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和他的石油詩

○ 文／艾 宏

李季和他的石油詩

○ 文／艾 宏

李季的石油詩是從石油地層中噴出的，永遠洋溢著石油的芳香。他是當之無愧的石油詩人。李季和他的詩歌，永遠活在千萬個石油人的心中。

“蘇聯有巴庫，中國有玉門。凡有石油處，皆有玉門人。”這是當代著名詩人李季（1922-1980）解放初訪蘇后，贊頌我國石油工業《玉門頌》中膾炙人口的著名詩句。它深深地鐫刻在無數石油人和億萬國人的心中。

與石油結緣

1952年冬，已創作出《王貴與李香香》等名作的李季來到玉門油礦，擔任了黨委宣傳部長兼石油工人報社長。從此，他與石油結下了不解之緣。

在玉門油礦深入生活時，他穿著一件老羊皮大衣，從一個井架跑到另一個井架。由此，李季和他的作品與石油工人結下了深情厚誼。他和鐵人王進喜等廣大石油工人結為朋友，使他的創作道路跨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1952年秋天，李季隨國家燃料部石油管理局局長康世恩率領的考察團赴柴達木考察，寫下了《在那美麗如畫的尕斯湖邊》、《柴達木一青年》、《柴達木小唱》等詩篇，熱情謳歌了石油工人對美好生活的憧憬，寫出了大漠中搏擊的石油人的共同期望和開辟油田的豪情。

●供圖/承 輝

后來，有人為《柴達木小唱》一詩譜了曲：“遼闊的戈壁灘望不到邊，云彩里懸掛著昆侖山，鑲著銀邊的尕斯庫勒湖啊，湖水中映著寶藍的天。黃河長江發源在昆侖，柴達木井架密如林，油苗遍地似春草，風吹油味遍地香噴噴。”這就為詩句插上了音樂的翅膀。李季把這首詩視為自己和柴達木石油人共同創造的成果。

上世紀60年代初,大慶石油會戰開始。王進喜從玉門到了大慶,李季隨后也去了大慶，參加了著名的大慶石油會戰。初到大慶，李季立即被廣大石油職工頭頂青天，腳踏荒原，“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寧可少活20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的英雄氣概和沖天干勁所感動。他下井場、進工地、住干打壘、吃野菜，與鐵人王進喜等會戰職工交朋友，和大家同吃、同住、同勞動。

李季曾三次到大慶油田，和當時的會戰領導者及以王鐵人為代表的石油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1970年初冬,李季在湖北的文化部“五七”干校里勞動時，有一天廣播突然傳出了鐵人王進喜病逝的消息。正走在田埂上的他只覺雙腳一滑, 兩眼發黑, 便無力地跌坐到田埂上。他早聽說過鐵人受迫害的情況, 但絕沒有想到,鐵人這樣過早地離開人世了。不過, 李季心沒有灰。他深信,總有一天,他還會為石油和石油人歌唱。

為石油歌唱

在玉門這個中國石油的發祥地和“搖籃”，李季寫了長詩《生活之歌》和短詩集《玉門詩抄》、《玉門詩抄二集》、《致以石油工人的敬禮》。在這幾個詩集里，詩人探索用詩歌形式，反映社會主義工業建設和石油工人精神風貌。

《生活之歌》表現了石油工業戰線龍騰虎躍的新面貌，歌頌了石油工人的創造性勞動。詩人情注玉門，向著那“喧鬧的山崗投去深情的目光”(李季詩句) 。

1962年1月，他創作了一首《石油詩》。詩中寫道：“又是一年春節到，揮筆寫詩賀春節。千山萬水道兒遠，茫茫戈壁冰和雪。賀信隨風穿云霧，遙寄寸心火樣熱。又是一年春節到，春節就是石油工人節。自古春風不度玉門關，千里戈壁千里寒。昆侖山前行人少，石油芬芳何曾漫天山？……又是一年春節到，春節就是石油工人節。石油工人志氣大，身背鉆機走天涯。井架就像雨后筍，萬千口油井飲鐵馬。南征北戰忘年月，祖國大地盛開石油花……”后來他趕回北京開會，除夕之前特意把這首《石油詩》寄給大慶，向廣大會戰職工祝賀春節。這首詩被刊登在大慶油田黨委機關報《戰報》上。

