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
一群受夠性騷擾的女性
印度北部城市盧克瑙,在市場上閑逛的男人們灰溜溜閃開了,讓他們緊張的是“紅衣旅”,這是由一群受夠了性騷擾的年輕女性成立的組織,她們的口號是:“我們要反擊,贏回街道!”
自從去年12月,女大學生在新德里被輪奸致死的新聞?wù)痼@世界之后,印度陷入了性騷擾深淵,幾乎每天都有新案件曝光。
25歲的教師烏沙·威什瓦卡瑪是“紅衣旅”的靈魂人物,她和這個團體中很多人一樣有著痛苦的回憶。2007年,18歲的烏沙也差一點被男同事強奸。
烏沙雖然躲過了性侵害,卻逃不掉心靈的創(chuàng)傷。學校里沒有人在意烏沙的投訴。“他們告訴我忘了這件事。現(xiàn)在這個男人還在教女學生,給他們講色情笑話。他認為性無處不在,貪婪不已。”
由于烏沙舍不得失去工作,她選擇了忍讓,與試圖強奸自己的人一同工作。“這不是一次,我忍受了很多次。只是,我一直忘不了第一次的感覺。這個男人覺得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積壓的壓抑和屈辱情緒終會爆發(fā),2009年,烏沙感覺真的受夠了,必須要行動起來,她在自家旁邊的小磚房里為貧民窟的孩子開辦學校,她發(fā)現(xiàn),很多女子也有著一樣的悲慘遭遇。“家長們讓女孩子不要出門,說如果去上學,就會受到男孩的騷擾。”烏沙說,“但我們不要這樣,我們要成立一個組織,為自己而戰(zhàn)。我們決定不再僅僅哀嘆抱怨,而是選擇戰(zhàn)斗。” 行動
用自衛(wèi)消除輕視女性惡習
出于這樣的想法,“紅衣旅”在2011年誕生。姑娘們穿紅上衣和黑褲子,因為紅色代表危險,黑色代表反抗。她們都曾是性案件受害者,她們要進行反擊。
她們需要反抗的事情太多了,在印度,很多壯年男子是文盲,沒錢娶老婆,再加上廉價色情產(chǎn)品的誤導,他們對待女性的態(tài)度并未隨文明進化而進化。
另外,由于印度警察男性居多,他們的不作為也助長強奸,他們經(jīng)常拒絕受害者報案,“強奸問題”成了“警察問題”。例如一名35歲婦女投訴強奸案被拒絕,因為一名官員稱,沒有男人愿意強奸這么老的女人。
“他們一直認為,女人就是玩物。”烏沙說,“紅衣旅”就是想改變男人對女人的態(tài)度。“我一個人沒辦法改變這一切,但我們團結(jié)起來就可以。我們與年輕女孩一起工作,對她們解釋男人應(yīng)該有責任感,必須尊重女人,不能再認為女人低人一等。”
目前,“紅衣旅”有15名核心成員,年齡在11歲到25歲之間,另外還有100名臨時人員。為了防身,她們開始學習武術(shù)。姑娘們曾經(jīng)用武術(shù)給試圖挑釁的男人上了一課。一個男孩經(jīng)常取笑女子,說下流話,并且不聽勸阻,有一次‘紅衣旅’的姑娘們都在時,他再次說騷擾的話。
結(jié)果令這個男孩無法想象,她們抓起男孩的胳膊和大腿,四個女孩將他舉到空中,剩下的人開始用鞋子和拳頭打他。男孩的父母得知實情后,也支持“紅衣旅”的做法。
反應(yīng)
保守父母反對女兒加入
如果男人騷擾姑娘們,紅衣旅的姑娘們會先拜訪他家,找他父母說理,也會找警察介入,如果不起作用,那么她們就用自己的雙手來解決麻煩。
成員普嘉之前常被一個男人騷擾,她說,自己要求他停止,但無濟于事。“有一天,我叫上姑娘們?nèi)ニ摇N覀兒退改钢v明一切,他父母替我們教訓了他,他再也不敢騷擾我了。”
另一名成員普瑞提·沃瑪去廁所時總被男鄰居騷擾。沃瑪父母向警察告發(fā),但這個男人因很有勢力被釋放了,他威脅要強奸沃瑪。沃瑪只好把事情告訴老師烏沙,烏沙和“紅衣旅”姐妹們?nèi)ゾ炀峙e報此事,最后這位鄰居不敢和“紅衣旅”對抗,停止騷擾行為。
16歲的阿芙麗·可汗說,“加入‘紅衣旅’前,男人欺負我,我只能哭。現(xiàn)在我會反擊,我可以一個人走路,甚至在晚上也可以。他們不再騷擾我。這是‘紅衣旅’給我的勇氣。”
《印度時報》認為,面對印度性騷擾案件的井噴和警察不作為,“紅衣旅”令人看到一絲希望。但也有父母不支持女兒加入“紅衣旅”,16歲的迪瓦麗說,父母逼她在家干活,不讓她讀書。他們說烏沙終有一天會離開,烏沙會下地獄的。
雖然“紅衣旅”的行為存在爭議,但我們應(yīng)該看到,維護社會秩序本是國家執(zhí)法機關(guān)職責,如今卻要讓“紅衣旅”以“街頭正義”的形式承擔,這其中最需反思的恐怕還是印度政府。
在印度每20分鐘就有1名女性被強奸,2011年發(fā)生24206起強奸,比2010年增加10%,每3起案件就有1起是兒童強奸。自1971年-2011年,印度強奸案增加873%。這只是冰山一角,因為1起被舉報的強奸案背后還有50起未被舉報的強奸案。(新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