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情態動詞語義新解
——基于認知語言學的原型理論觀

胡 倩

(四川外語學院，重慶 400031)

英語情態動詞語義新解
——基于認知語言學的原型理論觀

胡 倩

(四川外語學院，重慶 400031)

擬從認知語言學的體驗哲學觀出發，把情態定義為說話者在與現實進行互動體驗和認知加工的基礎上，形成的對現實狀況做出的可能性或必然性判斷，以及對話語對象強加義務或對其行為給予許可、加以禁止的情感或態度。并用認知語言學的原型范疇理論分析了主要情態助動詞can,may,must,should,will的原型特征。

情態；原型范疇理論；道義情態；認識情態；動態情態

英語情態動詞一直都是語言學家關注的焦點，然而，盡管著作頗豐，情態動詞卻一直都是以英語為二語的學習者的難點。造成其難度的原因主要是情態動詞本身意義的模糊性以及情態動詞之間邊界的模糊性，例如may 和can都可以表達道義情態，其區別也特別細微，如何取舍就成為了學習者面臨的一大難點。因此，對情態動詞的意義恰當分類并進行清晰地闡述迫在眉睫，國內外許多知名語言學家都嘗試過對它的意義進行分類，但是，到目前為止，語言學家們也是各抒已見，沒有達成共識。目前普遍使用的分類是Palmer的三分法，即 epistemic modality, deontic modality and dynamic modality,這種分類比較全面，也因此得到廣大學者的認同和使用，但是，Palmer的分類中一個明顯的疏忽就是他僅從傳統的角度將其三分，卻并沒有從認知的角度考慮這三種意義之間的內在聯系。因此，本文旨在從認知語言學的原型理論出發，從共時和歷時的角度對主要情態動詞can,may,must,will,should的原型意義及原型特征進行探討。

一 情態的定義及分類

論述現稱之為情態動詞的最早先哲之一是亞里士多德，他探究的中心是必然性、可能性和不可能性及其相互關系。[1]Lyons(1977)認為情態就是指說話者對語句或者語句所描述情景的看法和態度；[2]Palmer(1990)則認為情態就是指情態動詞所表達的意義。由于情態的表達符合認知語言學的體驗觀，我們不妨從認知語言學的角度將其權宜定義為：說話者在對現實進行互動體驗和認知加工的基礎上，形成的對現實狀況做出的可能性或必然性判斷，以及對話語對象強加義務或對其行為給予許可、加以禁止的情感或態度。表達這種情感的方式不僅僅局限于情態助動詞，但情態助動詞是其最主要的表達手段。

對情態動詞的分類可謂是不勝枚舉，然而到目前為止卻沒有一個統一的分類方法，我們簡單回顧一下前人在情態動詞的語義分類上所做的研究。

Palmer(1974)將情態動詞分為：主語指向情態動詞(subject-orienter modal)、話語指向情態動詞(discourse-oriented modal)和認識情態動詞(epistemic modal)，后來，秦裕祥(1994)認為這種分類不能很好地概括情態動詞的意義，同時也不能很好地解釋情態動詞的某些用法，故此，他在Palmer的分類基礎上又增加了第三種動詞意義的分類，即以外界權威為中心(external authority-oriented modal)的情態意義。[3]Palmer(1976)根據英語情態動詞是表示客觀事實還是主觀看法將其分為判斷情態動詞(epistemic modal)和非判斷情態動詞(non-epistemic modal)。[3]Cook(1978)將情態分為根情態(root modality)和認識情態(epistemic modality)。Palmer(1979)將情態動詞分為三類：認識情態(epistemic modality)、道義情態(deontic modality)以及原動情態(dynamic modality)，這也是目前普遍接受的分類，本文也將采用Palmer的三分法來分析英語情態動詞的原型意義和非原型意義。

根據Palmer(2007)著作中的描述，認識情態(epistemic modality)就是指說話者對命題的真值或真實性地位的態度，它可以用來表達不確定性、從可見證據中得出結論或者從常識中做出推斷。

E.g(1)John may be in his office.(uncertainty)

(2)John will be in his office.(inference from generally known knowledge)

道義情態(deontic modality)指不是實實在在的事件，但這些事件卻有成為現實的可能。道義情態通常用于表達說話者發出的命令、禁止、許可或義務。

E.g (1)You may come in.

