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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記

2012-12-29 00:00:00左中美
大理文化 2012年6期

左中美,女,彝族,現在漾濞彝族自治縣文聯工作。曾在《民族文學》、《散文》、《讀者》、《散文百家》、《云南日報》、《大理文化》等報刊發表作品。云南省作家協會會員,大理州作家協會理事。個人散文集《不見秋天》獲第七屆云南省文學藝術創作獎勵基金獎。

一直以為,在廚房里,穿,是一件不必提上議程的事。每天早晚入廚,我的第一個動作是系上圍裙,第二個動作是卷上袖子。我系著圍裙做飯的樣子,曾多次被朋友夸說極其賢惠,我為此越發地心安理得,不曾刻意穿得很漂亮地入廚。

穿著漂亮衣服入廚,一來怕不小心弄臟了難洗,二來漂亮的衣服穿在身上往往不適合做事,施展不開手腳。朋友曾對我講起住在她們院里的一個美麗女子,說那個女子每天要換多次衣服。事情是這樣的:那個美麗的女子每天清晨上班,總要穿得很漂亮地出門。中午下班回到家,便見她換上居家便裝,開始洗菜做飯。下午上班時,她再換上漂亮衣服,且下午的衣服一般不和上午重復。傍晚下班回到家,再換上居家便裝。晚飯后出門散步,又換上漂亮衣服。如此下來,的確是一天要換很多次衣服。美麗的女子往往比一般人更愛美,在保持平常生活張弛有度的節奏的同時,努力地保持著那份優雅和美麗。

直到有一次,我因和一位朋友聊天時自稱廚娘,朋友于是笑了起來。“你知道現今這廚娘的內涵嗎?”朋友的話問得我有些莫明其妙,我一個日日躬身廚間的女子,那不便是廚娘么?朋友于是傳了幾貼照片過來。“看看照片里這些廚娘。”那是幾貼美女在廚間的照片。一貼是一位美女穿著杏黃色碎花的低胸無袖連衣裙,漂亮的卷發垂在兩側耳邊,神情嫵媚而甜美地在調雞蛋。另一貼是一位瘦高個的美女,穿著類似于泳裝的黑色連體背心,神情稍稍冷漠而神秘地舉著一只炒鍋,美腿白皙修長,唇色艷麗奪人。我忽然想起一句話來:食色,性也。中國的古人了不得,一句話出口,貫穿了數千年,仍然還在時尚和潮流的頂端。朋友笑著囑咐我說,要想牢牢抓住老公的心,除了飯菜要做得可口,記住,下廚的時候要穿得漂亮和性感一些。

我又想起那年元宵節的晚餐,系著圍裙和丈夫喝的那半杯紅酒,獨自啞然。而即便是平日里,因家里的廚房與客廳之間隔著飯廳,我在廚間忙碌時,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的丈夫往往看不見我,還有更多時候則是他不在家。倒是在我們后面的那棟樓,幾乎每個陽臺上的人,只要拉開窗簾就能看到我們這邊。

一天中午,我正在廚房做飯,無意間抬頭,看見對面五樓的陽臺上,一個女子將身子趴著窗臺,用手支著下巴,不知是為烤太陽,還是在看遠處的風景。陽光晴暖,她就那樣安靜地趴在窗臺上,用手支著下巴。她穿了一件玫紅色的衣衫。

那個女子,我無端地猜想,不知道她下廚的時候,穿的是什么樣的衣裙?

許多肉都有腥味。

牛羊肉不必說了,那種膻味擴散的范圍廣,綿延的時間久,用一句成語來形容,那叫綿亙不去。我母親常說一句話:“最怕吃牛羊肉。”母親怕的就是那膻味。“吃一頓牛羊肉,個把個星期,身上都好像還留著那膻味,還有廚房里,那砧板,那鍋灶,那盆勺……什么菜做出來,都聞著那味兒。”

平日里上菜市場,離牛羊肉攤老遠就聞見那膻味。若是一個新從外地來的人來到這菜市場,別的東西怕找不著,但他絕對不怕找不著賣牛羊肉的攤。有一句俗話叫“吃不著羊肉惹一身膻”,足見這羊膻味之深長久遠,只要曾挨近過它,就算沒吃過肉也跟這味脫不了干系。

雞肉其實也有腥味。老家的親戚廣,又都記掛著我們,進城辦事或趕集時,常帶了雞來給我們。每一次,有親戚帶了雞來,我都直接拿到菜市場去殺。我不在家里殺雞的原因有三:一是自己不會殺雞,下不去那手;二是殺雞后往往一地雞血雞毛,打掃衛生艱難費力;三就是因為那腥味。比起牛羊肉,雞的腥味算不得重,只是我的嗅覺卻一向敏感。有一次表哥在家里幫我殺雞,之后從廚房到整個后陽臺,那種隱約的腥味彌漫在空氣里,久久地揮之不去。

