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萍
( 西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
大學英語教學中跨文化敏感度元素的把握與提升
李雅萍
( 西北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
跨文化敏感度屬于跨文化交際的情感層面,跨文化敏感度中的情感元素貫穿于整個大學英語教學。探究影響跨文化交際的情感因素與大學英語教學的關系對當前大學英語教學及將其以中國英語資源引入教學課堂有著重要的作用。
跨文化敏感度; 情感元素; 大學英語教學
本世紀以來,中國經濟進一步發展,信息技術日新月異,文化交流更加頻繁。以經濟為驅動力、信息技術為平臺的跨文化交際已經成為這個世紀最為顯著的特征。如何培養具有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高素質人才成為語言教學者們所關注的焦點。目前,跨文化交際能力主要涉及到認知、情感和行為三個不同的層面,認知層面包含的是文化知識,情感層面包含的是跨文化敏感,行為層面包含的是交際方式[1]。跨文化認知是交際者在交際和溝通過程中對對方文化、對方文化與我方文化相對立的文化特征及在對方的立場上看待他們自己文化的理解。行為層面是指交際者通過直接或者間接地了解對方文化從而適應對方文化。跨文化敏感(cultural sensitivity)一般指跨文化敏感力或跨文化敏感度,它代表跨文化溝通能力的情感層面,是指一個人在某種特殊的情境或與不同文化互動時,個人情緒或者情感的變化(Triandis,1977)。跨文化敏感貫穿于跨文化交際的整個過程,具有跨文化交際能力的人能夠投射與接收正面的情感反應,它可以把當事人帶到認可與接收文化差異的境地[2]。在教育部2007年公布的《大學英語課程教學要求》中,培養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被列為大學英語教學的一項重要內容。提高跨文化敏感度是培養跨文化交際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涉及到語言與文化教學的情感層面,其重要性不容忽視。然而,何為“正面情緒的投射”,怎樣才能把交際者帶入認可和接受文化“差異”的境地,這些都對當前的英語教學者提出了新的挑戰。當前,英語學習和應用的軟硬件環境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學習者時時刻刻都可以運用英語進行交流和溝通,正確界定和把握影響跨文化方面的情感元素,批判性地審視差異,接受差異,以一種開放的心態對待差異,對當前的大學英語教學有著重要的啟示。
在西方,Hart&Burks(1972)認為具有跨文化敏感度的人應該對意見交換心存感激,能夠容忍他人的刻意征詢。Bennet(1981)則認為跨文化敏感度是交際者從我族中心階段向我族相對階段的轉化,指出體驗到差異是交際中值得愉悅的一部分。在總結和分析前人的基礎上,Chen&Starosta(1997)把跨文化敏感度定義為“一個人對了解與感激文化的差異,與促進適當和有效的跨文化溝通的正面情感的能力”[2]231。此概念把跨文化交際的情感層面與理解的認知層面和產生效力的行為層面結合起來,并且把跨文化敏感力界定為發展正面情感的內在能力。同時,Chen指出所謂“正面情感能力”應該從代表跨文化敏感度的六種元素中去理解,它們包括自愛(self-esteem)、自我檢視(self-monitoring)、開放的心靈(open-mindedness)、移情(empathy)、互動投入(interaction involvement)和暫緩判斷(suspending-judgment)[2]232。跨文化交際是來自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語言、思想及行為方式方面的一種交鋒,它所帶來的挫折、疏離感和其它的心理壓力直接或間接地沖擊著交際者,這就要求交際者必須具有高度的自愛心,對自我價值要有明確的認知和理解;自我檢視是指在交流和溝通過程中要對自己的社交行為進行不間斷的審視和觀察,要更加專注,注意他人的取向與適應不同溝通情景;開放的心態意味著公開并適當地解釋自己的思想行為并愿意接受對方的解釋;移情和互動投入就是要充分地把自己投射到對方的位置,為對方著想,從而更加地專注、感知言談的交換;暫緩判斷就是在交際過程中不要妄加判斷,應慎重行事。
