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兩湖熟,天下足”,人們曾經從農耕社會的視角闡釋湖南、湖北舉足輕重的經濟地位。“惟楚有才,于斯為盛”,歷史曾經因領袖輩出、大家薈萃給湖湘大地留下美譽。如今,工業文明使中華滄桑巨變、萬象更新,曾經的富庶之地、人文之源,又有了怎樣的創新思維、何等的奇異舉措?
五年前,經國務院批準,湖北武漢城市圈、湖南長株潭城市群正式成為“全國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簡稱‘兩型社會’)建設配套改革實驗區”。這既是國家區域協調發展和中部崛起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標志著我國中部兩大國家級試驗區的正式起航。
基于一種職業的敏感和時代的責任,本刊記者專程前往湖南,從長沙沿湘江南下,親眼目睹了兩岸五年來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的累累碩果……
一
葉:這次到湖南,不僅去了長株潭城市群,還前往與之有密切關聯的益陽、衡陽、鳳凰三城轉了一圈。我以前因新聞采訪曾多次途經湖南,但像這回安營扎寨整10天還是第一次。盡管停留的時日不算短,但因“兩型社會”建設的內容太多、太豐富,所以還是覺得在時間安排上有點不盡如人意,故留下些許缺憾。
相對整個社會層面來說,很多國人對“兩型社會”內容的了解,終歸不比身臨其中者那么清晰,即便如我輩,也只是略知一二。徐秘書長,您能否概括地闡釋一下其豐富的內涵?
徐:從常規意義上說,資源節約型,包含集約用地方式、建設循環經濟區、深化資源價格改革等;環境友好型,意指建立主體功能區、制定評價指標、實行生態補償、完善排污權有償轉讓交易的環境約束機制等。
如果擴展一下,資源節約型社會是指整個社會經濟建立在節約資源的基礎上,根據資源環境的承載條件,進行科學合理開發、綜合利用、集約使用資源,把中心城市發展同周邊城市腹地開發與保護生態結合起來,統籌城鄉發展,逐步實現區域公共服務均等化,從而破解城鄉二元結構的矛盾。而環境友好型社會,則是指一種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社會形態,其核心內涵是人類的生產和消費活動與自然生態系統協調可持續發展。其社會形態由環境友好型技術、產品、企業、產業、學校、社區等組成,它包括了以下諸方面,即:有利于環境的生產和消費方式,無污染或低污染的技術、工藝和產品,對環境和人體健康無不利影響的各種開發建設活動,符合生態條件的生產力布局,少污染與低損耗的產業結構,持續發展的綠色產業,人人關愛環境的社會風尚和文化氛圍等。
王:我覺得無論理性的闡釋,還是實證的審視,湖南“兩型社會”建設都應算作“美麗中國”建設的“先導”,而建設“美麗中國”,必須以生態文明為基礎。
從人類文明的進程來看,生態文明是對傳統文明的反思和超越。作為人類文明的基礎,生態文明不僅延續了原始文明、農業文明、工業文明的歷史血脈,而且承載了物質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的建設成果。從一個寬泛的社會層面去解讀,生態文明是人類在其進化過程中因遭遇生態困境而作出的主動選擇。自進入工業社會以來,人類在給自身帶來富裕、創造、幸福的同時,也正在毀滅著賴以生存的環境與資源:臭氧層的破壞、溫室氣體的增加、地球兩極的冰融、海平面的上升、地震水災的頻發、缺水少油的嚴重、稀有生物的滅絕、變異病菌的侵襲……然而,人類作為唯一源于自然而又能夠改造自然的力量,不會也不該在自我創造的同時毀滅自我;人類應該成為唯一的、源于自然而又能永續維系自然循環往復的力量;人類必須實行可持續的新文明形態的歷史轉型,即建設全新的生態文明。生態文明既非對原始文明的克隆,也并非農業文明的返祖,更不是工業文明的全盤承繼,她應該而且只能是對過往文明的揚棄。她將在對以往的洗心革面、對自我的反省顛覆、對自然的非過度索取、對生態的非極限破壞,以及消弭過失、返璞歸真中開始。
徐:長株潭城市群在自然生態、經濟文化上的優勢和潛力,是建設兩型社會的基礎。這主要表現在五個方面:1.自然生態和資源條件良好;2.城際和對外交通日益便捷,高速公路、鐵路、航運等立體交通網絡發達且在不斷完善;3.科研實力雄厚,擁有國防科技大學、中南大學、湖南大學等多所著名高校,擁有袁隆平、盧光琇等多名國家兩院院士,雜交水稻、人類干細胞、碳/碳復合材料等技術在國際上處于領先地位;4.產業基礎良好,不但是國家老工業基地,還是六大國家綜合性高技術產業基地之一,工程機械、軌道交通、有色金屬等制造業較為先進;5.廣播影視、出版、動漫等服務業進步神速,在全國同行業中名列前茅。
葉:上海世博會上有一個城市最佳實踐區,共有來自包括中國在內的世界各地一百多個案例在現場展示。如果我們重溫一下就會發現,這些案例展示最多的就是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的內容。我覺得湖南兩型社會建設在其中能找到自己的位置。
