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母語水平狀況調查及其改善對策
----以湖北工業大學為主要案例

周金聲， 劉夢偉

(湖北工業大學外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68)

近年來，大學生的母語水平普遍降低，社會各界對此現象熱切關注，越來越多的高校教授、專家學者表示擔憂。為了進一步了解當前大學生的母語狀況，我們于2012年專門組建了一個調查小組，以湖北工業大學二至四年級學生為調查對象，特別以理工科專業學生為主，采取問卷、訪談、網上在線問卷、個別交流等方式進行調研。先后發放問卷500份，收回有效問卷482份。2010年11月至2012年5月，湖北省大學語文研究會也進行了一次全國范圍的《大學語文課程現狀》問卷調查。本文在這兩項調查數據基礎上，有目的地進行了一些實驗研究。

1 大多數大學生認同大學語文課程重要，但實際學習動力不足，表達溝通能力偏低

通過對調查結果數據分析，發現大學生在對母語學習認識的態度上整體還是好的，例如在回答“對開設大學語文這門課的看法”時，有80%的學生認為“非常重要”或“比較重要”，大部分同學也都能認識到母語水平偏低對自己在交流、專業學習和工作等方面造成了影響，很希望自己的母語水平得到提高。但是大多數學生的母語水平客觀表現卻不容樂觀。

1)參加普通話水平測試者只有27.63%，平均水平也不高，達到二級甲等(比較標準級)以上的只有20.72%。也就是說，有72.37%的同學沒有參加過普通話測試，如果按照百分之百人數計算，其中只有約5.7%的人普通話達到了比較標準的水平。

2)對“在與他人交流的過程中覺得自己能否準確表達自己想說的及達到預定效果”的回答，有54.56%的學生表示不能夠很順利表達出自己所想，或達到自己期望的效果。在回答“你最希望自己母語能力哪些方面能得到提高”時，學生對閱讀能力、寫作能力、發音標準或文學素養等各個方面都有期望，但大部分學生還是最渴望在表達溝通能力方面得到提高。

在日常生活中，不少學生說話啰嗦，不得要領，或者說話很急躁，容易產生誤解和沖突，不分場合不注意對象，只從自己的喜好出發表達意思的現象更為普遍。有的學生因為長期為應試學習，養成了只愿意寫的習慣，不愿意與人交談，形成了封閉心態。學生宿舍中普遍存在這樣那樣的矛盾糾紛，很多都是因為不善溝通引起的。不愿不善表達往往是心理自閉的表現，反之，加強溝通表達培養有利于解決心理問題。

3)大學生用言語交流漸少。問“與同學朋友交流溝通你用什么方式較多？”竟有62.83%學生是選用聊天軟件聊天，面對面溝通、電話交流、信件交流逐漸被QQ、MSN及“微博”、“微信”等聊天軟件所代替。大學生每天平均使用手機和電腦超過4小時以上，隨著學齡增高使用手機的頻率更高。口頭對話常常只用于日常生活，用言語做深度溝通愈來愈少，大學生的語言交流能力悄悄退化，人情冷漠和心理封閉的現象就多起來了，這樣也就容易產生情緒失控而出現過激行為。

4)60%以上的大學生應用寫作能力不合格。語文老師在幾個課堂采取互動教學，做了幾場實驗。一個實驗是在120多人(工科4個班，一位記者在場)的課堂進行，請8位學生在黑板上寫“請假條”和“尋物啟事”，結果無一寫得完全正確，5位學生錯將“啟事”寫成“啟示”，60%的請假條有明顯錯誤，或者沒有請假對象，或是落款時間與請假人顛倒，或是句法不通，語無邏輯，甚至有錯別字，更為普遍的是請假理由不充分，很多只寫“身體不適”、“家有事”，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表述會給自己帶來做事馬虎、不負責任等印象的危害。有兩個學生只在有圖和文字的黑板擦出一小塊地方來寫請假條，絕不多擦一點，表現出極端自私的心態[1]。這樣的情景至少在兩個大課堂中發生，說明部分大學生的思維和處事態度過于自私。

