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之戀的再賞：論舒伯特的《小夜曲》

⊙李 平［鞍山師范學院， 遼寧 鞍山 114007］

一、舒伯特的生平介紹及《小夜曲》的整體介紹

佛朗茲·舒伯特是近代音樂創(chuàng)作史上的一朵奇葩，是近代藝術的音樂創(chuàng)始人。他生平創(chuàng)作的600多首曲目深受世界各國人民的歡迎，曲調大多樸素自然，并且在和聲的選取方面能夠做到新穎創(chuàng)新，極大程度地表現(xiàn)了其卓越的創(chuàng)作能力。

《小夜曲》是舒伯特短暫的生命的完美謝幕，整首曲目無論是在旋律上還是情感的表達上，都到達了舒伯特音樂創(chuàng)作生涯的頂峰。《小夜曲》引用了全新的創(chuàng)作手法，將詩意、精致、自然以及創(chuàng)作者的即興表演融合得恰到好處，在充滿著浪漫色彩和神秘情懷的過程當中，讓聽眾感受到了作者對于未來生活的美好向往以及對于愛情的美好憧憬，因此很多人都說《小夜曲》是舒伯特創(chuàng)作史上最有型的曲目。本文正是從整首曲目的回聲以及自戀的生命律動的角度出發(fā)，講述了舒伯特現(xiàn)實生存的不幸以及其內心崇高的理想對現(xiàn)實的控訴中關系的完美演繹，探求了《小夜曲》所表述的詩人情懷。

二、回聲：源于自戀

眾所周知，音樂是用來傳遞人類思想情懷的最佳藝術表現(xiàn)形式。另外一個方面，由于音樂已經(jīng)不能僅僅滿足在動態(tài)的變化演繹當中，我們還要通過自己的聽覺系統(tǒng)來感受變化著的節(jié)奏以及韻律，在時間的排列組合當中有效地尋找到最佳探尋心靈感知的方式，最后獲得非凡的審美感受。

《小夜曲》采用的是全新的室內音樂創(chuàng)作手法，通過對聲樂同伴奏間的結合進行深入的對話，閃光點在于鋼琴伴奏成為了整首樂曲的聲樂搭檔，對于聲樂的銜接起到了良好的接洽作用，并對音樂的話題進行了進一步的附屬。歌曲從1-4小節(jié)開始，就運用鋼琴演奏出了六弦琴的模仿，而隨后的9-14，47-48，62-68進行了進一步的聲樂模仿，然后采用一波三折的回聲效果，但仔細聆聽卻發(fā)現(xiàn)鋼琴伴奏所演繹出來的回聲效果能夠很好地演繹出曲目所營造的靜謐祥和的色彩，另外一個方面極大強度地渲染了主人公內心思想情感的變化，具有強烈的感人效果。

我們知道，回聲能夠很好地感受到一種人類獨特的生命情節(jié)，換句話說我們可以用自戀來形容。在音樂學理論當中我們所說的回聲主要指的是聲波遇到障礙物而被進一步進行反射的過程，與此同時還會被進一步聽到。拉康的鏡像理論認為，自我的構建實際上是為了能夠更加體現(xiàn)自我存在的價值，也就是說鏡中的自我形象其實僅僅是一個不存在的影響，而需要通過對自我影響擁有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他認為景象僅僅只是一個自戀的過程，具體到《小夜曲》的創(chuàng)作過程，是舒伯特自我迷戀的過程，并憑借此創(chuàng)造出一個具有統(tǒng)一效果的自我快感。盡管學界對于舒伯特一生獨身的原因有過無數(shù)種猜測，然而如果將其解釋為這種行為是舒伯特為了追隨貝多芬，像莫扎特一樣希望預感自己的生命衰竭而進行的演繹。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小夜曲》的鋼琴伴奏通過完美演繹了回聲效果，來表現(xiàn)了舒伯特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自戀”情懷的表達。

三、傾訴：擺脫自戀

蘇聯(lián)著名女作家潘諾瓦曾經(jīng)說過，世界上最真摯最熱戀的感情都是為了描繪人們對美好生活以及愛情的憧憬而創(chuàng)作的。愛情是人類生命當中最燦爛最美妙的旋律，1828年，舒伯特創(chuàng)作了舉世聞名的《小夜曲》，將雷爾斯塔布的詩歌演繹成為歌曲的形式，并從此產(chǎn)生了世界范圍內被廣泛傳唱的愛情歌曲。在《小夜曲》當中，舒伯特根據(jù)自己對歌曲獨特的理解以及心理的探索，用浪漫詩意的方式對曲目的旋律進行了豐富的描述和藝術的升華，并對自己心目當中完美愛情的形象進行了深刻的演繹。與此同時他巧妙地借助了和聲伴奏的調節(jié)和渲染，最終對音樂場景以及氛圍進行了巧妙的融合。

