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都在議論北京大霧

●本報駐外記者 孫秀萍 紀雙城 青木 陶短房 ● 本報記者 杜天琦 ●柳直 汪析圖片說明：北京上周末出現有記錄以來最嚴重的污染天氣。圖為12日北京CBD周邊建筑籠罩在濃霧中。“整個北京城看上去就像機場里的吸煙區。”昨天，一家美國主流媒體用這樣的話形容中國首都上周六令全世界吃驚的“瘋狂”霧霾天，它們驚訝于北京當日的空氣污染指數竟是世界衛生組織“指導標準”的35倍，驚訝于人們不借助工具，就能在空氣中嗅出尾氣與煤塵。暴露在污染下的中國人自然更有理由不滿，一句“鬼子放了毒氣彈”，被很多人用做對“空氣臟成這樣”的調侃。這場據稱是北京有記錄以來最嚴重的霧霾如同2011年6月“水淹帝都”的大雨，令中國高速的經濟發展與城市化，成了不少人眼中的“表面光鮮”。“中國城市正重復美國走向超級大國道路上犯過的錯誤。”美國《外交政策》雜志這樣評價中國像美國般放任汽車數量的膨脹。還有媒體用60年前“倫敦煙霧事件”提醒中國吸取教訓，擺脫“新霧都”的難堪。有人說，中國需下決心把握好一種平衡，平衡的一端是環保，另一端是發展。“瘋狂大霧”令中國難堪 “北京上周六及周日的空氣質量為有記錄以來最差。”英國廣播公司（BBC）13日引用國際環保組織“綠色和平”的話，報道中國多地“霧仍未散”。香港《南華早報》說，濃霧已席卷中國北部、中部及東部十余省，一些環保人士也說這是他們能回憶起的“最嚴重污染”。 “當周六晚8時北京空氣污染指數達到驚人的755，整個城市看起來就像機場里的吸煙區，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這一切？”美國《紐約時報》以此表達對北京首要污染物PM2.5濃度“爆表”的驚訝。澳大利亞《悉尼先驅晨報》題為“北京空氣瘋狂的一天”的文章說，PM2.5指數監測的是空氣中直徑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可吸入顆粒物的數量，這些細小的微塵極容易進入人體組織，對人類健康構成極大傷害。據BBC等媒體報道，PM2.5指數超過100即可認定為“不健康”，超過300則被認定為對任何人都構成潛在危害的緊急情況，老人和孩子會被要求避免戶外活動。而北京12日晚PM2.5值已近900。近年來一直在發布北京PM2.5指數的美國駐華使館甚至為此創造了一個新類別：“令人瘋狂的糟糕”。文章還如此形容那一天的北京：“毒氣蔽日，能見度不足200米，2000萬人在中國首都感覺到窒息”。 “剛剛在北京淡黃色的濃霧中降落，空氣是如此的糟糕，我在機場里都能聞出來”。BBC前任記者哈維在“推特”上這樣寫道。BBC另一名資深駐華記者則說，北京空氣中能嗅出煤塵和汽車尾氣的味道，這兩者是主要的污染源。 “北京空氣臟得像鬼子放了毒氣彈！”臺灣《聯合報》說，12日呈現的“極重度空氣污染”引發大陸網友在微博上如此抱怨。不止北京，一連幾日大陸中東部地區都出現大范圍霧霾天氣，多地出現重度污染。文章援引氣象專家的話說，近期大氣結構穩定、近地層空氣濕度大，地面氣壓低，風力小，夜間氣溫低，導致大霧出現。由于大氣層處于穩定狀態，既無垂直流動，也無水平流動，致使空氣中污染物無法擴散。什么原因導致北京此次霧霾如此嚴重？《紐約時報》說，這是一個難以精確說清的問題。文章說，鄰近北京的河北省有大量工廠，北京的汽車保有量近年來以令人吃驚的節奏激增，此外，北京還處在三面環山的平原上，在無風情況下，污染物會被懸崖峭壁擋住，罩在北京上空。13日接受《環球時報》采訪時，北京大學環境學院教授邵敏也說，北京的地理條件決定了，一旦無風，污染物容易像鍋蓋般把京城扣住，難以迅速消散。 