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社區化”產住一體的新回歸模式

導讀：中國城市增長的重要形態是郊區型開發區擴張，這種擴張，因功能單一而容易導致城市居民就業與居住的高度分離，并引發了一系列城市社會問題。反之，社區化形態的都市產業空間與生活開發，有助于實現產住一體化，以及產業、居住、商業、生活功能的聚合，從而更好地實現城市集約化、便利化和精明化增長。

中國進入21世紀之后的城市化發展，呈現出典型的外延型、郊區化擴張的土地開發形態。以“三集中”發展規劃為引領的工業企業向園區集中，通過“退二進三”、騰籠還鳳、異地置換等手段，使得城市周邊土地形態呈現出典型的“開發區化”。全國幾乎每個城市周邊都分布有不同形態的開發區，國家級開發區、省級開發區、市級縣級開發區等。由于開發區的建設定位單一，導致幾乎所有的開發區，都是大尺度、大規劃、大面積形態，并且越來越成為了藍領工人的集聚區。這種缺乏多元功能的開發區，日益暴露出經濟、社會問題，也因而，在大都市發展新的進程中，越來越呈現了某種社會結構不適應后果。

一、中國城市發展“開發區化”的現實缺陷與社會問題

（一）城市密度的開發區化，導致城市功能的單一化——工業企業集聚區

曾經遍地開花的開發區建設浪潮，呈現出典型的攤大餅、低密度、低容積率、粗放型開發狀態。到今天為止，很多城市的開發區因過度擴張形成了“百草園”、“落荒區”的破敗現象。按照標準的開發區建設與功能定位，城市政府在郊區大面積征地之后，便是率先七通一平、九通一平，以便利招商引資。這種園區化開發，不論是科技產業園，還是汽車產業園，或是新材料產業園，幾乎千篇一律地在里面蓋大量標準廠房。標準廠房只能供給前來投資設廠的工業企業開立各種生產線、物流區、組裝車間、中試車間等之用，并且標準廠房建設形成了典型的路徑依賴：大尺度形成低密度，低高度導致低容積率。這種開發區發展模式最終導致了開發區單位土地面積的經濟容積率極低，結果是城市土地低效能化發展的“膨脹病”[1]日趨嚴峻。城市快速擴張并沒有伴隨著城市經濟增長的倍數增長，也沒有相應的城市人口的同比增長，更沒有形成解決“城市病”的能力。數據表明，城市建城區單位土地面積所創造的GDP卻并未因城市增長而同比增長，除了廣東一些城市之外，比如上海、南京、蘇州、無錫、北京、常州的建城區單位產值分別排在第27、72、81、90、101和112位。這種低經濟效益的土地利用現象反應了城市擴張存在著“非經濟用地”的過度增長。同時，經濟容積率排位靠后的大城市，在城市交通擁堵、城市空氣污染、外來人口居住緊張方面，在教育、醫療、住房成本方面卻居高不下。

（二）城市土地增長“開發區化”導致城市元素的空心化

由于開發區定位為工業企業集聚區，因而在規劃設計方案中，就普遍缺乏居住、商業、教育、醫療等城市公共性資源的配置。原來中國城市很多工廠都設立在市區及邊緣，很多大型工廠圍墻里面就形成了一個整體性的“工廠型社區”，里面生產、生活、娛樂、休閑、教育、醫療等各種設施十分齊全。這種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國有廠形態，也曾經被詬病為“企業辦社會”的模式。但是進入九十年代中后期之后，立即轉向為一味追求“產業集中進開發區”模式。近十多年來，全國各地開發建設了成千上萬個工業企業集聚型的開發區。可是，這種單一功能的開發區，城市元素空心化，缺乏城市公共生活配套設施，最后只是一種類似于農民的“田野”般的工人也包含周邊農民工的“廠野”。工人們每天一大早從城里或者鄉下匆匆忙忙趕遠路到開發區上班，下午又匆匆忙忙地趕路回家。下班后的夜晚，開發區幾乎就如田野一般成了“寂靜的廠區”。實踐證明，單純工業企業集聚的開發區，無論是從城市增長規律，還是生產效能來看，都出現了新的弊端，也帶來了新的挑戰：超大尺度、功能過分單一，產業型工人高度集中，工作通勤成本高，社區活力嚴重缺乏，城市社區感缺失，等等。

