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晚晴簃詩匯》的編選情況

　　摘要： 《晚晴簃詩匯》又名《清詩匯》，編者是時任民國總統的徐世昌，但《晚晴簃詩社》的絕大多數工作都是由其門客和幕僚完成的，本文就將參與編纂的人員進行了較為詳細的考訂，并對其中人員職責的分配和參與的工作做了一些論述，為后來的研究者做一些文獻上的整理。
　　關鍵詞： 《晚晴簃詩匯》；《清詩匯》清詩；徐世昌；樊增祥 易順鼎；王式通；曹秉章
　　目前的學術界對于《晚晴簃詩匯》的直接研究主要是點校，除此以外，還有一些研究清詩的學者在論文中對其有不同程度的提及，但只限于針對個別詩人的作品版本考辨的層面，很少有涉及整部著作的文獻整理或文學研究。本文就從整理文獻的角度對《晚晴簃詩匯》的參與人員及其工作進行探索。
　　一、參與《晚晴簃詩匯》編選的人員
　　《晚晴簃詩匯》歷來為人所詬病的原因之一就是成于眾手，沒有完全統一的編選原則，或者說，即使有統一的編選原則，也難以貫徹執行。關于參與《晚晴簃詩匯》的編選人員，民國八年四月一日的《晨報》【集靈囿設立晚晴簃詩社】中有記載：
　　茲聞總統現已在集靈囿設立詩社一所，名曰：“晚晴簃詩社”。并刊印詩詞章程、凡例十條，如王晉卿、樊樊山等名流皆在其中；并聞總統已行文各省，飭征集一切之鉅制。
　　《晨報》中華民國八年四月二日【今日何時尚能談詩耶】中也有記載：
　　總統組織詩社昨已報告，茲將公府秘書廳《佂詩通啟》及社中人物略志如下：秘書廳之通啟略云：公府秘書廳分咨各省佂詩之通啟略云：清代詩家，名輩鍾望，其所撰述足以洋風雅而備掌故者，卷帙之繁，誠雖縷述。大總統發潛闡幽之心，為拾遺訂墜之舉，設選詩社于靈囿之晚晴簃，延聘樊云門、王晉卿等分任選政，所有征求清代詩集啟及簡例，飭即由本廳頒行各省區民政長官轉發所屬道縣一體征集，設若不敷分布，即由各該省區補印頒發都邑，英彥巖谷隱逸，各使知聞，俾盡收采，以供甄錄云。延聘人物：現在延聘未齊，今先列之如下，樊云門、王晉卿、易實甫、周少樸、柯鳳孫、郭春榆、秦佑衡、徐又錚、曹理齋、趙湘帆、吳季白、張貞午。
　　由此可以總結出第一批正式延聘的人員有樊增祥、王樹楠、易順鼎、周樹模、柯邵忞、郭曾炘、秦樹聲、徐樹錚、曹秉章、趙衡、吳傳綺、張元奇，但這里所列舉的人員并不十分周詳，閔爾昌的《記<晚晴簃詩匯>》中記載到：
　　天津徐公以民國七年任大總統。公竺于故舊雅好藝文，其明年遂有“晚晴簃詩社”之舉。“晚晴簃”者，集靈囿西花園之一坐落也，被邀入社者，厥初為恩施樊君云門、郊縣柯君鳳孫、新城王君晉卿、醴泉宋君芝洞、閩侯郭君春榆、天門周君少樸、閩侯張君貞午、固始秦君佑衡、漢壽易君實甫、汾陽王君書衡，上游數君，以后不復至、不常至，不備舉。
　　文中提到的王書衡就是《晚晴簃詩匯》的主要參與者，宋芝洞也參與了具體的編選事務。另外其他較為重要的參與人員還有陳田，《晨報》中華民國八年四月八日【公府昨日之宴會】中記載到：
　　總統昨日午刻在集靈囿西花園設備午餐，宴請晚晴簃詩社社員，計與宴者為樊樊山、陳田、柯邵忞、秦樹聲等十三人，席間談論詩文，頗一時之盛云。
　　關于后期參與《晚晴簃詩匯》的人員，閔爾昌在《記<晚晴簃詩匯>》一文中有詳細的記錄：
　　府秘書同人繼續入社者為紹興沈君呂生、長沙鄭君叔進、鎮江丁君暗公及爾昌，此外則吉林成君祝三、長沙章君曼仙、南海關君穎人也。
　　十二年，理齋承公命商量續選，舊友乃約書衡與爾昌，別邀江陰夏君閏枝、杭縣吳君印丞、嘉興金君篯孫入社，假江安傅君沅叔藏園，仍月四五集。
　　也就是說，后期參與人員包括沈呂生、鄭叔進、丁暗公、閔爾昌、成祝三、章曼仙、關穎人，到1923年重新開始已經中斷了的選詩任務時，夏閏枝、吳印丞、金篯孫等人也參與了選詩工作。另外，在《弢師手札》中也提及了董受金、郭則澐二人也參與了《晚晴簃詩匯》的相關工作：
　　董受金由津返京，作數日留。屬其昭執事，酌商刻書及詩版格式諸事。至詩選將來刻印時，皆用綿連紙，自己收藏，或用榜紙。印數、字體、版式，請與受金即酌定。
