數年前十數年前物。中國革命，過去曾走過許多彎路，甚至走過一些冤枉路。中國的建設，要求我們少走彎路和冤枉路。各省會與省會之間的鐵路先往起修。全國修鐵路的技師、工程師集中使用，留一小部分養路人員，專在各路進行養路工程。其余集中起來進行修被破壞的舊路和新路。

在提拔與使用干部方面來講，我們黨的77個中委是對黨已有重大貢獻的了，但據我知道，還沒有精通與熟練技術的專家一人。中央人民政府的委員，雖不深悉，但看已公布之履歷亦然。政協代表中，據已公布之履歷亦然。總司令親自領導科學工作者及專家會議已為全國工業化開了歷史新紀元，但我覺得，我們黨過去為領導全國文化運動曾有文委，現在實有設科學工業技術技師工作委員會之必要。由此委員召集專家進行領導，研究改造、仿造、改良各種軍、礦、輕、重、電、化、農、工工業機器，專門搜集中外模型、成品，集合專家進行調查、研究、分配、使用。過去，我們為了改造思想，除了馬列學院、黨校、訓練班之外還搞哲學研究會、學習會……；今天，這些機構和習慣已有，但對發展新的農工業，為了要使恢復工作來得快，來得好，要使我國局部至全國走向工業化現代化，如像過去到今天之重視思想政治教育一樣重視工業技術教育是必要的。

過去第三國際領導下，除職工國際、婦女國際、青年國際外，還有個農民國際，多年再未見其刊物及活動。中國五萬萬人口，工業化是今后奮斗的目標，目前全國仍是農民為主。吾黨之得天下，端賴我公首先掌握“中國問題乃農民問題”之至理，躬親兩湖農民工作，從瑞金到延安到今日之入主北京，統一全國，何莫非得農運之力。國基初奠，永固尚需世界和平，倘得印度、埃及等地廣人眾殖民地國家之民族解放運動為吾人之國際同盟軍，則我國始能安于建設。印度、埃及，人口六億，亦為落后農業國家。為此謹提議籌開國際農民代表會議于北京，召集亞澳非美各民族農民代表，傳達我國農民實行經濟方面“耕者有其田”、“耕地歸農”，政治方面“鄉村權力歸農會”，由此建設民族民主，獨立自由，和平統一，人民民主，共圖新民主主義軍事、政治、經濟、文化的經驗，并將以此進而以蘇中合作爭取世界持久和平，粉碎丘吉爾及美國共和黨之新戰犯陰謀。

過去為進行第二次世界大戰，蘇美英間進行同盟作戰及解散第三國際。現在為爭取與保衛世界持久和平，是否可以合東西情報局，恢復第三國際，或變名共產主義國際，或改名共產主義同盟（聯盟），已領導新的世界革命運動？為麻痹英美國際帝國主義者，不妨將共產主義同盟（聯盟）宗旨定為：“吾人為求思想與學理上一致團結于共產主義之人生觀、世界觀，特組共產主義同盟（聯盟），以維護與吾人同思想信仰者之各民族、各國家、各階級人民之持久和平幸福。”

美帝國主義通過蔣匪幫曾給傅作義一個“狗勛牌牌”，47年又給鄧寶珊一個。政治發言中，未提到亦未交出。綏遠及西北邊防過去為國民黨防蘇反蘇防共反共前線，現在是我們蘇中合作的孔道，應將傅鄧所部整理南開，參加解放臺灣，或西開解放西藏用之。

土改區域，提到“地主之誼的地主”，聞者尚不欲擔，經解釋后，始為釋然！討厭“地主”到一聞“地主”二字便不高興，乃階級覺悟之高度表現，誠屬可慶可喜之事。但因斗過“地主”而連“地主之誼”之“地主”不能即辨，又未免表示階級覺悟民族覺悟之程度還不夠高。土改給新社會奠下很深根基，是可喜事；帶來的左稚病，也須治一治。

