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孔子學院的未來支三招

最近的孔子學院風波雖然是美國國務院自擺烏龍，以美芳致歉并收回原來的通知而告終，但它引發對孔子學院的關注和思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孔子學院在不同國家有不同遭遇，我們要針對不同國家的情況，采取相應的組織和方式。

孔子學院在國際漢語教學中的主力作用必須肯定。中國經濟持續高速增長，國際影響力提升遣就了全球漢語熱。中國因勢利導推出孔子學院，滿足了國際社會對漢語學習的需求，同時以語言為載體向世界介紹中國文化。但孔子學院也遭到國內外兩方面的質疑，國外主要質疑孔子學院的性質和動機，國內主要質疑孔子學院的效果。動機本就是一個很難被證實或證偽的問題，只有在實踐中用，事實說話，特別是通過外國合作方的強烈愿望和漢語學習受益者的親身經歷來證明。至于效果，必須指出的是，對外文化傳播和公共外交是一項長期事業，“不能有急功近利的思想。在看到有人反對孔子學院的同時，還要看到更多人的歡迎和贊許。

筆者認為，對于孔子學院的未來發展，不妨嘗試三招，首先是對外方合作院校建立淘汰機制。全球漢語熱本質上是需求驅動而非供給驅動，龐大的學習需求驅動外國院校開設漢語課程，進而向中方提出建立孔子學院的申請，即外方申請中方審批。對于不能獲得本國政府支持的孔子學院，應暫緩批準。對于已建孔子學院要實行年度績效評估，若政府設置障礙，學校本身投入不足，也不能很好地尊重和保障志愿者教師正當權益的，要予以撤銷。比如，有的外方機構不能安排好志愿者住宿、醫療保險和居留，強迫為外校甚至商業培訓授課，造成工作量嚴重超負荷和安全隱患，應在適當時候撤銷一些不符合條件的孔子學院，讓符合條件的、有更強意愿的院校新辦，這樣更能贏得外方院校和政府的重視與尊重，取得良好的效果。

其次，邀請地方師范院校參與共建孔子學院。目前數百所孔子學院中，有些高校一家就承擔了近20所孔子學院的共建，但需要從校外招聘教師和志愿者，增加了管理的復雜性和難度，出現對志愿者管理不到位，照顧不周的情況。全國各地有大量師范院校，擁有較充足的師資力量，也能提供合格的、有教學經驗的教師。國家漢辦應讓更多的地方師范院校參與孔子學院的共建，不但可以提高漢語教學質量，還能促進地方院校的國際交流，促進國際社會對中國各地的了解。

第三，漢語國際培訓企業應大有作為。針對不歡迎甚至拒絕孔子學院，但又有強勁漢語教學需求的國家，鼓勵中國漢語培訓企業走出國門。如印度，在中國絕大多數鄰國都建立了孔子學院的情況下，這個人口最多的鄰國繼續拒絕孔子學院。印度有對漢語人才的龐大需求，很多大學都有建立孔子學院的強烈愿望，在此背景下，印度本土漢語培訓機構應運而生，可質量和規模都不能保障。英美能把英語教學與考試做成一大賺錢的產業，中國一些語言培訓機構也有這樣的實力，它們有能力把漢語教學在國外做成一大產業。印度政府拒絕了有中國政府背景的孔子學院，但沒理由拒絕中國漢語培訓企業在印度的商業存在。企業培訓漢語不僅可以消除外國政府的猜疑，還能起到漢語國際教學，附帶傳播中國文化的功能，還能贏得利潤，這應成為孔子學院之外，另一種國際漢語推廣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