到菜市場去殺雞時,我也沒法待在旁邊。在店主人幫我殺雞的時候,我就離開去旁邊的超市逛逛。就算不離開,至少也要站得離殺雞的地方兩三丈遠,等雞弄好了,我付了錢趕緊離開。

我也怕菜市場里賣魚的攤子。且不說賣魚的攤子前路面被魚拍打出的水濺濕,臟污一片,更讓人難受的是那一筐筐魚散發出的腥味,深濃撲鼻。

我平日里因畏懼魚刺,較少吃魚。丈夫若要讓我吃魚時,定是那種特大個的魚頭,且一般都到飯店去吃。幾日前,老家親戚帶了一條十多斤的大魚來,我不會弄又不會煮,便請了一位朋友專門來煮魚頭,呼朋喚友,吃了熱熱鬧鬧的一大桌。那一整個魚身子,我給了一位同事。至此,一條大魚就消滅了形跡。只是,這魚腥味卻沒消,濃濃地彌漫在空氣里。兩三天過去了,丈夫在家里還蹙著鼻子:“這魚腥味!”

當然,這腥味是要過去的,一個星期,兩個星期……時間,終將要消彌掉所有的氣味。

家里的碗筷總是越用越少,你卻弄不清它們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消失不見的。

記得幾年前當我們剛搬進這個家時,廚房里除了一臺雙灶液化氣灶和一只電飯煲,其它所有用具都是重新置辦的。當時,我買了十個一扎的碗,一板十雙裝的筷子,一套勺具,兩個大小不一的湯盆,四個中缽,四個盤子,八個碟子,還有兩個挑咸菜用的小碟。我們一家四個人:丈夫,我,孩子,還有小姑子,碗和筷子的數量都是十,這其中已留足了來客時的份。四個盤子、四個中缽、兩個湯盆,即便來了客人時我在家里做飯,至多也就能做出五六個菜來。還有八個碟子和兩個小碟子。一應用具想必已是多多有余。

如今想來,家里第一個少掉的碗,大約是孩子摔的。那時候女兒還小,剛上一年級。小孩子手不穩,又兼不小心,打爛碗碟是常有的事。我看師友余繼聰的書時,看他在文章里面寫到,小時候家里日子艱難,用的是那種青花的土燒碗,可即便是這樣的碗,摔爛了時也是要遭大人責罵的。有一次,這小小的孩子在灶前洗碗,不小心手一滑,掉了一個碗。母親在外面聽見了響動,問是不是打了東西,小男孩趕緊把打爛的碗片丟進灶灰里,母親進來看時,終于沒有發現什么,而孩子卻為那沒有完全沒入灶灰的一小片碗角緊張地提著心。后來,母親出去了,孩子才終于放下心來。

我的童年記憶,也和余老師在文章里寫的是相似的情形。那時候村里家家的碗都少,大家都困難,沒有條件多置辦碗碟。為此,家里有客來或是哪家辦事時,村鄰們就要相互借碗,借著借著,一些碗就借丟了,回不來了。而我們現在,鄰里之間早已不若在老家鄉村,相互借碗這樣的事是不會有的。

只是,家里的碗碟還是慢慢慢慢少了下來。不知什么時候,你會發現十個碗變成了六個、五個,更奇怪的是,竟然有兩三個碗的花色是不一樣的。十雙筷子則變成了五雙或是五雙單。碟子也少了,盤子變成了三個。之后是那兩個小碟子徹底不見了蹤影。這些碗碟,只一家人吃飯時還勉強對付,來了客人時則全露了底。曾經有一次,我約了朋友來家吃飯,到要吃飯時,丈夫發現碗不夠,臨時跑去街上新買了一扎碗回來。

相對來說,筷子是消失得最快的,為此,也是我買得最多的。我有一次新買了筷子回來,想把原來的筷子清理出去,發現原來的筷子共有三色、七雙單。盤子我新添了三個。碟子、湯碗都重新添過。有一個青花的湯缽是我不小心打的,那天我原本是拿一個碗,不小心,碗底磕在湯缽上,一聲脆響,湯缽已一打兩半。我于是又買了一個湯缽回來。

碗碟碰在碗碟上有聲,而它們消失的過程卻往往無形。有聲融入無形,無形涵蓋著有聲。磕磕碰碰,平平常常,日子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地過去了。

家里的廚房,主體是一個直角形的操作臺,每邊操作臺的下面各有兩層放東西的空間。家里幾乎所有與廚房有關的種種雜物都放在了里面,那叫一個“收不盡、理還亂”。

左邊操作臺下面的兩層空間,上面一層主要放的是干食材和各種作料,大體上有面條、面粉、糯米粉、干辣椒、蘸水辣、花椒粉、草果面、八角果、鹽巴、干洋芋片、干梅、木瓜片、干木耳……此外,還放了三個平時不用的口缸,一把平時不用的筷子,還有兩個電飯鍋頭上的蒸屜。東西太雜,具體的品種難以弄清,反正,平日做飯菜時,但凡需要用到里面的什么東西了,就往這地方找。需要用到的作料,若是在這里找不到的,那便說明是沒有了,需要再買。

