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引以為豪的四大發明人盡皆知。但很少有人知道,在四大發明之外我們的祖先其實還發明了一樣東西——馬鐙。這個在今天看來微不足道的東西,在一千多年前的冷兵器時代,卻意義非凡,它傳入歐洲后,甚至直接導致了孕育現代文明的騎士時代的誕生。小小的中國馬鐙是如何傳入歐洲的?它又是如何改變世界的呢?
馬的出現
最晚被馴服的家畜,征服者最理想的選擇
不論中外,馬都是最晚被馴養的家畜。
它外表溫馴安靜,骨子里卻桀驁不馴,有一種強烈的競爭意識,寧可累死也不認輸。想要駕馭它,僅有勇敢是不夠的,還要有智慧、撫愛和關心。
一旦被馴服,馬的好處又是顯而易見的。相比于豬牛羊,馬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在動力和操縱方面完全超過了以往任何動物。馬的出現對人類社會構成前所未有的改變——掠奪和戰爭更加容易施行。
對馬的使用在人類的歷史上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用馬驅動戰車,雖然速度有所提高,但卻受地形限制;第二個階段人騎上了馬,騎士必須靠雙膝的勁道來穩騎在馬上,即使這樣,他也有隨時落馬的危險;第三個階段,馬配備了馬鐙,人用下肢駕馭,用上肢戰斗,成就了一種最完美的騎乘。
馬的每一次進步,都對人類社會產生極其深遠的革命性影響。印度次大陸沒有馬匹,但有很多大象,人們就馴化了大象,并騎著它對抗亞歷山大的騎兵。亞歷山大初戰大敗,落荒而逃;再戰大勝,大象把印度人踩成了肉餅。大象相對于人太龐大了,因此過于危險,而馬卻很少踩人。與馬相比,老虎無疑更兇猛,但卻難以馴化;即使馴化了,也沒有那么多肉來養它。所以,無論是用于戰爭還是騎兵,馬匹都是征服者最理想的選擇。
據說馬和駱駝最早的起源地其實是北美洲,它們在冰河紀時代跨越白令陸橋漫游到中亞草原,然而當哥倫布發現新大陸的時候,這里已經沒有馬和駱駝的任何痕跡,估計它們都被當作獵物而趕盡殺絕了。正因為新大陸沒有馬,西班牙冒險者皮薩羅只用了62匹馬和106名士兵就輕易征服了偌大的印加帝國。
馬用于戰爭所帶來的機動性,只有后來汽車和飛機的發明才得以超越。
中國靴子
馬鐙出現之前,歐洲的騎手經常從馬上掉下來
馬雖然出現了很久,但人依然無法用馬來代替自己的雙腿,直到馬鐙的出現。
馬鐙在亞洲一些地區也許早在公元前就已開始使用,最遲到3世紀就已經普及,但歐洲人用上馬鐙還要更晚,直到六七世紀馬鐙才得到推廣。在歐洲發現的最早的馬鐙實物,出現在公元6世紀的匈牙利阿瓦爾人的墓葬中。阿瓦爾人是來自蒙古高原的柔然人的后代。
據此有些西方學者認為,是柔然人從中國北方把馬鐙傳播到歐洲,馬鐙也因此被稱為“中國靴子”。
有西方學者認為,“中國靴子”是隨著“上帝之鞭”一起到來的,是匈奴王阿提拉入侵歐洲的產物。5世紀的學者圣杰羅姆寫道:“他們騎著疾馳的駿馬,到處屠戮,使整個世界陷入恐慌。他們行動迅速異常,令人始料不及,他們的速度之快超過了謠言傳播,不論何種宗教、哪個階層、多大年齡,甚至慟哭的嬰兒,他們都毫無憐憫之心。”
依靠勢不可當的騎兵,阿提拉的匈奴帝國曾經囊括了歐洲的絕大部分,直到大西洋沿岸,比后來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國征服的土地還要廣闊。