這六個元素指明在交際的過程中,交際者應該保持高度的自愛心,時刻查知周圍各種情況的變化,保持開放的心態,修正自己的交際行為,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積極投入地進行交流且不對所面對的事情妄加斷言。這些元素是交際者必備的要素,也是英語學習者有必要認知和了解的。因為在交際的過程中,當前的英語學習者很難把握一個準確的“度”,也就是說,保持高度的自愛但不矜持,具有自我監視但不懷疑一切,懷有開放的心態和為別人著想但又不盲目跟從、人云亦云。
既然跨文化敏感涉及到交際過程中的情感層面,那么對于英語學習者而言,如何在交際過程中培養正面、積極的情感因素就顯得尤為重要。理論和實踐證明,跨文化敏感度和大學英語教學有著內在和必然的聯系。
在我國,很多學者在自己的論述中也提到了語言學習中的情感因素。賈玉新(1997)認為,跨文化交際能力應包括基本交際能力系統、情感和關系能力系統、情節能力系統和交際方略能力系統。在情感能力系統中,移情是個很重要的能力,指設身處地地以別人的文化準則為標準來解釋和評價別人行為的能力[3]。賈強調了在交際過程中移情的重要性,但完全地以別人文化準則為標準,沒有闡述自己的立場。文秋芳(1999)認為,跨文化交際與外語教育的模式除了包括交際能力以外,增加了跨文化能力,包括三個部分:對文化差異的敏感性、對文化差異的寬容性、處理文化差異的靈活性。這三個組成部分之間有著層級關系,發展跨文化能力必須從底層到高層,循序漸進。要從提高學生對文化差異的意識程度開始,使他們對文化差異有一種敏感性;進而端正他們對文化差異的態度,使他們能夠理解并尊重對方的文化;最后再訓練他們處理文化差異的技能與技巧[4]。這一觀點提到了文化差異的敏感性,已經注意到交際者不但要關注異國文化,更要理解自己的文化,重在區別對待本國和它國文化的異同,這提示我們不但要注重語言知識的培養,更要關注自己的文化。從跨文化敏感度的元素來講,英語學習者也是交際者,必須要對自己的文化有一個完整的認知,在學習外語的同時要樹立起自己的價值觀,這樣才能在交往過程中對同一問題運用多種方式進行解釋,從而保持一種開放的心態。在英語閱讀和視聽中不但要多聽多讀有關異國文化知識,更要閱讀和收聽與本國文化有關的英語資源。胡文仲、高一虹指出一個具有高度文化理解能力的學習者應對新的文化有著理性的洞察力和感情的移情能力。他們指出一個具有高度文化評價能力的學習者不僅對一種文化知其所以然,而且能對它提出自己的觀點和看法,能夠以批判性的眼光審視所接收的文化信息。同時,他對自身的文化歸屬和由此而可能產生的文化偏見有著清醒的認識[5]。對于英語學習者而言,應該在跨文化交際的過程中對自己的文化有一個清醒的認識,要批判地接受異國文化。彭世勇通過多元分析的方法,指出跨文化敏感各個層面存在差異,同時,其研究結果揭示了學生的英語水平和學習經驗對其跨文化敏感的形成有影響[1]2。通過對英語本科生的跨文化敏感進行研究,進一步證明了Chen & Starosta的ISS內部有效性,指出多層面的測試方式可以更準確地反映出英語本科生在跨文化敏感深層結構上可能存在差異[6]。彭世勇的調查研究運用了Chen&Starosta的跨文化量表,這一量表是基于互動投入、尊重文化差異、互動信心、互動享受和互動專注等五個因素基礎之上的,這更進一步說明跨文化敏感度和英語教學有著內在的聯系。
以上研究中,西方學者非常注重跨文化交際中正面情感的表達能力,我國學者也強調了移情的重要作用,同時指出了英語水平的高低對跨文化敏感度有明顯的影響。回顧我國大學英語教學,以一本書和一本教參為主的單純學習語言知識的英語教學已成為過去;以英語學習作為留學或者出國的使命也悄然退去,英語學習已經成為我們生活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大學英語教學承載著語言學習者的交際功能。在交際的過程中,對交際者情感因素的把握顯得日益重要,探討和培養學生跨文化敏感度的形成對大學英語教學有著重要的意義。
語言和文化密不可分,語言受文化的影響,反過來又影響文化[7]。所以,在外語教學中應有計劃地將主體文化和客體文化滲透于外語教育之中,強調語言的文化載體功能,既要強調學生對自己文化的認知和表達,又要尊重世界各民族文化傳統,在交際中要正確地把握其情感因素,為此我們應該做到:
傳統意義上的英語學習廣泛采用目標國的英語資料,隨著這種過程的延續和深化,西方文化逐漸毫無批判性地進入語言學習者的意識之中;與此同時,英語學習者卻對自己母語文化的認知和了解逐步減弱,他們可用流利的英文介紹西方的飲食、節日等文化現象,而對自己本民族的文化卻是支支吾吾,顯得信心不足,導致交際失敗。有些中國學者針對這種現象在進行大量調查的基礎上提出“中國文化失語癥”現象(從叢,2000),并指出這種現象會直接或者間接地影響交際者的情感因素。進入 21世紀,信息化和互聯網已經席卷全球,英語學習者完全可以憑借通訊工具閱讀和收聽英語;在國內,以CRI和CCTV英語新聞節目(2010年4月前為CCTV9)為主的英語廣播電視節目在國內已有固定的聽眾和觀眾,其中的節目大部分以國內新聞為主,介紹中國的歷史、文化等,這為文化共享搭建了一個良好的平臺。