另一個實驗：在140多人的理工本科生大課堂，教師提供一段60余字的短文：“4月5日，長春某菜市場走道門口一位老人發病暈倒，3人打了120救助電話，一白衣女子守護老人身旁，直到120急救人員趕到。有178人跨越老人通過。”讓同學閱讀后，憑理解記憶寫出來再給下一位同學看，同樣讀寫后給下一位再寫出來看。分5組實驗，其中3組完成了借助書面傳遞信息的任務，但每一組信息嚴重遞減，到第4輪時信息已經大變，第5輪時竟然寫成：“有一天一位老人在菜市場摔倒，有120人從他身上踩過去，只有一個白衣女子照顧他并且打了120。”其中兩組傳到第3輪就斷了。這說明學生的閱讀能力和書面表達能力嚴重缺失，甚至聽力也存在問題，有的都沒有聽明白要求，以致信息傳遞斷了。這也是為什么網上會出現嚴重誤傳誤解這個事件的原因。迫使焦點訪談不得不專門為此制作一個節目來糾誤。說明公民語言能力差會損害社會文明，甚至會造成嚴重的后果。

2 大學生的閱讀狀況和人文素養堪憂

閱讀是大學生成長的基本途徑，是積累文化知識的基本方法之一。但調查統計顯示在校大學生的閱讀狀況不容樂觀。

1)大多數學生沒有養成良好的閱讀習慣。大部分同學只是閑暇時才讀書或是在課上才閱讀，真正能做到自覺定時閱讀的只有8.55%，甚至還有10.53%的同學基本不讀書。通過平時的觀察發現，周圍的同學喜好讀書的情況甚少，在經典文本閱讀方面更是鳳毛麟角。即使有67.8%的同學認為應該多讀文學類書籍，但在實際選擇中，青春文學與玄幻言情武俠小說的閱讀量達到了55.09%，普遍傾向于娛樂消遣、淺層次的快餐式閱讀。問卷專門設計了讓學生們填寫一句大學學到的名言名句，結果有80%的收回問卷中是空白，只有20%的同學填寫，但所寫內容多是“床前明月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每逢佳節倍思親”等中小學熟悉的詩文。現場發問卷時隨機采訪了一些沒有填寫此題的同學，他們幾乎毫無愧疚地回答“不知道”、“想不起來”，或者就是“沒學到”等。

2)在大學語文課程作業和考卷中經常出現令人啼笑皆非的錯誤，比如一位英語專業的女學生在求職信中寫道：“我身上兼具理科生的嚴謹踏實和文科生的人文休養……出于自己對英語的濃厚的性趣。于是在大學三年里，在性趣的驅動下，我在英語聽說讀寫方面……”，不但句法不通順，還連續出現可笑的錯別字；還有的在回答“請記述中國每一個時代的文化名人和他們的著述”考題中，竟然多處空白，好不容易寫了一個竟是：“司馬遷《砸缸》”；在簡述《蘇武傳》的故事中，有學生寫道：“蘇武對愛情向往，并有美好的祝愿……我比較贊同，我認為愛情就應該這樣”；在要求自由默寫十句格言警句的題中，居然有多位同學寫不出，好不容易湊了幾句，其中竟然將“寧為九九，不做十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作為格言。就是這樣水平的學生在自選完成“做一份學習計劃”的考題時，依然寫的是“英語學習考級計劃”。這是有機會受到大學語文課督查的學生的表現，那些沒有獲得上大學語文學習機會的大多數學生，情況就更可想而知了。

著名的建筑大師梁思成于1948年在清華大學作過一個講演，標題是“半個人的時代”，談文、理分家導致人的片面化問題。如今這種“半個人”“單維人”的大學生數量不少，錢學森之問正好是一個回應，值得我們反思。