在這層里面現時還有一小袋大約一斤半的糯米,是干兒子他媽前年給的,當時帶回來大約有五斤,零星煮了幾次,還剩了一點。丈夫和女兒都不喜吃糯食,我一個人時又懶得做飯,所以這糯米一直到現在也還沒能吃完。因怕糯米的香引來蟲子,我將兩個塑料袋包得很緊。還有那包干梅,是母親帶給我的,我都記不清是哪年帶來的了,總之放了有幾年了吧。當時母親帶這點干梅給我,說是做涼菜時泡一點干梅,味道比用醋好得多。母親最喜吃涼菜,自己經常做,我卻因為懶,嫌做涼菜麻煩,要吃涼菜時,便直接到街上買一點,所以,幾乎沒怎么用上這干梅,卻也一直舍不得丟棄。

在這下面的一層,放的是用壞了的藥罐、電燒壺和電燒壺的插線,不用的炒菜鍋,平時不常用的砍骨刀,兩三個咸菜罐,一個不常用的櫻桃木砧板,還有一把香。那個圓形的櫻桃木砧板是丈夫從親戚家帶來的,大約有十公分厚。我們平時用的菜板只有大約兩公分厚,在上面砍骨頭時,能把灶臺震得山響。丈夫帶回這塊厚砧板,是要專用來砍骨頭的。因為聽說新的木砧板在用前先用熱油燙一下,更能經久耐用,我們便這么做了,沒想到,這砧板不知是因為沒干透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被熱油一燙,第二天早上竟裂了一大條縫,從邊上一直裂到了中心。當然,砍砍骨頭也不怎么影響,只是平日里用到的時候也不多,所以,這櫻桃木的砧板在這里更多屬于一種隱居的姿態。

右邊操作臺下面的兩層空間,上面一層放的是碗筷湯缽,下面一層放了臘肉、雞蛋以及家里帶來的一罐雞■油。還有一點生姜、蒜果和洋芋也放在這里。臘肉和雞蛋分別放在兩個盆里,臘肉有油,雞蛋怕碰,只有放在盆里才穩妥。

這種種雜物紛繁零亂,看上去幾無章法,可若到用時,卻大體也能找得到位置。原本,在那零亂之中,一直有著一種生活的隱藏的秩序。

冰箱的冷凍屜里有小半包青豆米,是春天時就放下的。

小城漾濞的菜市里,早季蠶豆從冬天開始上市。開始時,價格能賣到三塊錢一斤,之后,隨著菜市里的豆子一天天增多,價格隨之慢慢降下來。至年后,城郊農村大面積的蠶豆成熟上市,價格落到一塊八或一塊五一斤。最便宜時是在清明前,最后的蠶豆進入收割季節,田里所有的豆子趕著最后的節令來到菜市,價格便宜到了一塊錢一斤(即便這樣,也比以后賣干豆籽的價格是好的)。這時候,許多主婦開始大袋地往家買青蠶豆,回去剝成豆米,分袋放在冰箱的冷凍層里,這樣,可以一直吃到下一季青蠶豆上市。家里冰箱里的這小半包豆米便是這樣放下來的。記得是一個月前,這個冬季的早蠶豆已然上市。冰箱里這最后的小半包豆米,它已經以冷凍的姿態,在這冰箱里經歷了一次春夏秋冬的輪回。

其實這小半包青豆米,它已經進入過我的虛擬食譜。那是一次和朋友聊天,說起吃的東西,后來便聊到了做飯。我于是擬了食譜,邀朋友有空時來家吃飯。我的食譜里,首先是一鍋豆米火腿飯,就是將豆米、火腿丁和米飯同煮,操作簡單,煮出來的飯卻色香味美。菜有趕馬雞,清蒸里脊,清燉山藥,苦瓜炒雞蛋。好像就這些,都是一些家常菜。朋友聽了,先是夸過我的菜譜,之后,一個轉折,對我說:其實都不用那許多菜了,有那一鍋豆米火腿飯足矣。

為著對朋友的那一句承諾,那小半包豆米便一直放著。冰箱里還放著兩段臘里脊,是過年回家時嫂子帶給我們的。另外,冰箱里經常有的還有雞肉。老家的親戚常帶了家里的土雞給我們,我便拿去殺了砍好,分袋放在冰箱里。平日里有親戚朋友在家吃飯時,一道趕馬雞是隨時都拿得出的菜。這道彝家土菜,便算是我的一道保留節目了。