另外，見到新中央政府及各大區域政府我黨人員，多背一個“假”或可稱之曰“臨時趕出來的”履歷，拙見以為何必？共產黨人，原來就是許多工農兵出身，工農兵子弟出身者。昔見專愛面子的資產階級履歷登記冊或表上猶不諱記出身“行伍”之類的記載。“英雄本色”、“英雄不忘出身低”也是國人傳為高尚道德之一。俗話也曾說“寒門出貴子”。中央及大區域倡行如此，不免又有些左稚之嫌。記得賀龍同志曾批評張國燾說：“我當軍閥，你革命；我參加革命，你又鬧軍閥主義？！”黨內傳為美談，同稱賀老將軍真乃快人快語。現在國民黨的一些人不參加黨內像斗爭張國燾那樣的會議，黨內也刻下不聞有那樣的會議，否則，假使我要是一位國民黨起義的軍政人員，非向人們這樣說不可：“我們嫌國民黨腐化，來起義，來學你們了；你們卻又學起愛面子，愛裝龐，有了新的又高又大又真履歷了，還嫌不夠，又要背那樣一些急就章。”有才有德之人，何妨“平地一聲雷”？記得故事書上說：“漢朝舉孝廉，舉賢良方正！”詳情不悉，推之民間傳說“平地一聲雷”，文字有“恩遇”，門匾有“恩貢”，碑上有“賜進士出身”，38年還見蒙人名片上印“賞戴花翎”的官銜。中央人民政府，開國大典樸雅曠世，表示我們原從貧苦艱難中來，也表示我們承受先人百余年來留下個“窮”“弱”家當，我們以窮苦之身，得“窮”“弱”之國，到手之后，一定要把她變成富強，一定要爭一口氣，是新的“天國”“天朝”流傳久遠。過去的“天國”“天朝”是壓迫別人的，新的“天國”“天朝”是人人心悅誠服，的確人人望塵莫及的。新中國是一定要集東西洋的大成，為中西文化新結合后的新結晶。中國歷史，詩經、易經開夏商周文化。仲尼刪之，諸子百家興起，開戰國局面，結秦統一之果。佛教傳入，儒釋道相爭相合，結漢朝四百余年之果。新佛教、景教入又結唐朝之果。西洋文化與中國文化結合，元、明、清三代。

東北，沒走過的地方不知道，走過的地方，不掛黨委牌子，在1949年、50年不知此風改否？記得45年有人倡議中國黨改工農黨之類，經您堅持不改，保留至今；否則又難免弄成國際認為我們也是鐵托，一場中國革命，又不知有幾多曲折與艱辛。學習蘇聯，也要學習蘇聯鞏固黨建設黨的經驗。聯共（布）是十月革命前與孟什維克清洗分裂過的，十月革命后還經過清黨運動的。經過清洗，鞏固了，有了戰斗力。根據大戰，久戰，殘酷戰爭后，中國的條件，積累了“八七”反右傾，以后的反盲動，遵義清算江西，延安清算張國燾，以后的整風、審干經驗。今后中國黨要爭取不走彎路，保存與發揮更大效力，研究一下許多問題，整理審干經驗，誠屬必要。

全國干部，在1949年2月前安于職守、工作努力者，基本上是好的。

過去帝國主義學者為貫徹其滅華政策，對我國輸入人口節育，是反革命理論。我們應獎勵人口繁殖，私生子有合法生存權利，無父母孤兒，政府收養，老百姓也收養。

幾年來起義國民黨高級軍政人員不少，他們對于美帝國主義經營日本，勾結蔣匪，侵略臺灣、琉球，必然知之較細致深微。臺灣已得四強承認我們可以明攻。硫球原屬中國割之日本，其大也不過三五縣，謹提議經過些日本人、朝鮮人、硫球人、華僑各予不同任務，進行滲透活動，將來不久條件成熟，不難解放。

北京，街上，是和34年比起來多了些商店，多了些貨品買賣，人口是增加了不少。故宮，看起來，未交出的東西不少。北京圖書館、清華大學、北大，未去，以故宮例之，恐隱藏之物不在少數。協和醫院的設備，還沒有完全裝置起來。日寇侵華時，北平沒多打，估計協和醫院不會受什么損失。國民黨接收時，也完全沒打。咱們接收時，人家一定埋伏搬運了。我在北京到該醫院走了一下，看了一看，空得很，離1931年、34年的設備差得太懸殊。我從外部看了一下，各科診病室和病房設備未得參觀。

