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旭光
法律信仰
文/劉旭光
2012年即將過去,回顧這一年來的生活和學習,不禁感慨頗多。這一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比如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已基本構建完成這樣的大事。由于畢業論文的關系,我對法律信仰的問題一直保持著高度的關注。人的法律意識或輕或重,但沒有人會說自己一點兒法律意識都沒有。比如,人面對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時,常有這樣的感慨:這簡直是無法無天!教訓別人不守規矩的時候,也常用這樣的訓斥:還講不講法?!這里用到的“法”,很難說其就是違反了哪一條具體的法條。這里說的“法”,是在最寬泛的意義上來使用的法律。而這個“法”恰恰契合了法律信仰之法律。
在日常使用的時候,我們習慣了法律信仰的說法,但在學界中,對該語詞的使用,卻見仁見智。有支持法律信仰這一說法的,也有質疑和反對法律信仰提法的。那么,法律信仰之法律是什么呢?是由國家制定或認可,并由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的,以規定當事人權利和義務為內容的,具有普遍約束力的社會規范。總之,法律就僅僅是統治階級的統治工具嗎?法律信仰之法律是什么呢?伯爾曼認為法律不只是一整套規則,它是人們進行立法、裁判、執法和談判的活動。它是分配權利與義務、并據以解決紛爭、創造合作關系的活生生的程序。他特別提到了如果將法律僅僅視為推行統治者政策的手段,是不妥當的,而且說如果僅從效力角度認識法律,那么我們喪失的正是其效力。
西方的法學流派中,實證主義法學之法律乃是立法者的意志,根本約束力在于政治強制;自然法學之法律乃是理性與良心,其根本約束力在于道德譴責;歷史法學之法律乃是民族性格,是在歷史中不斷演進的民族傳統。很顯然,每種方法論認知下的法律都有著不同的見解,但都未全部涵括法律的全部實質。我贊同伯爾曼的看法,應當將各個對立學派認識法律的一個重要維度剝離出來,并將其等量齊觀,融合為一體。所以,在我看來,至少要從如下幾個方面來把握法律:如果是規范,那么這個規范一定是邏輯嚴密自洽的;價值追求一定是正當的;目的一定是合理的;在實施中,一定是符合社會需求的。偏執一面,是對法律的誤讀,是不可能作為法律信仰之法律的界定的。
在當下,如果說我要信仰法律,在大家都認為法律僅僅是一個工具的語境里,我就不得不去解釋法律信仰之法律究竟是什么。也許,信仰法律的人可以說,我就是信仰法律,那是我的事。但如果要更多的人信仰法律,如果信仰法律可以帶給我們更良好的秩序、更能保障我們的權利、更能約束政府權力的濫用等等,那么,我們就必須認真對待法律信仰之法律。
法律信仰論者,注定因為現實中法律所遇到的種種困境,而倍加痛苦和艱難。可這些都不能阻擋法律信仰的合法性、合理性,并把它當作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也許有些人會說,我們的傳統中,就不存在什么法律信仰,我們的文化中就沒有這樣的因子。所以,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以過去不曾有什么,來否定現在和未來不能有什么的邏輯,沒有多少可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