馬鐙通過固定雙腳提供橫向穩定性,同時在馬鞍的協助下將人和馬結為一個整體,使騎兵利用馬匹的速度進行正面沖擊成為可能。羅馬人對這些匈奴人攜帶的新裝備驚異不已——歐洲人從未見過的馬鐙。當時歐洲人幾乎連馬鞍都沒有。不少騎手經常在戰斗中失去平衡從馬上掉下來。
馬鐙出現之后,沒騎過馬的人也可以跨馬遠行
馬鐙以乎是一種非常簡單的發明,并不需要什么特殊的材料和先進的技術。但它的地位是顯而易見的。可以使一個從未騎過馬的人也可以跟優秀的騎手一樣跨馬遠行,甚至女人也可用馬鐙騎得很好。
在出現馬鐙以前,騎在馬上的人是不牢靠的。雖然有馬嚼子和馬刺可以幫助他控制他的騎乘,沒有馬鐙的鞍子也可以固定他在馬上的位置,可是他要作戰的話還是會受到很大限制。如果騎士是用刀劍,因為沒有馬鐙,當他大力揮動刀劍猛砍敵人時,不僅打不中敵人還會導致自己翻身落地。
馬鐙的出現改變了這一狀況。它使長矛成為歐洲騎士的標志性武器,重甲與長矛相組合,產生了一種力大無比的打擊方式。
站在馬鐙上的騎士可以穩穩地將巨大的長矛緊握于雙臂與軀體之間,然后疾馳來攻擊敵人。這種打擊力不僅來自騎士的肌肉,更主要是來自他本身和疾馳狂奔的馬匹的聯合重量。馬鐙用馬力補充了人力,幾乎是無限量地加大了武士創傷敵人的能力。這無疑是一種全新的革命性的戰斗方式。
馬鐙在戰爭中亮相,騎兵的沖擊能力比步兵高了5倍
在許多歷史記載中,公元378年的阿德里安堡戰爭是馬鐙在歐洲的第一次亮相,這要比阿提拉進入歐洲早數十年。哥特人的馬鐙可能來自頓河流域的阿蘭人,阿蘭國在此戰前4年已為匈奴所滅。哥特長槍騎兵有了馬鐙如同猛虎添翼,很快將羅馬軍團擠壓至崩潰。
此戰以后,馬鐙開始傳人西歐,并使這種重裝槍騎士成為中世紀歐洲的經典形象。
阿德里安堡戰役是羅馬軍隊在坎尼戰役和條頓森林戰役之后的最大失利,也是羅馬帝國走向滅亡的標志。依靠馬鐙之利,哥特人最終攻進亞平寧半島,滅了西羅馬帝國。阿德里安堡戰役意味著騎兵開始取代傳統步兵,成為歐洲戰場決定性力量。
馬鐙的引進對歐洲來講是一件大事,馬鐙使騎兵取代步兵成為中世紀戰爭的主力。
當一個騎在馬上的“騎士”使用傳統的長矛時,馬鐙把馬和騎手的全部重量變作揮刺長矛的合力,因此大大提高了長矛的沖擊力和殺傷力。如果僅僅把馬匹的質量算為重步兵的5倍,那么在同等速度下重騎兵的沖擊能力就是步兵的6倍,更不要說機動與高度優勢了。
英國的邁克爾·霍華德在《歐洲歷史上的戰爭》中說:“一旦馬鐙成為8世紀的法蘭克人通用之物,馬匹不僅能用于迅速集中力量,并且也能用來作戰了。速度可以轉化為突擊。”
騎士時代
有了馬鐙的騎士,還想要劍、盔甲和仆人
有了一雙新鞋子,人就會想為它配上一條新褲子,然后是新上衣。對一個完美的騎士來說,僅有馬鐙是遠遠不夠的。
公元761年,一個叫作伊散哈德的法蘭克騎士,為了擁有一匹馬一把劍,賣掉了他祖傳的土地和奴隸。一個騎士的開支是極其浩大的。在8世紀,一匹帶裝備的好馬的價格相當于45頭母牛或15匹母馬。不僅馬匹很昂貴,護身的盔甲也極其厚重和復雜。騎士的甲胄是一領從脖頸到膝頭的鎖子甲,這是一種極盡奢侈的裝備,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一個低級騎士有一名扈從。一位標準的騎士除坐騎之外,還應當有一匹馬來運載長矛、長劍、頭盔、甲胄等輜重,也需要一名攜帶甲胄的人,一名武士隨從,或者數名男仆、護衛和保鏢。雖然昂貴,但一個前所未有的騎士階層還是因此誕生了,騎士階層迅速成為一支不可阻擋的力量。
