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出身平民家庭,因金日成女婿的身份而備受矚目,在朝鮮他被稱為“豪放的美男子”。
朝鮮勞動黨行政部長張成澤8月13日高調訪華,他帶來了朝中兩個經濟區開發合作聯合指導委員會的朝方代表,并在北京受到了中國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其在朝鮮國內的地位可見一斑。
但對于這位朝鮮國內的實權人物、現任領導人金正恩的姑父,大多數人卻不甚了解,甚至連最熟悉朝鮮國情的韓國媒體,對他的報道也以各種猜測為主。
從凡家子弟到“駙馬”
張成澤1946年1月生于朝鮮江原道北部川內郡的一個普通家庭,據說張成澤的父親是朝鮮人民軍的一個校級軍官。家庭出身似乎也影響到了張家下一代的職業選擇。據韓國媒體報道,張成澤的大哥張成禹和二哥張成吉都是人民軍高級將領。
張成澤自小非常聰明,大學考到了朝鮮最高學府——金日成綜合大學政治經濟學系。正是在金日成大學期間,張成澤的命運發生了改變。因為時任朝鮮首相金日成的女兒金敬姬與張成澤是同班同學,而且就坐在張成澤的后排。張成澤能歌善舞,還會彈手風琴,能說會道,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位性格豪放的美男子。據韓國媒體報道,金敬姬經常坐在后面用小草桔在張成澤的耳朵上撓癢逗樂。就這樣,金敬姬與張成澤談上了戀愛。
兩人的戀愛消息很快成為金日成大學校園內的熱門話題,自然也傳到金日成的耳朵里。但愛上國家領導人的女兒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尤其是對于凡家子弟來說。據說金日成強烈反對女兒和張成澤交往,因為他希望找一個高級將領家庭出身的女婿。如此一來,作為兒子的金正日就可以從黨內,女婿從軍內輔佐其掌政。為了將兩人分開,金日成讓弟弟金英柱將已經是大學三年級的張成澤轉到了位于江原道的元山經濟大學讀書。
但愛情的力量無比偉大,墜入愛河的金敬姬根本不愿聽從父親的安排。據報道,她每個周末都開著父親的車跑到元山,還去把張成澤換下的衣服洗得干干凈凈。元山經濟大學的老師們一開始看到國家領導人的車子開到學校,還以為是首相來視察,但當看見一個美麗的女子從車上下來徑直走向男生宿舍后都驚呆了。就這樣,金敬姬和張成澤的愛情說服了父親金日成,兩人于1972年4月結為伉儷。同年12月,朝鮮召開第五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一次會議,通過新的《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憲法》,金日成當選為國家主席。
遺憾的是,張成澤與金敬姬的婚姻生活并非一帆風順。有人說,兩人沒有子女,也有人說,兩人收養了一個女兒。不過,韓國媒體大多這樣報道:張成澤和金敬姬確實有過一個女兒,名叫張金頌(音)。但張金頌2006年8月在巴黎留學期間自殺身亡。原因眾說紛紜,有韓國報紙說是因為她找了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朋友,婚姻遭到父母的反對。如果事實真是如此,可以說是悲劇的輪回。
曾兩度遭遇貶謫
成為“駙馬”的張成澤仕途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但期間也兩度遭遇挫折。張成澤1972年進入勞動黨組織指導部工作,全心全意輔佐“大舅哥”金正日。不久后,張成澤升任該部負責外交的課長。然而,張成澤過度沉溺于飲酒歌舞。1978年的某一天,張成澤和親信們舉行超規宴會,結果被保衛部發現,并報告給了金正日。據說,金正日一怒之下將其送到位于平安南道的降仙制鋼所勞動了2年。