(2)You can go now.

原動情態(dynamic modality)跟道義情態在意義上很接近，都是指有潛在實現可能性的事件。二者最大的區別是在道義情態中，條件因素是句子主語的外在因素，而在原動情態中，條件卻是句子主語的內在因素。

E.g(1)He can run very fast.

(2)I can hear very clearly what you are saying.[4]

二 原型范疇理論

早在20世紀50年代，維特根斯坦在通過對game的研究，發現不同的游戲都具有某些相似的屬性，它們通過這些相似的屬性形成一個范疇，但幾乎沒有或者很少有某一屬性是所有游戲所共有的，鑒于這一發現，維特根斯坦論述了范疇邊界的不確定性、中心成員與邊緣成員的區別以及隸屬度，并提出了著名的家族相似性原理，這就是原型范疇觀的精髓思想。然而最先提出“原型”這一概念的是Eleanor Rosch，她在以顏色為代表的多種試驗中發現“原型”這一概念是進行范疇化的重要方式，是范疇中最具代表性、最典型的成員、最佳樣本或范疇的原型成員，也可視為范疇中的無標記性成員，可作為范疇中其他成員在認知上的參照點，又叫“認知參照點”(cognitive reference point)。[5]

那一個范疇的原型從何而來呢？Taylor的解釋是“one possible explanation and one that is intuitively quite appealing is that members of a category achieve prototypical status because we encounter them more frequently".Rosch ,however,warns us to be suspicious of frequency as an explanation of prototypicality for frequence is a symptom of prototipicality and not its course.....another factor that Rosch proposes is order of learning, a further possibility is that in some instances the prototype might embody the mean value of variable attributes,and certain attributes might be particularly salient".[6]

根據以上的描述，我們可以得出要確定一個范疇成員的原型地位，僅僅看使用頻率是不夠的，還要考慮它的出現和習得順序。因此，本文將使用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對五個核心情態動詞出現的歷史順序以及使用頻率進行分析，分別找出它們的原型意義。

三 Can,may,must,will,shall的原型意義

在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中，can的意義有10種，其中有4種是表道義情態的，在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 中，can做情態動詞時的意義共有4種，前兩種都屬于動態情態，第三種屬道義情態，最后一種是認識情態，這從歷時的角度說明動態情態和道義情態是can的原型情態意義。綜上，Can 的原型意義就是道義情態和動態情態，這里我們僅討論can表道義情態時的原型特征。

E.g(1)We can't wear jeans at work.

(2)Can you help me with this box?

(3)You can take the car,if you want.

從上面的例子，我們可以總結出can表道義情態時的原型特征有：

(1)句子主語是動作的發出者；

(2)主語通常是第二人稱；

(3)說話者相對聽話人具有某種權威，他可以發號施令，提出許可或是禁止等，語氣堅決，立場堅定；

(4)說話者的命令是基于社會法則或生活規則之上的。

May在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中，其作為情態助動詞的意義共7種，第一個意義為“(used to show possibility) to be perhaps likely to可能，也許”，這屬于Palmer對情態動詞的意義分類中的Dynamic modality,第二個意義為“to have permission to,be allowed to”屬于Deontic modality.因此，從使用頻率即共時的角度可知動態情態和道義情態為原型may的原型意義。在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中，may作為助動詞的第一個意義為“have ability or power to”，屬于道義情態，第二個意義為“be likely to ,have the possibility to”，屬于認識情態，第三種意義為“be allowed by authority,law,rule,morality,etc.”屬于道義情態。這從歷時角度也再一次證明了道義情態和動態情態是原型情態意義。請看下面例子：

E.g (1) You may do so if you want to recall the doctor.

(2) No students may postpone or withdraw registration or entry for any examination without the consent of the dean.

(3)May I leave with you?

從以上的例子可以歸納出May的原型意義是：

(1)句子主語是動詞的發出者；

(2)說話者有權給以受話者許可、認同或命令、禁止，語氣相對委婉；

(3)主語通常是第二人稱；

(4)說話者的命令是基于社會法則或生活規則之上的。

Must在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中，第一個意義為"shows what is necessary for one to do,what one ought to do,or what one is forced to do"屬于Deontic modality，從共時的角度證明道義情態為must作為情態動詞的原型意義。在The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中，第一個意義為"permission,possibility,or a wish"屬于Deontic modality，第二個意義為"necessity or obligation:had to"同樣屬于Deontic modality，再一次從歷時的角度證明道義情態為must作為情態助動詞的原型意義。

E.g (1)You mustn't tell anyone about this-It is a secret.