（三）城市擴張開發區化導致更嚴重的社會問題

首先，大片區的工廠集聚，容易形成“藍領集聚區”的“工作標簽”。很多大學畢業生進開發區工廠工作，會產生與城市CBD區域工作的身份落差感。因此，較容易形成身份憂慮，這種郊區型工業集聚區發展，在近幾年越來越呈現出就業群體結構的“邊緣化”群體。這種邊緣化群體心理，又容易引發各種員工負面心理。有調查顯示，規模過大的工廠區，封閉型管理往往會出現“工廠像監獄”[2]這種心理感受，并容易讓青年人患上憂郁癥，覺得人生沒有前途，生活沒有色彩，青春沒有激情，導致很多青年人特別是大學畢業生容易患上典型“藍領焦慮癥”。嚴重抑郁癥員工還會因為某種心理障礙，出現自殺行為。前些年富士康員工的連續自殺事件，與富士康廠區郊區化、大空間集聚和藍領高度集聚，就有高度的關聯。

其次，由于客觀上公共配置的缺失，城市元素的空心化，開發區內工廠員工流失率較高，造成很多工廠找不到工人，最終引發空城化現象。由開發區城市基本生活元素的空心化，引發城市經濟社會結構的空城化趨勢，在很多地方的開發區逐漸顯現。圍而不開的開發區、低效能開發區、經濟周期帶來的工廠的衰弱、人力資源的流失等新老問題都不同程度地證明了單一功能性質的開發區越來越暴露出局限性。因此，開發區化的城市擴張的后果，更可能導致未來開發區工場難以招募到合適的人力資源，從而形成產業萎縮，并最終引發更宏觀層面的經濟、社會問題。

二、都市空間增長的“產住一體”趨勢：人口、資源與效率的三重訴求

中國三十年城市化進程最大的特點是城市人口與就業的大都市化集聚效應。城市化首先是實現農業人口向非農業人口的轉變。在近20年，中國的城市化主要體現為中西部地區、農村地區的農業人口向北上廣及沿海發達城市的流動與集聚。根據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2002年至2011年，中國城鎮化率年均增長1.35個百分點。2012年城鎮人口比重達到52.57%，比2011年提高1.3個百分點，即每年新增城市常住人口達到1.5億人口。這些新增城市常住人口有近三分之二以上進入了東南沿海發達地區及幾大城市群區域，給大都市及周邊帶來了巨大的人口承載壓力。因此，都市化進一步發展中如何更好地實現都市人口、資源與效率的均衡發展與相容性增長，成為城市產業發展、空間增長和結構調整的重要目標。

（一）大都市大學畢業生的就業偏好決定了都市產業空間的落點

大學畢業生作為較為優質的人力資源群體，理工科學生大多偏向軟件業、電子信息、工程設計、汽車機械、新興材料等研發型工作，而文科生更多有意從事文化、教育、創意、營銷、金融、傳媒、藝術、設計等創意產業門類的工作，也即未來的大學畢業生將主要從事科技創新型企業和文化創意產業兩大主要門類。而大多數大學畢業生都希望能夠在城市中心區域工作，不希望到郊區開發區那種藍領工人集聚區工作。有數據顯示，大學畢業生有一種“中心地就業情結”。這既表現為他們一邊愿意選擇北、上、廣、深這樣的一線國家中心城市，同時又希望在一個城市的中心區域，最好是CBD工作，因為這樣意味著更多機會、更體面工作環境以及更好的收入。這種大學畢業生的中心城市以及城市的中心區工作偏好，決定了未來城市產業空間必須朝著城市中心區或內城區進行落點與布局。因此，以就業和居住為核心的包含商業、教育、休閑、醫療、消費于一體的都市內城空間“產住一體化”新型產業園區形態，既是一種城市經濟增長的規律，也是人力資源市場上的需求定律。

