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天地鐘靈之毓秀，成就石中之王

摘要：壽山石是經億萬年造化神功凝聚而就、幾千年文明滲透而成的奇石珍品，素有“石中之王”的美譽，一直以來受到人們的青睞。壽山石雕則以獨特韻味融入了自然與藝術美的語言，構成“壽山石文化”，是立足于中華文化淵源沃土之上的一朵奇葩。

關鍵詞：壽山石 女媧補天 雕刻手法

“萬朵云霞幾度攀，珠光寶氣絕人寰，風靡皖浙千家刻，功在印壇是壽山”，現代著名金石家錢君陶先生對壽山石在篆刻藝術史上的功績做了很高的評價。雖然壽山石印章有霸王之氣，無物能與其爭鋒，但壽山石雕更有盛名，其中福州壽山石雕又以歷史悠久、技藝精湛而馳名中外。

壽山石瑰麗多彩、滋潤通靈、人見人愛，它以產地、坑洞、石質、色相命名，分田坑、水坑、山坑三大類，約有一百多個品種。其中以田黃石最為名貴，被稱為“石帝”、“石中之王”。

關于壽山石的來源有幾種說法，其中流傳最廣的是：創世之初，女媧練就五色石為天補漏，從昆侖之西北直補到東海之濱，到達壽山一帶時，見這里山青水秀，景色優美，是天造神設的洞天福地，遂揚手一撒，把補天余石盡撒在壽山的山水之間，從此“天遣瑰寶生閩中”。傳說歸傳說，產于福州市北30多公里壽山一帶的壽山石，實際上生成于數千萬年前的中生代。當時這里地質出現重大變革，大量巖漿噴出地表，在噴發的間隙期，熔巖順著巖石的裂隙充填或與圍巖交融凝結晶化，形成壽山石。

早在四五千年前的新石器時期，居住在這一帶的先民就將壽山石磨制成箭鏃。后來壽山石大量地被加工成器皿、香爐、花瓶、念珠和佛像等，成為佛門寶器。元代時，壽山石成為優良的印材。明清兩代盛行以壽山石雕為觀賞品，歷朝帝王在天壇祭祀時，均要供福建壽山田黃謝天地，皆因田黃所含有的“福（建）、壽（山）、田（黃）”3個字極為吉利。明、清皇帝也常用田黃制作御璽。

雖然壽山石原石在藝術欣賞上有自己的價值，但絕大多數的壽山石卻是通過歷代石雕藝人的鬼斧神工而成為藝術珍品。壽山石的硬度在2.32至3.05之間，宜于精雕細刻，工藝技法有圓雕、鏤空雕、浮雕、高浮雕、薄意、鈕雕、鏈條雕刻、鑲嵌等。通常在一塊石頭上有紅、黑、黃、青等數種顏色，相互交錯成自然斑紋。藝匠們根據石塊的形狀、色澤和紋理，進行構思和藝術加工，雕刻成人物、走獸、山水、花鳥、果蔬、海洋生物等陳設欣賞品或印章、文具、煙缸、水盂等實用工藝品。歷代文人詩文札記中對壽山石的贊美之辭數不勝數，如“清秋云日俱凈，空山天色”、“郊原桃色，桃李蔥蘢”、“凍雨欲垂”、“夏日重云”、“夕陽拖水”，等等。后有人歸納為：潔如冰、瑩如雪、湛如雨、紅如霞、燦如日、明如肌、嫩如筍。壽山石除了天生麗質、儲量豐富外，還具有“細、結、潤、膩、溫、凝”六德，是公認的雕刻工藝品和印章的好材料。

筆者早期曾師從陳金水老師學習木雕技法，師滿后轉為壽山石雕，亦得到名師指導，在人物創作方面頗有心得。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雕刻技藝也是如此，不能閉門造車，需要交流經驗，所以必須跟多位新老藝人們一起創作、研究，互相取長補短，才能大大拓寬創作思路及境界。揉諸派于一堂，結合薄意、鏤雕、透雕、鏈雕等技法，在傳統的基礎上吸取其他美術長處，擴大了題材內容的領域，技藝與素養都能大有長進，形成一種技藝上的知識回環。筆者數十年來，每日刻苦練就的“基本功”和許多零碎的“經驗”，與靠長期實踐得來的潛在藝術觀有了理論高度的涵蓋，希望能使自身的壽山石雕藝產生突破性的進展，進入一個新的境界。

隨著石章鈕飾的出現，壽山石雕技法有了很大的變革與發展，刀具、握刀及運刀的方法都有了改變。過去的石俑，主要以肩膀頂著木柄長刀具雕刻，刀向多顯直線，對于細小的印章鈕頭來說這種方法顯然不適用了。隨著刀具演變為手鑿與修刀，可以完全用手掌控，運刀如筆，所表現出的形象更臻完美。同時，受中國畫的影響，出現了高浮雕技法、皺法雅潔，實有畫意，從此，壽山石雕形成獨特的藝術風格。筆者主要作品的創作以印紐雕法。雕刻技藝的最高境界是返璞歸真，要的是渾然天成的感覺，所以創作前必須了解原石的每一處細節，充分利用好石的巧色。這組《童趣》印章由善伯洞石雕刻而成，中間那方巧用石材紅色部分，雕成小童的臉部；右邊那方含有一線雪白的紋理，則處理成“尿尿”。三個小童或趴或躺，形態各異，童趣盎然，表達了小孩子無視成人世界的規矩，由著自己的性子隨性而為。人世間最無私的羈絆、母子情，筆者認為應該多加弘揚，所以借鑒“慈母愛”的題材，創作了《吉祥三寶》。材料用壽山石擺件和方章鈕雕組成，結合傳統刀法與現代雕刻的創新，以紅白兩色竄連一套作品，白色代表新生命，紅色代表美好。孩子是祖國的未來，國家繁榮昌盛的根本，不過這一切離不開偉大的母親，作品當中母親雙手輕撫孩子，疼愛地看著，露出幸福的微笑，孩子安詳地依偎著母親，一路成長；兩位活潑可愛的孩子“亦是如此”。《吉祥三寶》寓意人世間的“真、善、美”。

壽山石由于其獨特的魅力，擁有超過金子的身價，早在古代就有“一兩田黃三兩金”之說，壽山石中的水晶凍、瑪瑙凍、牛角凍之類名品，其價值遠遠超過與其外觀相似的真水晶、真瑪瑙、真牛角。作為“榕城三絕”之一的壽山石，不僅在福州、福建家喻戶曉，在海內外也極負盛名。

福建作為壽山石的家鄉，雕刻名家輩出，藝術風格異彩紛呈。藝人們因材施藝，因色取俏，以圓雕、浮雕、薄意雕、鏤空等技法及國畫的構圖表現人物、動物、景物為主調的作品，飽含深刻的文化意韻，深為文人雅士所喜愛。在淵源流長的壽山石文化長河里，曾留下過許多文人雅士贊頌壽山石文化的名篇，“壽山石詩會”、“田黃石研討會”的研討活動和各類壽山石書籍的出版，為壽山石文化的發展奠定了深厚的理論基礎。壽山石多次走出國門巡展于世界各地，促進了國際傳統文化藝術的交流。壽山石雕作品曾榮獲中國工藝美術百花獎三項金獎，由此證明了壽山石雕藝術的魅力是不可抵擋的。

（責編 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