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開公司面紗之我見

摘要：我國《公司法》于2005年第一次確定了人格否認制度，法人人格否認是指當控制股東濫用公司獨立人格和股東有限責任時，將忽視其與公司各自獨立的人格，視公司與其背后的股東為一體，對外承擔責任的一種法律制度。本文詳細分析了人格否認制度的適用要件，及人格否認制度存在的法理價值。

關鍵詞：公司法人 人格否認 要件 價值

公司法人人格否認制度又稱公司法人人格否認制度，又稱“揭開公司面紗”、“刺破公司面紗在”，是指當控制股東濫用公司獨立人格和股東有限責任時，將忽視其與公司各自獨立的人格，視公司與其背后的股東為一體，對外承擔責任的一種法律制度。我國《公司法》第20 條規定：“公司股東應當遵守法律、行政法規和公司章程，依法行使股東權利，不得濫用公司法人獨立地位和股東有限責任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公司股東濫用公司法人獨立地位和股東有限責任，逃避債務，嚴重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的，應當對公司債務承擔連帶責任。”

一、人格否認制度適用的要件

對公司人格否認制度的適用要件，有“三要件說”、“四要件說”、“五要件說”。筆者比較支持“四要件說”根據《公司法》第二十條對法人人格否認制度做出的規定，將其構成要件歸納為以下幾點：

（一）主體要件

人格否認制度的適用對象必須是具體的雙方當事人，它包括原告適格和被告適格，被告適格是指濫用公司法法獨立人格和有限責任侵害公司債權人利益的公司控股股東。原告適格是指被由于公司控股股東濫用公司法人獨立人和有限責任而侵害的債權人。

1、原告適格

適格的原告必須是因為濫用公司法人人格行為而受到損害，并有權提起訴訟的相對人，即“受到侵害的公司債權人”。適格原告只能是公司的債權人，合同之債和侵權之債都可以。但受到侵害的內部股東或者高級管理人員是不能成為適格的原告的。他們可以通過股東的直接訴訟和代表訴訟加以救濟，不可提起法人人格否認之訴。因為公司法人人格地位是法律賦予他們的權利，根據權利義務的一致性，他們也應該承擔因公司法人人格地位所帶來的不利后果。

2、被告適格

濫用公司法人行為的人一般是在公司積極參與公司事務的控股股東，其對公司的重要決策能產生影響。只有積極參與公司事務的控股股東才可能實施濫用公司法人的行為，消極股東不參與公司的管理與決策事宜，濫用行為通常與他們無關。所以人格否認訴訟中，被告通常是積極股東，而消極股東的有限責任仍然受到法律的承認和保護。公司的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雖也可能濫用公司人格，但其行為另有公司法上的其他制度追究，不宜納入法人人格否認制度的范圍之中。然而，公司的董事、經理或其他高級管理人員，通常是由公司股東出任，即股東之身份與董事之身份或其他身份集中于一身。即使如此，也必須將不同身份區分開來，因為不同身份將涉及不同的責任。

（二）行為要件

1、公司法人人格形骸化

公司形骸化是指公司于股東完全混同，使公司成為股東的另一個自我，或成為其代理機構和工具，以至于形成股東就公司，公司就是股東的情況。

2、財產混同

股東與法人的財產混為一體，很難清晰區分股東的財產與法人的財產。公司的財產經常被股東挪作私用。主要體現在公司賬簿與股東賬簿的同一或不分， 也可以表現為公司與股東利益的一體化，即公司與股東的收益沒有區別，公司的盈利可以隨意轉化為股東的私人財產。

3、業務混同

主要表現在很難清晰區分股東與公司法人的業務，“主要表現在公司與股東從事同一業務， 且業務的進行不加區分， 大量交易活動形式上的交易主體與實際主體不符或無法辨認”。

（三）主觀要件

濫用人在主觀具有故意的，筆者認為應當將濫用公司法人的濫用者主觀故意作為一個判斷標準，實踐中證明控股股東主觀過錯有一定困難，建議采用舉證責任倒置，給控股股東一個證實自己無過錯的機會，若不證實，則推定其主觀上有過錯。

（四）結果要件

控股股東的濫用行為造成了債權人或公共利益的的損失，“濫用行為”和“損失”之間具有因果關系。首先，股東濫用公司人格必須達到“嚴重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的程度，否則不得揭開公司面紗。“嚴重損害”的標準為公司法人無能力清償對公司債權人造成的損害，如果公司法人能夠以自己的資產清償對債權人的造成的損失，那么在債權人的利益就可以在不刺破公司面紗的基礎上得到滿足了。

二、公司法人人格否認制度的價值

（一）以實現公平正義的法律理念為其根本價值

公平正義，為任何法律制度最根本、最重要的永恒追求的價值目標。正如有的學者所言：“公司法對公司法上的各利益關系主體提供法律保護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平衡公司法所調整的各種利害關系主體之間的關系，制止某些主體以犧牲其他主體的利益為代價而實現不正當利益行為的發生，確保公司組織的穩定、健康和持續發展”［3］在司法實踐中股東濫用公司法人人格獨立制度不僅損害公司債權人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而且也威脅到了社會的公平正義理念，導致了社會公平正義的扭曲。而公司法人格否認制度的產生則正是為了重塑被扭曲的公平正義理念。

（二）以維護公司債權人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為其基本價值

在公司法人人格獨立制度下，股東的風險因被轉移而降至最低限度，但公司債權人的風險則隨之增加。并且債權人一般無權參與公司的經營管理，無法獲悉公司的內部真實信息，同時也缺乏充分保護自己的手段。因此，公司股東一旦濫用公司法人人格獨立制度，不論是合同債權人還是侵權債權人的債權一般都會落空，甚至可能危害經濟秩序的穩定，進而損害社會公共利益。而公司法人格否認制度的確立，則對準備濫用公司法人人格獨立制度的股東以震懾作用，有助于這些股東加強對自己行為的約束，從而間接維護公司債權人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并且即使已經發生了股東濫用公司法人人格獨立制度的情形，公司債權人或代表公共利益的特定主體也可以依據公司法人格否認制度來維護其合法權益。因此，公司法人格否認制度不論在事前還是在事后都維護公司債權人利益和社會公共利益為其基本價值目標。

三、結語

公司法人人格否認制度對股東有限責任和公司法人制度的缺陷進行了必要的補充，它的功能在維持法人制度，并在法人制度被濫用后，恢復其功能。因此在適用公司法人人格否認制度時要嚴格依照適用條件來進行，防止過度濫用而導致損害“公司人格”和“有限責任”制度，動搖現代公司法的理論基石。

參考文獻：

[1]施天濤. 公司法論[M]. 北京: 法律出版社， 2006年版．

[2]王保樹、崔勤之. 中國公司法原理[M].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6 年版.

[3]趙旭東主編. 公司法學(第二版)[M].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 2006 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