冰箱里還一直放著一包蕨菜。回想起來,這蕨菜已經是去年春天放的了。是夫家嫂嫂從老家山上采的蕨菜,全都肥肥嫩嫩的,帶了整整半蛇皮袋子給我們。當時,我拿了一些給小姑子,還分了一些給樓上樓下的鄰居。家里留著的那些,我洗凈后在漲水里澇過,晾開后分袋裝好,放在冰箱里。這蕨菜吃的時候,可用臘肉絲炒,清香爽口;也可同青豆米一起燜炒,清鮮下飯;亦可同漾濞特產腌生一起炒,鮮辣美味;而用來燉在臘肉里則可去除哈臘味和油膩。蕨菜是一道真正的春菜,可采食的時間短,漫山遍野肥嘟嘟嫩絲絲的蕨菜,在飛漲的春氣里,轉眼間就能變成一地蔥綠。這樣想著,冰箱里那一包蕨菜,里面含著的,原是一山鮮美的春天。

臘肉,豆米,蕨菜,以及雞肉——我發現,那放在冰箱里的其實不只是菜,在那里面,或許更多的是一種心情,關于春天,關于親情,以及關于生活中那些細碎的美好。

每天在廚房忙碌的間隙,常會有一些細碎的時光。

比如,等著鍋里的油燒熱的時光,等著菜水漲的時光,等著一個菜燜熟或煮■的時光,洗菜或洗碗時等著熱水管里的熱水下來的時光……若按我們平日的用詞習慣,或者說詞語本身所涵蓋的內在,這些細碎的空隙,應該被稱為“時間”,而不是“時光”。然而我在內心里,卻一直喜歡這樣稱呼,“時間”一詞,在感覺上精確且帶著匆促,不似“時光”給人的感覺,有著更多的悠然和綿厚。絕大多數時候,我在廚房做事時的情狀便是這樣的:手上按秩序地做著事,內心平靜而安然。

在這些細碎的時光里,我會整理一下灶臺上的東西,理一理弄歪了的半瓶油鹵腐,那個之前在里面裝著酒的土罐,那個空了的卡通牙簽盒,擦擦那個不常用的電飯鍋上面的煙塵,清理掉一瓶不再打算吃的咸菜。有時候則是整理一下冰箱里的菜。整理的時候,看見冰箱里放著的某袋菜或肉,會自然地構思著這菜到時候的做法,或者想著約朋友來吃。

更多的時候,我則在這些空隙里,悠閑地看對面樓上,看樓下的路,或者看樓頂之上遠處的山。

因為經常看對面樓上,我很熟悉對面各個人家的窗簾。有的窗簾顏色淺,有的窗簾顏色深,窗簾的花式也各不相同。從那些人家窗簾的顏色和花式,能大體猜得出主人的風格和品位。有一戶人家的陽臺上沒有掛窗簾,每天中午在廚房做事,眼睛看向那方陽臺時,總感覺那上面滿滿地都是陽光。有一戶人家陽臺上的窗簾,先是拆下來了,看得見里面“叮叮咚咚”地裝修,個把月后,陽臺上掛上了新的窗簾——這房子入住了新的主人。

除了窗簾,另一道很生活的風景是晾在那些陽臺外面鐵絲上的衣服。往往是周末,在廚房做事時,便見一些半熟悉的身影從一方拉開了窗簾和窗子的陽臺上探出來,將洗好的衣物一件一件晾到陽臺外面的鐵絲上。那些晾出來的衣物,有的平整有的隨意,從這些衣物晾曬的形狀里,也能約略想見一個人的生活。

看樓下路上,看見的是放學回來的孩子,或是下了班買了菜匆匆回家的人。有一段時間,每到中午放學時間,常有一個上一二年級的小男孩背了書包,靠在樓下路邊那方花臺的瓷磚上,向著樓上的窗口喊:“奶奶!下來接我。”之后,五樓的窗口便探出了奶奶的頭,對著樓下說:“乖乖回來了!你快上來,奶奶在樓上接你。”像這樣大約過了有半年的時間,每天中午的樓下不再聽見叫“奶奶”的聲音。或許,那個奶奶已經回鄉下去了。

樓頂之上遠處的山是蒼山。一年中的其它季節,那蒼山都是黛色的。唯有到了冬天,山頂上一線銀白,這是小城冬天里年年不變的、唯一的雪景。

收回目光時,鍋里的菜水漲了。

下菜。

一排抹布,見證了廚房。

廚房里的那一排抹布是這樣的:那塊掛在最外面的藍白色抹布是擦板凳的,專用來每天飯前擦板凳;第二塊桃紅色的是在手濕的時候拿來擦手;第三塊淡粉色的,以前用來抹灶臺,后來用得很薄了便退居二線,以作備用;第四塊是格子巾,擦灶臺;第五塊是白底藍線邊的洗碗布。我之所以對一排抹布冠以“第幾”這樣的稱謂,是因為多年來這些抹布的位置總是固定的。抹布用壞了要換,但它們各自的位置卻一直沒有變。偶爾,丈夫或女兒用過抹布,會弄亂了秩序,被我看到了,便又把它們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掛抹布的是一副有六個鉤頭的橫排粘膠掛鉤,一開始的時候粘在墻上,后來掉了下來,再粘便粘不穩了,丈夫于是幫我釘了兩顆釘子。設計掛鉤的人考慮到了這一點,在掛鉤正中留了兩個眼。令人犯難的是,磚砌的墻壁從外面又看不出哪里是縫隙,釘子吃不進磚面,便掛不穩。掛鉤掉下來了好幾回,丈夫努力釘了好幾回。我知道他釘那釘子不容易,所以一直小心地用著。