美聯社題為“北京臭名昭著的空氣污染達到危險水平并很可能持續”的文章說，空氣污染在中國如此嚴重要歸咎于中國快速的工業化、對煤炭能源的依賴、汽車保有量的爆炸性增長及對環境保護法律缺乏尊重。文章說，每到冬天，中國的空氣污染往往更嚴重，因為供暖開始了。香港《南華早報》13日援引環保人士的話說，上周中國多地嚴重惡化的空氣質量相當于一記警鐘，說明政府以往低估了空氣污染的嚴重性。雖然中國多個地方政府面對大霧啟動了應急措施，比如通過電視、微博警告市民盡量避免戶外活動，但現在中國應對空氣污染時還是各地各自為戰，缺乏地區間的協同是中國反空氣污染運動中的最大黑洞。 中國如何才能不打開“魔多之門” “在北京的家里，我每一個早晨都會經歷同樣的一套：起床，煮咖啡，上網查詢空氣質量，然后感到一絲沮喪。”在北京做編輯的英國人克拉麗莎近日在其文章中說，與北京相比，回到倫敦的家反而讓人感到大松了一口氣，在倫敦，人們閑談的話題是下雨，而非污染，“我開玩笑說，在糟糕的天氣里駕車進入北京，就像進入了魔多之門（好萊塢電影《魔戒》中進入魔王巢穴的大門——編者注），與之相比，英國多變的天氣倒顯得美好了。”克拉麗莎在文中得出的結論是，今天北京的污染像極了過去的倫敦。 1952年倫敦煙霧事件，這個人們談論空氣污染時常提及的例子克拉麗莎也提到了。文章說，60年多前，也是在12月，一場大霧襲擊了倫敦，接近零度的室溫導致居民們在家燒煤過冬，煤煙加上風速低，產生了一種濃重的黃色煙霧，能見度降到幾英尺，公共交通、影院和體育場全部關門，大約4000人在濃霧中死亡，他們大多是少年、老人和呼吸道疾病患者。文章說，對英國而言，(上接第一版) 那場“殺人濃霧”是災難也是機會，英國政府把反對黨和民眾的批評變為切實的改進措施，包括推出1956年《清潔空氣法》。英國作家、《發明污染：1800年以來英國的煤炭、煙霧和文化》一書作者托爾謝姆說，為了自己和鄰國，中國最好從英國的錯誤中吸取教訓。文章還說，中國的問題是空氣污染問題之嚴重及它對中國居民的傷害沒得到充分重視。 “北京越來越接近全球大城市空氣質量排行榜的榜尾，”俄羅斯《消息報》12日說， 日益惡化的空氣質量“令北京開始窒息”。德國《明鏡》周刊駐京記者13日則稱北京是“全球最臟的城市之一”，他寫道，這里的污染是西歐難以想象的，北京的空氣質量甚至比不上德黑蘭和開羅。當日，西方媒體上類似的對比還包括，《紐約時報》稱，當北京PM2.5指數達到755前后，紐約的指數是19。英國版《國際商業時報》說，倫敦當時的PM2.5指數是25。 美聯社說，在世界衛生組織2011年9月首次公布的世界城市空氣質量排名中，伊朗西南部胡齊斯坦省省會阿瓦士成為全球最臟的城市。北京則在全球最臟首都排名中名列第十，空氣質量僅略好于烏蘭巴托、哈博羅內、新德里、伊斯蘭堡、利雅得、達喀爾、開羅、達卡和科威特城。加拿大《數碼報》12日說，北京的空氣故事是全球形勢的一個良好指針，世界上總有人宣稱骯臟的空氣對全球氣候沒有影響。文章還刊登了2010年美國NASA公布的全球PM2.5指數監測圖，文章說，人們會發現這種細微顆粒出現在西伯利亞、安第斯山脈、澳大利亞內陸，在全球不斷增加，而北京的顏色被標注為深紅色，說明這些顆粒將北京變成了“毒氣室”。為空氣質量還債需要時間 2012年，一出“購買釣魚島”的鬧劇讓更多中國人記住了時任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但在2003年，許多日本人記住他的是這樣一個畫面：有關東京都治理空氣污染的記者會上，石原手舉著裝有黑色污染物的瓶子，告訴在場的記者，東京都空氣污染的重要原因是大型柴油車排放出這些黑色粉塵，他提議禁止超標大型柴油火車進入東京都，以此為開端，千葉縣等地也開始執行類似政策，日本空氣質量得到大幅改善。 “解決空氣質量問題不可能一夜實現，需要政府堅定決心，拿出并落實規劃，”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氣候問題研究學者沃德對《環球時報》說，當年，倫敦地鐵也是拿“價廉物美”的煤做燃料，結果不僅導致空氣中充斥有毒硫磺氣體，也給倫敦城市形象抹黑。但倫敦當局很快意識到這樣的后果會是非常惡劣的。于是倫敦開始陸續研發用蒸汽機車，以及電力機車作為動力，這才有了今天既環保又經濟的動力設計。沃德說，北京乃至中國的環境問題其實還是和經濟發展水平有關，但當政者不能覺得能夠湊合就湊合，而忽略了城市環境需要不斷升級的必要。 除了以往高能耗經濟增長模式的問題，在美國《外交政策》去年9/10月號題為“大規模城市殺傷性武器”的文章看來，中國的問題還在于它與汽車愛戀已發展為熱戀。文章說，過去5年，中國修建了2萬英里高速路，完成了12條全國性公路的建設，比原定日期提前了驚人的13年，其速度是美國建設洲際公路系統的4倍。過去10年，僅上海就修建了約1500英里路，相當于3個曼哈頓。預計到2020年，中國城市人口將增加3.5億，即在未來不到10年中，中國城市新增人口就相當于美國總人口。而且現在的中國就像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美國，城市中汽車數量爆炸性增長，中國正在犯美國在走向超級大國過程中犯過的錯誤，而且問題比當年的美國更嚴重。文章說，北京治堵的方式是不斷擴建道路，這如同用系寬松皮帶的方式顯示瘦身。文章最后說，要求一個新興超級大國必須把公共交通、步行和自行車作為頭等大事，這可能讓人覺得奇怪，但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一場人類從未經歷過的社會和環境災難。▲

●本報駐外記者 孫秀萍 紀雙城 青木 陶短房 ● 本報記者 杜天琦 ●柳直 汪析圖片說明：北京上周末出現有記錄以來最嚴重的污染天氣。圖為12日北京CBD周邊建筑籠罩在濃霧中。“整個北京城看上去就像機場里的吸煙區。”昨天，一家美國主流媒體用這樣的話形容中國首都上周六令全世界吃驚的“瘋狂”霧霾天，它們驚訝于北京當日的空氣污染指數竟是世界衛生組織“指導標準”的35倍，驚訝于人們不借助工具，就能在空氣中嗅出尾氣與煤塵。暴露在污染下的中國人自然更有理由不滿，一句“鬼子放了毒氣彈”，被很多人用做對“空氣臟成這樣”的調侃。這場據稱是北京有記錄以來最嚴重的霧霾如同2011年6月“水淹帝都”的大雨，令中國高速的經濟發展與城市化，成了不少人眼中的“表面光鮮”。“中國城市正重復美國走向超級大國道路上犯過的錯誤。”美國《外交政策》雜志這樣評價中國像美國般放任汽車數量的膨脹。還有媒體用60年前“倫敦煙霧事件”提醒中國吸取教訓，擺脫“新霧都”的難堪。有人說，中國需下決心把握好一種平衡，平衡的一端是環保，另一端是發展。“瘋狂大霧”令中國難堪 “北京上周六及周日的空氣質量為有記錄以來最差。”英國廣播公司（BBC）13日引用國際環保組織“綠色和平”的話，報道中國多地“霧仍未散”。香港《南華早報》說，濃霧已席卷中國北部、中部及東部十余省，一些環保人士也說這是他們能回憶起的“最嚴重污染”。 “當周六晚8時北京空氣污染指數達到驚人的755，整個城市看起來就像機場里的吸煙區，該用什么詞來形容這一切？”美國《紐約時報》以此表達對北京首要污染物PM2.5濃度“爆表”的驚訝。澳大利亞《悉尼先驅晨報》題為“北京空氣瘋狂的一天”的文章說，PM2.5指數監測的是空氣中直徑小于或等于2.5微米的可吸入顆粒物的數量，這些細小的微塵極容易進入人體組織，對人類健康構成極大傷害。