這年1月，他在大慶還創作了一首石油題材的歌詞：“從前，我是一個扛槍的戰士。那時候年輕力壯，高唱戰歌斗志多么昂揚。……現在，我是一個鉆井隊長。雖然說兩鬢斑白，身體還像當年一樣壯。為著建設社會主義的祖國，脫下軍裝換工裝。建設祖國要石油，身背鉆機走四方。哪里有石油，就往哪里去。不怕它風狂雨暴，哪管它巖石千層硬如鋼，東西南北任我闖。”這首歌詞也發表在《戰報》上。

1963年冬他又寫了一首題為《致以石油工人的敬禮》寄給大慶，仍然發表在《戰報》上，對這一年大慶會戰取得的勝利表示祝賀。1964年的春節之夜，在人們合家團聚吃年夜餃子的時候，他伏案寫了一首《石油歌》。這首詩頭兩段是：“一聽說，大慶石油工人打了大勝仗，止不住，心花怒放高唱石油歌。高唱石油歌，越唱心越樂。唱的是石油工人干勁高，祖國的石油賽江河……”這首詩熱情洋溢，大氣磅礴，是李季石油詩歌創作的一個高峰。

1965年，李季在北京出版了《石油詩》一、二集。文化大革命開始之后, 李季同大多數文藝界的作家、藝術家一樣，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和批判。

譜石油新篇

1972年秋天，李季忽然接到一紙調令,讓他立即回京籌辦文藝刊物。李季匆忙登上北上的火車。回北京不久，李季就跑到渤海之濱鹽堿灘上的勝利油田，那里有同志和友誼, 有石油的芳香。他氣憤地對朋友說,北京竟然禁演反映石油戰線上英雄事跡的影片《創業》。他感到十分憋悶和氣憤, 就跑到油田來特地同石油工人一道看, 看得他手舞足蹈,熱淚滿面。

昔日的首長、石油部部長康世恩知道了“老李”的艱難處境,就對李季說：“他們不讓你革命, 到我這里來革命吧，你本來就是石油行業上的人嘛！”石油部安排李季任石油規劃院的副院長。此后一段時間, 李季就像脫籠的小鳥一樣歡快。他不顧有病之身, 跑了十幾個油田,直到病倒在醫院里。

粉碎“四人幫”后,李季像緊握武器的戰士,沒有忘記作家職責。他接連寫出了長篇說唱詩《石油大哥》、長詩《紅卷》、抒情詩《石油萬里從軍行》等。此后,李季又在繁忙的文學組織工作之余,發表了歌頌石油工人的長篇敘事詩《石油之歌》等新作。

這些詩歌仍然洋溢著可貴的革命激情,散發著濃郁的石油工人生活的氣息。他每天清晨5點起來, 寫一個半小時左右, 就匆匆地趕去上班。此時,病魔已經更緊地扼住了他的心臟, 以至有一天寫作時心痛難耐,隨手在一片紙上寫下了“口含‘消心痛’,揮筆畫油龍,但求心竭日,油龍騰太空”的令人悲愴感人的小詩。1980年3月8日，李季因心臟病突發，過早地離開了人世。

20多年里，他的足跡幾乎踏遍了祖國所有的石油礦區。他同石油戰線的廣大職工共甘苦、同勞動，贏得了“石油詩人”的美譽。

李季的石油詩是從石油地層中噴出的，永遠洋溢著石油的芳香。他是當之無愧的石油詩人。李季和他的詩歌永遠活在千萬個石油人的心中！

●攝影/朱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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