在朋友曉潔夸獎那排抹布以前,我其實一直也沒覺得什么,就是幾塊抹布唄,各自該干什么用就干什么用。直到那次曉潔來了。那天,我約曉潔和幾位朋友來家吃飯,我做菜的時候,曉潔站在身后問我要做什么,我說不用,我一個人弄就好了。后來,就聽到曉潔在身后感嘆說:“瞧你這幾塊抹布,非干凈!”這個“非”字在方言里單用,是“特別”或“非常”的意思。我聽到曉潔的話,將頭轉過九十度看掛在我左邊的那排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抹布,之后一笑——覺得她這一句夸獎特別熨帖。曉潔說:“干凈得不像是廚房里用的。”

這些抹布,洗碗布和那塊擦灶臺的格子巾不用說,每頓飯后都要洗。那塊備用的抹布不常用,洗得干干凈凈地掛在那里。那塊擦手的毛巾,擦擦濕手,每隔幾天也要洗一回,曬干后掛回這里。還有那塊擦凳子的毛巾,有了臟痕時便洗洗,也是單獨曬干。雖說是廚房里用的抹布,里面的任何一塊在掛著的時候卻是干凈沒有油污的。因著曉潔那一句夸獎,我在心里生起小小的驕傲。

是在一次做飯的間隙,我看著這排抹布,覺得它們是這廚房的見證者:擦板凳的見證了板凳上面日復一日的塵埃,以及坐在上面的人;擦灶臺的見證了灶臺上的油滴、水滴以及在那上面鍋碗瓢盆的交響;洗碗布見證著那些碗筷從新到舊,甚至不小心打爛后被放進垃圾桶;還有那塊擦手的毛巾,它見證了一雙手怎樣在日復一日的時光中,終于慢慢現出了青筋。

一排抹布,它們是廚房的見證者。是生活的見證者。是某種歲月流淌姿勢的見證者。

抽油煙機抽不凈油煙。

剛開始的時候,廚房里是一臺雙灶的液化灶,其中,右邊的那個灶用壞了沒修好,我們便一直用左邊的那個灶。一家人做點家常飯菜,用一個灶也夠了。這液化灶的寬度比頭上的抽油煙機稍有超出,礙于位置所限,灶沒法再往右挪,一段時間后,抽油煙機的內罩上就有了差別:右邊的一片油煙很少,而左邊的一片卻布滿了黃色的油煙,就連抽油煙機的左外側壁以及附近墻壁上也有了明顯的油垢。

后來,這液化灶壞了,最后用壞時“嘭”的一聲,嚇著了做飯的小姑子,真是危險。也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回,我們買了一臺小巧的單灶,把灶擺在抽油煙機的正下方,想著這樣,抽油煙機外面的墻壁就不會繼續落上油煙了。也是在這時候,我發現,在廚房的上面,原本潔白的頂已被煙熏成淡淡的青黑色,與別處的墻壁有了迥然的差別。

自從買了單灶后,抽油煙機內罩上的油煙從原來的“左右有別”漸漸變得均衡,但油煙主要卻是集中在風網附近。每天炒菜時,我都會記得開著抽油煙機,想著油煙都被“轟轟”作響的抽油煙機吸了去,就不會擴散了。只是后來,我才發現,在抽油煙機的表面,慢慢地已凝了一層油垢,用抹布已經擦拭不去了。另外,位于抽油煙機左下側的插電板的蓋板上、白色瓷磚與墻壁過渡處那一指寬的小小側面上以及墻壁與灶臺相接的直角處都凝起了深深的油垢。

不止如此,廚房邊的窗臺上、蓋冰箱的那塊方巾上、餐桌椅背的斜面上都落了粘粘的油煙。特別是窗臺上的油煙,我用擦了肥皂的抹布都擦不去。還有灶臺上的一應東西,比如鹽罐邊上、醬油瓶醋瓶蓋上、那只不常用的電飯鍋蓋上、那只曾經裝著酒的土罐子蓋上、以及角落里那個勺架的掛鉤上都落滿了粘粘的油煙。甚至,就連灶臺下面放東西的那層隔臺的外面一小片,也會落了油煙,雖然看上去不是很明顯,用抹布一擦卻能感覺得到。