（二）城市經濟增長依賴土地資源決定了精明增長的空間需求

城市化所依賴的土地資源擴張，在一定程度上陷入了發展的陷阱。開發區化的發展已經暴露出土地低效能利用。《瞭望東方周刊》2012年披露的一組研究成果表明，中國近20年的城市化進程呈現顯著的“粗放擴張性、耕地非農化和低海拔性”特征，并且導致了城市低效能化，造成防災能力下降、糧食安全告急和不可持續發展性等嚴重后果。因此，攤大餅似的土地擴張已經越來越難以為繼，城市經濟空間開發的精明化、集約化、高效能化成為不二選擇。城市精明增長模式要求：“城市規劃注重適度提高建筑容積率、城市人口密度與規模尋求合理比例、城市公共設施的效能提升、城市管理技術和效率的改善、城市單位面積的經濟容積率提高、注重城市防災能力的建設、提升城市生態承載能力、優化城市生活成本等。”[3]簡言之，就是強調城市通過優化資源配置、優化發展模式以實現城市精明增長。在都市更新計劃中，將老城區、老廠房、老辦公樓等場所通過創意設計與改造，重新定位成都市文化、科技、創意產業園區，盤活不良土地空間，打造主城空間范圍內“產住一體化”形態的都市產業園區，便是優化資源利用模式的精明增長模式。在開展居住型社區規劃時，也應打破純居住功能，應該拓展“混合功能的聚居形態，集合就業、居住、消費、休閑生態形態，使得空間多重功能價值得以釋放”。[4]從空間增長形態的趨勢和社會生活的真實需求出發，產住一體化是精明增長的重要路徑。

（三）“產住一體化”有利于提升城市發展效率

各大城市內的各種創意產業園，因為與周邊社區的無縫鏈接，形成了新的主題型社區內的“產業園”。將工作、居住、生活、消費、休閑等要素全部整合在原有的社區結構體系之內，既有利于周邊生態與產業園區的配套，提升多樣性的服務能力，推動產業園區的工作效能，同時，城市生活、交通、醫療、教育、休閑、消費、娛樂的便捷與可達性，必然降低產業園區就業人口的綜合就業成本，提升人力資源的工作效能。另外，產住一體化形態下的產業園區，理論上而言，可以大大降低了整個城市的交通壓力，減少遠距離通勤人員的總量，減緩城市交通壓力。比如北京、上海、廣州很多白領每天上下班在路上的時間平均超過1.5小時，多的超過4個小時在路上。這種就業與居住過分分離的現象，必然造成工作效率、生活質量的下降。

除了都市區內部的各種創意產業園區這種“社區型”的產住一體化空間，新興發展區也需要開展產住一體化的規劃和設計，這樣才能有利于節約資源，提升效率。否則，必將違背城市化與信息化時代，違背現代服務業作為引領城市經濟增長的經濟規律，違背后工業時代人力資源的就業心理，也有悖于城市實現精明增長的現實要求。

三、社會變遷催生“社區化”產業空間：都市創意產業園的興起

（一）“產業更新與產業遷移”戰略的是是非非

始于國民經濟“十二五”規劃之后的調整結構、轉型升級和科學發展戰略，為中國城市經濟發展模式變遷提出了明確的要求。在很多新建的開發區，特別是在沿海發達地區，早在2011年開始，就實施了“產業更新與產業遷移”戰略。比如珠三角、長三角地區逐漸將高資源消耗、低端產業、環境損害性強、傳統產業等往粵西、粵北、蘇北、安徽等地方轉移，騰出地方增加現代服務業、新興產業、創意產業的發展空間，并且地方政府在招商引資的過程中，逐漸引入了“項目準入制”。新引進項目不僅考慮投資額度，更考慮產業的可持續發展能力。這種策略性調整，改變了開發區的低效能、低經濟容積率、低可持續性的落后局面。此種策略調整積極的一面是通過開發區園區里面產業的轉型升級，企業形態與行業的結構調整，一定程度上提升了開發區的經濟質量。但是從城市空間結構的屬性來看，還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城市發展的“開發區化”單一功能的窠臼。

（二）催生城市經濟“社區化”結構的創意需求

后工業社會的來臨，催生城市經濟成長空間的“社區化”結構需求。后工業社會的典型特征是知識、信息為主要推動力。知識經濟的重要形態之一是創意經濟。創意經濟是依托于創造性技能、思想、發明以及獨特知識所展開的生產與消費過程。創意產業“更多地屬于知識經濟時代的價值創造體系，是將個人的智慧與技能，創造性的思維賦予產品延伸和附加的價值”。[5]自從創意經濟引入中國以來，利用都市老廠房、老學校、老辦公樓等場所改造成為都市創意產業園、都市經濟園，已經成為都市經濟空間更新和產業成長的新模式。創意產業（creative industries），又稱創意工業，最早是1997年英國工黨政府提出的一個新經濟戰略概念。根據英國創意工業小組給出的定義，認為創意產業主要指“那些源自于個人創造力、技能和天分的活動，通過知識產權的生成與利用，進行創造財富和就業機會的產業”。[6]由于創意產業的門類很廣，而且大多屬于非“福特化”生產方式并代表了現代城市社會服務的新取向，加上其帶動的關聯產業如展覽設施經營，表演經紀、活動策劃，出版行銷、流行文化的包裝等行業的發展，創意產業通過其獨特的方式為城市提供了大量就業機會。