編者注：這封信保存在作者一個寫于1949年底至1950年初的筆記本中。當時，作者在北京參加完開國大典后去了東北，一面參觀，一面治病。這是迄今所見作者僅有的一封寫給毛主席的信件。這封信的第一段內容完整，接下來是就當時各種情況所提的建議。信的內容比較零亂，沒有結尾，也沒有時間，可能最終沒有發出。

趙通儒關于“毛澤東主義”

致彭德懷信

彭副總司令鈞鑒：

過去常不得親聆教益。去年回來，西北局犯了個有眼不識泰山之罪。直至七一干部大會，才識得真面目，頓慰欽慕。私欲追隨左右，向西北進軍，學些知識，又為二豎所苦，只得輾轉東北。日惟翹企捷報，公私順遂，為祝為禱！！果也，未及半年，大西北全告解放，捷遍中外，威傳世界，慶賀不及，鼓掌不及，頂禮不及，惟有屆此新年，萬里上書，恭祝健康！并祝鈞座所領導下之一切，均與新年同新，日新月異！過去二十余年，未與同志通私信，今冒天下不韙，破題枉為，亦以志吾人吾國革命之新階段也。二十余年來，吾人心邇身遠，時不相同，今亦仍然！往昔之心邇身遠，無法疏通，今可借此寸毫篇紙，一吐肺腑，稍紓懷望！

過華北，到東北，限于知識，無多報告，惟在北京時見謝老覺哉，只互寒暄，不言毛主席如何。中組招待所見某同志，我問中央男女首領，她只一一應承。及至東北見王觀瀾同志、高自立同志，一開口便自稱“聯共黨”派往返蘇聯而不言毛主席如何。此事可小可大。記得關向應同志在病中，無論誰去看他，他總要一開口便“跟著毛主席走！永遠跟著毛主席走！”陳正人同志養病時，43年我去看他一次，他便開口：“毛主席真偉大，這次整風，又多虧他，他糾偏又搶救了許多人！”見面，談話，小事也；我所得兩種答復。中國革命，曾多走曲折路，中國黨曾也多災多難。也許是我神經過敏，也許是我愛吹毛求疵，但稽之許多往史往事，常常初異毫末，差便千里。陳獨秀與毛主席之差，一不注意農民問題，一個首先抓緊農民問題。由農民問題而建軍建黨建政，統一戰線，游擊戰爭到正規戰爭，此毛主席偉大真所在，為黨內外國內外不論同志或敵人皆不得不承認者也。馬克思，總結了社會發展規律，革命經驗，領導巴黎公社及第一國際，信徒有限，所經內部斗爭亦只在于思想批判，因其創始，世人同稱馬克思主義。列寧斯大林繼之，十月革命成功，兩萬萬人解放，反法西斯勝利，幫助中國解放，贏得了列寧主義，斯大林學說。毛主席，將馬列斯的精神理論與中國實際問題結合，領導五萬萬人口獲得解放，挨過美英法德日意十數國帝國主義及美帝國主義從27年到現在二十三年的勾心斗角和飛機炸彈，經過江西被擠下臺，經過二萬五千里長征，經過赫爾利拖到重慶受蔣介石狗氣四十天，又經過四年勝利的解放戰爭。鄙見不論從國際主義到民族主義看，不論從民族主義到國際主義的水平看，毛澤東主義，毛澤東共產主義，毛主席，應該首先在中國是家喻戶曉的事。45年在延安，曾聞有毛澤東主義之說，我們在伊盟蒙漢干部和黨員中群眾中曾傳達之。46年冬及47年春在榆林黑囚室中，亦曾以此自勉，而且以之教育同蒙難者。46年年初回延安，卻不聽毛澤東主義之說；49年回延，更不聽此說，文件則只見毛澤東思想五字。46年聽不到見不到時，竊頗疑之，惟不悉何故。49見毛澤東思想不見毛澤東主義，百思不解。及靜思前述同志間竟有如此兩種不同口氣，雖不敢必然斷定說兩者有政治差異、思想差異；更不敢枉以大帽子加之，謂某者為毛澤東主義，某者為毛澤東思想間有不解緣。但從這樣一件文字上的、一件行為上事件看來，私心惴惴，有不安之微意在焉。