據BBC等媒體報道，PM2.5指數超過100即可認定為“不健康”，超過300則被認定為對任何人都構成潛在危害的緊急情況，老人和孩子會被要求避免戶外活動。而北京12日晚PM2.5值已近900。近年來一直在發布北京PM2.5指數的美國駐華使館甚至為此創造了一個新類別：“令人瘋狂的糟糕”。文章還如此形容那一天的北京：“毒氣蔽日，能見度不足200米，2000萬人在中國首都感覺到窒息”。 “剛剛在北京淡黃色的濃霧中降落，空氣是如此的糟糕，我在機場里都能聞出來”。BBC前任記者哈維在“推特”上這樣寫道。BBC另一名資深駐華記者則說，北京空氣中能嗅出煤塵和汽車尾氣的味道，這兩者是主要的污染源。 “北京空氣臟得像鬼子放了毒氣彈！”臺灣《聯合報》說，12日呈現的“極重度空氣污染”引發大陸網友在微博上如此抱怨。不止北京，一連幾日大陸中東部地區都出現大范圍霧霾天氣，多地出現重度污染。文章援引氣象專家的話說，近期大氣結構穩定、近地層空氣濕度大，地面氣壓低，風力小，夜間氣溫低，導致大霧出現。由于大氣層處于穩定狀態，既無垂直流動，也無水平流動，致使空氣中污染物無法擴散。什么原因導致北京此次霧霾如此嚴重？《紐約時報》說，這是一個難以精確說清的問題。文章說，鄰近北京的河北省有大量工廠，北京的汽車保有量近年來以令人吃驚的節奏激增，此外，北京還處在三面環山的平原上，在無風情況下，污染物會被懸崖峭壁擋住，罩在北京上空。13日接受《環球時報》采訪時，北京大學環境學院教授邵敏也說，北京的地理條件決定了，一旦無風，污染物容易像鍋蓋般把京城扣住，難以迅速消散。 美聯社題為“北京臭名昭著的空氣污染達到危險水平并很可能持續”的文章說，空氣污染在中國如此嚴重要歸咎于中國快速的工業化、對煤炭能源的依賴、汽車保有量的爆炸性增長及對環境保護法律缺乏尊重。文章說，每到冬天，中國的空氣污染往往更嚴重，因為供暖開始了。香港《南華早報》13日援引環保人士的話說，上周中國多地嚴重惡化的空氣質量相當于一記警鐘，說明政府以往低估了空氣污染的嚴重性。雖然中國多個地方政府面對大霧啟動了應急措施，比如通過電視、微博警告市民盡量避免戶外活動，但現在中國應對空氣污染時還是各地各自為戰，缺乏地區間的協同是中國反空氣污染運動中的最大黑洞。 中國如何才能不打開“魔多之門” “在北京的家里，我每一個早晨都會經歷同樣的一套：起床，煮咖啡，上網查詢空氣質量，然后感到一絲沮喪。”在北京做編輯的英國人克拉麗莎近日在其文章中說，與北京相比，回到倫敦的家反而讓人感到大松了一口氣，在倫敦，人們閑談的話題是下雨，而非污染，“我開玩笑說，在糟糕的天氣里駕車進入北京，就像進入了魔多之門（好萊塢電影《魔戒》中進入魔王巢穴的大門——編者注），與之相比，英國多變的天氣倒顯得美好了。”克拉麗莎在文中得出的結論是，今天北京的污染像極了過去的倫敦。 1952年倫敦煙霧事件，這個人們談論空氣污染時常提及的例子克拉麗莎也提到了。文章說，60年多前，也是在12月，一場大霧襲擊了倫敦，接近零度的室溫導致居民們在家燒煤過冬，煤煙加上風速低，產生了一種濃重的黃色煙霧，能見度降到幾英尺，公共交通、影院和體育場全部關門，大約4000人在濃霧中死亡，他們大多是少年、老人和呼吸道疾病患者。文章說，對英國而言，(上接第一版) 那場“殺人濃霧”是災難也是機會，英國政府把反對黨和民眾的批評變為切實的改進措施，包括推出1956年《清潔空氣法》。英國作家、《發明污染：1800年以來英國的煤炭、煙霧和文化》一書作者托爾謝姆說，為了自己和鄰國，中國最好從英國的錯誤中吸取教訓。文章還說，中國的問題是空氣污染問題之嚴重及它對中國居民的傷害沒得到充分重視。 “北京越來越接近全球大城市空氣質量排行榜的榜尾，”俄羅斯《消息報》12日說， 日益惡化的空氣質量“令北京開始窒息”。德國《明鏡》周刊駐京記者13日則稱北京是“全球最臟的城市之一”，他寫道，這里的污染是西歐難以想象的，北京的空氣質量甚至比不上德黑蘭和開羅。當日，西方媒體上類似的對比還包括，《紐約時報》稱，當北京PM2.5指數達到755前后，紐約的指數是19。英國版《國際商業時報》說，倫敦當時的PM2.5指數是25。 美聯社說，在世界衛生組織2011年9月首次公布的世界城市空氣質量排名中，伊朗西南部胡齊斯坦省省會阿瓦士成為全球最臟的城市。北京則在全球最臟首都排名中名列第十，空氣質量僅略好于烏蘭巴托、哈博羅內、新德里、伊斯蘭堡、利雅得、達喀爾、開羅、達卡和科威特城。加拿大《數碼報》12日說，北京的空氣故事是全球形勢的一個良好指針，世界上總有人宣稱骯臟的空氣對全球氣候沒有影響。文章還刊登了2010年美國NASA公布的全球PM2.5指數監測圖，文章說，人們會發現這種細微顆粒出現在西伯利亞、安第斯山脈、澳大利亞內陸，在全球不斷增加，而北京的顏色被標注為深紅色，說明這些顆粒將北京變成了“毒氣室”。為空氣質量還債需要時間 2012年，一出“購買釣魚島”的鬧劇讓更多中國人記住了時任東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但在2003年，許多日本人記住他的是這樣一個畫面：有關東京都治理空氣污染的記者會上，石原手舉著裝有黑色污染物的瓶子，告訴在場的記者，東京都空氣污染的重要原因是大型柴油車排放出這些黑色粉塵，他提議禁止超標大型柴油火車進入東京都，以此為開端，千葉縣等地也開始執行類似政策，日本空氣質量得到大幅改善。 “解決空氣質量問題不可能一夜實現，需要政府堅定決心，拿出并落實規劃，”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氣候問題研究學者沃德對《環球時報》說，當年，倫敦地鐵也是拿“價廉物美”的煤做燃料，結果不僅導致空氣中充斥有毒硫磺氣體，也給倫敦城市形象抹黑。但倫敦當局很快意識到這樣的后果會是非常惡劣的。于是倫敦開始陸續研發用蒸汽機車，以及電力機車作為動力，這才有了今天既環保又經濟的動力設計。沃德說，北京乃至中國的環境問題其實還是和經濟發展水平有關，但當政者不能覺得能夠湊合就湊合，而忽略了城市環境需要不斷升級的必要。 除了以往高能耗經濟增長模式的問題，在美國《外交政策》去年9/10月號題為“大規模城市殺傷性武器”的文章看來，中國的問題還在于它與汽車愛戀已發展為熱戀。文章說，過去5年，中國修建了2萬英里高速路，完成了12條全國性公路的建設，比原定日期提前了驚人的13年，其速度是美國建設洲際公路系統的4倍。過去10年，僅上海就修建了約1500英里路，相當于3個曼哈頓。預計到2020年，中國城市人口將增加3.5億，即在未來不到10年中，中國城市新增人口就相當于美國總人口。而且現在的中國就像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美國，城市中汽車數量爆炸性增長，中國正在犯美國在走向超級大國過程中犯過的錯誤，而且問題比當年的美國更嚴重。文章說，北京治堵的方式是不斷擴建道路，這如同用系寬松皮帶的方式顯示瘦身。文章最后說，要求一個新興超級大國必須把公共交通、步行和自行車作為頭等大事，這可能讓人覺得奇怪，但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一場人類從未經歷過的社會和環境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