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讀書聲（二首）

傳世薪火

民國15年，中國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和黃質夫先生分別來到南京棲霞，在這里創辦起“曉莊師范”和“棲霞鄉村師范”，讓平民教育和鄉村教育的薪火，在中國現代教育史上閃現出光照流年的亮度……

那個飄雪的冬天

鄉村發現了萌動的暖意

娃兒們齊奔村口

擠在漏風的牛棚內

聽穿長衫的先生

講普羅米修斯盜火的故事

外面很冷很冷

先生的話很熱很熱

一些閃閃爍爍的火星

從遠古的天際降臨

在小小心田內

引燃一蓬紅艷艷的薪火

斗轉星移

歲月的煙雨迷離了后來的流年

而那火卻一直不曾熄滅

以在低處燃燒的方式

照亮一條路

照亮這路上依稀的腳印與車轍

這路直通農戶的柴門

它呈輝 它流韻

它將授業解惑的話題引出泥濘

它讓孔子和武訓的心愿

沿思想的走向

幻變激動歷史的無限春色

薪火傳世 高燈遠亮

中華教育的畫冊

為此示意別樣風光

而那如霞浮動的灼灼丹楓

也潤澤仙林讀書聲

寫意紅燭深藏的詩情

江南貢院

科舉制度去了

帶走《大學》《中庸》

和被江南雨打濕的無奈

留下這座庭院

用濃縮的遺存

斷續地還原風光

刻畫莘莘學子的

大喜大悲

那份褪了色的捷報

得意之氣猶存

不知它送出去的時候

是否讓另一個范進

癲狂

而那些精心抄成的“夾帶”

又是怎樣

成就平庸和虛假

讓榮辱的天平失重于

斯文儒雅的機巧？

明遠樓何來明遠

二十二面碑文記錄著

被風和花草背熟的舊事

卻未能記下

朱筆難批的考場隱情

只是到現在

我們才意外地發現

這里的一切

原是一部貫穿古今的典籍

我們翻它

思想和目光

可以隨讀書聲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