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平
(湖南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湘潭411201)
“中國近現代史綱要”(以下簡稱為“綱要”課)是根據《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見》精神,按照中共中央宣傳部和教育部有關意見和實施方案而開設的思想政治理論課主干課程之一。推進“綱要”課建設,主要是圍繞教材體系向教學體系的有效轉化,以增強教學的實效性。“綱要”課任課教師要根據中宣部和教育部《關于進一步加強高等學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隊伍建設的意見》的要求:“以教材為教學基本遵循,在教材體系向教學體系轉化上下功夫,真正做到融會貫通、熟練駕馭、精辟講解。”在這里“教學體系”是指,“為了達到教學目的,以教材為基本遵循,在教學活動中所采用的各種教學要素所形成的一個整體。”在教學體系的教學要素中,富有特色的教學內容是其中重要的要素,是推動教材體系向教學體系轉化的重要環節。
史料是歷史研究的根基。如果沒有歷史文獻的支持,歷史教學與研究不可能取得良好的效果。“綱要”課是以政治史、特別是中國革命史為主線,以講授政治理論為中心,其教學重點是中國近現代社會歷史的演變,以及圍繞近代以來中華民族面臨的爭取民族獨立、人民解放和實現國家富強、人民富裕這兩大歷史任務而展開的中國近現代革命的基本歷史經驗,特別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基本歷史經驗。在教學過程中,它要求史論結合,以論為主,以史證論。因此,充分地挖掘和利用史學界的最新研究成果,利用這一獨特的教學內容,通過教學專題重點講解和展開課堂深入討論等教學環節,對于建立“綱要”課優質教學體系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讓人遺憾的是,在“綱要”課具體教學實踐中,我們發現有一些任課教師對學術界最新研究動態關注不夠,沒有把史學研究的最新成果及時地引入課堂教學中,使得學生難以了解和捕捉到學術界最新成果和信息。基于此,本文首先闡述了檔案史料在“綱要”課教學中的基本概況,然后分析了檔案史料在“綱要”課教學中的重要作用,并指出“綱要”課教學中檔案史料的使用所存在的問題,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改進“綱要”課教學的建議和有關對策。
近年來,將史料引入教學的做法,已經成為歷史教育與教學改革過程中頗受重視的環節。“論從史出,史論結合”更是學術界比較推崇的做法之一。“綱要”課是以歷史學為基礎又負有特殊責任的思想政治理論課,要搞好這門課的教學與研究,需要豐富、鮮活的史料作基礎,需要教師具備扎實的史料學功底。那么,何謂史料?史料的具體定義是什么?近代以來,史學家對此提出了諸多定義。如梁啟超認為史料是“過去人類思想行事所留之痕跡,有證據傳留至今日者也。”關于史料與歷史的關系,一般認為,史料與歷史和歷史學不能劃等號,但如果沒有史料的話,也就沒有歷史和歷史學。學界對史料在歷史研究中的重要意義早已達成共識,但對史料應用于教學的研究則剛剛開始,它主要應用于中學歷史教學中,而在大學的“綱要”課教學中,對史料教學的重視以及具體探討基本上還是一片空白。對于“綱要”任課教師來說,我們應該時時關注史學界關于近現代史研究的最新動態及研究成果,將它們及時、準確地運用于教學和研究之中。
由于“綱要”課與中國近代史或中國現代史等歷史學專業課程在教學和研究中的側重點不同,因此對史料的需求也不一樣。從整體上來看,與“綱要”課相關的各類文獻史料多達幾十種。具體可以分為以下幾種:第一,關于1840~1919年間的史料。這部分史料在時間上橫跨晚清政府和北洋政府兩大時期。主要包括“各署衙所存文檔、近代報刊、歷史遺址調查資料、地方志相關文獻、各種資料匯編、叢稿、叢刊、個人文集、傳記、專著等”。第二,關于1919~1949年間的史料。主要以國共兩黨的檔案和文獻為主,通常稱為革命文獻。第三,關于1949以后的史料,即當代中國史史料。此外,還有各歷史時期、各專題的歷史研究狀況和基本文獻資料。以上文獻史料反映了170多年來中國近現代重大歷史進程,它們是“綱要”課教學所依據和參考的珍貴歷史文獻。
