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的用人觀

【摘 要】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按照馬列主義的建黨原理，借鑒古今中外的歷史經驗和教訓，在干部的考察、培養、使用、愛護等方面獨辟蹊徑，主持制定了一套完善的干部政策和干部路線，形成了科學的用人觀，造就了一大批會治軍治黨治政的干部。其精髓包括：（一）要客觀、全面地識別和考察干部；（二）要堅持用德才兼備的標準培養和選拔干部；（三）要善于團結和使用干部；（四）要經常關心、愛護干部。“以史為鑒，可以知興亡。”毛澤東主持制定的干部政策在新的歷史時期仍具有巨大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毛澤東；用人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現實意義

列寧曾中肯地指出：“要研究人，要尋找能干的干部。現在關鍵就在這里；沒有這一點，一切命令和決議只不過是些骯臟的廢紙而已。”①干部隊伍的建設歷來是中國共產黨組織建設的基本內容。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就很重視干部在革命事業中的作用，從他投身于革命工作開始，便從理論上和實踐上探索對干部的培養和使用，為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實施乃至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21世紀的今天，學習和研究毛澤東的干部政策，無疑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毛澤東用人觀的形成

古今中外無數例子說明，“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中國古代的唐太宗李世民由于懂得“能安天下者，惟在用得賢才”，所以才造就了“貞觀之治”的太平盛世。正因為孫中山先生善用人才，所以推翻滿清，締造中華民國。明末王夫之說得非常正確：“能用人者，可以無敵于天下。”在俄國工人階級革命政黨創建的時候，列寧就這樣指出：“沒有職業革命家，事情總是寸步難行。”②而斯大林則說：“人才，干部是世界上所有寶貴的資本中最寶貴最有決定意義的資本。”③

以毛澤東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家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舊中國領導新民主主義革命，實現中華民族的翻身解放，是人類歷史上空前偉大而艱巨的事業。這不僅需要有正確的路線、方針、政策，更需要有一支宏大的最好的干部隊伍去貫徹執行，去帶領廣大人民群眾為自身的解放而奮斗。如果沒有堅強的干部隊伍，黨的事業就不能順利發展，也不能取得革命的勝利。故而以毛澤東為首的黨中央在各個革命重要時期，都提出和強調要培養和造就一大批德才兼備的革命干部，以適應各個時期的斗爭形勢。

中共最早的一批干部是一些先進的知識分子，他們受十月革命的影響，自覺地學習研究馬克思主義，積極地投身于革命運動，為中共的創立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在十年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黨的工作重點在農村，黨的干部隊伍大多只能在農村成長和發展，其中農民和小資產階級成分占多數。故此，毛澤東強調無產階級思想改造和克服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重視對農民和小資產階級出身的革命者的培養和教育，讓他們在實踐中鍛煉成為黨的好干部。盡管在后一個時期內，黨的干部政策因立三路線的殘余犯了嚴重的原則性錯誤，出現了宗派傾向、懲辦主義和思想斗爭中的過火現象；但是，1935年1月的遵義會議，結束了領導機關的錯誤路線，確立了毛澤東在黨中央的領導地位，也保證了黨的正確干部路線的形成和貫徹實施。