根據國內外研究機構發布的數據表明,中國大陸的GDP占全球4%,而煤、鐵、鋁等的消耗占世界的30%以上,跟歐美、日本等發達國家相比,中國資源利用的效率依然十分低下。所以,從更廣泛的意義上來說,建設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不僅僅是區域的地方行為,而應是整個國家的發展目標。
王:實際上,國家決策層提出建設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是在2005年10月召開的中共十六屆五中全會上。但根據國情,特別是根據經濟硬實力和文化軟實力,一下鋪開“兩型社會”的建設,恐難收到理想效果,而依托地域條件,在中部地區的城市搞試驗區,應該是比較合理和科學的。我想國務院批準長株潭城市群作為兩型社會建設配套改革試驗區,肯定考慮過這個地區在自然環境及人文環境上所具有的先天有利條件。
徐:湖南兩型社會的建設,目前主要還是在“3+5”地域范圍內,即長株潭城市群,以及衡陽、岳陽、常德、益陽、婁底5個城市。從湖南省行政地圖上可以看出,本省城市主要集中在湘、資、沅、澧四水流域,而“3+5”構成的城市圈,土地面積占全省的45.7%,人口占60%左右,經濟總量更是高達近80%,所以,有專家學者提出“以三帶五、以五促湘”的發展戰略,也是基于一種客觀地理條件的考量。
長株潭城市群以及“3+5”是有歷史發展淵源的。早在上世紀的50年代,就曾有專家提出長株潭三市合一、共建“毛澤東城”的構想。在改革開放之初,按照長株潭經濟區的構想,進行了初步試驗和理論探索。1997年,湖南省委、省政府作出了推進長株潭經濟一體化的戰略決策,致力于發揮長株潭的獨特優勢,把長株潭培育成湖南的核心增長極,為此,湖南省成立了長株潭經濟一體化發展省級協調機構,還建立了重大事項協調機制。2006年,長株潭被國家列為促進中部崛起的重點發展城市群之一。2007年,長株潭三市被整體納入國家老工業基地,享受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的政策。2007年12月14日,國家批準長株潭城市群成為全國資源節約型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從時間上看,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王:1973年,我國召開了第一次全國環境保護會議,環境保護被確立為政府的重要職能,成為由政府主導的社會實踐運動,這還是在文革期間。1983年,保護環境被確立為我國必須長期堅持的一項基本國策,環境保護觀念開始深入人心。2007年,建設生態文明寫進黨的十七大報告,成為執政黨治國理政的重要戰略組成部分。中共十八大更把生態文明建設納入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總體布局,并列為貫穿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四大建設各方面與全過程的國家戰略。從重視程度上看,這也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從整個國家的情況看,我國的生態文明建設已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目前全國約38個縣(市、區)建成了生態縣(市、區),1559個鄉鎮建成了國家級生態鄉鎮。我相信,在十八大建設“美麗中國”目標的引領下,生態文明的縣市鄉鎮將會大幅度擴展。
二
葉:剛到長沙,就從電視新聞里看到,《湖南省湘江保護條例》于2013年4月1日起正式實施。《條例》中規定了湘江干流從每年4月1日至6月30日為禁漁期。
徐:就像上海的蘇州河一樣,湘江是湖南的母親河,湘江流域集中了湖南省60%的人口和70%左右的生產總值,亦承載了60%以上的污染。據權威部門統計,上世紀80年代中后期,共有超過1600家大中型工礦企業分布在湘江干支流兩岸,大量的工業排污使湘江的水質急劇惡化。1990年到2000年的10年里,湘江31個省控環境水質監測斷面中,超標斷面超過三分之二,所以,治理湘江已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湖南省湘江保護條例》是我國第一部江河流域保護的綜合性地方法規,內容很多,不僅僅是設立禁漁期,還禁止在湘江流域飲用水水源一級保護區內從事網箱養殖、旅游、游泳、垂釣或者其他可能污染飲用水水體的活動,禁止在湘江流域飲用水水源一級保護區和二級保護區內設置排污口(渠),禁止新建、改建、擴建與供水設施和保護水源無關的建設項目。另外,對已經設置排污口(渠)、建成與供水設施和保護水源無關的建設項目,需在規定期限內拆除或者關閉。《條例》還規定有關部門進行湘江水生生物物種資源調查和監測,并建立健全預警機制和緊急救護體系,開展水生生物增殖放流,加強對珍稀瀕危水生生物的保護等。