3 現行教育存在弊端是造成大學生母語素質下降的主要原因

造成以上情況的原因很多，我們認為主要原因是這幾個方面：

1)中小學教育失誤是主要原因。一方面是過早的分科，一方面是應試教育所致。語文課本身因為大量的教學關注標準化考試訓練，使學生閱讀量少、體悟生活寫作少，導致閱讀能力和寫作能力偏低。

2)高考和多種晉升考試沒有對語文提出明確的要求甚至忽略語文水平的起碼要求，沒有推行全國范圍內的母語水平考試，造成社會缺乏衡量人才的語文水平的參照標準，以至于社會只好以外語證書來參照評價人才的基本素質，形成重外語輕母語的現象。

3)高校母語教育工作不到位，使存在的問題改善不夠，有的方面還加重了。

以湖北工業大學為例：1997年前沒有人文教育，教育部評估專家組提出了這個問題，于是1998年成立大學語文教研室，全校開設了“大學語文”和“應用寫作”必修課程。但評估過后，2000年又砍掉這些課程，只在文科專業保留了一部分。語文教師不得不想盡辦法創辦專業，終于在2004年辦起“對外漢語”專業，走依托專業支撐母語教育之路。結果現在就沒有了獨立的公共語文教研室這樣的職能部門和專職的語文公共課教師。

由于語文教師堅持不懈的努力和2011年新的校黨委班子的重視，湖工母語教育類課程情況又得以改善。2012年 成立“湖北工業大學人文素質教育委員會”，在2013年修訂的人才培養計劃中將“大學語文”(文科專業修)和“應用寫作”(理工科專業修)母語課程列為全校必修課(24課時)。據調查，全國大約只有35.23%的學校全校必修大學語文，74.73%的學校沒有大學語文課程經費，有的學校還要求大學語文課必須大班開課，語文課的工作量要按0.8的系數計算。相比理工經管藝專業和“兩課”及外語老師，漢語教師的地位偏低，獲得培訓、學術交流、科研立項、出國學習的機會最少，項目費用也較低，評職晉級相對難度大，獲得各級職稱要比大多數專業教師平均晚2～5年。同樣水平的成果，大學語文教師要比其他專業教師多花數倍的努力才能獲得認可。報刊網絡反映大學生母語情況的信息很多，大都認為“現在學校里漫天都是英語四、六級考試的培訓輔導廣告。可是作為母語的漢語教學卻無人關心，大學生的漢語水平一路下滑”，“記者在沈陽的一些大學進行了問卷調查，結果有83%的學生認為英語水平比專業水平重要(當然漢語水平更不值得一比)，但也有85%的學生認為，英語四、六級證書僅是在找工作的時候有用，實際工作中恐怕很少用到。[2]”來自復旦大學的一份調查顯示：有超過55%的在校學生，將四分之三的時間用在英語及第二外語的學習上，而對母語的重視僅停留在口頭上[3]。我們的調查也反映出共性問題，有42%的同學認為外語熱擠占了學生的大量時間，有44.41%同學坦言因為對漢語沒有考核要求，而英語四六級考試與畢業證和就業掛鉤，他們身不由己。目前大學依然十分重視英語四六級過關率，大學英語課程也幾乎花一半時間針對考級培訓，不少學生對這種應試教育深表不理解。大學生幾乎人人都有一本四六級詞匯書或英漢詞典，卻很少有人有漢語詞典。部分大學生承認，這樣的付出事實上對提高自身素質并不成正比，不少研究生、本科生英語考過六級或專八的人卻在畢業論文中連漢語的前言和摘要都寫不好。