隨著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的進一步加深，毛澤東于1937年5月在黨的全國代表會議上指出：“指導偉大的革命，要有偉大的黨，要有許多最好的干部。”①中共組織要向全國發展，就需要自覺地造就成萬數的干部，要有幾百個最好的群眾領袖。只有這樣，黨才能依靠這些人而聯系黨員和群眾，依靠著這些人對于群眾的堅強領導而達到打倒敵人之目的。1938年10月，毛澤東在黨的六屆六中全會上作報告，把“干部政策”專門列作一個問題，指出了在抗日統一戰線建立之后培養大批領導干部的極端重要性：“中國共產黨是在一個幾萬萬人的大民族中領導偉大革命斗爭的黨，沒有多數才德兼備的領導干部，是不能完成其歷史任務的。”②時中共建立17年，已培養了不少的領導人才，但毛澤東認為，這還遠遠不足以支撐斗爭的大廈，還須有計劃地大量地培養人才，為此，“共產黨必須善于吸收知識分子，才能組織偉大的抗戰力量，組織千百萬農民群眾，發展革命的文化運動和發展革命的統一戰線。沒有知識分子的參加，革命的勝利是不可能的。”③在以毛澤東為首的黨中央的正確干部路線指導下，抗戰八年是黨的干部隊伍大發展的一個時期，是黨的馬克思主義干部路線形成的時期。這一時期不僅造就了一大批會治軍治黨治政的干部，而且形成了一套較為完整的黨的干部工作戰略思想。正確的干部工作戰略思想的確立和貫徹落實，推動了干部隊伍的發展壯大。

中國地域廣大，人口眾多。隨著解放戰爭的逐步推進，為奪取政權準備大批干部迫在眉睫，為此，毛澤東于1948年9月作出決斷：“要求我黨迅速地有計劃地訓練大批的能夠管理軍事、政治、經濟、黨務、文化教育等項工作的干部。”④為此，中共中央于同年12月作出決定：“我黨必須立即訓練和準備大批接管全國各大城市及工商業的干部，否則，決不能應付迅速發展的客觀形勢。”⑤1949年春，為迎接全國解放，毛澤東又指出原來準備的大批干部不能滿足新局面的需要，提出“我們必須把210萬野戰軍看成一個巨大的干部學校。”⑥新中國成立初期，中央及各地所需要的大批工作干部，大多來自于軍隊這所干部學校。

可見，正是由于有了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共中央高度重視干部隊伍在革命戰爭中的作用和地位，并在實踐中培養和使用了大批好的干部，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才取得輝煌的勝利。

二、毛澤東用人觀的精髓及體現

毛澤東為首的黨中央在長期的革命實踐中，按照馬列主義的建黨原理，借鑒古今中外的歷史經驗和教訓，在干部的考察、培養、使用、愛護等方面獨辟蹊徑，形成了科學的用人觀，造就了一大批會治軍治黨治政的干部。以下，是對其精髓及體現所作的闡述和分析。

（一）要客觀、全面地識別和考察干部

正確使用干部的前提是善于識別、發現干部。如何識別和發現干部呢？“無論何人要認識什么事物，除了同那個事物接觸，即生活于（實踐于）那個事物的環境中，是沒有法子解決的。”⑦這是毛澤東在其著名的《實踐論》中的論述。判斷認識的正確與否，不是依主觀臆測而定，而是考察其社會實踐的結果如何而論。要識別、考察一個干部，就要考察其工作能力、工作實績，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同他接觸，與其交談，了解他的思想，并進入到他工作的環境中去，同他的領導、同事交流，考察他的德才情況。只有這樣，才能客觀、全面地了解一個干部。就如列寧說的：“要真正地認識事物，必須把握住、研究清楚它的一切方面、一切聯系和‘中介’。我們永遠也不會完全做到這一點，但是，全面性這一要求可以使我們防止犯錯誤和防止僵化。”⑧對此，毛澤東在1938年10月的中共六屆六次全會上就作出了他著名的論斷：“必須善于識別干部。不但要看干部的一時一事，而且要看干部的全部歷史和全部工作，這是識別干部的主要方法。”⑨也就是說，識別干部要有全面的觀點，對干部在工作中的表現，要全面地了解和分析，不能只看干部的優點或者干部的缺點。毛澤東要求黨的領導干部要善于識別干部，要始終堅信偉大的人民革命會產生千千萬萬的優秀干部。只要用心去識別，客觀去考察，就能發現在每一個群體、每一個角落都有我們的革命事業所需要的干部。