大革命失敗后，西北黨內，與工作上，常伴隨著思想、作風、方向不同，鑒于國民黨之黨內紛爭弄到國弱民貧，太平天國之內爭，致遭失敗，蘇聯清黨固然未使革命失敗，然亦不免有些不必損失，所以私常以為戒鑒。在別的同志看來，有的說我“調和主義”、“老好思想”，有的說我“受罪鬼”、“受氣圪筒”、“死鱉”，但在我覺得，吾人盡力做到防患未然，做不到防患未然時，做防微杜漸，做不到防微杜漸時糾偏，不妨在統一范圍內各別試驗，再合一起，總以不自相傷至迫不及救越少傷越好。蓋以同類尚不相殘，同黨同志，親逾骨肉，同生死，共患難，同流血，同流汗，何容互斥？毛澤東主義，毛澤東共產主義是中國人百年來多少血肉血汗掙得，前五十年掙得個孫中山三民主義，蔣介石等叛賣之。近三十年吾黨有蘇聯經驗及其幫助，馬恩列斯的思想指導，也有前五十年三民主義之戒鑒，才有的。

主義與思想，雖有少差，其實不同。既可以名思想，何不可名主義？！其困難及合法不合法合理不合理也是一樣的。就字面言，二者相差甚巨。來個形式主義，主持正義，主張事事宜。無論事事宜、正義，不僅經過思想，而且經過思考，還要證之事實，合情合理，要恰到好處，分寸合宜，人人公認，誰也反對不得。主義二字比思想二字深遠奧妙的多。就實質言，毛澤東主義、毛澤東共產主義所經歷比馬克思、列寧、斯大林代價大得多，效果也大得多。中國問題的解決，給世界革命又開了一個新范例。殖民地的印度，資本主義的美國、英國更可以根據他們的國情，根據世界革命的經驗，產生新的世界革命高潮。運用恰當，其他國家革命雖然困難，也不難達到目的。馬克思時代，只采用工人罷工到武裝暴動，所以革命也鬧起了，就是鬧不成。列寧時代便不然。列寧斯大林時代，搞二月革命，搞十月革命，有秘密工作，有國會工作，有游擊戰爭，有正規戰爭，有斯大林的坐監越獄，有列寧的兄長死，留、住、流亡國外，有和帝國主義決不妥協的反干涉戰爭，有為革命利益暫時休息的一定限度的妥協。建設一國，策動世界，列寧斯大林便比馬克思的成就多了，便顯出馬克思恩格斯在學理上的成就比事業上的成就多和大。當然，將來，全世界的國際主義徹底實現，世界革命徹底成功，雖然不得否認馬恩思想、理論、學說指導之功，不得不承認馬克思主義之偉大宏博，但從事業發展階段上來說，各民族各國家，尤其一些占世界人口比重大的國家民族，在一定階段上有他們的歷史文化經濟政治軍事藝術集大成者。只要這些集大成者，淵源于馬列斯，結果也同一于馬列斯，我看是不違反什么原則與教條的。