（三）開啟都市創意產業時代空間的更新模式

自2005年以來，北京、上海、南京、杭州、廣州、成都、無錫等城市，先后啟動了都市文化創意產業園區的開發建設。北京已經開發了70多家不同主題、不同規模的文化創意產業園。知名的如798藝術園區、ART國際藝術園、DRC工業設計創意產業園，以及規模最大的宋莊原創藝術產業集聚區，規劃面積14平方公里。上海已打造了70多家知名的創意產業集聚區，知名的有田子坊、8號橋、創意倉庫、M50、海上LOFT等時尚空間。南京先后建設了40多家創意產業園區，知名的有世界之窗、創意東八區、1865創意產業園、創意中央、第壹區等。杭州有30多家創意產業集聚區，知名的如LOFT49、西湖創意谷、之江文化創意產業園、運河天地創意產業園等。中國大城市都市創意產業園區的建設與長足發展，開啟了創意產業時代都市空間更新的新模式。

（四）滿足時尚創意階層產住一體的“多元空間”

這些創意產業園區與開發區的根本差別在于地段與區位的差異。絕大多數的創意產業園都地處市中心、鬧市區、繁華商業區、老城區或者新市區等內城區空間。這種空間屬性決定了創意產業園區能夠擺脫城郊型開發區化的單一功能，逐漸形成了滿足時尚產業、時尚生活、創意階層生活方式的“多元空間”。第二代創意產業園區大多有時尚餐飲、時尚會所、時尚工作室等集工作、休閑、生活、時尚于一體的主題化空間。并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創意產業園區都在城市中心區，周圍都是完全的城市社區。大大小小的創意產業園本身是一個主題型創意社區，但又屬于周圍城市社區一部分，因而既充滿了創意活力，又交通便捷、生活便利。因此，“社區化”替代了“開發區化”的單一性、不便利性、空心化、福特主義等落后元素，必然成為實現產住一體化的產業空間。

四、“產住一體化”的多種實現路徑：創新發展模式

都市空間的“產住一體化”模式是化解城市問題的有效方向。無論是霍華德的“田園城市”，還是都市創意產業園區模式，都已經為社區化功能區、產住一體化綜合發展區做出了有效的理論和實踐的探索。世界范圍內正在探索更多樣形態的產住一體化發展模式。中國產住一體化也有很多成功經驗。比如上海浦東張江高科技園區內的“中芯村”——城市中的企業村模式、新興的萬通立體城市方案，另外，新加坡的集合社區都是產住一體化的借鑒樣本。

（一）中芯村模本：回歸傳統的企業化社區

中芯村是高科技企業回歸“傳統國企辦社會”的新樣本，并重新確立了產住一體化概念。中芯國際集成電路制造有限公司2001年在浦東新區張江高科技園區興建制造工廠的時候，為了吸引全球范圍內的頂尖人才，斥資近10億元打造了中芯國際的“生活圈”，將中芯村變成了一個集合了工廠、公寓、別墅、停車場、體育設施、百貨商店、飯店、小商品街區、雙語學校以及一所基督教堂——張江感恩堂的社區。這些豐富的生活設施使得中芯村成為了一個典型的企業化社區，具備了產住一體化的全部要素。這些城市生活的元素，確保了“處于郊區的中芯國際企業村能夠擁有豐富多元的生活方式，以及生機勃勃的社會活動形態”。[7]中芯村這一高科技產業園區內的“產住一體化”創新模式，是大都市空間形態創新的典范，已經成為中國都市化空間規劃的示范樣板。

（二）萬通模本：打造高效能的“立體城市”