（二）要堅持用德才兼備的標準培養和選拔干部

對德才兼備作為選人用人的標準，古今中外的許多政治家都曾提出并不同程度地實行過。中國古代的大思想家孔子提出“舉賢才”，唐太宗李世民曰“今所任用，必須以德行學識為本”，被列寧稱為“中國十一世紀時的改革家”的王安石也主張“隨其德之大小，才之高下而官使之”，而康熙同樣謂選才須“才德兼備”。雖然古代的才德標準是以統治階級的利益來衡量的，但是，不同時代、不同社會對才德要求也有其相似之處。列寧就曾指出，蘇維埃應當選拔那些具有清醒頭腦和實際本領的人才，他們既忠于社會主義事業，又能理頭苦干。

針對革命時期急需大量優秀干部的情況，毛澤東吸取和借鑒了中外政治家經驗，根據奪取政權是黨的中心任務這一具體要求，于1937年5月在黨的全國代表大會上第一次比較全面地論述了黨的干部應當具備的基本素質：“這些干部和領袖懂得馬克思列寧主義，有政治遠見，有工作能力，富于犧牲精神，能獨立解決問題，在困難中不動搖，忠心耿耿地為民族、為階級、為黨而工作……這些人不要自私自利，不要個人英雄主義和風頭主義，不要懶惰和消極性，不要自高自大的宗派主義，他們是大公無私的民族的階級的英雄，這就是共產黨員、黨的干部、黨的領袖應該具有的性格和作風。”①1938年10月，毛澤東第一次使用前人用過的“才德兼備”這一概念，他認為，共產黨的干部政策，應以能否堅決地執行黨的路線、服從黨的紀律、和群眾有密切的聯系、有獨立的工作能力、積極肯干、不謀私利為標準。

毛澤東不但認為選拔干部要以“德才兼備”為標準，而且也重視在理論和實踐上對干部才德品質的培養。在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就先后主持了廣州農講所、武昌農講所的工作，為農運的開展培養了一批干部。在中央蘇區時，創辦了紅軍學校。1936年，在瓦窯堡正式建立的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毛澤東親任學校政委。毛澤東、張聞天、劉少奇等為學生講授馬列原理、中國革命問題等，為即將爆發的民族解放戰爭培養了一大批優秀人才。抗戰時期，毛澤東等創辦了陜北公學、延安魯訊藝術學院、女子大學等一系列學校。這些學校的學生大多成為奪取革命勝利和建設新中國的棟梁之材。解放戰爭時期，中共中央也曾作出指示：“抽調各級的各類的適當的干部到黨校學習”、“訓練區、村干部”、“開辦正規大學，以培養將來為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工作所需要的較高級人才”。②許許多多的干部就是這樣通過學習和培訓，被派往各種崗位去工作，成為各種有用的人才。

理論只有和實踐相結合，才能檢驗其真理性。正如列寧指出的：“實踐高于（理論的）認識，因為它不僅具有普遍性的品格，而且還有直接現實性的品格。”③毛澤東在《實踐論》中也說過：“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之所以能夠作出他們的理論，除了他們的天才條件之外，主要也是他們親自參加了當時的階級斗爭和科學實驗的實踐，沒有這后一個條件，任何天才也是不能成功的。”④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毛澤東在強調理論學習的同時，又提出必須把理論學習同實踐結合起來。從中央蘇區的紅軍學校，到抗日軍政大學、陜北公學，都是以“理論和實踐并重、前方和后方結合”為辦學原則并根據革命斗爭和工作實際的需要培養和訓練干部。例如在毛澤東的親自帶領下，抗大的教員與學生共同勞動，他們在勞動中學習，在戰斗中成長、發展，他們既是學習隊，又是戰斗隊，還是工作隊。毛澤東身體力行地實踐著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真理。可是，在那戰火紛飛的革命年代，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學習理論再去從事實際工作的。實踐是人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活動，又是辯證唯物主義、歷史唯物主義第一和最基本的觀點。理論從社會實踐中總結出來，因而參加社會實踐并從中取得知識、學識是最直接的方式。馬克思曾說過：“社會一旦有技術上的需要，則這種需要就會比十所大學更能把科學推向前進。”所以毛澤東認為：“沒有進學校機會的人，仍然可以學習戰爭，就是從戰爭中學習……干就是學習。”⑤正是由于這樣的一種認識，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央才于1948年10月28日作出決議：“……等五級各種重要工作崗位，一律增設副職……使各級擔任副職的干部能在實際工作中得到鍛煉，以備將來提拔使用。”⑥

