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堡的大學思想及其對現代大學制度的意義

劉娟娟

摘 要：威廉·馮·洪堡是19世紀初期德國著名的教育家、語言學家和政治家，被譽為德國“現代大學之父”，其在19世紀初期提出并逐漸形成的獨具特色的大學理念，在德國以至整個世界的大學發展史上留下了光輝的印記，對現代大學制度有著及其重要的指導意義。

關鍵詞：洪堡大學思想 現代大學制度 教學原則

中圖分類號：G5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9795（2013）03（a）-0017-01

洪堡是當時德國很有地位、十分有影響的政治家和語言學家。他和施萊爾瑪赫、費希特一起，根據新人文主義觀念對普魯士初等、中等和高等教育進行了全面改革，擬制了創辦大學的詳細計劃，是世界上有名的柏林大學的締造者，在創辦大學的過程中充分展現了其獨特的大學思想，并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1 洪堡的大學思想的內容

洪堡的大學思想主要體現在，他提出的關于高校辦學原則、制度理念以及對大學與國家關系的論述中，并且這些原則之間是相通的。

1.1 學術自由的原則

學術自由有兩層涵義，一是教學自由，一是學習自由。洪堡指出：“國家不應把大學看成是高等古典語文學校或高等專科學校。總的來說，國家決不應指望大學同政府的眼前利益直接聯系起來，卻應相信大學若能完成他們的真正使命，則不僅能為政府眼前的任務服務，還會使大學在學術上不斷地提高，并且使人力物力得以發揮更大的功用。”在大學與國家的關系角度層面，洪堡一方面認為，國家的職能僅在于保護國人、抵御外侮，國家唯一的職能是提供對外安全和保障國內安全；另一方面他又指出：“個人的發展是重要的，但個人不僅有權而且有義務在改造周圍世界方面有所作為。”“個人教育要求必須與社會結合起來，與整個社會保持密切的聯系。”

1.2 教學與研究相結合的原則

洪堡認為：“大學教授的主要任務并不是‘教，大學學生的主要任務也不是‘學，大學生須要獨立地去從事‘研究，至于大學教授的工作，則在于引導學生‘研究的興趣，再進一步去指導、幫助學生去做‘研究工作”。“大學教師不再只是教師，學生不再只是學習，而是學生自己進行科研，教師指導和支持他的科研”。德國哲學家斯貝爾斯也認為：“只有自己從事研究的人才有東西教別人，而一般教書匠只能傳授僵硬的東西”。“最好的研究者才是最優秀的老師。”

1.3 大學是“通過科學而完成教養”的場所

洪堡認為，大學教育的目的是“修養”，修養被定義為個性的全面發展、德行的養成，而達到這種修養境界的途徑正是科學。大學的根本價值就在于大學的科學研究職能，但大學并非要以發展科學來取代人才培養，二者的聯系是“由科學而達至修養”。“整個人類的發展，直接取決于科學的發展。誰阻礙了科學的發展，誰就阻礙整個人類的發展”洪堡設計大學制度的基石是“wissenschaft”——這個詞代表了他所理解的“科學”。它是以培養活躍的智力、堅實的判斷力與道德情感為目的的一種學習的方式與治學的方法。可以看出，洪堡的大學教學價值取向烙上了科學教育的印記。“他總是把科學當作一個沒有完全得到解決的難題來看待，因此，科學也總是處于不斷地研究探索之中”。就大學與外部的關系而言，為了維護知識的最高形式即“純粹科學”，就必須確保徹底的“教的自由”與“學的自由”，即與之前學術自由的原則一脈相承。

1.4 大學的目標是培養有修養的人

洪堡認為，作為個體的人應該是教育的中心，教育應能充分地認識人性，使人性在自由條件下得以完美地發展。他把有修養的人稱為“完人”。“完人”有六條標準：（1）充分的自由性；（2）適度的規律性；（3）生動地想象力；（4）高超的思辨力；（5）獨特的個性；（6）完整的民族性。洪堡認為，只有這六條標準都達到了，而且保持每一組兩條標準間的和諧統一，才算得上真正完美無缺的人。

2 洪堡的大學思想對現代大學制度的意義

美國的高等教育學家弗萊克斯納，代表大多數教育史學家的觀點，認為洪堡改革時創建的柏林大學制度為現代大學制度的起源。于他看來，傳統大學是以保存傳遞知識、解釋注解知識為主要特征的，而現代大學則是以傳播應用知識、探索發展知識為主，而現代大學正是把后者作為引導大學制度來實施。而洪堡的大學理念—— 學術自由、教學與研究相統一、科學與教養統一的原則，正是現代大學制度的映射。洪堡創辦的柏林大學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有史學家稱，“柏林大學的創辦像一個燃燒點發出耀眼的光芒。”柏林大學之所以被譽為“真正近代德意志大學的開端”，首先，學術自由是大學存在的生命線，大學的發展則源自于學術研究的繁榮，大學自治和學術自由構成了大學制度的兩大基石。這正是洪堡提倡的自由精神的深刻反映。其次，柏林大學成為專門進行學術研究的機構，在于其注重科學研究、培養學生的自由探索之精神。從某種意義上，它更具有當代大學研究院的性質。柏林大學的制度創新在于成功地使科學與教學相結合，也由此奠定了現代大學制度的根基。最后，教學和科研的結合，突破了傳統意義上大學僅止于傳播知識的功用，賦予了其創造新知識的使命，推動著大學由一個超然獨立的實體逐步與社會生活相聯系，并為大學產、學、研功能的融合，最終成為社會生活的一個重要部分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以學術自由、大學自治、教學研相統一而著稱的洪堡精神，在世界高等教育發展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在近兩百年后仍然是各國高等教育發展的思想理論基礎和實踐檢驗標準，并成為各國大學生普遍的求學之道。所以，柏林大學所彰顯的現代大學制度，已在世界各地開花結果，洪堡倡導的大學制度已熔化于各國大學的創辦之中。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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