馬克思說：“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現實。”伽達默爾特別強調：“語言能力只有在自己的母語中才能達到。……我們是用母語的眼光學會看世界的。”德國語言學家洪堡特說“民族的語言即民族的精神，民族的精神即民族的語言，二者的同一程度超過了人們的任何想象。”“美國的大學有個很有趣的現象：越是高水平，文史這類非實用的系(如歷史系、英文系)所占的分量越大。……不管學生以后干什么，都需要掌握基本的寫作技巧、表達能力，了解人類的經驗，發展自己的人生觀，培養創造的沖動和改造世界的雄心壯志。”美國和港臺的高校一般母語課程與外語課程比是4:8或是6：9,一般學校設有文理學院，視作全校的核心學院，專門負責與專業教育相對的通識教育，以加強大學生的綜合素質培養[4]。祖國大陸母語課程和漢語教師卻處在被冷落的境遇，令漢語教師十分心寒而百思不得其解。

4 反思和呼吁

母語衰微必然導致國民民族精神衰退，人文精神削弱，甚至會危及國家文化安全，有損我國軟實力建設。發達國家普遍十分重視培養學生的母語能力，英文寫作和口語表達進入了幾乎所有美國大學的課程表，而且絕大多數是必修課，他們認為“所有的本科生都需要提高各種形式的表達能力，其中最廣為人知的是精確而優美的書面表達能力，其次是清晰而有說服力的口頭表達能力。……人們很難找到其他哪門大學課程能像口頭和書面表達課程那樣，讓如此多本科生終身受益。[5]”法英等國更是對自己的母語文化推崇備至，我國大陸大學母語課程卻被如此嚴重地邊緣化！令從事母語教育者無比痛心！

母語是熔鑄我們心靈智慧和文化血脈的基因。學習母語就意味著在這個語言世界中成長。母語能力越強，學習其他文化知識才越便捷，蘇步青先生說：“語文是成材的第一要素。”哈佛大學前任校長查爾斯?艾略特也強調：“我認為有教養的青年男女唯一應該具有的必備素養，就是精確而優雅地使用本國語言。”[6]復旦大學數學系博導袁小平教授認為，即使專業分科再細，學問鉆得再深，中文母語永遠是“根”，不可輕慢。在復旦大學物理系教授張遠波眼中，對語言文字的準確應用更代表了嚴謹學術規范和治學態度，這已是在全球學界公認的“法則”。中國科學院院士楊叔子的觀點上升到“社會基因”的高度：“生物有自己的生物基因，人也有社會基因，那就是文化。一個民族的基因，就是民族文化，丟掉了文化，就不是一個民族，而是一個種族。一個人，如果對中國傳統文化絲毫不了解，就不能算一個中國人。高校母語教育，任務是解決大學生的人生價值取向，解決他們的做人問題，你說它重要不？[7]”

為此，許多有責任感的老師都經常情不自禁要呼吁：“救救母語，救救孩子！”

1)首先，各級職能部門要切實制定保證母語高等教育的制度和必修課規范。楊叔子先生說得好：“從國家的層面上說，對母語教育應該立法保障。高校要保證必要的學分、學時，還要有強有力的母語考核機制。[7]”教育部應該確認母語高等教育的學科地位，要給予母語高等教育與外語和“兩課”同等的待遇，比如確定母語教育為人文素質教育的公共必修課程，不低于外語和“兩課”總學分的二分之一，或者在保證一定學分的必修課要求前提下，將這三類課的多數課時放在同樣的選修地位，讓大學生們自由選修。

從全國大陸地區調查情況，參照美國和臺灣地區高等教育實踐經驗，筆者認為：母語高等教育應該確立兩門最基本的公共必修課，即“大學語文”和“溝通與寫作”。前者以名著導讀和文化史專題為主線，緊扣“讀書、思考、語感、經典、覺悟”關鍵詞，著力于語文素養培養，注重提升學生品讀和思考能力，獲得人文熏陶；后者以溝通學理論統領傳統的“應用寫作”，著力“語用、溝通、說寫、實踐”關鍵點，重在教練學生如何說如何寫，切實提高大學生的表達溝通能力。

