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托

什么是愛?
電光火石干柴烈火?相濡以沫相依相守?好萊塢的造夢機器最熱衷的從來都是前者的甜美激蕩,而歐洲人邁克爾·哈內克的《愛》(《Amour》),卻以最凝練的刀法將后者的尾聲解剖給你看。這部精悍平靜的電影在2012年登頂戛納,并在2013年征服了奧斯卡和世界。
一對耄耋伉儷執手偕老,已看到生命的盡頭。對最終別離,夫妻倆心中早已有數,只是等待命數讓誰先走一步。死神選擇了她:在某個普通的清晨,邁克爾·哈內克用了一個215秒的長鏡頭,將妻子安娜忽如其來的呆滯發病、丈夫喬治無所適從的笨拙,平淡而迅猛地表達出來。
衰老來得很快,生命從大千世界急速坍縮至一間公寓再到一張病床,死亡卻來得緩慢,日復一日的瑣碎照料消耗著他的心力和她的尊嚴。生病后的安娜再無優雅和自制,失敗的手術讓她逐漸失去自理能力,從在輪椅上勉強活動到失禁后憤怒絕望,再到拒絕就診,意欲跳樓,最終全身癱瘓,躺在床上等待死亡,哈內克用冷靜克制的長鏡頭與定位取景,忠實記錄了生命盡頭的煎熬,而間或插播幾次日漸疏遠的女兒探訪,帶來的也只有無助的眼淚和責備——她無法體會老父日日夜夜目睹母親每況愈下的切膚之痛。
影片的最后,生命力被耗盡的安娜在床上撕心裂肺地大喊“難受啊!疼啊!”喬治則像往常一樣坐到了床邊,給她講起一個故事:10歲的小喬治曾被父母送到自己不喜歡的夏令營,他和媽媽約定每星期給她寄一張明信片,如果開心的話就畫上許多小花,如果不開心就畫星星,夏令營結束后,小喬治的明信片上畫滿了星星。他講完這個故事,她似乎安靜了許多,他卻拿起枕頭悶死了她。這是個標準的邁克爾·哈內克式急剎車敘事,關于愛與生命尾聲的煎熬與拷問,就在這個殘酷、暴力卻合情合理的決定下結束了。
離死越近,愛越強烈,喬治為死去的妻子穿上新衣,買了新鮮的小花裝點在她的枕邊,像是在人生的明信片上畫滿小花。繼而,他開始坐在無人的房間寫遺書。這時,一只鴿子飛進房間,八十多歲的喬治跌跌撞撞地抓住它,氣喘吁吁跌坐在地上,這一幕無比艱難寂寞,他在信里寫道:“有只鴿子飛來了,我抓到了它,但最終,我還是放它走了。”最終,你所愛的都將被帶走。
哈內克用3場喬治的幻覺呼應了他窒息的生活。他在幻想中看到安娜在鋼琴前演奏,在這部沒有配樂的電影中,此處是為數不多的一段音樂。片尾,喬治聽到安娜在廚房洗碗,他爬起來去看,聽到她催促自己趕緊穿鞋一起出門,恍惚中,他開心又笨拙地跟隨妻子走了出去,自此大宅空空,再無一人。邁克爾·哈內克并沒有交代喬治是怎么死去的,卻將僅有的篇幅用來描繪他的幻想。
作為拍出過《鋼琴教師》《白絲帶》《班尼的錄像帶》的導演,邁克爾·哈內克的這部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大象無形,凝練到直白,無論儀式性的死亡直播還是命定式的悲情之愛,都蔓延到令人無法招架。影片開始時,一個120秒的長鏡頭曾對著音樂廳的觀眾席長久佇立,在這里,哈內克沒有告訴觀眾誰是主角,卻告訴了我們最重要的事——安娜和喬治的愛和困境最終會降臨到每個人身上。
《生化危機5:懲罰》
上映日期:3月17日
導演:保羅·安德森
主演:米拉·喬沃維奇 李冰冰
愛麗絲從保護傘公司的秘密實驗室蘇醒后,和伙伴們跑遍東京、紐約、華盛頓和莫斯科四地,試圖追出散播病毒的兇手。
《北京遇上西雅圖》
上映日期:3月21日
導演:薛曉路
主演:湯唯 吳秀波
北京女孩文佳佳和Frank在國外相遇,演繹出一段曲折但充滿浪漫和歡樂的愛情故事。
《葉問:終極一戰》
上映日期:3月22日
導演:邱禮濤
主演:黃秋生 袁詠儀
影片講述葉問在香港謀生時的經歷,重現他在港開館授徒,以及與紅顏知己珍妮之間鮮為人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