抽油煙機內罩上的油煙越凝越多,明顯地影響了抽油煙的效果。我便依著廣告上的介紹,去超市買了一瓶“威猛先生”。沒想到,這“威猛先生”氣味刺鼻難聞,我受不住,只好作罷。后來,幾經打聽,請了一個聲稱能清洗抽油煙機的男子來清洗。這男子清洗抽油煙機也沒有什么奧妙,就是把抽油煙機拆下來,再把零件一一拆開,在洗滌劑里洗。雖然他洗得不是很干凈,但我還是依約給了他五十塊錢。好歹是洗了一回,抽油煙的效果比先前好了許多。

只是慢慢地,油煙又在內罩上凝起來了。有一段時間,抽油煙機的外延管斷了,這抽油煙機相當于完全失去了作用。這段時間里,廚房里的油煙明顯地比之前重了許多,稍不注意擦的地方,幾天就有了粘粘的油垢。直到我請到了人來修好,這抽油煙機才又發揮些作用。

我記起來,這抽油煙機在買的時候,店主也就沒許諾過它能抽凈所有的油煙。每天炒菜的時候,這抽油煙機“轟轟”地開著,內罩上一再地布滿油煙,抽油煙機的漏斗里也已經倒出去過多次深濃黏稠的油。只是,這廚房的頂上終究還是慢慢洇染了一層灰黑色,還有,左邊墻上那個我掛抹布的掛鉤,它銀色弧形的面上以及其中一個不掛抹布的掛鉤上都布滿了油垢。因為這掛鉤容易掉,所以我不敢太用力擦拭。

一年一年,看不見的油煙慢慢凝成深深的油垢,就像那看不見的歲月,終究凝成一枕清霜。

我和孩子之間的交流,更多時候是在飯桌上。

孩子上了中學以后,除去晚上睡覺的時間,她每天白天在家的時間只有中午一個半小時、下午一個小時。一般情況下,中午她會睡一會兒,晚飯后有時候看書,這一天當中,我們能真正面對面的時間,就是飯桌上那一會兒。

丈夫平日在家的時間少,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和孩子兩個人在家吃飯。孩子性格開朗,每天在飯桌上,會說起許多學校、老師、同學的事。“今天我們班……”、“今天我們老師……”、“今天我們同學……”、“今天有件事真好玩……”、“今天我們打掃衛生……”、“今天我們出黑板報……”。她的話題圍繞著她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許多時候一邊講一邊笑。我從她的話里知道她的老師,知道他們每個人上課的風格,與同學相處得怎樣,受不受同學歡迎,有什么樣的“典故”在同學中流傳;知道她的許多同學,對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各自的特長耳熟能詳。

我的話題則圍繞著這個家,圍繞著她爸爸,圍繞著兩邊老家的親戚以及他們的生活。我想傳遞給她的意思一般有兩個:老家的所有長輩和親戚,他們都非常關心我們,特別是你;另一個就是告訴她,你生長在這樣一個時代、這樣一種環境,你是幸運和幸福的,你應該好好學習。為了讓孩子明白這一點,我一再給她講我和她爸爸小時候那些艱難的生活(她爸爸童年和少年時的生活我雖沒看見,但那些經歷經他一再講述,我現在全都了然于胸),其中一個具體的例子是:我小學畢業考進縣一中時,從家里出發,要歷經兩天灰頭土臉的路途才能到達縣城,而今她也在縣一中上學,從家里出去,五分鐘就到學校了。

孩子身上常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和問題,平時又逮不著說她,為此,我顧不得書上說的吃飯時不要批評孩子的勸導,常在吃飯時說她。曾經有一小段時間里,我發現孩子每天在飯桌上,常說今天班上哪位同學睡覺被老師罵了,哪位同學犯了錯班主任請家長了等等這樣的事,說的都是同學不好的東西。我知道,孩子她自己在學校也有許多問題,但她都沒有在我面前說出來。為此,我給孩子下了一道杠:以后,你每說一位同學的缺點和錯誤時,必須也說出一條自己的缺點和錯誤。下了這道杠以后,孩子不再向我說同學的缺點和錯誤了。

半大的孩子,許多時候很叛逆。我有時候批評了她,她便沉默,或者是批評她之后,我心里還憋著氣,也沒有心情再和她說話。這種沉默有時候會持續一頓飯,有時候則會持續兩三天。兩個人,各自默默地吃著飯,不發一語。在這樣的沉默中,我們在內心里,各自默默反省,或是默默妥協。

在一張飯桌的兩邊,一個母親和一個孩子,在不斷地交流、摩擦、妥協中,各自一天天長大。

更多的時候,廚房對于我的歷練,不在于買一堆菜,然后從容地做幾道自己拿手的菜出來,而是在于,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下,如何能夠“無中生有”,應對各種臨時冒出來的需要。