“綱要”課既是一門思想政治理論課,又是一門特殊的歷史課。中國近現代以來,豐富的歷史實踐為我們留下了眾多文獻史料,因此,與其他思想政治理論課相比,“綱要”課具有獨特的資源優勢。檔案史料已經成為“綱要”課教材的一個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通過運用這一獨特的教學資源,可以增強學生對“綱要”課的興趣,增強綱要課的實效性,獲得較好的教學效果。具體說來,檔案史料在“綱要”課教學中的重要作用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來進行探討:
在構建“綱要”課優質教學體系過程中,關于各歷史時期、各專題的研究成果,如研究資料、研究成果和研究動態等;一些新解密的外交檔案以及利用國內外相關研究成果而得出的新觀點、學術界爭論的新問題等為“綱要”課提供了豐富的教學資源。如上個世紀末,俄羅斯聯邦檔案館開放了20世紀20年代有關聯共(布)、共產國際與中國革命關系的重要檔案資料。這些新公布的檔案史料為大革命時期的研究提供了新的內容,以及提供了對一些重大問題的新看法。近年來,研究者通過研究這些檔案資料,認為聯共(布)中央政治局和共產國際直接指導和干預了中國大革命。“據統計,在此期間,聯共(布)中央政治局專門討論中國革命問題的會議有122次,共作出了738個決定。指導中國大革命的基本路線和方針、政策,幾乎全部來自莫斯科,并且由莫斯科派駐中國的代表、顧問親自執行。”在大革命初期,莫斯科的指導思想及其路線方針基本正確;但在1925年秋開始走向右傾,我們通過研究發現,當時共產國際東方部起草了《共產國際執委會給中共中央的指示》,該指示要求“中共對國民黨工作的領導應當非常謹慎地進行、黨團不要發號施令、共產黨不應要求必須由自己黨員擔任國家和軍隊的領導職位等”。正在在這一錯誤指導下,才有了共產黨在國民黨“二大”、“中山艦事件”和整理黨務案問題上的三次大退讓。此外,隨著對外學術交流日漸頻繁、解密檔案越來越多,對中國近現代史的國外研究成果也越來越豐富,其中不乏一些具有珍貴歷史研究價值的檔案史料和學界最新研究成果,如最近對外開放的斯坦福大學珍藏的《蔣介石日記》、以及《美國外交關系文件》中有關中國的數十卷檔案資料等,都是非常具有研究價值的歷史史料。這些檔案史料內容翔實可靠、信息鮮活,大大豐富了“綱要”課教學資源,為構建“綱要”課優質教學體系打下了重要基礎。
通過運用閱讀文獻、檔案史料等有助于提高“綱要”課理論教學的吸引力和感染力。由于“綱要”課程教學內容與中學歷史教材存在內容重疊的現象,一般來說,大學生在中學階段已經學習并了解了一些近現代史基本知識,因此,如果我們沿用傳統的教學模式,采取從書本到書本的傳統教學內容,這難以調動學生學習“綱要”課的積極性和聽課熱情,從而導致該門課程教學效果不佳。而通過對閱讀文獻的多邊運用,以確鑿的檔案史料充實教學內容,則能很好地解決這一問題,從而提高課程教學質量。如“綱要”課任課教師在講解大革命時期第一次國共合作失敗的原因時,可以結合最新解密的聯共(布)檔案以及學術界根據最新檔案得出的新觀點,有針對性地引導學生展開專題探討,并適時地向學生講解學術界在此問題上得出的最新結論和進展。在過去很長一段時期,我們將大革命失敗的原因全部歸結為陳獨秀等中共領導人所犯的右傾投降主義錯誤,而忽視了造成這一革命失敗的真正原因是共產國際和聯共(布)的錯誤指導,大革命時期中共中央作出的一些右傾退讓的決定更是共產國際和聯共(布)駐華代表直接做出的。因此,有研究者提出,中共早期領導人陳獨秀在大革命時期并沒有向國民黨右派投降,有關“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的這一提法是不合適的。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編寫的《中國共產黨歷史》第一卷里去掉了“陳獨秀右傾投降主義”的提法,而是改用“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諸如此類的新解密檔案和學界最新成果或觀點,如能在“綱要”課堂中適當地運用,將它們融合進不同的教學專題講解中,既體現了理論與實際的結合,對于實現“綱要”課教學目標、解決教學中的重點難點問題具有重要作用,同時也避免了與中學歷史知識的簡單重復。
