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圣道 許圣義 許昌浩
大音希聲 大象無形
——中國大學亂象透視
■許圣道 許圣義 許昌浩
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口號在國內已經很正式地喊了十來年,但是并不理想。中國大學的“面子秀”相當普遍,特別是近兩年中國的“大學病”頗受輿論爭議,尤其是中國大學奢華現象備受社會各界關注。
大學像衙門,相信身在其中的人,只要不懷有一顆特別的偏心,都會承認這個事實。但是,向衙門看齊的大學,學衙門風格學久了,也有可能趕超過去,比衙門還衙門。比如說,大學里開會發言,即使是學術性的會議,也得官大的先說,然后才輪到教授,至于真正有研究做實際實驗的小講師,就得排到最后。分配辦公室,不是按照實際需要,也不按學術貢獻,官階大,房間就大,一個院長,辦公室能比一個資深教授大上一倍不止,至于校長副校長,房間大得像籃球場,進去空蕩蕩的。不用說,這樣的事情,官場也是如此,一點也不新鮮。但是,如果一棟大樓,中下部都是教室和教師辦公室,最上面是學校領導的辦公區,居然大樓正面的兩部電梯,一部直達上面,中間一律不停,成為領導的專用電梯,這樣的事情,好像即使是官場也沒有。但是,在人民大學,明德主樓的正面,就是存在這樣一部電梯,不,官梯。
在中國這個地方,大學應該是什么樣子,其實早就不好說了。學術自由、思想自由的招牌,原本也沒掛在門上。向衙門方向一滑,當然就會像官場。而且,現在大量的事實表明,現在已經滑過了頭,比官場還像官場了。今后即使矯正,也得先矯正到官場的樣子。中學物理,有一個概念,叫做重力加速度,凡是物體下墜,都受這個加速度的支配,越墜,速度越快。大學再不改革,再過幾年,會變成什么樣子,鬼才知道。
近兩年來,因為學術交流,筆者走馬觀花地游覽了普林斯頓大學、耶魯大學、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這樣浮光掠影的參觀自然無法領略到世界一流名校的神蘊,但即便如此,所見所聞還是讓筆者感嘆不已。
這里只說校門。筆者還是習慣像參觀國內高校一樣,希望游覽從校門開始,至少要站在那些大名鼎鼎的校名前留個影。結果,這個簡單的想法一直沒有機會得以實現。筆者置身名校之中,茫然四顧不知校門在哪兒,一剎那間,竟然不知該從哪里開始大學漫游的旅程。好在這些學校大都設有訪客中心,可以去那里拿份校園地圖,地圖上一個箭頭指向訪客中心的位置,赫然寫著:游覽從這里開始。
在耶魯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筆者最終還是沒能找到校門,校園向四面八方敞開,和周圍的社區幾乎融為一體,難分彼此。如果說哈佛大學有校門的話,那就是一道黑乎乎的鐵門,沒有刻校名,很像中國大學校園學生宿舍樓前的大門,基本不會讓人想起應該在這里拍照留念。普林斯頓大學的校門看起來要明亮些,但也還是顯得很“寒磣”。
這促使筆者重新審視校門的意義和地位。很顯然,這幾所大學并沒有要借校門來彰顯身份與地位的想法。在這些沒有圍墻的大學里,校門就是一個普通的過道,卻不是人們進出的唯一通道,既看不到校名,也沒有神情嚴肅的保安站在那里盤查和登記來客的身份。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從各個方向進出。
但是,那里卻沒有一點兒亂象,相反,站在那些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建筑當中,筆者只后悔自己生性愚鈍,未能有機會來此學習。何謂世界一流大學?至此,筆者似乎有了一點感性認識:置身其中,會不可遏止地產生一種渴望來這里求學的強烈沖動。