中國，中國人，據確有材料，已經六千年至八千年文化傳統。若以地球存在，人類存在之歷史證之推之，近日，世界最大人口，最大國家，最大民族，最優良文化，還是中國保存得多。中國，中國人，在近數百年內是落后了，所以遭受了百余年的磨難。科學，我們落后了，我們明白了；政治經濟我們落后了，我們也明白了，也進行了初步改革了。我們還不應忘記另一面。中國人的衣食住行、醫藥、文物、藝術許多日積月累流傳外國，為外人纂奪竊奪以去而更加精研細究發揚之，又轉以輸入吾國。還有未被竊掠而去者頗多。顯著者如諸子百家的思想學說，外人知者、專者、精者并不如國人之多，我國人之精者專者也不多。但歷史、文物其中給我國保存的先人優良東西還不少。最近看了一本日本人作的藥物學，是許多年許多日本名醫綜合的，其內容為專研中國《本草》，但對一部《本草》所搜集和所知者尚不及四分之一。從前也曾見到過一些日本及世界蘇英美名學者所著歷史，其中有的根本不提多少中國東西，有的提也是錯誤的很多。蘇聯人關于中國歷史文物的著作，見者固不多，但從所見者中看，對中國也還知道的有限。毛主席所說的：“中國革命，萬里長征，才走了第一步。”我是這樣一種了解：我們把中國的社會制度、習慣、文化、藝術，還不根深葉茂，還沒改造的多，中國的“中西文化合一”、“中西文化結晶”，中國政治、經濟、文化、藝術，陸海空軍，中國式的，中國新民主主義式的，社會主義式的，共產主義式的，貢獻于中國全國人民，貢獻于世界人類的，還微乎其微。我們才把蔣匪集團打倒了，還沒根除盡凈。我們還沒有把中國的勝利最后鞏固起來，現在才是剛拿到手。我覺得，毛澤東主義，毛澤東共產主義，不論別人承認不承認，美帝國主義的飛機、炸彈、大炮、美元、特務先承認了，因為他們的目的是集中一切力量，不惜任何手段，先來反對毛澤東主義，或毛澤東共產主義的。

在我的了解，毛澤東主義是國際主義，是民族主義，是共產主義，是馬列主義，簡言之為毛澤東共產主義。在過去的抗日戰爭中，在將來的美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新戰爭中，我們過去是，將來也是民族主義者。我們這種民族主義是馬列主義共產主義國際主義的組成部分。毛澤東共產主義，不只要繼承馬恩列斯，而且要繼承中國六千年的優良傳統，近百年的優良傳統。要把馬恩列斯的一切和中國的優良傳統結合，發揚、光大，施之中國，傳播世界，惠福中國，澤及世人。所以毛澤東主義是救國主義，是救世主義，是愛國主義，是愛世主義。毛澤東共產主義信仰者，在中國，其職責，把中國搞好，使中國人做好事，把中國事辦好，把五萬萬的中國人，團結的一德一心，步伐齊一，在全世界二十萬萬人口中爭模范，爭第一，把我們的人力、物力、財力、智利、體力、品德永遠保持一個人類中的光榮優秀名位。還要能將這樣的老本，五萬萬人口，達到兩倍、四倍，人人各個享受最高共產主義幸福的生活，與時并進，日新月異起來。毛澤東共產主義的信仰者之中，也要有一部分人，在國外，幫助國內的往好搞，幫著所在國的人民也擁護與實行他們自己的毛澤東共產主義，將來各國的毛澤東共產主義在共產主義旗幟下合作起來，達到我們共產主義者鼻祖馬克思所提出“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的最終目的。這個最終目的是全世界的共產主義實現，是人與人剝削壓迫的階級斗爭絕跡，而為人與自然斗爭的社會，是全人類的人人各盡所能各取所值，各盡所能各取所需。人人有高深學問，精神勞動與體力勞動合一。

據我的了解，毛澤東共產主義是中國人的和平主義，也是中國人對世界人類要堅持爭取持久和平的和平主義。我們的毛澤東主義，在抗日戰爭之前，為了達到抗日戰爭的救國目的，曾爭取國內的停止內戰，團結一致，和平、民主、抗日。在日寇投降時，曾為爭取和平、民主、建國，毛主席親赴重慶，延安向美帝國主義的劊子手馬歇爾當面誓約：我們不論在中國國內問題上，在中國和世界關系上，和美國關系上，都是“和為貴”的和平主義者。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政府開國大典之后，毛主席更為了中蘇友好，中蘇合作，達到中蘇間的“和為貴”的和平主義親赴蘇京。毛澤東本人為其毛澤東主義中之和平主義，如此只身奮斗，曾此集體戰斗，每一個老的、小的、新的、舊的毛澤東主義信仰者，也應該各以其職責照樣來！

毛澤東主義和馬列主義沒有一點分別，他要求人們聰明、樸實、能干，他要求我們每個人改造自己，改造一切，改造人類社會民族國家的命運，他要人們富強起來，不僅富于財，而且富于才，富于德，富于力：強心、強力、強身、強國。毛澤東主義主張中國革命一步一步走，先抗日，先反蔣反封建反美。先恢復全國生產，徹底解決土地問題，發展農業，發展工業。先搞好新民主主義人民民主主義中國，先把中國向蘇聯看齊，先搞好中蘇關系。

