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寒小說死亡意識的現實探源

摘要：通過賽車生涯中遭遇生死、不安情緒下的秩序再造兩個角度，分析韓寒小說創作中的死亡因素，梳理韓寒死亡意識的現實緣起與脈絡。

關鍵詞：韓寒；小說；死亡意識

中圖分類號：I207.4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3-0000-01

一、賽車生涯中遭遇生死

2002年2月韓寒出版了他在走出校園后的第一部小說《像少年啦飛馳》，死亡意識也正是在這部小說中開始密集的出現，當時，韓寒已經加入半職業化的車隊中有了半年之久。

在2012賽季的CTCC中國房車錦標賽中，韓寒以67分加冕年度超級量產組總冠軍，這是他繼上周奪得CRC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車手總冠軍后，再斬獲場地賽冠軍，他也因此成為中國首個在同一賽季里包攬場地賽和拉力賽全國冠軍的車手。十年間，在成為一個越來越成功的的職業賽車手的過程中，韓寒也目擊了更多車手的意外身亡，韓寒提及：“自從開始這職業，就一直聽聞眼見自己相識或不相識的車手去世。今天還是對手，明天就永隔了。發生意外的彎道就在我住的酒店樓下幾百米處。這兩年寫了太多關于朋友離開的文字，也不知說什么好。”[1]2008年6月17日，韓寒圈內最好的朋友徐浪在參加東方汽車拉力賽時意外死亡，多名車手去道別這位中國頂級選手。葬禮上，韓寒好友少有得看到，那個永遠有著陽光笑容的韓寒，不懼怕每一個彎道的韓寒失聲痛哭。

2012年11月的澳門電訊汽車杯排位賽中，兩位車手不幸遭遇撞車事故意外殞命。韓寒在《東望洋》這篇悼念文章中寫到：“我常想起死去的那些朋友們。我能做的就是躺下睡覺，閉眼，再睜眼，把車的反光鏡涂成黑色，綁上安全帶，戴上頭盔，停到發車位，繼續。用自己的小說里的幾句話來結尾吧：他們先行，我替他們收拾著因為跑太快從口袋里跌落的撲克牌，我始終跑在他們劃破的氣流里，不過我也不曾覺得風阻會減小一些，只是他們替我撞過了每一堵我可能要撞的高墻，摔落了每一道我可能要落進的溝壑，然后告訴我，這條路沒有錯，繼續前行吧，但是你已經用掉了一次幫助的機會，再見了，朋友。”[2]

這個段落來自韓寒2010年9月份出版的小說《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的結尾，徐浪去世1周年的前夕，韓寒說：“很快徐浪就去世了一周年多，在周年的時候，我寫過一篇文章，只是我覺得寫的太過殘忍，最后沒有發表，決定用在小說里，所謂藝術總是更加寬容。”[3]很大程度上，《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是韓寒獻給逝去好友徐浪的一份深深的追念。

身處一個時刻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職業中，加上圈內好友的離世，韓寒有著超越其他作家的死亡體驗。這也正是韓寒小說中越來越多死亡意識出現的現實原因。

二、死亡意識與秩序再造

從1999年參加第一屆新概念大賽開始，韓寒即以一個舊秩序破壞者的形象出現，從最開始的教育體制討論，到后期公共事務的拓展，韓寒的針砭時弊從未停止過。2003年9月不僅出版《2003通稿》專門討論教育體制，更以退學的姿態表達與教育體制的決裂。2008年開始韓寒以更加積極的姿態關注社會事件，涉及交通、文化等等制度的討論。

然而民粹主義對韓寒盲目的支持，也因韓寒深感獨立性受到威脅，而開始被“屠殺”[4]，韓寒力圖重構輿論秩序。2011年12月23日，韓寒發表《談革命》、《說民主》、《要自由》三篇博文，引起社會大討論，輿論反映兩極化，韓寒看似打破了一直有利于他的輿論秩序，但是收獲了自己珍視的獨立性和最真實的自我。穩定秩序下的持續不安是韓寒不曾消失的心結，他一直是秩序積極的破壞者。

韓寒小說中有大量對社會現實的反諷，而死亡作為人物情節的手段，成為促進秩序再造的重要力量。《長安亂》中喜樂的死代表舊世界無法挽留的美好，《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中名為“1988”的旅行車原車主的死亡成為了新世界征程的一個開始，死亡可能是一種自由，而“任何一種自由都是另一種安排的開始。”[5]

死亡在與秩序再造的關聯中。代表著舊世界與新世界的聯系。韓寒小說的車手形象每一次帶有速度感的極速狂飆，都帶有打破舊世界，創造新世界的理想主義在里面，而速度帶來的死亡代價在韓寒看來，是充滿意義的過程，或并不消極的存在。

娜娜在《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中自白：“只要我能夠證明我來過這里，我就不怕死。我從來不覺得我應該屬于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是我們去到真正的世界之前的一個化妝間而已。”[6]

公路上的速度追逐表面上是離開，但更是追尋，因為在韓寒眼中，追尋過程本身就是追尋目的。

參考文獻

[1]韓寒.東望洋[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2eck1.html

[2]同[1]

[3]韓寒.2009年06月25日[EB/OL].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01280b0100dsb8.html

[4]王皎.韓寒我不討好任何人[J].北京青年，2012，（28）.

[5]韓寒.長安亂[M].中國青年出版社，2004

[6]韓寒.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M].國際文化出版公司，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