革命戰爭時期，以毛澤東為首的中共中央注重讓干部在學習中成長、在實踐中鍛煉，并把其中德才兼備的干部選拔到領導崗位上來。這些領導干部成為領導中華民族解放事業的領導者、引路人。

（三）要善于團結和使用干部

早在1925年底，毛澤東就在他著名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一文中提出：“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⑦最后他得出的結論是：“一切半無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是我們最接近的朋友”①、“我們的革命要有不領錯路和一定成功的把握，不可不注意團結我們的真正朋友，以攻擊我們的真正的敵人”② 。人的優點和缺點并不是絕對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只要是我們的朋友，如果我們引導得當、培養得法，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好干部。黨的干部，不論職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務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只要是能最好地服務于人民群眾的干部，就是最好的干部。所以黨的干部政策，首先是團結干部的政策，也就是團結工農干部與知識分子干部的政策，團結各種工作干部和各個地區干部的政策，團結全黨干部的政策。雖然團結是重要的，但是，正如毛澤東所說的：“黨內不同思想的對立和斗爭是經常發生的，這是社會的階級矛盾和新舊事物的矛盾在黨內的反映。黨內如果沒有矛盾和解決矛盾的思想斗爭，黨的生命也就停止了。”③為達到團結真正的朋友、打擊真正的敵人的目的，針對紅四軍黨內的各種錯誤思想，1929年12月，毛澤東指出了紅四軍黨內的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的表現、來源及糾正的方法，號召整個中國紅軍與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作堅決的斗爭；結果，紅軍肅清了舊式軍隊的影響并完全建立在馬列主義的基礎上，成為真正的人民軍隊。抗戰時期的共產黨要爭做抗戰的楷模，也作團結的楷模。共產黨所反對的，只是敵人和那些堅決的投降分子、反共分子，對其他一切人都是加以團結的。毛澤東精辟地指出：“只有團結到底，才能抗戰到底。”④為了全面團結干部，毛澤東還特別強調，要處理好新老干部之間、外來干部和本地干部之間的關系。他認為新老干部為了共同的事業應彼此學習，互相尊重，取長補短。外地干部和本地干部也要互相尊重，互相幫助，要堅持“五湖四海”的胸懷。在長期和殘酷的民族解放戰爭中，知識分子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們能組織偉大的戰斗力量，能組織千百萬工人農民群眾運動，發展革命的文化運動和發展革命的統一戰線，保證革命的勝利。為此，毛澤東指出：“只要是愿意抗日的比較忠實的比較能吃苦耐勞的知識分子，都應該多方吸收，加以教育，使他們在戰爭中在工作中去磨煉，使他們為軍隊、為政府、為群眾服務，并按照具體情況將具備了入黨條件的一部分知識分子吸收入黨。對于不能入黨或不愿入黨的一部分知識分子，也應該同他們建立良好的共同工作關系，帶領他們一道工作。”⑤以毛澤東為首的共產黨，正是在干部政策上堅持正派的公道的作風，反對不正派的不公道的作風 ，才鞏固了黨的團結。

