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紅字》與《呼嘯山莊》的植物象征對比

摘要：《紅字》與《呼嘯山莊》是兩部異中有同，同中有異的杰作.　在這兩部小說中，納薩內尼·霍桑和艾米莉·勃朗特都熟練地運用象征技巧來表達人物復雜的性格和豐富的內心世界，極大地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文章試圖以植物象征為切入點對《紅字》與　《呼嘯山莊紅字》進行研究，　探討其在小說創作、烘托人物性格和深化主題方面的作用。

關鍵詞：呼嘯山莊；紅字；植物象征

納薩內尼·霍桑和艾米莉·勃朗特是美國十九世紀浪漫主義時期偉大的小說家。他們的代表作《紅字》和《呼嘯山莊》都具有濃郁的象征主義色彩。在《呼嘯山莊》中，艾米莉中運用了大量的植物象征比如樹木、歐石楠、醋栗等，將主人公形象及小說的主題表達地淋漓盡致。而《紅字》中的植物如森林、野玫瑰和牛蒡、毒莠等也被霍桑賦予了特殊的意義，用來刻畫人物性格，烘托小說的主題。本文將對兩部作品中主要的植物象征進行分析，從而探討他們對于烘托人物性格和深化主題方面的作用。

一、《呼嘯山莊》中的植物象征

樹木是艾米莉的作品中比較突出的一個象征。在小說的開頭，有一段對呼嘯山莊自然環境的描寫：“從房屋那頭有幾棵矮小的樅樹過度傾斜，還有那一排稀薄的荊棘都向著一個方向伸展枝條，仿佛在向太陽乞討，人們就可以猜想到北風呼嘯的威力了?！焙魢[的北風阻擋了樹木正常的生長形狀，迫使它向一邊傾斜，萎靡不振了。此處的樹象征著人性。人性在殘酷的環境中長期受到壓制會發生扭曲和分裂，這一點可以從希斯克里夫對哈里頓的一番話中可以得到最好的詮釋：“讓我們瞧著，要是讓同樣的大風，刮扭這棵樹，它是否會像另一棵一樣，長得歪歪扭扭。”這里，希斯克里夫把自己比喻成一棵受亨德萊的壓迫而扭曲了的樹，而哈里頓則是一株幼小的樹苗。他要像亨德萊摧殘他一樣用殘酷的方式來扭曲哈里頓的人性使其靈魂沉淪。此外，樹還有另一種象征意義：樹木一旦有著適合自己生長的自然環境，扎根后便會枝繁葉茂，茁壯成長，正如凱瑟琳和希斯克里夫之間堅定不移至死不變的愛情。凱瑟琳向耐莉描述她對希斯克里夫的愛時說，他們是永不可分的，任何想要把他們分開的人都將“遭到米羅的命運”。這里凱瑟琳把自己和希斯克里夫比作一棵樹，是一體的，再強大的勢力也不能把他們分開。同時希斯克里夫還把凱瑟琳與林敦的結合比做“像是一棵橡樹種在花盆里”。這里凱瑟琳被比喻成一棵橡樹，而林頓對她的愛則只是個“花盆”。根植于花盆中的橡樹，不能充分享受到大自然的陽光雨露因而不能茁壯成長，最終只會枯萎、死亡。“花盆”剝奪了凱瑟琳的自由．壓抑了她的情感，最終使她只能郁郁而亡。

歐石楠，常綠小喬木，生長于荒野中，花開熟時為鮮紅色，生長于荒野之中，它象征著自由、堅強、孤僻。小說中，歐石楠反復多次出現成為貫穿整部小說的一條紅線，包含了復雜的象征意義。歐石楠作為荒野之花，雖長年經受風雨摧殘，但仍在荒蕪寂寥中獨自鮮艷地盛開。凱瑟琳就如同一株歐石楠，雖然在閉塞保守的家庭里長大，但她熱情、奔放、頑強，蔑視和反抗一切傳統束縛，追求自由。作者艾米莉正是借助于這種花來表達男女主人公及作者本人狂放不羈、堅忍不拔的個性。在她看來即使是“在最幽暗的石楠花叢生會開得出比玫瑰還要嬌艷的花”。她愛石南花，她筆下的未開花的石南花就是凱瑟琳和希斯克里夫的不被祝福的愛情，她同情她們的愛情。