普林斯頓大學、耶魯大學、哈佛大學和麻省理工學院等大學,可謂聲震寰宇,但校園姿態卻低調得出人意料。筆者希望能在印有大學校名的建筑物前留影,卻也不易找到。筆者曾在普林斯頓大學逛了兩個小時,極少見到顯眼的校名。結果花了大約20多分鐘,才在一棟古老的圖書館前的小牌子上看到“耶魯大學”幾個很小的英文。筆者去尋覓聲名顯赫的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發現它那黑色的鐵皮招牌粗陋得如同小公司門牌,因過于矮小靠近地面,上面還沾著不少碎碎的泥土。
這些大學不用把校名刻得到處都是,但每一棟建筑,每一個雕像背后都連著與學校有關的故事,都曾經走出過無數影響這個國家和世界的人物。這些歷史煙塵彌漫于建筑之間,無法不讓人心向往之。
回想國內大學的校門,規模爭相攀比,似乎這樣一來,學校的地位和影響就能得以提升。校方不在乎把數百萬元納稅人的錢投向一扇門。
毫無疑問,這是國人好大喜功的面子傳統使然。中國人素來講究“門面”,以為沒有像樣的門,便沒有像樣的面子。但在很多時候,這恰恰又是底氣不足的體現——我們很遺憾地看到,本應成為精神家園的很多高校選擇了與庸俗同流。
我們提倡向世界一流大學學習,當然不是主張全部推倒圍墻,拆除校門,而是反對把大學當衙門來建,反對把緊張的辦學經費過度投向區區校門的建設,上百萬元已然太奢侈,十來萬元足矣。校門可以千姿百態,風格各異,勿需趾高氣揚、富麗堂皇。
若論學術地位和財政實力,哈佛大學完全有實力有資格(到2011年,該校已擁有捐助資金578億美元)把校門建成世界第一,但它卻以最不起眼的姿態出現。在這些世界一流大學的辦學者看來,校門也許是最不值得重視的元素?!按髮W的榮譽,不在它的校舍和人數,而在于它一代一代人的質量?!惫鸫髮W老校長科南特的這句箴言,可以用來檢視我們與世界一流大學的差距。
僅去年一年,安徽省蕪湖市檢察機關就查處了當地4所高校工程建設環節賄賂犯罪案件38件,查處副處級以上大學干部13人。他們中,有的是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專家,有的是大學教授,有的是高級管理員,但卻紛紛因校園工程的“上馬”而“下馬”。
腐敗對中國來說,是一種慣性,在社會各界是無孔不入,每年我們都在高喊著反腐倡廉。然而,只要人性有貪婪之心,腐敗之現象就不能完全杜絕。高校,原本是人們眼中神圣之地,然而自從改革開放之后,現如今已淪為腐敗的新陣地。在兩年前,湖北美術學院原副院長李澤霖、三峽大學原黨委書記陳少嵐、湖北大學原副校長李金和、武漢大學原網絡教育學院院長郭學理、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醫院原副院長劉其泰。他們的腐敗曾在社會上引起一番熱潮,當時人們感到很驚奇,這些平日里站在舞臺上喊著一切以教育為目標的高大人物,怎么也會成為腐敗大軍中的一員呢?不過對很多見識廣的人來說,面對這種現象,早已見慣不慣,我們的神圣高校內,不是一樣由有血肉之軀的人類把持的嗎?只不過,平日里人們把高?!吧袷ァ被硕?。
如今我們的高校大樓越蓋越豪華,然而里面滋生的腐敗卻屢見不鮮,教育的質量是一代不如一代,人們對高校的崇高也逐漸在消退。對一個國家和民族,不知是萬幸還是不幸!要知道,教育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如果,當這個國家的人們厭棄教育的時候,這個國家便會變得毫無生氣,毫無前途,而今面對高校腐敗的頻頻發生,我們又拿什么來教育下一代呢?
高校的腐敗對社會產生的影響絕對是深遠的,前不久跟某大學里的一位大學生閑聊,從他的觀點中,筆者知道他是一位理想主義者,他想生存在一個無瑕的世界,然而面對高校種種不盡人意的現象,筆者分明感受到他的悲觀,厭世,甚至是絕望。他說,現今高校的教授以錢為目的。有一回,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先生出了一本書,先是建議學生抽空看看,拐彎抹角,繞了一圈子,說得唾沫橫飛,最后就是讓學生掏腰包買他的書。筆者分明感覺得到,現如今高校的學風確實堪憂。如今的學生在高校里還能找到那一片蔚藍的天嗎?還能呼吸到人文氣息嗎?