“我的歌聲穿過深夜，向你輕輕飛去，在這幽靜的小樹林里，愛人我等待你”，歌曲前兩部分的曲調運用了相同的旋律，給人的感覺宛如清風拂面一般自然柔和。曲子的第一段運用了d強調，表達了歌者對于姑娘愛情的真摯傾訴，后半段的演唱過程當中，轉向了D大調，這種情緒一下子轉向了十分激動的強調，并實現(xiàn)了整首歌曲的第一個高潮。由于并沒有得到心儀女子的正面回答，求愛者心中感受到了無限的煎熬與痛苦，然而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希望，仍然滿心期待，因此在第二段開始時又接著用d小調展開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情愫，隨后又轉為D大調，與第一次D大調的轉換相比較而言，情緒顯得更加跌宕起伏，成為了整首歌曲的第二次高潮。然而由于兩小節(jié)歌曲之間的節(jié)奏區(qū)別，讓我們仿佛感受到了自己徜徉在夜曲的旋律當中。

正如前面所說，盡管舒伯特在氣質精神上存在著很明確的自戀情懷，然而在歌曲創(chuàng)作方面他對于愛情的那種追求、熱愛之情是無法比擬的。其內因還是在于這種感情抒發(fā)是架設在對個體基礎的充分自信、了解的接觸上的，或者說在精神狀態(tài)上其自戀情懷能夠在藝術歌曲中表達了明顯的雙性傾向。他是一種構建在個人對生命的認識，是一個單純性的精神驅使者。在1822年，舒伯特不幸去世之后，他在與好友的書信往來當中運用悲慘這個詞匯來描述了自己的近況，而在《小夜曲》中“當我想歌唱愛情的時候，它就轉向為悲傷的情緒”，這種孤單的憂郁也為他的演唱奠定出更多的愛情基調，然而在愛與擁有的精神主義思想情懷當中，我們感受到的是其精神與生命的一種擴大與固定。因為舒伯特對愛的體現(xiàn)與表達是異于常人的，我們可以將其理解為另外一種自戀的表現(xiàn)形式。就像佛羅姆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如果我們愛上了另外一個人，那么我們與自己的愛人就會成為真正的思想上的融合體。正是由于這樣深刻的認識，在追求“美”的同時，我們應該更加深切地認識審美中的客觀感受，沃林格一直在提醒我們，在一切審美享受的過程當中我們的所有情感來源都是擺脫自我本能的一種體現(xiàn)，而這種擺脫自我的感情實際上是對所有審美體驗的最終感受。而《小夜曲》真正的藝術審美力正是由于一種自戀情懷的真正擺脫。

四、激蕩：超越自戀

在《小夜曲》的后半部分，曲調進入了焦急渴望的沖動。尤其是在曲目的67-68小結的創(chuàng)作過程當中，愛的呼喚在鋼琴演繹的過程當中不斷地回旋了兩次，不但有效地形成了音樂作品本身的平衡感，更重要的是能夠給我們帶來一種裊裊飄逸的審美感受。在其后的69-76小結當中，我們可以感受到三次反復回旋的回聲效應，讓我們感受到了演唱者的情真意切以及對愛人的濃濃眷戀，對于愛情的強烈愿望和憧憬，從舒伯特的靈魂深處就能真實地感受到。

在現(xiàn)實生活當中，雖然舒伯特處于被愛情遺忘的角落，但這樣如此真摯和完美的愛戀在現(xiàn)實生活中一樣感受得到，最終沉浸在歌曲中的他把個人在現(xiàn)實生活中遇到的痛苦和命運的不公完全忘記了。貝多芬于1827年去世后，舒伯特迫切希望自己能夠填補由于天才作曲家的逝去而造成的音樂空虛，因此投入到了忘我的境界當中，無論是在音樂設計還是在美學意圖的過程當中都緊緊地追隨貝多芬的腳步，形成一種新的成熟和嚴肅的藝術責任感。正是由于自己沉浸在對創(chuàng)作的忘我狀態(tài)之中，因此僅僅通過面對面的溝通是無法真切地感受到對生命的真實體驗的，他很容易讓我們感受到除了自我本身之外的外界事物的存在，《小夜曲》準確地演繹了舒伯特這種真摯的情懷。總而言之，《小夜曲》的和聲伴奏所營造的回聲效果，在包含著因為自戀而對生命本身擁有了精準的認識的基礎上，激起自己對愛的感知和生命的律動，擁對生命、藝術渲染力的無限追求精神。

本文結合個人多年實踐工作經(jīng)驗以及對音樂作品的研讀心得，深刻地剖析了舒伯特《小夜曲》所營造的思想情懷，對詩人之戀進行了進一步的賞析。具體地從回聲、傾訴、激蕩三個角度描述了舒伯特的“自戀”情懷。然而由于個人所學知識以及閱歷的局限性，并未能夠做到面面俱到，希望能夠憑借本文引起廣大學者和業(yè)內同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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