在1000多年間,馬鐙將人和馬熔鑄成為一個一體化的戰斗機器。騎士文化構成的世俗文明,教士文化構成的教會文明,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文化齊頭并進,平行發展,最終形成一種征服世界的西方文明,這也是歐洲中世紀留給人類最大最具特色的精神遺產。
對此,英國史學家李約瑟博士總結說:“只有極少的發明像馬鐙這樣,在歷史上產生了如此巨大的催化影響。就像中國的火藥在封建主義的最后階段幫助摧毀了歐洲封建主義一樣,中國的馬鐙在最初幫助了歐洲封建制度的建立。”正是中國人發明的馬鐙,才使中世紀的歐洲進入了“騎士時代”。
(現代快報)
日本神風特工隊自欺欺人
所謂“神風特攻”,又叫“肉彈攻擊”,就是指飛行員駕駛著攜帶重磅炸彈的飛機硬往敵艦船上沖撞,以這種人機共毀的小損失換取敵人的巨大傷亡和損失。這是日軍在太平洋戰爭后期途窮末路之時使出的“玩命”戰術,日本軍國主義分子美其名曰“必死必殺戰法”。
日本神風特攻隊員很多是軍校的學生。臨行時,他們根據官方的要求寫下一份遺書,里面說他們“為了偉大的事業而奮不顧身”。然而,這只是寫給大多數人看的,在寫給自己家人的遺書中,這些神風特攻隊員流露了內心的真實感受:“‘至少我們是英雄’——我們拼命地用這種念頭欺騙自己,”其中一個叫中田的在日記中寫道,“絕望引導我們走下去。”還有人寫道:“我并不是自己打算為天皇去死的,有人替我做了這個決定!”
此外,許多人的遺言中居然還引用了康德、歌德、盧梭的話,甚至有人把馬克思的經典名句寫在自己的遺言中。一些來自朝鮮半島的外籍兵也被迫參加神風特攻隊,他們的遺言中更是怨氣沖天。“什么是愛國?幾百萬人為了另外幾百萬人而被剝奪生命與自由?”寫下這句話的名叫佐佐木,1945年4月死在自殺飛機上,終年22歲。
不過,這里面幾乎所有的人都意識到,日本已經不可能贏得戰爭。然而,他們希望自己的死亡能使美國停止對日本的轟炸(1944年3月,美國對東京進行大轟炸,導致10萬人死亡)。“明天我就要出發了。爸爸,我能為你做的不多,這是我惟一能做的。”其中一個隊員在給家里的遺書中寫道。
有一名隊員在遺言中說:“很多人認為我們自愿為了天皇去死。事實上,我們是被命令這么做的,而且無法躲避。社會壓力實在太大了。”另一個名叫深川的則說:“臨上自殺機的前夜,神風特攻隊員輾轉反側,幾乎都睡不著。而戰友們也沒有一個敢和他們說話。”深川曾經是一支神風特攻隊的負責人,如果日本晚幾天宣布投降他也會被送上自殺飛機。他說,大多數神風特攻隊員的飛行時間不滿100小時,而且他們的飛機被拆除了一切逃生措施,幾乎是有去無回。“20歲才出頭,突然有人告訴他們:‘你活不下去了,你必須去死’。這種滋味沒人受得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戰敗后的第二天,日本政府對神風特攻隊的態度突然大變,認為神風特攻隊是日本的恥辱。許多神風特攻隊員立刻被送進美軍的感化院,在那里遭受凌辱。大貫就是其中之一,他回憶說,日本投降后,他在福岡的美軍集中營里受了一個月的羞辱。和他一起受苦的,還有另外100多名神風特攻隊員。此外,戰敗后,很多幸存的神風特攻隊員失去了工作的機會,一生被毀。一些日本人拼命地想把神風特攻隊美化成自愿為天皇而死的勇士,其實,他們只是被包裝起來的神話。
(世界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