1982年10月,張成澤重新回到黨內工作,任朝鮮勞動黨中央青少年事業部副部長。此后,部長頭銜再也沒有離開過張成澤,直至其再次被貶。
韓國媒體報道說,張成澤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利用職權在很多重要崗位上安插自己的親信,成為朝鮮極具實權的人物之一,但這一傳聞無法得到朝鮮國內方面的驗證。韓國媒體舉例說,2000年6月15日在平壤舉行朝韓峰會后舉行的告別晚餐上,一名韓方大企業總裁跟張成澤說,希望朝鮮制定投資保護制度,為朝韓經濟合作創造制度框架。張成澤讓這名總裁直接向金正日委員長建議,并當即將其帶到金正日跟前。
然而4年后,張成澤的政治生涯再遇波折。朝鮮方面宣布,由于張成澤及其身邊的人出席了黨高級干部子女的豪華婚禮,于是以利用職權搞宗派主義的罪名將張成澤任命為黨校負責人。韓國相關部門認為,這是金正日為牽制其急速擴大的勢力做出的決定。也有人認為是金敬姬酒精中毒之后,兩人關系不和造成的,甚至有人傳他們兩人已經分居。
張成澤時隔2年再次復出。2006年1月任朝鮮勞動黨中央群眾團體及首都建設部第一副部長,次年10月任朝鮮勞動黨中央行政部部長,負責朝鮮的公檢法工作。在金正日領導后期,張成澤的權力排序繼續向前推進。2009年4月,張成澤當選國防委員會委員,次年升任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2011年12月,被授予大將軍銜。
張成澤權力有多大
美日韓等國媒體都將張成澤視為朝鮮的第二號人物,甚至不少歐美媒體用“攝政王”來稱呼他。但張成澤的地位顯然不能如此簡單地判斷,因為許多歐美媒體也并不了解朝鮮國內的政治情況。
判斷張成澤的地位至少應考慮以下幾個因素,即他的官方排序、具體職務、在朝鮮政界和軍界的人脈、與最高領導人的關系密切程度等。實際上,張成澤在朝鮮的正式排序并不靠前。在金正日去世后公布的葬儀委員會名單上,張成澤僅排在第19位。不過,張成澤的排位的確一直在上升,因為在今年4月的勞動黨黨代會上,張成澤升任了政治局委員。
張成澤的影響力首先來自他的職務:勞動黨行政部長和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行政部長負責朝鮮公檢法等權力機關,其權力觸角可以深入黨政軍任何角落。張成澤曾經在勞動黨組織指導部副部長的位子上工作過,據說勞動黨的核心班子如政治局常委、人民軍總政治局長崔龍海,國家安全保衛部長金元弘,人民軍保安部長李明秀等都和張成澤關系很好。
張成澤之前在人民軍內的影響力也非常之大。因為其長兄張成禹1988年就擔任人民武力部偵查局局長,后來轉任第3軍團軍團長和社會安全部長等,軍銜高至人民軍次帥。二兄張成吉于曾任“近衛漢城柳京守第105坦克師”師長。這支部隊在朝鮮戰爭期間第一個占領漢城,無論是金正日還是金正恩年初都會去視察。遺憾的是,他的兩個兄長分別于2009年和2006年去世。據悉,二人的子女目前主要在外交部門任職,職位也不低。張成澤的姐夫全泳進原先任對外文化聯絡委員會副委員長,今年1月4日被任命為朝鮮駐古巴大使。
張成澤最重要的權力源泉還是與金日成一家的姻親關系。尤其是金正日2008年臥病之后,張成澤被委以重任,成為輔助金正恩接班的核心成員。金正恩順利完成接班之后,張成澤也高頻率陪同金正恩前往各地視察,彰顯出其與權力核心的距離。由于張成澤自己也是經濟專家,總攬與中國經濟合作事務,還多次出訪韓國、歐洲,見多識廣,思想開放,自然也擔負著金正恩全方位的政策顧問角色。
不過,從張成澤官方排名靠后來看,朝鮮最高決策者也是有意告訴外界,張成澤并非實質上的二號人物,再加上張成澤曾兩度遭遇挫折,現在也必定更加小心翼翼,專心輔佐金正恩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