葉:5年前,我曾對上海蘇州河治理有過一個專門的采訪報道,當時我了解到的數據是治理蘇州河花了11年時間,投入140億。但蘇州河總長度僅53.1千米,經過上海市區的河段只有23.8千米,而為了治理這么長的一段河道,投入已如此巨大,所以我臆度湘江的治理,在人力、財力、物力上的投入肯定要幾倍于上海蘇州河的治理。
徐:這是肯定的,因為湘江全長856千米,干流面積達9.46萬平方千米,沿途接納的大小支流有1300多條。2011年時,國務院曾批準了一個《湘江流域重金屬污染治理實施方案》,治污總額就高達595億元,當時這還屬于全國第一個獲國務院批準的重金屬污染治理試點方案。
王:自新中國成立以來,湖南一直是國家重要的有色金屬之鄉,曾為中國的工業進步做出了重大貢獻。但以往粗放式的發展方式,導致湘江成為中國重金屬污染最嚴重的河流之一。
早期人類一般都臨水而居,這是因生存和生活之必需所決定的。所以當今世界上一線的國際大都市,都有一條母親河,倫敦的泰晤士河、巴黎的塞納河、紐約的哈德遜河等。中國也不例外,除了北京,上海、天津、廣州,還有長沙等都有母親河。但無論國內還是國外,皆因工業文明浪潮的裹挾,而使母親河受到傷害。在過去的半個世紀中,這些城市都耗費了巨大的人力、財力、物力進行療傷。與20年前相比,上海現在的蘇州河是滄桑巨變了,但以我個人的觀察而言,蘇州河的治理和管理還沒到位。首先,憑肉眼直觀,蘇州河河水還未達到“清”的程度,據專業部門測定,河水的水質總體上仍在五類上下徘徊,據說這是因河底淤泥所產生的二次污染所致;其次,專家們曾強調:蘇州河是一條承載著深厚歷史文化積淀的特殊河流,必須充分兼顧它的自然與人文屬性,在抓緊治理污染、修復自然生態的同時,還要努力保護與構建蘇州河的人文生態系統。在所有國際大都市中,有資格被稱作“母親河”的河流,無一例外都把功能定位在文化上。但現在上海的蘇州河兩岸,歷史文化留痕已明顯式微。兩岸的一些商業樓盤開發時,在河邊建造了不少商業氣息濃重的“文化設施”,以此來吸引買主。從長遠看,它給蘇州河文化造成的種種硬傷,可能會難以愈合。
徐:長沙對湘江的治理,基本上與國內外城市治理母親河是同一個模式,除了修復自然生態之外,就是在河岸文化功能上下功夫。近幾年湖南省共有十大環保工程要完成,其中有3項與湘江治理直接相關,即除了上述投資595億的《湘江流域重金屬污染治理實施方案》,還有湘江長沙綜合樞紐庫區清污工程和氮氧化物減排工程。從某種意義上說,十大環保工程是湖南兩型社會建設真正的標志性工程,是兩型社會建設的重中之重。
三
葉:湖湘文化自古以來一直是中華文化的重要源流之一,中國古代四大書院,湖南一家占其二——衡陽石鼓書院、長沙岳麓書院,這次我都前往拜謁了一下。駐足其間,崇仰之情油然而生。雖然我對湖湘文化的了解有限,但“天人合一”、“經世致用”、“敢為天下先”等湖湘文化的精髓和內涵,我早有所聞。文化底蘊如此深厚,搞兩型社會建設,肯定會在這方面下足功夫、做足文章的。
徐:那是當然。湖湘文化的奠基者胡宏認為:天成位乎上,地成位乎下,而人生乎其中。他的弟子、湖湘文化的集大成者張栻也說:天也,性也,心也,所取則異而體則同。這些話語里都包涵有天人合一的思想。從一個寬泛的角度去審視,湖湘文化的“天人合一”思想與兩型社會內涵的本質和核心是一脈相承的,兩者都堅持以人為本。
所以,長株潭兩型社會建設不同于武漢城市圈兩型社會建設,雖然同屬國務院批準的國家級試驗區,但在發展和建設上各有特點,長株潭兩型社會建設的特色和靈魂是湖湘文化。
王:文化既是一種精神力量,代表一個地域的品位、一個城市的形象,也是一種物質力量,代表一個地域的產業資源、一個城市的生活條件。看一個城市是否有吸引力,是否有競爭力,往往不是地域的廣闊、人口的多寡、繁華的程度,最重要的是看承載其上、隱含其中、泛化其魂的文化資源、文化氛圍、文化發展水平,包括:融化于成長過程、被稱作心智模式的素養文化;滲透于人文藝術、被看作品位悟性的審美文化;附著于城郭之上、被譽為凝固音樂的建筑文化;見諸于競爭市場、被視為營銷理念的商貿文化;沉淀于經典之中、被列為人文瑰寶的歷史文化;以及,內化于服務之中、被釋為行政生態的管理文化。作為城市之根的深厚、多彩、無形的文化,傳承著城市昨天的歷史、塑造著城市今天的輝煌、孕育著城市明天的理想。在很大程度,城市以文化論輸贏,因為文化是城市之根。
葉:生態文明的內涵十分豐富,它包含了文化、產業、消費、環境、資源、科技、制度七個基本要素,這七個基本要素是相互影響和相互作用的。通常人們在談論生態文明時,內容以環境、資源、產業居多,但專家學者認為,生態文化才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核心和精神支柱,建設生態文明必須以生態文化的繁榮創新為先導。不知國人對生態文化是否有足夠的認識?
