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TOH到長板中國 TOH是什么玩意兒?皓涵告訴你,TOH是Trouble of Highway—“高速路的麻煩”,一幫在高速路上刷長板的哥們兒的團體名稱。這名兒起得夠酷夠反叛,透著那么點搖滾味兒。后來一家西方媒體干脆把TOH翻譯成了Terror of Highway—“高速路的恐怖分子”—這級別太高了,皓涵直呼消受不起:“我們可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不想給社會帶來什么困擾,我們只是一幫想在世俗生活中解脫出來,在長板上尋找自由的孩子。”
北京有無數追夢的年輕人,他們或許是從全國各地趕過來聚集在這兒,每天被N條地鐵線和N條公交線載著駛向夢想最初的方向。開始的時候熱情洋溢、興致勃勃,納悶兒為什么上下班高峰的地鐵上大部分的人們都是一臉苦相。被工作的繁瑣和擁堵的交通蹂躪一番之后,他們中的一部分也開始漸漸面無表情。
外媒稱中國的畸高物價在踐踏著這一代年輕人的理想。但這一代年輕人中也有另一部分人不允許自己的理想被踐踏,他們不愿意自己的臉孔也漸漸變得落寞,于是選擇新鮮的活力注入自己的生活。皓涵說放棄地鐵、踏上長板的那一刻,城市在他眼里變幻成了另一幅模樣,移動的景觀和耳邊的風釋放了心情,連原來極其討厭的上班必經之地三里屯廣場也一下子可愛了起來。長板讓上下班跑路不再是麻煩,而成了享受。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不為彼岸只為海的感覺,享受這個過程。”顯然,一塊小小的長板轉變的不光是皓涵和皓涵們上下班路上看到的表
情和風景,還有對待生活的心情和態度。
“所以我感謝長板,這玩意兒帶給我的快感不是一兩句話能概括的,我覺得我不能獨爽,我得把它推薦給我的哥們兒們。”于是有了TOH這個長板團體。大概TOH的成員們也紛紛覺得不能光自己偷著爽啊,有好東西得拿出來和朋友們一起分享,于是,周圍玩長板的朋友越來越多起來。皓涵干脆把原來的工作辭了,一心推廣這項運動。當玩票變成專業之后,皓涵把長板陣地從團體擴大成為組織,發起創辦了“長板中國Longboard.cn”網站,向全國各地乃至全球各地的年輕人推介長板這項充滿了活力和青春的運動。
長板和搖滾 找自己、找朋友 對皓涵的以前的經歷感興趣是因為他之前玩樂隊—搖滾樂,長板運動跟搖滾樂有種潛在的契合,這暗合之處是什么?問問皓涵怎么看。
皓涵說他中學就玩樂隊,來北京讀傳媒大學編曲專業也是為了玩樂隊,現在仍是“The K”樂隊的主唱。他說玩搖滾樂和玩長板的人其實都不算少,但相對于整個城市烏泱泱的人頭來說,玩這倆玩意兒的還都只能算是小眾。樂手和滑手都屬于有膽嘗試新鮮事物、內心有那么點兒反叛意識、想在千人一面的世俗里找到自我的人。這兩類人比較相近,一般都比較單純、熱愛生活,喜好群聚、比較有表現欲。皓涵最喜歡的樂隊是Rancid,做朋克風格的音樂,巧的是這個樂隊的樂手們也都玩長板。
或許在樂聲里嘶吼和在田野里飛馳都是燃燒生命、釋放熱情的方式。長板或吉他、長板或鍵盤,都是在城市的鋼筋叢林中感受自己脈搏跳動的工具。何況長板會讓他們迅速尋找到自己的同類,偶爾還會充當下媒婆兒的角色。長板看起來只是一塊兒帶輪子的板子,但擁有這塊兒板子就可能意味著會有妞兒有哥們兒有快樂,長板可不只是一塊兒板那么簡單。
老教授的夢想 皓涵在線上老冒充自己是一米九二的大個兒,被知情者嘲笑說你小子玩的是下沉板吧,低于地平線一米五的。
皓涵除了在線上努力掘墳,把好的西方長板滑手的視頻資料整理呈獻給中國滑手、及時更新宣傳長板的新技術新玩法等信息,還組織線下活動,親身示范,傳道、授業、解惑。活動完了之后還在論壇上搞“老教授回訪”,回答大家五花八門的問題,真可謂兢兢業業。他說長板這個“新歡”已經占據了他90%的精力,雖然“舊愛”音樂依然裝在他心里。
皓涵那塊兒Hesit(Never Summer的一款長板)上承載的不光是他的小身板兒,還有他的夢。他想把“長板中國”做成中國最好最權威的長板網站,讓更多的人知道長板、讓對長板感興趣的人了解到更多,讓中國的長板團體越來越龐大、高手越來越牛掰。最近他一直在做長板的基礎培訓,下一步他計劃走出北京,到全國走一圈,和當地的長板玩家交流一下,同時也在籌劃第二屆中國長板比賽。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更好地為長板玩家服務。
長板推廣工作中當然也會遇到各種阻礙。北京奧林匹克森林公園因彎道、坡道很多,又沒有減速帶,本是一個非常理想的長板活動場所,但幾周前有關部門突然因“對行人存在潛在風險”而禁止長板在公園內開展活動,而輪滑等其他運動卻仍暢行無阻。皓涵表示不解:同為健身,干嘛單拿我們開刀?皓涵說起最后一次在奧森公園的活動,公園的巡邏警車看到他們要趕他們出去,理由是他們影響老人們遛彎兒了,沒料到圍觀的老頭老太太卻開始七嘴八舌聲援皓涵他們:“干嗎不讓孩子們玩啊,他們在這兒表演,我們看看還樂呵呢,他們沒給我們造成困擾,倒是你們警車來回轉悠還挺打擾我們的。”這事兒讓皓涵覺得對于長板運動來說,群眾的接受和社會的認可是多么重要,而這個大環境的改善絕非一日之功。在中國推廣這項早已在西方盛行的運動,今后將要面臨的多得是機會和挑戰。
“在第一屆長板五公里比賽的現場,我看到出發線上那一排充滿期待的笑臉時,我覺得我做的和將做的一切都很值得。”年紀輕輕的皓涵說這話的時候還真像個語重心長的老教授。
哪種類型的人群適合玩長板? 把這個問題拋給皓涵之后,皓涵干脆來了一首十四行詩—
厭倦城市生活卻無法離開城市的人,長板能夠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認識你的城市;
討厭擠地鐵,討厭等公交,討厭被拒載,討厭找車位的人,長板能夠給你一個方便自由的交通工具;
如果你缺少一個愛好,長板能夠給你愛好;
如果你缺少朋友,長板能夠給你一幫朋友;
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夠酷,長板能讓你更酷;
如果你喜歡頭發往后飄的感覺,長板能夠讓你連眼睛都被風吹得睜不開;
如果你短板不會ollie,但是還有滑板夢,長板能夠讓你輕松圓夢;
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夠堅強,長板能夠讓你成長;
如果你不愛運動,長板給你了一個充分的理由,離開電腦,離開夜場,離開KTV,離開被窩;
如果……
到底什么人適合玩長板?
你!就是正在看的人,你就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