團結的問題解決后，如何合理地使用呢？陳云說過：“天下沒有一個人是毫無長處、毫無優點的，也沒有一個人是毫無短處、毫無缺點的，所以我們說 ，在革命隊伍里，無一人不可用。”⑥毛澤東在使用干部的問題上，做到對其充分尊重和激勵。如在對待知識分子問題上，毛澤東就認為那些比較忠實的知識分子，應分配給他們適當的工作，應該教育他們，帶領他們，并在長期的斗爭中逐漸克服他們的弱點。用人就是要用其長處，使其長處得到發展，并且短處能得到克服。毛澤東不但在理論上強調團結使用干部的重要性，而且在實踐上也為團結使用干部作出表率。如1947年，時任軍委總參謀長的彭德懷指揮西北野戰軍向蔣兵作戰，他大膽指揮，并根據實際情況及時決斷，對此，毛澤東不但不責怪，而且還大加贊賞。“只有經過全階級全民族的團結，才能戰勝敵人，完成民族和民主革命的任務。”⑦當然，也只有合理地使用干部，使干部的聰明才智得到充分的發揮，黨的事業才能順利地向前推進。

（四）要經常關心、愛護干部

經過長期的革命戰爭培養起來的干部，是黨的寶貴財富。那么，該如何關心、愛護他們呢？毛澤東于1938年10月在論述干部政策時指出：“必須善于愛護干部。愛護的辦法是：“第一，指導他們。這就是讓他們放手工作，使他們敢于負責……第二，提高他們。這就是給以學習的機會，教育他們，使他們在理論上在工作能力上提高一步。第三，檢查他們的工作，幫助他們總結經驗，發揚成績，糾正錯誤……第四，對于犯錯誤的干部，一般地應采取說服的方法，幫助他們改正錯誤……第五，照顧他們困難。干部有疾病、生活、家庭等項困難問題者，必須在可能限度內用心給以照顧。”⑧對黨的干部要關心愛護，對非黨的干部也要關心愛護，這是毛澤東的一貫主張。早在1929年，毛澤東還是紅四軍領導的時候，就強調干部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把轉變世界觀作為關心干部的首要問題。毛澤東成為中共領導人后，吸取1930年肅反擴大化對黨和革命隊伍所造成的危害的教訓，以正確的方針和政策保護了大批黨的干部。對犯錯誤的干部，毛澤東提倡“懲前毖后，治病救人”。愚者千慮，終有一得；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人的一生不可能不犯錯誤，應當允許別人犯錯誤，更要歡迎改正錯誤。關于這一點，毛澤東于1948年在晉綏干部會議上講話時就指出：對那些積極分子和工作干部，應當加強對他們的教育，使其進步；而對于犯了錯誤但還是可以教育的，必須與那些不可救藥的分子區別開來——不論其出身如何，都應當加以教育，而不是拋棄他們。在1948年人民解放軍進行大規模的整訓實踐中，就是采用了區別開來的方式，既清除了存在于軍隊中的若干不正確的思想傾向和不良現象，又團結教育了干部和戰士，極大地提高了部隊的戰斗力。1948年10月，中央指出：“各地政府應明文公布，并立即對已經外調的地方干部的家庭實行按軍屬待遇。”①毛澤東及中共中央正是采取了一系列關心、愛護干部的政策措施，才使得廣大干部沒有后顧之憂，因而也能安心積極地工作。

三、毛澤東用人觀的現實意義

革命戰爭時期，毛澤東為首的黨中央所制訂和施行的干部政策，體現了黨管干部的原則，培養并吸引了一大批能治軍治黨治政的優秀人才，對保證中國人民的翻身解放和革命事業的徹底成功起了重要的作用。“以史為鑒，可以知興亡”，毛澤東的干部政策在新的歷史時期仍具有巨大的現實意義。

如今，我們已進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②的新的歷史時期。為此，“要尊重勞動、尊重知識、尊重人才、尊重創造，加快確立人才優先發展戰略布局，造就規模宏大、素質優良的人才隊伍，推動我國由人才大國邁向人才強國。”③如何吸引一大批各類優秀干部人才進黨的各級組織或緊密團結在黨的周圍，這是時代賦予我們的重大課題。毛澤東在革命戰爭時期所倡導的干部政策為我們新時期提供了寶貴的經驗。在新時期新形勢下，建設高素質執政骨干隊伍是保證我們黨始終走在時代前列、經受住各種風險考驗、領導全國人民把中國建成小康社會的需要。對于干部的識別和考察，毛澤東所提倡的“要看干部的全部歷史和全部工作”，在當今仍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只有在改革和建設的實踐中考察和識別干部，充分擴大黨員和群眾對干部選拔任用的知情權、參與權、選擇權和監督權，才不會讓那些素質低劣的人混進干部隊伍，因為干部的優劣和是非功過，群眾是最明了的。也只有不斷拓寬選人的范圍和渠道——不但要著眼于大機關大單位，更要放眼于基層、放眼于各方面；不但要充分開發利用國內國際人才資源，還要積極引進和用好海外人才，才能選出好的干部好的人才。