有人總結如今一些大學亂象:“高校大樓高一高,有錢學生招一招,腐敗校官漲一漲”。真不知道,這是符合高校的人文規律,符合改革開放的步伐,是具有時代的意義?還是對人文的踐踏,對知識的褻瀆?
這些年來,高校早已不是十多年前的清水衙門了,似乎缺些什么,但似乎又不缺少什么,如果看看那些既大又“酷”的大學校門,似乎大學最不缺少的,就是錢??陀^上,近些年來,國家財政撥款多了,各種專項資金多了,尤其是過去對學生的巨額補貼轉為高額收費。因此樓堂館所一座比一座氣派。各種式樣與國際接軌,豪華程度卻是世界罕見,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校門在中華大地上爭奇斗“酷”。大學的支柱是人們的智慧追求,是人們的內在涵養,是彌漫在校園里的文化氛圍,因此大學人的自信無需外表與門面的支撐。然而,中國的大學卻最需要門面與排場的支撐,近年來大樓之氣派,裝飾之豪華,廣場之空曠,場面之囂張,令十年前畢業出去的學生目瞪口呆,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大學的內在文化是空洞的、虛無的。多少高校動輒幾千萬、上億元的工程,有多少真正澆灌到了大學精神的根基上,落實在教師們的學術研究上,落實到大學生心智的成長過程中?大學里那些真正有內容的事情卻往往是缺錢的。
既然缺錢辦正事,何以舍本逐末搞面子工程呢?大凡中國人都喜歡講究體面。所謂體,指的衣冠打扮,所謂面,指的潔臉修須??傊?,就是面子工程。面子工程原本不錯,乃是追求文明的一種體現。但這種面子一旦夸大、延伸,就成了一種與文明背道而馳的東西——成了“面子秀”。
“面子秀”的毒害,讓中國人幾千年來特別講究形式主義,因而與科學的本質越離越遠。到了當代,更是制造了諸如豆腐渣工程,大而不當的宏偉廣場,毫無意義的各種達標。這種“面子秀”也深入到各級政府與老百姓的骨髓,典型的當是政府豪華辦公樓和大學奢華校門。
辛亥革命之后,徹底廢除了科舉制度,許多落魄文人,雖然受過教育,卻無法以之謀生,許多人因而淪為赤貧,可是他們仍然要保住“文化人”的臉面(尊嚴)。比如,魯迅先生筆下的落魄文人孔乙己,(舊社會在社區村莊識文斷字的皆可稱之為文人,何況孔乙己參加過秀才考試,只不過屢試不中),每每在咸亨酒店吃酒時,明明寒酸異常,卻故做斯文,總是從身上摸出幾個銅板往柜臺上一字排開,慢條斯理地對掌柜說:“溫碗酒來!”而且孔乙己滿嘴之乎者也,還煞有介事地鄭重糾正酒館伙計茴香豆的“茴”字的寫法。其實,這種死要面子、裝腔作勢的典故還有許多。而在當代中國死要面子愛慕虛榮的人仍然不在少數。在剛剛解決溫飽問題的中國,近些年來,各地大興土木,修建豪華辦公樓,修建奢華校門,校長副校長的辦公室大得像籃球場,諸如此類,屢禁不止,早已為社會詬病。而豪華建設的背后往往是舉債進行,債臺高筑,甚至有媒體輿論不時冒出“大學破產”的話題。
也許那些主張大學大興土木修建豪華校門和樓堂的主持人以為,“官修衙門客修店”。盡管今日中國的大學仍然缺錢,但也不像孔乙己那般落魄,況且許多地方政府為了樹立富裕形象而建豪華衙門,大學怎么就不可以呢?可是,因為處于上升期和發展中的中國,國家財力畢竟有限,能提供的教育經費與歐美發達國家不可比擬,來自社會的教育捐款屈指可數,因此,如何正確合理使用有限的教育經費的確是個大學問。何況一些地方政府舉債修建豪華樓堂館所本身就是違法亂紀的行為,高校管理者原本就不該去仿效。況且從根本上來講,大學辦得好壞,并不在于校門是否豪華,是否“酷斃”,而在于大學的人文氣息和學術建樹。
不可否認,目前,中國高校追求奢華且積習難改,早已成為“大學病”的特征之一。而導致“一邊缺錢花,一邊亂花錢”的困境,原因大致有三:
