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過去了,媽媽還經常說:“來,寶貝,讓我看看,你耳朵上那道疤又長平一點兒沒有?”哎,媽媽呀!你都看了多少遍?有時我心里雖然極不情愿,但我明白,媽媽是帶著愛出發(fā)的。那是七八年前的一天,我的記憶隨著媽媽的話語,回到了多年前。
“媽媽……”一聲帶著哭泣的尖叫,驚醒了正在二樓忙家務的父母。當時,我正和一群小朋友在一個用石頭堆起的墻邊玩耍,大概出于男孩子調皮的天性,有個比我高一個頭的哥哥不小心用力一推,我被撞到石頭墻上,我那幼小的耳朵,頓時被那猙獰的石頭幾乎劃成了兩半,鮮血直流,我疼得大聲尖叫,周圍的小伙伴也都嚇得一個個跑去。我渴望著媽媽能快點下樓。“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于,一個強有力的胳膊將我抱起:“鄧宇涵,沒事吧,孩子別睡著呀!”是爸爸的聲音,“快去看看,哪里有車?要別人幫幫忙”爸爸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好好好……”媽媽也來了。“爸爸”,我無力地叫了一聲。“孩子,別說話,保持體力呀,一會兒就去醫(yī)院了。”我不想去醫(yī)院,我最害怕打針了,可是這時,我已沒有力氣張開嘴巴了。不知過了多久,針頭扎在我手上時,我才醒來,我躺在擔架上,袖子已被鮮血浸透的爸爸,和眼中含淚的媽媽腳步飛快的隨醫(yī)生跑著。“醫(yī)生、醫(yī)生……”那溫柔熟悉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孩子還小,消毒時別用酒精,那樣太疼,用紅藥水啊……還有,別用那普通的線,用羊腸線,那種不用再拆的線,縫的時候輕一點兒啊……”“我們都知道,你放心、放心”。醫(yī)生雖然極力地安慰媽媽,可是媽媽還是不放心地跟進了手術室,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耳朵上神經很多,不能打麻藥。”醫(yī)生一邊解釋,一邊準備手術。清洗、消毒、縫針,疼的我嗓子都哭啞了,兩只小手緊緊得握著媽媽的手。媽媽不停的說:“寶貝不怕,有媽媽在。”可我分明感覺得到,媽媽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過去了,醫(yī)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好了,手術很成功,幸虧你們來得及時,否則這耳朵就沒救了。”
媽媽把我抱了起來,親了又親,淚水浸濕我的臉頰,這是我才注意到一向講究的媽媽,竟然是穿著睡袍,踢著拖鞋來到醫(yī)院。爸爸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當時可是寒冷的冬天啊!雖然當時我很詫異,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明白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每每想起這些,我都記憶猶新,仿佛發(fā)生在昨天。我都會在心里默默地說:“爸爸、媽媽,謝謝你們這么多年來無私的愛!”
學校:湖北襄陽市第三十三中學
導師:劉和生
點評:耳朵上的那道疤,是作者童年玩耍時受傷的印跡,也是父母烙在兒女心頭愛的印痕。本文由“那道疤”回想起多年前受傷的經歷,結構安排上的匠心使得講述驚心動魄;細節(jié)描寫上的巧思使得事件完整再現,人物形象躍然紙上。這種看似平常,質樸真實的文風值得嘉賞。(韓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