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議密爾、西季威克對功利主義的兩種證明模式

中圖分類號：B8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925X(2012)O7-0027-01

摘要：對功利主義的證明，是功利主義的理論體系中非常重要的關鍵部分，這一命題在密爾那里得到了系統的論證，之后的西季威克改造和發展了直覺主義功利主義，也對功利主義的證明問題做出了獨特的說明。本文旨在理清密爾和西季威克對功利主義的不同證明模式。

關鍵詞：功利主義；密爾；西季威克

功利主義自產生以來就在倫理學史上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在開創者邊沁那里，功利主義是不證自明的。在后繼者密爾、西季威克看來，功利主義的證明問題不僅很重要，也是非常必要的。密爾和西季威克在功利主義的證明上，有各自不同的思路和模式。

一、密爾對功利主義的證明

（一）人人都欲求幸福，幸福可欲求，并且值得欲求。

密爾在他的著作《功利主義》的第四章中明確的指出，“目的的問題，其實就是關于什么東西值得欲求的問題。功利主義學說主張，幸福是值得欲求的目的，而且是惟一值得欲求的目的；其他事情如果說也值得欲求，那僅僅是因為它們可以作為達到幸福的手段。密爾試圖說明，幸福是人們唯一可以欲求的目標。甚至包括對德性的追求在內，人們對德性的追求，是人們實際欲求幸福的一種重要方式。

密爾從人們都欲求幸福這一點出發，進而論證幸福是可欲求，值得欲求的?！澳軌蜃C明一個對象可以看到的唯一證據，是人們實際上看到了它。能夠證明一種聲音可以聽見的唯一證據，是人們聽到了它；關于其他經驗來源的證明，也是如此。與此類似，我以為，要證明任何東西值得欲求，唯一可能的證據是人們實際上欲求它?！毙腋？捎螅腋Ｊ怯袃r值的。有價值的幸福值得人們欲求，將可得到的欲求轉換成了價值判斷。

（二）每個人都欲求自身的幸福，并在事實上欲求普遍幸福。

每個人都欲求個體的幸福，同時人們通過社會結合而成為共同體的成員，人們都具有普遍的社會情感，這種社會情感約束著功利主義道德，因而普遍幸福就是人類追求的共同目的，每一個人的目的也在于社會的普遍幸福，所以普遍幸福應該成為人人都奉行的原則，也強調了“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钡墓瓌t。另外，密爾在《功利主義》一書中，提出了“自我犧牲”的觀點，認為人們為了其他人的幸?；蛘呱鐣恼w幸福而放棄自身的幸福是可取的，值得鼓勵的。這一點，為“每個人都欲求普遍幸?！弊隽吮容^有力的理論支撐。

二、西季威克對密爾功利主義證明理論的批評

首先，西季威克認為，從實際欲求幸福推不出幸福是值得欲求的，密爾在證明這個命題時，混淆了“獲得所追求的對象的欲望”和“對獲得的快樂的欲望”，犯了從事實判斷（“是”）到邏輯判斷（“應當”）的錯誤，也就是摩爾所說的“自然主義謬誤”。另外，密爾試圖用心理快樂主義來證明倫理快樂主義，這是根本行不通的。心理快樂主義主張趨樂避苦是個體行為的唯一動機，而倫理快樂主義則認為快樂和痛苦是判斷行為善惡的唯一特性，兩者有著本質的區別。

其次，個人實際欲求自己的幸福推不出來個人實際欲求普遍幸福。密爾論證普遍幸福是由個人幸福組成的，每個人欲求自己的幸福實際也就是欲求普遍幸福。西季威克認為這一錯誤是關鍵性的，普遍幸福不是個體幸福的簡單的數學疊加。密爾認為既然每個人都追求普遍幸福，那么為了達到普遍幸福而犧牲自己的個人幸福是可取的，也是很必要的。西季威克更是尖銳的指出：“這種犧牲是不是為著我自己的幸福的。如果不是，那么為什么【我應當去做此種犧牲】?只說‘假如我是個道德英雄，我就得先形成一種極其強有力的、甚至與我自己相悖的利他的意志行為習慣’，這沒有什么用?！?/p>

三、西季威克直覺功利主義的證明

西季威克調和了直覺主義和功利主義，在他看來，追求普遍幸福的功利原則應當屬于直覺命題。他將直覺主義分為感知的直覺主義、教條的直覺主義和哲學的直覺主義。而在這三種之中，他認為只有哲學的直覺主義才具有真正完善意義上的倫理自明性質。西季威克具體闡述了他的合理仁愛的直覺命題，公正原則、審慎原則和仁愛原則。

（一）公正原則。

西季威克認為，任何一種行為對一個人是正當的，在相同的情況下或者類似的條件下，對別人也應該是正當的。我們每個人判斷對自己是正當的任何一個行為，也都隱涵地表明它們對所有類似條件下的類似的人也都是正當的。他的公正原則具有公平的含義，適合子人們的各種道德判斷。

（二）審慎原則。

這一原則指向的是單獨個體的整體幸福，用以指導人們采用合理的行為方式來實現自己的整體幸福。西季威克把審慎原則闡述為“無偏袒地關心我們的有意識的生命的各個部分”，理性指示每個人對我們有意識有生命的部分都要不偏不倚地關心，現在和將來的幸福、快樂以及其他善的事物應一視同仁，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要一樣重視。單個人應當追求自己整體上的幸福，不能為了目前的特殊利益而放棄整體幸福?！八趯嵺`上呈現給多數人的形式是‘不要因目前的小善而失去將來的大善”。審慎原則告訴人們“為了獲得今后的更大快樂或幸福，放棄目前的快樂或幸福是合理的”。

（三）仁愛原則。

因為有公正原則這個前提，人們具有相同的權利；審慎原則告訴人們都是具有整體幸福的個體。仁愛原則關注的是從個體的整體幸福到群體的整體幸福問題，西季威克認為，從普遍意義上講，任何一個人的幸福都不比另一個人的幸福更重要，除非有公正的判斷說那個人的幸福是比他的幸福更少的，或者他無法認識和獲得的。仁愛原則要求人們在追求自身幸福的同時不能犧牲他人的幸福，也要求一個人應該為提高共同體的整體幸福而有所作為。仁愛原則體現了理性直覺在道德行為選擇上的關鍵作用，理性告訴人們謀求自己幸福的行為是值得欲求的，那么其他人的幸福也必然是值得欲求的。

四、小結

功利主義證明是功利主義倫理學理論的核心內容，是功利主義理論具備說服力和合理性的體現。密爾是第一個對功利主義做出詳細證明的人，他的證明即使是失敗的，但是同樣留下了寶貴的功利主義思想財富。西季威克則調和功利主義和直覺主義，闡述了公正原則、審慎原則和仁愛原則，每個人都應當把各個人的幸福看成是同等重要、應當追求普遍幸福。

參考文獻：

[1] 龔群.現代倫理學[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10

[2]宋希仁.西方倫理思想史[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04

作者簡介：郭素君（1986—），女，漢族，籍貫：河南新鄉，單位：西南民族大學政治學院，研究方向：西方倫理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