為促進改變公民文化修養下降的情況，需要大力倡導漢語水平等級考試，激發青年學生關注母語文化學習的熱情。在外語方面不必對所有專業的學生都提出一樣的要求，更應該加強外語的選修課程質量建設，同時加強全人教育核心課程建設，真正確立和落實培養健全人格人才的目標。

2)大學要堅決推行全人教育和通識教育。面向第三次工業革命，社會對人才的綜合素質要求越來越高。美國著名教育家赫欽斯指出：“由于有50%的工程學專業畢業生不會成為工程師，工程學院應該努力向他們提供對于任何職業而言都有用的教育，而不是教給他們僅僅是工程方面有用的訣竅。[9]”我國經濟轉型既需要大批的應用型技術工人，更需要創造能力強的人才。所以，大學要與職業學院嚴格區分，大學教育應該淡化專業，切實加強人文素質教育，走梅貽琦在西南聯大實踐證明了是正確的教育之路，即“大學期內，通專雖應兼顧，而重心所寄，應在通而不在專”。母語教育還關乎學生的智慧發展和建立正確的學習觀的問題。對大學一二年的學生可以通過母語教育督導他們多讀書，開闊視野，提升品位和人文精神，這樣才能真正增強創新智慧。

3)切實加強母語高等教育師資隊伍和必要的支撐平臺建設。有組織有平臺，教師才能夠潛心教研，才能不斷提高教學水平。高校應該像美國高校那樣設有專門的文理學院，承擔大學通識教育，至少要有與專業系、外語系、馬克思主義學院一樣的人文素質教育專職教研部門，配備相應的專職教師，提供必要的教研經費。是否可以考慮每所大學仿照國外成功的經驗，成立“文化素質教育學院”(相當于以往的公共課部)，將公共外語、兩課、母語教育以及全人教育或通識教育核心課程都納入這個基礎教育機構管理。但必須由教育部給予特殊政策和投入才能保證其可持續的健康的發展，否則也會被專業淹沒。

4)母語高等教育要下大力進行改革。目前開放課程和私幕課發展迅猛，學生獲得知識的渠道越來越多，教學的任務和目標務必從講述知識轉向激發學習興趣，指導獲得和選擇信息的方法，加強精確而優雅使用母語的能力訓練，因此要加大語文教育教材教法的改革力度。教師首先要轉變觀念，與時俱進，大力倡導探索性學習和研討型教學，真正將課內外結合起來，加強與現實生活和社會實踐相結合的教與學，提倡形成性評價和開放性考核，以考核能力和素質為導向，將學生專業課程的作業納入指導和考核范圍，真正發揮出語文作為“各門學科的最基本的工具”(蘇步青語)的作用。

目前教育部提出“立德樹人工程”構想，圍繞“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這一核心，統籌規劃品德、語文、歷史、藝術、體育五個學科協調發展，這是當務之急，其中關鍵是要統籌設置好小學、初中、高中、本專科、研究生五個學段的課程標準，處理好相互的銜接和提升的關系。有了標準和政策，加上組織落實，問題就好辦了。我們迫切期待這樣的標準和政策！

[參考文獻]

[1] 翁曉波.大學生語文素養真不怎么樣[N].武漢晚報，2013-05-17.

[2] 東北教育網.八成大學生輕母語重英語·學習語言觀念亟待轉變[EB/OL].[2007-03-15]http://edu.dbw.cn.

[3] 人民網.上海規定大學生普通話須達二級乙等以上[EB/OL].(2006-03-01)http://edu.people.com.cn/GB/415381I.htm1.

[4] 黃坤錦.美國大學的通識教育----美國心靈的攀登[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5] 德里克·博克.回歸大學之道：對美國大學本科教育的反思與展望[M].第二版.候定凱，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

[6] 周金聲，趙麗玲.論加強大學語文教育是當前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的需要[J].湖北工業大學學報,2012(6)：124.

[7] 武漢晚報.高校母語教育如何化邊緣困局[N].武漢晚報,2013-05-20.

[8] 羅伯特·赫 欽斯.美國高等教育[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