在這一點上,我嫂子做得特別好。我在鄉上工作的那幾年,下鄉工作組年年分在老家村上。我家既在那里,進村入戶工作當中,免不了常帶一起下鄉的同事到家里。農村家里條件不方便,難得的是,每一次,嫂子都能想辦法把飯菜擺上桌。當然,嫂子做得最多的是煮雞肉。曾經有一起下鄉的同事笑說:“你們家養的那些雞,絕大多數都讓我們給吃了。”另外,家里也會常有些客來客往,這些情況事先大都無法預知,而每一次,嫂子都能從容應對,沒有雞可殺時,嫂子也會努力想辦法做些別的菜出來,不論怎樣,都會讓客人吃了飯再離開。

與嫂子相比,我遇到這樣考驗的情形不多。也就是偶爾遇到飯中臨時增加了人,或是約請親戚朋友吃飯時情況稍有超出計劃。我不如嫂子在家里那樣難,非得自己“變”東西出來。我們現在居住的小區,外面離得不遠就有飯店,可以去飯店里端飯菜。只是,若是從飯店里去端飯菜,這一去一回,再遇上飯店里正忙著,那就得三四十分鐘,時間來不及。更重要的是,來了客人臨時去端飯菜,一眼便顯出了我這主婦的窘迫來,這也讓我覺得難為情。

而更多的則是來自丈夫和孩子的臨時需要。比如晚上,看著看著電視,丈夫會說肚子餓了,然后孩子也說想吃,這時候,我就得弄出點東西來,煮雞蛋,煮面條,或是炒兩碗炒飯。有時候是丈夫晚上回來,說晚飯沒吃好,想再吃點什么。又或者是周末,一家人懶得去外面吃早點,那我也得應對出來。

也有一種情況是我懶得去買菜,遇上下雨,或是天氣特別冷,或者周末,就想看看書懶得動彈。這種時候,就只能在現有條件上下功夫,努力地加以“創造”,好到了吃飯時間,能有飯菜擺上桌。

在總結經驗的基礎上,我應對這些需要的主要措施,就是廚房常備三樣東西:面條,雞蛋,洋芋。面條可應對多種情況,而雞蛋洋芋是千面菜,比起其它菜又放得住,廚房里常備著,拿來“應急”或是“應懶”都是最好的選擇。冬天有時會買一沓餌塊放著,晚上那父女倆餓了時,我把那餌塊往電爐上一烤就解決問題。另外,廚房的冰箱里常有鮮肉、臘肉和雞肉。灶臺下面的雜物檔上有干菌、干木耳、干薯片等。將這些東西巧妙組合和搭配,周末不用出門,約三五朋友來家吃飯游刃有余。

我是慢慢地才發現,一間廚房的歷練,會讓一個主婦不斷成長。在應對那些意外情況以及各種臨時需要的過程中,那個主婦,慢慢地提高了應對生活的能力,增長了創造生活的智慧,懂得了如何用簡單的雞蛋或是洋芋做出好看和好吃的東西,根據時間以及口味需要,或煎或炒,或燉或蒸。

——從這個意義上說,一間廚房的歷練,它恰若一場微縮的人生。

十一

朋友給我說起一道很小資的菜。這道菜是這么做的:選一節肥實鮮嫩的藕,將藕的一頭切開,往這藕的空心里灌入浸泡好的糯米。灌的時候,要注意細致地把藕心里那些曲曲彎彎的空處都灌滿。灌好后,將原來切開的藕尖用兩根牙簽重新合上。之后,將這灌了糯米的藕,在鮮湯里(我猜想是新鮮的骨頭湯吧)一直煮到■糯,撈出后切片,就可以吃了。

朋友說,這糯米藕是她隨丈夫去一位朋友家時吃到的。那位朋友的太太菜做得特別好,做出來的菜優雅精致,色鮮味美,比飯店里的師傅做出來的還要好吃,這糯米藕是其中的一道。據說,因為太太飯菜做得好,那位丈夫平日很少在外面吃飯,即便有朋友約請時,他也去得不多。“那位太太,平日里看上去打扮精致,氣質優雅,想不出卻做得那樣一手好菜。她做出來的那些菜,真是又好看又好吃。”朋友這樣講述的時候,我在心里想象著那個裝著切好的糯米藕片的盤子,潔凈的白底上,有著素淡的青花,像一幅溫潤的畫,或是一首清婉的歌。

我因此想起那個詞來:廚藝。我無力考證“廚藝”一詞的源起與傳承,只是想著,這個詞在最初誕生的時候,被表達為是“廚藝”,而不是“廚技”,這中間,應該包含了一種精神層面的廣闊意境。這個詞,它傳達出了這樣一種思想:“廚”的本質,除了滿足飽腹以及口味的需要,它還是一種細致優雅地生活的意愿與努力。

