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業壓力導致尋求英語課外輔導的中國學生數量與日俱增,生意紅火的輔導機構對教師需求也隨之增大。即使是那些對中國知之甚少的外國人,仍有大把工作隨意挑選。然而,招聘英語教師的廣告,還暗藏一個不成文的條件。
舉個例子來說,邁克·李和威爾·埃文斯分別來自美國和加拿大。他們申請設在北京的教育機構的英語教師職位。兩人英語都很流利,深信彼此能如愿以償。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招聘方的評估標準不是流利英語或學歷,而僅是外表。“非常遺憾,學生家長不想要亞洲人來當英語老師。所以,我們想要的是他(指埃文斯),而不是你(指李)。”招聘人員對李說。
李是韓裔美國人,盡管擁有英語教學經驗,卻沒能得到心儀工作。而加拿火白人埃文斯,則被當場錄用。李告訴記者:“回家后,我仍感到震驚。我從沒像現在這樣被歧視,這簡直讓人無法接受。”
在中國的英語教學行業中,種族歧視是一條不成文的殘酷規定。人們希望招聘到金發藍眼的美國人(或是類似長相的英國人、澳大利亞人等)。當然,退而求其次的話,棕色頭發也可以接受,但必須擁有一張白色的臉。
在企業英語培訓公司“斯坦福英語”上作的拜倫·沃格說,中國的用人單位總是傾向于雇用白種人。“與美籍亞裔相比,中國家長們希望花錢請到的是白人英語老師或美國黑人。”他說。
沃格在一個熱門論壇上,明確闡述了這一現象:“公司招聘條件的排列順序是:1.美國白人或加拿大人;2.英國白人;3.澳大利亞白人或新兩蘭白人、南非人:4.歐洲移民、美國黑人、英國黑人:5.美籍亞裔或澳大利亞黑人、菲律賓人、非洲人。”
埃文斯說,這就是歧視。中國的父母們根本不相信非白人能講好英語。按照這個邏輯,為確保教師能說一口字正腔圓的英語,雇用一個白人是最簡單、最輕松的辦法。
“人們告訴我,家長們很樂意在學校周圍看見外國教師或白人教師。”他還補充說,校方希望他能經常到外面走走,或去見見學牛家長。
在英語教學職位的招聘廣告中,這種偏見也有跡可循。如果去網站上搜索一下英語老師,你可以看到類似于“要求美國或加拿大白人”或“白人是首選”等限制性詞條。
其實,英語教學行業并不是惟一一個“唯白種人至上”的地方。在中國,有一種名為“面子工作”的行業,公司為裝點門面,在重大場合時,會臨時聘請白人做雇員。想在中國賣東西?聘請一名白人。
這種偏好白種人的行為,激怒了美籍華裔和其他以英語為母語的亞裔。李說:“它讓你感覺像廢物。我們通過同一途徑,同時到達這里,尋找同樣機會。我不知道我的膚色會成為一個問題。讓我最難以接受的是,作為亞裔,我在亞洲受到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