毛澤東主義的另一部分，也要求我們有些人去發揚我們的階級友愛、國際主義、共產主義精神及民族自決政策，像列寧斯大林之要求于其信徒者，如越飛、鮑羅廷等，到印度、澳洲、非州、美洲、西歐各未革命成功的民族國家中，播種與幫助其民族主義社會主義革命之進行。戰后，世界經濟的蕭條，工人農民在新掠奪下的痛苦生活，殖民地被壓迫民族和帝國主義國家工農的要求解放自由，和我們的要求和平、建設是不可分割的。

切身往事，再一證之。1925年謝子長從北京道經綏德，立即先發生黨的關系，后始談他。劉志丹走黃埔受黨調遣，畢業后，走西北到職去，仍來綏德先找我們談黨的關系。以后不論或見或不見，彼此總不或忘。而且每見，必患難互助互救，不惜任何犧牲。大革命失敗后，劉謝不在、不來，我們不之忘。我們一時在原地不在原地，他們也必找黨找我們。1928年前后，劉走綏德，謝到山西、北平、察哈爾，莫不皆然。“后九田”寨子，我對楊庚武談的條件便是“你先干起來，主要職責還是要謝或劉到后他們負責，代表黨”。謝曾一往，劉因未到，該寨也便失敗。（29年事也）。35年，我剛從火線回蘇區，來不及用語言表示意見，以暖水壺贈劉。劉于玉家灣五九祝捷大會要我說話，我講“兩個區域比較”。劉高被肅反我事先事后不知。劉任西北軍委副主任，我一見，他一句不說，給我一支二十響手槍；我也一句不講，就去搞北線統戰工作，只身與幾位老百姓和敵人一個營武裝相對，談判停止內戰一致抗日。不惜不顧危險若此者，非有特長，彼此腦中只一“黨”字而已。那時，我們都幼稚，關于過去黨內一切所知片斷，而且為環境及條件所限，不得互相交談，不得追究所以，不得各罄所懷，所以雖私有所愿多貢獻于黨，也只有盡心力之當時所可及耳。有我們三人間如此一段關系，他倆已歿，我得幸存。我與高崗同志的關系，又是一種情況。我從謝子長口里知道他，從敵人報紙角上知道他被敵人如何稱載，38年榆林我又知道非我營壘中人對他是如何高度稱謂。我回蘇區不知他是哪一位，肅反先后也不知道，36年安邊城下相遇，便經過蔡大姐同志，我們一道工作，追隨他這十多年。榆林在敵人的刀刃加頭下也不敢只圖自便，盡心力之極，使隨我同難者，先在交換俘虜中回來，縱使損失，使黨只失我一人，勿失得太多。到北京，惟俟其公畢，才行拜會，及拜見朱總司令。我對他和朱總司令行禮，還有差別，非敢自樹特殊，亦我人間馬列主義毛澤東主義具體表現之一端。46年初，延安在飛機場，馬歇爾和周總理飛機未降落前，見毛主席與徐老間之親切有禮，我在機場向毛主席未及行禮，獄中囚室，每憶增悔增歉。今幸歸來，始得向鈞座言此。倘在敵人處遇飲彈而亡，則過去之悔歉亦同此身無有矣！

王觀瀾、高自立兩同志久困于病，亦不參加中央會議，亦非中央委員，只稱“聯共黨”，不言中國黨，不言毛主席，情有可原，亦有或不可原處，但以有可原諒為當。過去，在解放戰爭未開始，各人所領導的區域不大，帶得兵不多，生活窮苦時，很有些人大喊大叫保衛毛主席，保衛黨中央，也有稱四大天書的，也有提一提毛澤東主義的。區域大了，局面大了，權力大了，文件上見一見毛澤東思想，大會小會上既不見又不聽毛澤東思想，更談不到毛澤東主義了。支部、區委、縣委、地委的黨員及黨員干部中，敢肯定說，沒人敢、肯、會這樣的。武斷，是省以上，特別是中央里邊又有人打小主意也不一定。