關于這一點,我在看電視上的美食節目時常有著深刻的感受。細看那些美食誕生的過程,開始的時候,明明是一些普通的食材,可是,經過廚師的巧妙搭配與制作,一會兒就變成了一道道好看又好吃的精致菜肴。也有時候是同樣的食材,被不同的師傅做出不同樣子和不同口味的菜。一道美食誕生的過程,它傳達出了廚師們對一道菜的巧思與靈感。這種巧思與靈感,延伸到生活的廣義上,應該就是一種精致生活的精神了。正如那位做糯米藕的女子,生活中,藕是我們常見的菜,糯米也只是普通的食材。她之巧思妙制,做出那樣好吃的糯米藕來,其中便見出她對生活的優雅細致的理解與詮釋。

“食不厭精。即便是一個人吃飯時,也要細致地做些好吃可口的東西,不要隨便對付,虧待了自己。”有一段時間,我經常一個人在家吃飯,因為疏懶,一個人的飯常常就是煮一碗八寶粥,朋友于是這樣說我。

那道很小資的糯米藕,它的制作過程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清晰著。我想著,什么時候也自己學著做一次。那個做糯米藕的我未曾謀面的優雅女子,她傳達給我的主義是:當我們在做一道菜肴的時候,除了飽腹的需要,在那里面,倒映著的還有我們關于生活的態度以及精神。

十二

廚房是一個“場”。

在老家農村,人們問別人家里有幾個人時,常說“家里幾個人吃飯”。那一張飯桌,或者說那一間廚房,便是一個家存在的起點。

丈夫平日在家吃飯的時間不太多,但有時候晚上回來說餓了,我便給他做點東西。有時給他煮三兩個雞蛋,有時候給他煮一碗面條,什么也不放,素面煮出來,他挑幾個泡小米辣,說挺好吃的。煮雞蛋或者是煮面條,都不過是十來分鐘的事,當他換了鞋,在沙發上坐下來抽支煙的時間,我便能弄好。每次弄好了端到面前,看他吃著,我便感覺出這廚房的暖來。

孩子每天中午放學回到家的時間是十二點,下午是五點四十。我下班回到家,根據要做的菜,安排好時間。往往,孩子開門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做最后的菜,或是正把菜盛在盤子里或湯缽里往桌上端。孩子每次開門進來都會叫“媽媽”,有時候加一句“我回來了”。我答應著她,擺上菜和碗筷。孩子有一次閑聊時對我說:“我覺得媽媽你有兩個時候看起來比較賢惠,一個是坐在沙發上釘鈕扣的樣子,另一個就是系著圍裙在廚房做飯時的樣子。”

母親是不系圍裙的,但有母親在廚房里,家里便充滿了暖意。母親平日在鄉下老家,難得來我身邊小住幾日,我本是要母親好好歇息,不要母親操勞的,只是,母親是個閑不住的人。每天,等我下班回家,母親往往已經做好了飯菜,開門進來,聞到廚房里暖暖的菜香。母親做的菜和我做的菜不同,有些是我小時候吃過的,有些則是母親新創的菜品,都是按她在老家的做法做的。我吃著母親做的菜,和母親回憶起我小時候在老家的生活,回憶起那些艱難歲月里的馨香。有一年,母親來時正是冬月,這時節在老家農村,家家戶戶都要做辣子醬。母親去農貿市場買來豆腐、辣子面和一應作料,為我們做了一罐腌豆腐。母親在著,那廚房里便盈滿著暖暖的香。

“只有廚房里暖了,這家里才會暖。”這是我和丈夫一起總結的。有一次,家里洗碗池的下水管堵了,洗碗洗菜的水都下不去,需要到樓下鄰居家里去修。偏巧那幾天樓下的鄰居家沒人,沒法去修管道。沒辦法,做不了飯,一家人只好每頓去外面買吃。幾天不做飯,按村里人的說法叫“幾天不燒鍋”,廚房里冷鍋冷灶的,人雖然沒有餓著肚子,可家里還是感覺少了許多暖意。

女兒有一句關于幸福的經典話語,它和廚房有關。女兒那句話是這樣說的:“我覺得最幸福的事,就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飯。”記得女兒說這話,是在她上小學二三年級的時候。她爸爸平日在家的時間少,偶爾她爸爸能在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她特別高興。

廚房是一個場,將愛與親情連結在一起。先有了廚房,有了那一張飯桌,之后,才有了最最香暖的人間煙火。

編輯手記:

這是一篇小開口、大容量的散文,細膩、密實、樸素,恰如生活本身一般瑣碎而又充滿意趣。文章透著濃郁的人間煙火氣,在娓娓道來的敘述中展示著真實的人生。作者保持一貫的敘述風格:平實、真誠、散淡、溫和。小小的廚房,是一個人生的舞臺。這是一個最熟悉的場所,卻又是一個最容易疏忽的所在。作者注意到了,耐心而細致地講述了,也就成了一篇不可多得的佳構。

責任編輯 楊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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