王:從理論上說,生態文明是人類在思維方式與價值觀念上的重大轉變,所以,建設生態文明,首先應構建以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理論為核心的生態文化。
人類的農業文明有5000多年的歷史,而人類的工業文明,滿打滿算不過三個世紀左右,但就在這300年的時間段中,卻形成了人類難以消除的許多反自然的惡習。工業文明是以人類中心主義的價值觀為主導,以機械世界觀來認識和征服自然界,以犧牲非人類生命的利益和生存環境來實現自己的發展,以能量和物質消費的最大化作為社會進步的基本尺度,而這樣的認識論,必然導致人類毀滅自然的瘋狂戰爭,導致世界各國和各民族之間劇烈的經濟、資源和軍備競爭,導致社會各階級或各階層為爭奪物質財富而進行的殘酷爭斗。
所以,生態文化就是要從根本上轉變工業文明中部分被扭曲的價值取向。首先,在世界觀上要超越機械論,樹立有機論;其次,在價值觀上要超越“人類中心主義”,重建人與自然的價值平衡;第三,在發展觀上要超越“不增長就死亡”的狹隘增長主義,建立“質量重于數量”的人口、資源、環境整體發展觀。
建立在上述世界、價值與發展觀基礎上的大生態觀,將蘊含三大要義,即:未來的生態文明,將是可持續發展路徑的優化選擇;它將以多樣為形式,以協調為途徑,以平衡為模式,以漸進為狀態,以規范為手段,以可持續為目標;它將由人定勝天到適應自然,由為所欲為到適可而止,由自我中心到環境永續,由無度挖掘到適度開發,由無序改造到有序發展,由創造損毀到創新彌補,由代內落差、代際透支到當今減差、未來永續。
葉:但現實狀況往往不盡如人意。我曾見過《中國青年報》的一篇報道,說是某省環保部門公布了一項問卷調查,在受訪對象中,有93.31%的普通市民認為環境保護應與經濟建設同步發展,然而有高達91.95%的市長、廳局長卻認為加大環保力度會影響經濟增長。
王:我國多年來生態環境惡化已是婦孺皆知的客觀事實,但為什么遲遲不能有根本性的好轉?這與國人、特別是政府公職人員的生態道德文化缺失直接有關。
葉:說到生態道德文化這個話題,我們可以稍稍擴展一下。
前年我在歐洲旅行,發現大多數國家對“水資源”的認識比我們高。例如德國有一套雨水利用的法律法規,規定新建小區,無論是工業、商業還是居住用房,一定要有雨水利用設施,若無,政府將征收雨水排放設施費和雨水排放費。還有丹麥,每年收集的雨水,占沖洗廁所和洗衣用水量的68%左右。這個數字不一定很精確,但八九不離十。
我最初覺得這是個勤儉節約、資源利用的問題,但現在發現,它屬于對生態道德文化的認識問題。在歐洲大多數國家里,無論是政府官員,還是普通國民,生態文明、環境保護、資源節約等觀念,早已深入骨髓。所以,像上述那種認為加大環保力度會影響經濟增長的觀念,在他們那兒是要引起公憤的。如果哪個官員說了這話,明天不定就下野了。這是價值觀,也是生態道德文化的具體反映。
王:的確,相對于亞洲與非洲,歐洲的人均GDP和人均資源擁有量都是富裕的,但那里的人們卻相對比較節儉,既不盲目汲取資源,也不無度揮霍錢財,而是倡導“夠用就好”的節約、環保、生態的理念。富裕者尚且如此,貧窮者更無理由窮奢極欲。
我們國家試驗建設“兩型社會”,目的就在于使一個人均資源并不充裕、人均收入并不豐厚,但人口卻眾多的國度,能夠在不給世界帶來額外負擔的同時,更可續地實現自我進步,更好地貢獻于人類發展。為實現這樣的目標,我們必須打造五大生態體系,即:永續的自然生態體系、循環的經濟生態體系、穩定的社會生態體系、健康的人文生態體系、適應的行政生態體系。
責任編輯:張 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