人微言輕，尤其多日未得參加工作，論起來是沒有資格置喙這樣大問題的。但據切身四代曾被敵人殘害，身經日寇及蔣匪美帝飛機轟炸及三度入獄兩度出入火線后，看到各地人民的流離，家庭破碎，斷壁殘垣，測知、斷定，全國人民，不允許我人思想紛岐，要求一個統一的、明確的毛澤東主義旗幟為今后奮斗目標。我們為革命，沒有貢獻些什么，充其量不過隨風逐浪，不甘落于潮流之后。鈞座國之棟梁黨之首腦，對于此事，望力主之與爭之！全國統一戰爭之后，中央必有會議，八大是可能也要必然舉行的。中國共產黨的布爾什維克化，馬列主義中國化，共產主義在中國的國際主義民族主義具體體現，此舉亦足以表示之。

在中國馬列主義書籍少的時候，吾人逼不得已而涉獵中國一些淺近東西和一點典籍，因不得其教，所費多而所獲少，細心揣摩，只能微得其緒，甚或有誤解者。積累學識，積累人生經驗，然后再一翻前人心血結晶品，又是一番獲益與知所戒鑒。過去，我們犯右稚與左稚，常曾將一切不了解的事物學理亦不加考究，否定之，否認之，甚或盲目取消與反對之。毛主席之偉、大，毛澤東主義之偉大，在于他不盲從，不盲目反對一切。近日翻看一篇馬恩列關于辯證法的幾句話：“數學正負，力學有作用反作用，物理有陰電陽電，化學有分解社會階級斗爭。”中國有些學理，本來也是積人生物理所得，惟被舊迷信混淆一齊，致將真理與迷信混到使人摸不清。我也不是復古派，也不主張復古，實際行為上也是反古反復古雖不在前，也不甘后。我覺得中國一些優良文化，優良傳統，在毛澤東主義中，在毛主席的言行著作作風中都包含著。他的題字，他的過“雪山詩”，朱總司令“太行詩”及47年48年“記石門解放”詩，都流露與啟示一個問題，便是馬列主義與中國文物優良傳統的結合與集大成，責在毛澤東主義者之肩仔上也。

近瀏覽一本日人《和漢藥用植物》為日人專門研究中國草藥著作，有些已西醫化，但不及中國《本草》內載之四分之一。日人搜集中國醫藥自唐至今約一千年，所獲如此。鴉片戰爭以來，侵略經營中國較英美各國最甚，所得如此，其不能征服中國也由此亦可得以證明。其中最簡單常用如“甘草”為“杏”、“桃”，所集之科學記載都不及我人所知幼兒時代知識之五分之一。國人固步自封，或墨守陳規不求進步，或墨守洋教條洋理論洋經驗，不自改造、創造。毛主席“改造自己”、“改造學習”的精神，我覺得許多同志的了解與體現還膚淺得很。葉挺故軍長，張楊十二年之被囚被害，聞一多等之被害，許多其他同志、人民之流血流汗，也無非為一個毛澤東主義。中國人、世界人的是非思想、主義，在一定時代只能定于一。這一代的中國和世界只能定于一個共產主義的毛澤東主義。

我的了解，毛澤東主義是哲理上的太極與無極，他的最高與最終自始至終為共產主義。他是人世間人人所需要的，也是人人所能理解、了解的，但在一定時期中又為有些人，甚至多數人不能理解了解而且卻是非常需要的。其簡單，可以“毛澤東主義”五字或“共產主義”四字明之；其復雜，則萬語千言說不盡。他的精神與道理，可以解決世界革命問題，可以解決中國問題，可以解決個人問題，小則為一細胞，大則充沛于人世間。中國問題，毛主席一開始從馬恩列斯的農民問題開頭。三億五千萬的印度，英帝殖民地農業原料榨取所的解放運動，雖不一定翻版中國，但亦非根據毛澤東主義的精神去達到目的不可。他的精神與理論隨時間、地點和所面對的具體問題而有符合于階級要求民族要求的對策。例如：湖南農民運動報告，論抗日民族統一戰線，論持久戰，論新民主主義，論人民民主專政，中國革命戰略問題，哲學概論，改造我們的學習，共產黨人，學而時習之。毛澤東主義是我們的思想武器，也是我們的戰斗武器，也是我們生存的武器。毛澤東主義，可以一語通，一夕通，一文通，一書通，但也可以使人鉆之彌堅，仰之彌高，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前者如鈞座等，后者如我們許多步伍不及、追隨不來而力圖強附驥尾的后學者。二十余年來，我得一句面諭，43年親示：“天下是非，無產非無產。”因此，不論從理論、事實或敵我友中，證明中國業已存在毛澤東主義，獨不知何人尚有何私圖而不欲使之公開化合法化？中外的反共分子所反對的是毛澤東主義，奇怪的是共產黨人，卻不明揭毛澤東主義旗幟！！

