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著重探討“和諧”的問題,正如該詞條本身所承載的特殊意義,中國人自古以來便從自身與自然,生命與藝術,道理與法則等等層面尋求著完美的契合點,也正是由于完美契合在現實生活中幾乎并不可能存在的無奈,才更加觸動著歷朝歷代有思想有追求的人們苦苦探索。而作為凝聚智慧與文化多重素質于一身的藝術家或藝術人士們,更是自覺不自覺地將藝術和諧與人的和諧當成了終極的命題。人的和諧與藝術和諧是相輔相成,不可分割的,無論盛世還是亂世,無論人民或者藝術從業者的生存狀態是好是壞,但人們在意識形態領域尋求出路尋求和諧的追求卻是不變的。換句話說,當藝術和諧與人的和諧趨于完善時,人們可以享受這種狀態;而當藝術和諧與人的和諧相對背離時,人們又可以互換其正向的趨勢回歸。這也許正是“和諧”一詞本身所具有的獨特魅力吧。
【關鍵詞】藝術和諧; 人的和諧; 相輔相成; 相對和諧; 向善; 向惡; 反作用和諧”是一個獨有魅力的詞匯,千百年來一直引領者人們精神方面的能動方向。尤其在中國這個千年古國,人們對于和諧的追求與演進更是極致……
和諧,是一個意義非凡的詞匯,無論對于人的和諧還是藝術和諧,可以說千百年來,無論是藝術家還是社會學家,無斷代地追尋著這一主流命題的真諦。尤其在中國這個千年古國中,人們對于和諧的追求與演進更是到了極致,無論周易、孔孟、老莊,還是王維、蘇軾、王國維等等,無論其人生歷程還是思想作品,都是對于藝術和諧與人的和諧這一命題的模板答卷。
總的來說,藝術和諧與人的和諧是相輔相成的,兩者互為影響,缺一不可。
人的和諧對于藝術和諧產生著源源不斷的原始動力。這其中又可從當時當代的相對和諧與從不和諧向和諧轉化兩個角度來分析。
所謂相對和諧,即當時當代的社會發展比較穩定,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都在一個高度發達的狀態,有時候我們可以用“盛世”來形容之,比如唐代,其詩歌方面無論灑脫無羈的詩仙李白、還是凄苦但胸懷天下的詩圣杜甫、以及追求詩畫合一的王維、更不用再提李商隱、杜牧、白居易、韓愈等等燦若星辰的文學大家了,甚至于獨創《霓裳羽衣舞》的玄宗李隆基,從當時的頂層直至民間,風格迥異、各有千秋的文藝大家、文藝作品的蓬勃涌現,正是時代與社會相對和諧的必然產物。
所謂從不和諧向和諧轉化,意即當時當代的社會發展頗為動蕩,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都遭受著巨大的創傷與考驗,這一類時期的藝術家往往會將自身所經歷或體驗到的感受通過自己的作品表達出來,以其完成其對于和諧的期望與訴求。從“向善”的極端來看,尤以近代日本電影大師小津安二郎為典型,親身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小津導演,在其一生幾十部電影作品中,矢志不渝地追尋著和諧這一主題,其巔峰之作《東京物語》便是最好的案例。在小津安二郎的作品中,我們始終看到的是干凈的街道、燈紅酒綠的酒吧、井井有條的地鐵站與辦公樓,而在其人物形象塑造及人物關系設置中,我們又每每得見飽受二戰摧殘、親人生離死別的后遺癥,然而小津導演正是力圖通過自己的思考與創造,喚醒國民對于生活的熱情,對于文明的追求,可以說,這種情懷是跨越民族與地域的。以至于在小津安二郎去世之后,他要求后人在其墓碑上只刻了一個繁體的“無”字,可以說,這是藝術和諧與人的和諧的一個經典詮釋。而從“向惡”的極端來看,則不得不提到近代另一位大師級導演意大利人帕索里尼,其為數不多的作品和令人唏噓的人生歷程,為人們傳達著另外一種審美狀態。無論其早期作品如《俄狄浦斯王》、《美狄亞》,還是其鼎盛時期的作品如《十日談》,直至其終極作品《索多瑪120天》,帕索里尼的作品一貫以冷酷的影像、極端化的人物形象與人物關系、終極化的主題探索考驗著觀眾的忍耐力與良知。當然,相對于去世于自己六十周歲生日的小津安二郎來說,與五十三歲被男妓棍殺于郊區的帕索里尼,也以生命詮釋了終極和諧的難能可貴。
藝術和諧無時無刻不在反作用于人的和諧。這其中我們又可以從藝術家所創作藝術作品形式與內容上的和諧與藝術家本身所努力營造或追求的相對和諧狀態兩個角度來看。
以上兩點我們可以通過當代一些藝術情況來簡要分析,藝術作品形式與內容上的和諧,我們可以好萊塢頂級導演斯皮爾伯格的作品為例,無論其反映戰爭的《太陽帝國》、《辛德勒的名單》、《拯救大兵瑞恩》,還是科幻的《E.T》、《侏羅紀公園》、《世界大戰》,以及商業大片《奪寶奇兵》第一至四部,直至去年剛剛完成的凝結了幾代人記憶的超級大制作《丁丁歷險記》,明眼人輕易就可看出,斯皮爾伯格的電影所呈現出的主題多樣、故事情節跌宕起伏、人物形象豐滿生動等等數之不盡的特點,其在票房和藝術訴求上的雙重成功,更是無人可及。
談到藝術家本身所努力營造或追求的相對和諧狀態,意即藝術家在其創作藝術品的前期籌備階段以及創作過程中,本人保持著相對穩定的精神及生活狀態,這也為其成功起到了巨大的奠基作用。以臺灣的大導演李安為例,紐約大學畢業之后,懷揣電影夢的李安一直賦閑在家,一家人的生活也只能靠當時在讀博士的妻子的微博薪水維持,而性格沉穩的李安將大量的精力花在研究電影以及中國文化與西方文化如何有機結合等事情上,而這一狀態一下就是六年,最終李安以自己震驚影壇的《推手》開始了真正的電影導演這一夢想。縱觀李安的作品,《推手》、《喜宴》、《飲食男女》還是之后的《理智與情感》、《冰風暴》、《臥虎藏龍》等等,無論題材樣式還是故事架構,都呈現出不同的風格種類,但其內在的聯系,卻都是溫文爾雅的李安導演所一直追求的人的和諧與藝術和諧的最佳詮釋。
總之,無論時代處于相對和諧階段還是由不和諧向和諧轉變的階段,都將會為藝術家探求和諧提供強大的動力的素材;而任何時代的藝術家所創作的藝術作品,無論其何種形式何種題材,又都會通過欣賞媒介轉而產生出影響當時社會意識形態的微妙動力。篇幅有限,在此只得以電影為例稍作探討,舉一反三,任何藝術門類、任何時代,都將會周而復始地在和諧這個終極目標下,不斷演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