醋栗在《呼嘯山莊》中多次出現，象征著以約瑟夫為代表的宗教舊勢力。小說最后小凱瑟琳和哈里頓和解了，并掘出了約瑟夫親手種植的醋栗樹叢，想從田莊移植些花木來。此處象征著小凱瑟琳和哈里頓終于擺脫了約瑟夫等宗教舊勢力的束縛，開始了美好的新生活。在小說中，約瑟夫是一直是一個尖酸刻薄，面目可憎的老頭形象。他所做的事情無一不令人反感：挑唆老歐肖厭惡子女，縱恿亨德萊對其子不管不顧，對小哈里頓的不教育，對幼年希斯克里夫的壓迫等等。他是一個偽善的基督教徒，對《圣經》的解讀完全取我所需，為我所用，借以用他自己的那套圣經來扼殺別人的快樂。約瑟夫的自私、偽善與狹隘深刻地揭露和鞭笞了維多利亞時代習俗的陳腐和宗教的虛偽。在呼嘯山莊隨處可見的醋栗象征著以約瑟夫為代表的宗教舊勢力無處不在。小說最后醋栗被挖掘預示著舊勢力的的終結，新生命力的涌入，愛最終戰勝了恨，失衡的一切即將復位，凍結的人性也即將復蘇。

二、《紅字》中的植物象征

森林在《紅字》中反復出現，具有善與惡的雙重象征意義。一方面它是伸張自由與個性的自然之所，另一方面它又是魔鬼出沒的地方。森林是海絲特世界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是對殘缺的現實世界的補充。在森林里她可以逃避無盡的恥辱和歧視，可以和心愛的人得以相聚、暢所欲言。正如《紅字》中描述的那樣，“那黑暗幽森的森林對她（海絲特）是敞開的”，　“在這里，她的才智和情感有一種反歸故里之感”。在這片森林里，海絲特找回了自己失去的身份和完整的人格。在這里，丁梅斯代爾找到了擺脫心靈牽絆的勇氣，找回了真實的自己。另一個方面，森林又是黑暗和邪惡的象征，是女巫聚會，幽靈出沒的地方。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人只能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摸索著，沿著一條曲折的小徑去尋覓自己的出路。海絲特經常徘徊游蕩在寂靜的森林，經受著心靈上的種種磨難和考驗。

與《呼嘯山莊》中歐石楠一樣，野玫瑰同樣也象征了人性中美好的部分，最純潔的愛情，及黑暗中永不滅的人性之光。小說開篇第一章就寫到“在監獄的門檻上盛開著一叢野玫瑰”。被監獄禁錮著的野玫瑰，就如同海絲特一樣，是人世間真、善、美的化身，是反抗黑暗勢力的有力武器，同時它又象征著男女主人公之間被宗教世俗摧殘卻又桀驁不馴的愛情，象征著清教統治的層層重壓下人們對自由的美好追求和對現實的尖銳批判。

牛蒡、毒莠是一些不堪入目的雜草，它們在監獄的土壤中，找到了適宜生長的養料。這些丑陋不堪的植物使人不由聯想到同樣丑陋畸形的齊靈渥斯。與《呼嘯山莊》中的醋栗一樣，牛蒡、毒莠在《紅字》中則象征著以齊靈渥斯為代表的舊社會的邪惡勢力以及他們對人性的壓制和扭曲。齊靈渥斯在發現丁梅斯代爾就是海絲特的情人后對他進行了一系列的精神折磨和心靈摧殘。但當丁梅斯代爾終于不堪長期的精神折磨而公開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并死去后，齊靈渥斯卻枯槁了，就像一棵連根拔起的野草即將在太陽中干枯一般。這些表明齊靈渥斯是罪惡的化身，是導致海絲特和丁梅斯代爾違反教規受盡懲罰的罪魁禍首。這些丑惡的化身有如約瑟夫的醋栗，終有一天會被新生力量掘起，而讓位于象征道德和愛情的玫瑰。

植物象征對小說的創作具有重要的作用，對小說人物的內心世界和小說愛情主題的深化起到了很好的渲染和烘托作用。這也是兩部小說中景物象征的共同點，但作者思想不同，肯定也有其不同之處，《呼嘯山莊》中的象征主要表現的是小說人物內心激烈的活動，而《紅字》中主要表現的是宗教對人物內心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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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田玲玲.論·呼嘯山莊·的象征藝術[J].嘉興學院學報，　2002.

（作者簡介：姜　　　　艷（1983-），女，江西鷹潭人，南昌工程學院講師，研究方向：中西文化比較；桂仁娜（1983-），女，江西撫州人，南昌工程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