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底的《明報周刊》封面,是吳君如和葉玉卿的合影,大字標題讓人心癢:“吳君如一句話:卿卿心癢,我想拍劇。”
葉玉卿息影,是1996年的事了。1985年,她以第一屆亞洲小姐亞軍身份入行,此后6年出演了若干亞視電視劇,角色都不起眼,惟一的電影作品是根據亦舒小說改編的《朝花夕拾》,在夏文汐和方中信占據了百分之九十篇幅的故事中,她出演一個艷麗女郎。1990年代她欲求突破,憑3部激情片一舉走紅,隨后迅速轉型成為演技派,憑《天臺的月光》、《紅玫瑰與白玫瑰》、《愛在黑社會的日子》獲得金馬獎和金像獎提名。1996年,她息影,嫁給美國唐人街的超市大王胡兆明。
復出多半是戲言。吳君如上月中旬到美國參加第三屆紐約中國電影節,葉玉卿熱情接待,說起演戲,她表示有興趣,因為子女已經長大,看美劇時,常常勾起戲癮。報道出街,她出面澄清,說那只是“講一下而已”,不過,真要復出,她想拍內地的電視劇,“制作好又多人看。”事實上,她大概沒時間復出,她和胡兆明的生意正在興頭上,比元芳忙。
葉的復出是虛晃一槍,其他人卻不一樣。休整7年后,葉倩文于9月21日在紅館開個唱,連唱4場,風采不減當年,林青霞、鐘楚紅等好友也前去捧場。幾乎同時,關淑怡也在自殺疑云挾裹下低調復出,給無線的臺慶劇唱主題曲。
退出、復出、退出、復出,是所有明星的職業節奏。也只有在明星身上,退出和復出才都值得大事宣揚,因為,那是一個特別需要能量支撐的職業,大事宣揚的退出和復出,似乎是一個對能量進行放棄和召喚的儀式。
但每逢明星退隱,我們未免都會替他或她著急,尤其對鼎盛時期的急流勇退者。因為他們必然會復出,復出后聲勢又往往大不TOPvElxGS+urcpEbCVnYdA==如前。關淑怡當年和寶麗金的7年合約到期后遠走他鄉,2001年,她在臺灣復出,又因懷孕與公司產生矛盾,再度退出。后來她曾計劃復出,但總是欠缺一個適當的時機,與精神危機、自殺疑云的傳聞糾纏良久,屬于她的曙光飄忽不定。如果有時光機器,相信很多人愿意回到她第一次作出退出決定的時候,抱住她的大腿不讓她走,因為,站在今日,我們都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網絡下載讓華語流行樂全面覆滅,他們所在的時代,幾乎是最后的黃金時代。當然,任何時代,其實都容不下一點懈怠。
他們對自己的反反復復都有解釋。葉倩文接受查小欣訪問,說自己淡出的原因是“要尋回自己,走一趟心靈之旅,增加對自己、對家人朋友、對世界的了解”。關淑怡說自己“無心戀戰,從寶麗金開始,我就不那么有進取心”。
我相信那是她們的真實感受。人總要經歷倦意和銳意的交替,總會此起彼伏,讓人在某個時間段,特別傾向于進取或者退場,但從沒有人能夠真正退場,因為,永恒的通貨膨脹,決定了他們永遠會重振士氣,再披歌衫,哪怕屬于自己的時代已經不再。
所以,那些退出后再無音訊者,比如劉文正,特別值得羨慕。他最當紅的時候,倦意就已經襲來,無休止的演出和媒體的傷害,讓他成天思謀“退隱”,“退隱”甚至成為報道他時必然會出現的題眼。但他最終果然退出,再無音訊——他未必戰勝了自己的表現欲,卻一定戰勝了通貨膨脹,以及人生的各種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