英語學習的目的不但是學習語言知識和了解異國文化,更主要在于表達自己的文化與理念。在展示兩種或者多種文化的碰撞和沖突的辯論會中培養學生的英語應用能力,必然更能培養他們的思辨能力,使他們在未來的跨文化交際中持有開放的心態,正確地把握移情中的適度等問題。
要求以中國傳統文化為背景,改寫具有中國元素的故事,如大禹治水、西游記、孔子周游列國等,讓學生以角色扮演、話劇表演、課堂討論等方式模擬交流環境,提高學生表達自己文化的參與度。
在英語教學中,我們不但要認識差異,尊重差異,而且要超越差異。比如,在西方《圣經》中強調協約(agreement),即人和神之間的約定,而在中國儒家的思想中則有“信”的概念,即“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西方的約定是一種信仰,而中國的信不但有信仰而且更強調守信之意。因此,教師必須在教授英語時讓學生了解中西方文化,在理解中西方文化差異的基礎上學會表達自己文化的內涵。
[1]彭世勇.英語本科生跨文化敏感多層面間相關系數對比[J].西安外國語大學學報,2000,(6).
[2]Chen,G.M.跨文化交際學[M].陳國明,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230-231.
[3]賈玉新.跨文化交際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
[4]文秋芳.英語口語測試與教學[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9.
[5]高一虹.“文化定型”與“跨文化交際悖論”[J].外語教學與研究,1995,(2).
[6]彭世勇.跨文化敏感:英語專業與非英語專業學生對比[J].寧夏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07,(1).
[7]陳俊森,樊葳葳,鐘華.跨文化交際與外語教育[M].武漢:華中科技大學出版社,2006.
The Understanding and Improvement of the Emotional Elements of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in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LI Ya-ping
(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Langzhou, Gansu 730070, China )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is the emotional aspect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The emotional elements of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go through the whole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Explor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emotional factors in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is very important to the current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and Chinese English resources introduced into the classroom.
intercultural sensitivity; emotional elements;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責任編輯 印有家)
G04
A
1673-9639 (2012) 02-0119-03
2011-05-03
李雅萍(1978-),女,西北師范大學在讀碩士,研究方向:跨文化交際及大學英語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