50年開始了，世界是一新局面，中國是一新局面，黨內這個問題該提起了吧？毛澤東思想已在解放戰爭的四年中考驗了，是正確的。應該明確晉一級，改為毛澤東主義。他從1927年以來領導了我們，他也將必然領導我們戰勝與克服今后路途中的一切困難。

目前毛澤東主義者共產黨人的抱負，應該是：東鄰太平洋突然襲擊，時防美帝侵略，北視西伯利亞友邦援助源源南來，局謀五大洲共產主義首要民富國強，全憑上下一心，先憂后樂孜孜不懈。

新年，謹以此為拜年禮！這個拜年禮便是肆言無忌，惟望公暇有以示教！不勝盼禱與感德之至！

東北買到蘇聯紙煙，可知其戰后恢復工作，的確厲害，斯大林的偉、大，也確不凡。買到蘇聯的牛肉罐頭，價比當地的鮮肉貴些，內有洋芋，味帶點舊酸，這個國際主義與民族主義也值得我國的國際主義與民族主義，知所學所戒。我們過去歷史上的右傾一下，左傾一下，常使我們受很大損失，左稚一下右稚一下，也使我們受一些損失。今后黨內外之大的左右傾，小的左右稚，仍所難免，但在我們真正掌握了毛澤東主義，有的可以防患未然，有的可以防微杜漸，有的可以糾偏解決之。

列寧在辯證法中已指出數學有正負，物理有陰陽。拙知草見，正負之終極為無限，無限有最初無限、最大無限。物理電之陰陽，其始終亦有電極，有最小極與最大極。此種無限與極，中國古哲理上叫“太極”、“無極”，太極歸于無極，萬法萬理歸于太極再歸于無極，始終無極太極。毛澤東時代，毛澤東哲理，毛澤東的軍事政治經濟文化領導原理原則亦如物理數理一樣，毛澤東主義為今代中國中西精神文化傳統之集大成，為今代中國共產主義，他對舊的一切為太極無極，他對新的一切也是太極與無極。他包羅舊的一切，否定肯定舊的一切中不適與適；他包羅新的一切，由之推演一切新的。這是妄以無極太極說結合來談的根據。此種偏頗之見，不知誰曾提過，這里先作私陳所懷，就教之一端。因所見淺陋，尚不敢公開宣傳，當否謹候公余示教！

肅此順叩

福安不一！！

通儒趙仰普致敬

1949.12.26

附記：旅中醫院紙缺也不能多寫。鈞座中重要書信當多，若擲字紙簍時，請貴手留情，交秘書，我再勞祈他轉擲給西北中央黨校趙仰概舍弟，使其保存，并知我之狂妄！因我過去許多材料，多散失，兩次監獄中的遺書遺囑及通信皆散損。身外無他遺物遺產傳家人弟兄。

編者注：趙通儒給彭德懷同志的信件目前見到兩封，這是第一封。從時間上看，是1949年12月26日毛主席誕辰日在東北時寫的。當時，彭德懷同志任西北局書記，趙通儒的組織關系仍在西北局。信件的主題是建議使用“毛澤東主義”的提法，代替當時使用的“毛澤東思想”。信件的第一頁上，有一段批語，批語內容為“此材料中講了一起中國偉大、毛主席偉大，并應叫主義，并反映到有人不提毛主席只講聯共黨之不對。”從批語的內容和字體看，很有可能是彭德懷同志批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