其一,大學沒有理事會治理結構。在發達國家的世界一流大學里,公立大學的治理是這樣的:學校的重大戰略由理事會決策,理事會對學校的發展進行全面評價。理事會由立法機構成員、政府官員、學校領導、教師代表、學生代表、社會賢達人士、校友代表組成,分別代表社會公眾、舉辦者、辦學者、教育者、受教育者、雇主對學校辦學的意見。在這樣的治理機構中,學校的辦學戰略,必須符合整個社會對大學辦學的要求,同時也符合學校自身的辦學定位。很顯然,如果有這樣的治理結構,當社會輿論對大學的問題議論紛紛,對大學的辦學指責不斷,學校是不可能不為所動的,而是會立即通過理事會治理機制,反應在辦學戰略的調整上。與發達國家世界一流大學對比,我國公立高校,實行的并不是理事會治理。學校的決策機構是黨委常委會、校長辦公會或者黨政聯席會。這種決策,就把大學的公開治理,變為僅僅是內部治理。其結果,就可能變為是學校閉門辦學,自說自話。近年來,我國高校一直在抱怨辦學自主權有限,相對于政府部門對學校的行政要求來說,這是實情,可是,在支配已經撥到學校的資金、使用屬于學校的人事權方面,學校行政班子的權力是基本上不受任何制約的。這就出現了“一邊缺錢花、一邊亂花錢”,以及“自主權不夠,同時行政權獨大”的辦學景象。
其二,大學領導非公開遴選。與理事會治理結構對應,世界一流大學的校長,通常是通過校長遴選委員會,按照學校辦學的要求,設定校長的任職標準,進行公開遴選的。通過這種遴選機制選拔的校長,首先要符合學校辦學的個性,其次必須對師生負責。而我國高校的校長,并不是通過這一機制選拔產生,而是由上級教育主管部門單向任命,任命的標準,首要的一條是是否達到相應的行政級別(對于副部級高校,要求正廳級以上;對于正廳級高校,要求副廳級以上),如此一來,校長的第一身份是官員,而非教育管理者。實際情況也是如此,被任命到高校擔任校領導的干部,有不少根本就沒有教育管理的經歷,甚至從地方黨政部門移職而來,這怎么可能出現溫總理所期待的“教育家辦學”的局面呢?另外,由于是由上級任命,所以大學領導普遍對上不對下,所以他們的主要工作,是怎樣做出令上級滿意的政績,而不是對學校的教育、學術發展負責。這種辦學政績觀,直接催生了辦學的政績工程、形象工程。具體表現為,在校園建設方面,好大喜功,建豪華校門,鋪景觀大道;在教師評價方面,對教師們實行數量考核體系,重論文數量,不重學術質量,重項目爭取,不重資金流向和用途,所謂數字出官員,官員出數字;在接受評估考察中,弄虛作假,編造數據;在治理學術不端中,不講是非,只問利弊,只講關系,甚至淪為官場庸俗關系學的踐行者,積極充當學術不端的保護傘。
其三,師生沒有表達權利的渠道。同樣在世界一流大學,普遍有兩個基本組織——教授委員會、學生自治委員會。這是保障教育者與受教育者基本權益的組織。教授委員會負責學校的教育事務與學術事務,運行學校的教育權與學術權,維護教師的教育自主權與學術自治權;學生自治委員會,則參與學校有關學生權益的決策,保障學生權益不受學校辦學決策的傷害。觀察我國高校,在名義上,也有類似的組織,比如學術委員會、學位委員會、學生會,但功能與職責卻大相徑庭,學術委員會只是擺設和工具,學生會干部也有官僚化的趨勢。由于沒有伸張教育權、學術權與受教育權的權力組織,最終,教師們的教育自主權一再受到傷害,學生的受教育權也一再被冷落——今天,我們所談論的高等教育質量低下問題,本質上就是大學為學生提供劣質教育,然而,學生們除了接受這種局面外,能做什么呢?事實上,為了讓大學辦學者不得不重視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權益,在世界一流大學,還有兩項基本制度——教授終身制度與學生自由轉學制度。所謂教授終身制度,是為保障學術自治而推行的,即教授的教職,不受政治、經濟、文化因素影響,大學沒有正當理由,不得解聘教授,這就給教授教學與研究提供了更大的自由空間,事實上也增加了教授彈劾校長的砝碼。學生自由轉學制度,是賦予學生“用腳投票”的權利,即如果對某所大學的教育質量不滿意,可申請自由轉學,所以,在美國高校,新生留校率(入校的新生求學一年之后還有多少選擇留下),還是評價學校辦學質量的一項重要指標。在這些基本辦學制度下,還有辦學者敢不重視教育者和受教育者的權益嗎?辦學者還敢隨意支配和挪用、浪費寶貴的科研經費來修建豪華校門和樓堂等面子工程嗎?