黨的干部的地位和作用，要求他們具有比群眾更高的政治覺悟、更多的科學文化知識、更強的組織領導能力。新時期干部的教育培養，也要像毛澤東所倡導的從理論和實踐兩方面來進行，做到理論聯系實際，堅持用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武裝黨政干部，并明確學習的目的在于運用。領導干部要定期深入基層調研，指導工作，解決問題。只有如此，干部隊伍才能在實踐中更加成熟，更加健康地成長。

新時期仍然要貫徹德才兼備原則，把實績突出和群眾公認的人及時選拔到領導崗位上來。只是新時期的“德”、“才”需賦予時代的使命和任務，也就是“德”體現著社會主義的政治方向，“才”體現著為完成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所需要的業務能力和實際本領。正如鄧小平所指出的：“我們黨的各級領導干部，不能長期安于外行，要鉆進去，逐漸成為內行。我們要努力學習馬克思主義，提高政治水平，又要努力學習科學知識，總結正反兩個方面的經驗，研究和掌握科學技術工作的客觀規律，全面地正確地執行黨的各項方針政策。”④只有德才兼備的真正好干部，才能保證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貫徹實施，才能保證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任務的完成，才能經受住國內外各方面的許多新情況新考驗。

新時期我們的建設事業更需要各種各樣的干部人才，呼喚人才是時代的要求。毛澤東提倡的團結可以團結的干部，至今仍然有指導作用。通過考察、識別來吸納和團結一切有特長的干部人才，把他們放到適合于他們的工作崗位去，讓其發揮聰明才智。對于那些犯過錯誤的人要一看、二幫，要用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方法來解決，而不是嫌棄他們。只有人盡其才，才盡其用，我們的事業才能興旺發達。

綜上可見，毛澤東關于干部工作的思想觀點是一座豐厚的理論寶庫，它不僅應該引起理論工作者的高度重視，而且更應該是當今選拔和使用德才兼備的各級干部的理論武器和行動指南。深刻體會和把握毛澤東的干部政策并運用到實踐中，對于習近平總書記于2013年6月28日在全國組織工作會議上強調的“要建設一支宏大高素質干部隊伍”⑤，是具有極其重要的現實意義的。

（作者單位：中共汕頭市委黨史研究室）

①《列寧全集（第35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542頁。

②《列寧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1959年版，第125頁。.

③《斯大林選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373頁。

①⑦《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77頁、第286—287頁。

②③⑨《毛澤東選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26頁、第618頁、第527頁。

④⑥《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347頁、第1426頁。

⑤《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48-194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7年版，第466頁。

⑧《列寧全集（第40卷）》，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第291頁。

①④⑤《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77頁、第287頁、第181頁。

②⑥《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48-194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7年版，第374頁、第374頁。

③《列寧全集（第55卷）》，人民出版社1990版，第183頁。

⑦《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3頁。

①②③⑦《毛澤東選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9頁、第3頁、第306頁、第278頁。

④⑤⑧《毛澤東選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59頁、第619頁、第527—528頁。

⑥《陳云文集（1926-1949）》，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46頁。

①《中共中央文件選集（1948-1949）》，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87年版，第375頁。

②③胡錦濤：《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2012年11月8日）》，人民出版社2012年11月版，第10頁、第53頁。

④《鄧小平文選（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第99頁。

⑤2013年7月1日《人民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