(2)You must go and see that new film-you would really enjoy it.

(3)I must admit that I don't like her.

(4)This information must in no circumstances be given to the general public.

Must的原型意義為：

(1)用于主動語態中時，句子的主語是動作的發出者；

(2)說話者有絕對的權威命令、要求或禁止受話者實施某種行為；

(3)說話者的命令是基于社會法則或生活規則之上的。

Should 作為情態助動詞的原型意義也為道義情態。

E.g (1)If you see anything unusual,you should call the police.

(2)The photos should be ready tomorrow morning.

泵前低壓旋轉網式過濾器(見圖1)由雙浮筒做浮體，將低壓旋轉網的濾筒及濾筒旋轉驅動裝置和反沖洗結構固定于浮筒上自成一體，安裝于抽水水泵取水口的前端。與傳統過濾器相比該過濾器在過濾過程中無需加壓，利用自然水頭(0.5～1.0 m)低壓滲透過濾；濾筒過濾面積大，且過濾精度較高，采用200目過濾網，過濾泥沙顆粒可達300目，能有效處理水體中細小的懸浮物；同時可適應不同的水位要求，保證過濾水均為表層低懸浮濃度的水；微過濾機敝開設計，濾網反沖洗部分位于水面以上大氣中，在自清洗時反清洗效率高，濾網再生效果好。

(3)You shouldn't be so impatient with him.

其原型特征如下：

(1)當用于主動語態時，句子的主語是動作的執行者，主語主要為第二人稱；

(2)說話者認為受話者有責任或意義做某事；

(3)這種責任或意義可能是法律上的，也可能是道德上的。

(1)當用于主動語態時，句子的主語是動作的執行者；

(2)說話者請求或命令受話者做某事；

(3)說話者的命令是基于社會法則或生活規則之上的。

綜上所述，我們可以嘗試著總結出情態助動詞的道義情態的語義特征：

(1)在主動句中，句子的主語就是該主動詞所表動作的執行者，且通常為第二人稱；

(2)說話者相對受話者有一定的權威，他可以命令、要求、禁止受話者實施某種行為，也可以給予受話者以許可、認同；

(3)說話者提出的要求必須是基于社會法則或生活道德之上的。

本文基于認知語言學的體驗觀，把情態定義為說話者在與現實進行互動體驗和認知加工的基礎上，形成的對現實狀況做出的可能性或必然性判斷，以及對話語對象的行為給予許可或加以禁止的情感或態度。接著從共時和歷時的角度確定了道義情態為情態意義的原型意義，并對其原型特點進行了分析。

[1]易仲良.論英語動詞情態語法范疇[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0(3).

[2]梁曉波.情態的認知闡釋[J] .山東外語教學，2001(4).

[3]徐暢賢.英語情態助動詞的語義分類、語義特征及語用分析[J]. 重慶工學院學報，2006(4).

[4]Palmer,F.R.Mood and Modality [M] .Beijing:World Publishing Company，2007.

[5]王寅.認知語言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7：109-110.

[6]John R.Taylor. Linguistic Categorization:Prototypes in Linguistic Theory[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1989：52-53.

[7]The Oxford English[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7.

[8]朗文當代英語大辭典[M].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

ClassNo.:H313DocumentMark：A

(責任編輯：鄭英玲)

ReanalysisoftheSemanticMeaningofEnglishModalVerbsFromthePerspectiveofPrototypeTheory

Hu Qian

(Department of Graduate,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Chongqing, Sichuan 400031，China)

This thesis attempts to define modal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as speaker’s laying an obligation or his/her attitude towards the behavior conducted by the subject as well as the judgment for the necessity or possibility of the proposition that the sentence expresses. It also analyzes the prototypical features of primary modal verbs “can ,may, must, should, will”.

prototype theory；deontic modality； epistemic modality dynamic modality

胡倩，在讀碩士，四川外語學院2011級英語語言學專業。研究方向：英語教學理論與實踐。

1672-6758(2013)10-0062-3

H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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