　　二、《晚晴簃詩匯》參與人員的職責分配情況
　　關于《晚晴簃詩匯》參與人員的職責分配情況，北京市文物研究所藏的五冊《弢師手札》里就記載了一些基本情況，札云：
　　未選各詩，應先將順、康、雍三朝各專集分發各君選完，再發乾隆朝，庶有次序，以免紊亂，請酌裁。
　　這里明確說了“分發各君選完”，就是說每一階段都是由一個人選的，又或者是某一個階段中某些部分是由一人編選的而考察出哪一個階段系誰選是十分重要的，這可以幫助我們更好的了解《晚晴簃詩匯》及其每一階段不同的選詩原則，《記<晚晴簃詩匯>》一文中就記載了樊增祥、閔爾昌等人的選詩任務：
　　云門年輩高，則推其選《初學》、《有學》兩集；春榆、芝洞、書衡，尚樂于從事；予則偶錄一二家而已，寫成者不過百數十家。
　　同人分事搜采，以爾昌于清人事跡向嘗究心，屬為采正邑里、時代、科分、官職，而因此與同人乃不能無違迕焉。
　　每一階段由一個人編纂，同時，對于整體的編選事務也需要有人進行整體把握和再一次的查閱，《弢師手札》札文又云：
　　樊山、風孫：兩公覆閱，即請兩公為總校閱，期以一年觀成，至盼至荷。——水竹村人
　　《記<晚晴簃詩匯>》一文中記載到：
　　嘉善曹君理齋司收掌、交際等事。
　　由此可見，樊增祥和柯邵忞是總校閱，曹理齋是專管收掌、交際的。《弢師手札》扎云：
　　已選已繕各家抄目錄，復閱各處前攜去各集，未選者速請查。電報稿速閱發刻。速催繕說文已得若干，塤譜敘文作得否？可先發刻。書衡請即到社著手進行。
　　七絕有擅長者，五絕最難入選。此致理齋，叔衡兩吟壇卓裁。
　　第十次各冊似叔衡多未閱過者。兄粗閱一過，恐尚有須刪潤者，仍請叔衡校定，小傳詩話亦請斟酌，以歸一律。王拯一冊，兄尚未閱。俟叔衡酌定后，再送閱為屬。十次各冊中，選詩稍多，請叔衡再閱，如有過多者，仍可酌刪。王拯一冊，叔衡閱過即寄回津，再看。
　　由此可見，有關刻印的事宜是由王式通主管，上文《弢師手札》中也提及董受金參與了相關的刻印工作。所選詩的復閱工作也是曹理齋、王式通完成的。
　　《晚晴簃詩匯》的編選從晚晴簃詩社成立開始到1922年徐世昌下野中斷，到1923年，曹理齋、王式通受命徐世昌又重新開始編選工作，前后選詩之人也經歷了很大的變動，到1924年，《晚晴簃詩匯》的收尾工作僅由幾人完成，并且大多數詩話由王書衡潤色，由《記<晚晴簃詩匯>》中的相關記載就可見一斑：
　　十三年印丞物故，爾昌亦辭去，僅夏、王、金、曹四人完成其事。序為王書衡手筆，詩話同人固各有所作，大半亦書衡潤色。
　　由此可見，王式通和曹理齋二人是貫穿《晚晴簃詩匯》編選始終的人物，到收尾工作時，之前的大部分參與者都已離去，僅有新加入的夏閏枝、金篯孫二人合王、曹二人完成。
　　三、 徐世昌親自參與《晚晴簃詩匯》編選的情況
　　眾所周知，《晚晴簃詩匯》大部分的編選工作是由徐世昌的門客和幕僚完成的，但我們不得不指出徐世昌為《晚晴簃詩匯》的成型和面世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晚晴簃詩社的很多日常事務是由徐世昌親自指導的，一些編選的具體工作分配也是徐本人親自安排的，從《弢師手札》中徐世昌與人的書信中就可以看出其對于此書事無巨細的關心：
　　路漁翁橋梓社可先選，新版《醫宗金鑒》。前聞云俞雪岑詩已選過，頃閱目錄，尚無此人。代擬四字，陳卷首。
　　第八次、第九次各冊，均閱過寄回，請查入。近閱各卷小傳，科分皆無干支。
　　《晚晴簃詩匯》作為目前唯一一部收錄有清一代詩人之詩歌總集，其文獻價值之高是毋庸置疑的，但關于《晚晴簃詩匯》本身的文獻材料也并不多見，本文意在對筆者所掌握的文獻資料作一個整理和歸納，不足之處有待來者。
　　參考文獻：
　　[1]徐世昌.詩歌總集叢刊·清詩卷·晚晴簃詩匯，上海三聯書店，1988.
　　（作者單位：蘇州大學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