萬通“立體城市”旨在打造高效能的產住一體化模式。萬通集團的立體城市的發展脈絡主要有三個理念：第一是高容積率、高人口承載率的建筑規劃形態。這種形態的優點在提高單位面積的人口容量，節約土地資源。根據最近萬科在西咸新區的秦漢新城規劃，項目總用地3.79平方公里，綜合容積率將達到4.0以上，其中核心區1.57平方公里為集中建設區，將建設約600萬平方米的建筑面積，容納居住人口10萬～15萬人。立體城市的設計包含了50多項城市功能，卻只占用傳統城市1/7的土地，將“攤大餅”的方式轉化為“摞小餅”的布局，是一種“低消耗，中密度，高效率”的新型城市規劃思路。第二是產業先導性的綜合社區概念。秦漢新城規劃將主導醫療產業、生態農業、商務物流三個產業，涵蓋醫療健康、康復、老年護理、理療、治療、醫院服務，生態農業、立體農業、景觀農業、農業技術研發、農產品銷售、有機餐飲服務，商貿流通、百貨商城、娛樂休閑服務等30多個就業領域，完全實現了產住一體化的核心理念。第三是低碳化可持續發展理念。立體城市主要通過高新技術手段進行開發建設。資料顯示，立體城市建設采用傳統能源和新能源相互補充的能源結構，制定主體結構和基礎設施的耐久性指標，確保建筑長壽化；采用預制化技術，即在立體城市主體工程施工的同時，生產預制配件，確保施工速度，建立整體垃圾回收和循環利用模式，設立綠色交通體系，開發高效能源利用方式等等。前景遠大的綠色建筑技術、巨人網絡的網絡智能技術、新希望的現代農業技術都開始進入立體城市建設體系。這種高效能的立體城市建設模式，不僅實現了產住一體化，更從低碳、綠色、可持續發展層面，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三）新加坡模本：“產”與“住”有機聯系

新加坡“新市鎮”是“產”與“住”有機聯系的模式。新加坡政府建立了17個新市鎮，新市鎮一般由城鎮、社區、鄰里三層結構組成。每個新市鎮的面積為7到8平方公里，人口容量25萬～30萬人。[8]新市鎮由地鐵系統聯系，車站設在新市鎮的中心商業區，公共車站與地鐵站連在一起，公車抵達每一個新市鎮的住宅區，這樣每個家庭完全不需要配備汽車，都能方便地到達商業中心以及更遠的區域。商業中心集合了休閑、娛樂、購物、游憩等各式各樣的生活設施。商業中心一般有1～4個大型的旗艦性百貨公司，再搭配相當數量的小型商店以服務新市鎮20萬人口、5萬戶人家。這樣較大體量的商業中心和商業服務業態，本身具有很強的就業吸納能力，可以滿足一二萬人的就業需求。另外，在商業中心外圍，開發建設了商業辦公區與無污染的工業區，可以就近招募到人力資源。這樣的新市鎮模式，保障了每一個新市鎮都提供了一定的就業機會，而不必每一個人都擠到城中心工作，也減輕了道路的交通負荷。新加坡的新市鎮規劃，便是將居民的居住生活和就業保持在一個七八平方公里的合理空間尺度范圍之內，確保了產與住的有機聯接，并降低了城市居民的交通成本，大大提升了城市效能。

結語

都市更新“房地產化”泛濫的中國，“產住一體化”規劃建設理念顯得尤為迫切。當前中國很多地方在都市更新中，都將城內的老廠房、老院落、老街區統統拆掉蓋上新樓盤，為獲取短期利益而忽視了城市整體有機秩序的建構，從而積累了越來越多的大城市病。“產住一體化”是一副醫治眾多城市病的良藥，不僅是大城市空間更新的最優選擇，在新型城鎮化發展中，將農民轉化為城鎮居民，更需要從產業、就業、交通、生活、居住的一體化方向進行設計。否則，城鎮化也將復制今天的大城市病癥，這必將異化成發展的另一種陷阱。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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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朱曉青，王竹，應四愛.混合功能的聚居演進與空間適應性特征：“浙江模式”下的產住共同體解析[J].經濟地理，2010（6）：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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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王穎.城市社會學[M].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05：517.

[7]約翰·奈斯比特，多麗絲·奈斯比特.中國大趨勢：新社會的八大支柱[M].長春：吉林出版集團，2011：190.

[8]王蕾，袁中金.新加坡新市鎮規劃設計的探究與啟示[J].現代城市研究，2009（2）：59.

責任編輯：張 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