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勢的發展已讓北海布倫特原油價格攀升至每桶120美元以上,毫無疑問,網絡世界充滿著普通美國人由于高油價而不得不勒緊腰帶生活的抱怨。美聯社最近采訪了一位名為霍華德?柯道爾的普通美國人,他說這兩個月以來,每月的汽油開支已經從60美元顯著上漲到80美元,“我們得減少駕車,所有的差事都要在一次出行中完成,這真的很讓人郁悶。”
正如其他數百萬美國人一樣,他所經歷的困境是真真切切的。柯道爾發自內心的“郁悶”,或許將產生政治上的不滿。然而,柯道爾對于高油價的私人應對措施,要比任何政治舉措都有效得多。
現在,是回想起哈耶克最好的一篇著作——《知識在社會中的運用》——中訓導的時候了。他認為,“我們應用于解決問題的知識從未以集中和整體的方式存在,倒是以彼此分離的個人擁有的不完整的和經常相互矛盾的知識片段的方式存在。”柯道爾先生正是其中的一個小片段:對于他特有的處境,他所知道的遠比任何分析師和監管機構要多,因此能做出更明智的選擇。
當石油價格上升時,石油的各種用途中最不能發揮石油價值的將首先退出石油的市場體系。這些決定是典型的連續過程,因此如果一些人削減的消費太多(或太少),他們可以在下一個時刻增加(或減少)他們的消費。在價格上漲的驅使下,人們也會通過改變自己的消費模式來抵消高油價帶來的不便。買一輛混合動力車,宅在家里,或者搬到離工作地點較近的地方,這些都是節約金錢的方法。
自由資本主義的不干涉原則在石油危機中會得到最好的體現。而政府訴諸中央集權的手段壓制價格上漲,或通過行政手段制定心目中的合理價格,從而暗中破壞市場,將會帶來嚴重的后果。顯然,我們的政界人士已經忘記了這個道理。
當然,并不是說他們所提出的建議全部是錯誤的,重點是,他們提出的措施都不可能在短期內改變原油的供應量。一旦他們的討論忽視了這一外部環境因素,討論實際上便已失去了意義。
現在,共和黨人開始發難,把高油價當作攻擊總統奧巴馬的武器。但當國會發言人約翰?博納告訴共和黨同仁利用民眾對超過4美元一加侖的高油價的抱怨時,他的愿景到底是什么呢?若他說在供應不足的情況下,還想要讓價格降低,那肯定是不負責任的說法。
博納的想法所必然導致的,是以某種形式為石油消費提供補貼,這也是降低石油價格的唯一方法。但補貼必定要有一個來源,這就意味著要開征新稅,或者提高稅率。補貼的另外一個問題,是會使被補貼的產品生產相對過剩,而與被補貼產品形成競爭關系的產品則會相對生產不足。總統曾呼吁給予太陽能企業更多的補貼,但這些企業本來是該自力更生的。在這里,博納在石油的問題上犯了同樣的錯誤。對于壞消息,他需要的是不要去作出恐慌性的反應。
政府的政策永遠都不應用來把價格維持在特定的水平。政治家需要做的,是建立良好的制度安排,然后讓生產成本和供求關系進行市場定價。
(作者系紐約大學法學院法學教授)
(文章來源:胡佛研究所 ifei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