因此,筆者以為,要解決中國諸如“大學奢華”、“大學腐敗”以及“亂花錢”等問題,迫切需要制度創新,確立一套世界一流大學的辦學制度,這也是我國《教育規劃綱要》的一個重要目標?!秶抑虚L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年)》指出,“到 2020年,高等教育結構更加合理,特色更加鮮明,人才培養、科學研究和社會服務整體水平全面提升,建成一批國際知名、有特色高水平高等學校,若干所大學達到或接近世界一流大學水平,高等教育國際競爭力顯著增強?!彼?,無論從解決當前的大學問題,還是從建設世界一流大學出發,都有必要從基本的制度改革著手。
筆者以為,大學奢華滋生大學腐敗,要糾正高校奢侈之風,還要注意反腐敗的制度建設。毋庸贅述,高校發生的腐敗案件,嚴重敗壞了校園風氣?!皩W高為師,身正為范,必須在高校進一步加強廉政教育、教師職業道德教育和法制教育,努力營造風清氣正的校園環境?!眹冶O察部部長、國家反腐敗局局長馬駇在談到高校反腐敗問題時如是說。
馬駇建議,要進一步嚴厲打擊高校職務犯罪,形成高壓態勢,對職務違法犯罪行為做到發現一起查處一起,從而讓高校干部“不敢貪”,在相對封閉的大學校園掀起廉政風暴,還“象牙塔”一片凈土。
“預防高校職務犯罪,關鍵還是要加強制度建設,加強對一把手權力的制約,讓他們不能貪。”馬駇說。馬駇建議,要加強對高校招投標工作的監督和管理,全面推行校務公開,特別是要加強制度建設,使招生、基建、采購等易生腐敗環節,有章可循,處于外部力量的監督之下。同時,要大力懲處行賄犯罪,全面推行行賄犯罪檔案查詢和建筑市場準入制度,從源頭上遏制和預防受賄犯罪。
最后,筆者以為,中國大學的辦學境界理應做到“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按笠粝B?,大象無形”出自《老子》?!按笠粝B?,大象無形”是一種藝術和美的最高境界。它揭示出,最完美的文藝作品都必須進入道的境界,進入自然樸素而沒有任何人為痕跡的本真境界。意思就是有水平的人都是默默無聞的,寶貴的形象都不是說出來的,最振聾發聵的內容都是很少發聲的。正如在大學校園,一個人有沒有學問,是不是大師級人物,并非口若懸河、夸夸其談使然,而是默默治學、學有建樹使然一樣,一所大學是否有影響力和知名度,并非校門豪華使然,而是獨具一流的人文氣息、治學風氣和學術成果使然。如果舍本逐末,一門心思用在校門和辦公樓的奢華上面,或招生數量與論文堆砌上面,只不過顯擺而已,因為從根本上來講,未來的中國并不需要“空殼大學”。
(作者單位:鄭州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