“綱要”課程教學不能沒有檔案史料的支撐,適當地運用檔案史料有助于提高“綱要”課教學效果。然而,從目前“綱要”課教學實踐來看,檔案史料在“綱要”課教學中的運用還受到諸多因素制約,存在以下兩個方面的具體問題。
在“綱要”課教學中,任課教師在其中居于主導地位。教師對檔案史料的掌握和分析處理能力直接影響了檔案史料運用的教學效果。盡管近年來綱要課任課教師的專業化水平得到了顯著提高,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隊伍逐漸向著年輕化和高學歷化方向發展。但也存在一些任課教師的知識面過窄,對檔案文獻的運用和處理僅限于學術研究,很少在教學改革實踐中運用它們。除此之外,部分高校的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隊伍仍然存在非專業化的現象,有些非專業的教師承擔著主要的教學任務,有些任課教師對學術前沿關心不夠,很少去了解學術界爭論的新問題、提出的新觀點以及開辟的新領域等;許多老師難以對檔案史料等文獻進行準確的解讀和掌握,從而導致“綱要課”教學缺乏理論深度,嚴重影響教學效果。
在網絡信息時代背景下,利用網絡查找資料和相關信息已經成為教師和研究工作者最常使用的途徑和方式。為了搞好“綱要”課教學,任課教師必須學會和具備搜集、整理和考證檔案史料的能力。在對史料進行整理和考證的過程中,任課教師必須堅持理論指導與實際考察相結合的原則,對收集到的材料進行歷史辯證的和實事求是的分析,并對它們進行“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仔細辨別和嚴謹考證。尤其是對國外相關研究中的歪曲、不實以及沒有權威史料支撐的研究觀點,不能盲目地應用于教學過程中。只有在掌握真實、客觀的檔案史料的基礎上,才能在教學實踐中給學生以正確的指導和介紹,從而增強對學生的說服力和理解力。
需要注意的是,“綱要”課教學的目的不是把每個學生培養成歷史學專業研究者,而是讓學生及時了解最新的史學信息和研究動態,保持教學的時代性與科學性,從而構建“綱要”課教學與史學研究的良性互動關系,即“‘綱要’教學是對史學研究的應用和推廣,史學研究則是‘綱要’教學的前提和基礎”。作為一名“綱要”課任課教師,要以敏銳的目光時時關注檔案材料和史學界最新研究成果,始終處于學術前沿,將“綱要”課教學建立在豐富的歷史史料基礎上。只有這樣,我們在教學過程中對理論的闡述才有可靠的論據支持,我們才能取得理想的教學效果。
總之,在“綱要”課教學中,檔案史料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它與中國近現代史、黨史既相互關聯,又相互印證,對于學生理解近現代史基本規律起到了難以取代的作用。檔案史料與教材體系相比,存在著很大的不同,即檔案史料是在更微觀的歷史層面展開,相對而言它的內容更細致具體、史料翔實、材料系統,在教學過程中適時地運用檔案史料,可以使得相關的教學內容和教學實踐更有系統性和針對性,對相關問題的講解更有說服力和吸引力,從而保證了“綱要”課教學體系的優質高效性。在教學過程中融入檔案史料,既遵循了教學基本規律,也適應了學生的學習特點。檔案史料能夠把教學內容、教學課件以及教學成效等各個環節連成一個有機整體,為構建“綱要”課優質教學體系奠定重要基礎。
[1]盧黎歌.試論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材體系向教學體系的轉化[J].教學與研究,2009(11):61-62.
[2]梁啟超.中國歷史研究法[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3]梁 怡.關于“中國近現代史綱要”教學與研究中史料學問題的幾點思考[J].教學與研究,2011(2):92-96.
[4]姚金果.檔案資料的新發掘與大革命時期的研究[J].教學與研究,2004(1):66-72.
[5]劉建民.試論史學研究對‘中國近現代史綱要’教學的重要作用[C].第六屆河北省社會科學學術年會專輯,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