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美術館將于今年秋天離開南京西路,搬到浦東世博會中國宮去。
這次騰挪,使熱愛它的藝術家們一直籠罩在傷感的情緒之中。為了告別,99藝術網、SMG藝術人文頻道、新聞晨報主辦, K空間、上海久藝投資管理有限公司等將在美術館搬離之前,辦一個“景像2012——中國新藝術展”。
據此次展覽的策展人俞可先生說,本來他們想借此機會將一批年輕人推上前臺的,但是召集了一些年輕人,看了作品,覺得還是與預期的目的比較遠。于是回過頭來將方力鈞、岳敏君、周春芽、尚揚、隋建國、汪建偉、谷文達、崔岫聞、尹秀珍、陳界仁、張大力、張洹、曹斐、秦琦、曹暉、謝南星、郭偉、周偉華、邱黯雄、unmask小組等已經成熟的當代藝術家喊攏來做市面。
為什么請這些藝術家,特別是個別爭議很大的、甚至被上海媒體當作騙子來批評嘲笑的藝術家,俞可倒也直率地承認:“這是出于偏見,藝術的偏見,人脈關系的偏見。”
俞可在首次與媒體的見面會上表示,上海美術館即將搬遷和更名,上海美術館與當代藝術之間的“故事”將變成回憶,這種回憶意味著階段性的結束,其無法猜測性和不確定性則促成了本次展覽發生的可能。在今天物化的時代,我們的生存和文化無論在生活經驗上還是視覺經驗上都產生了和過去不一樣的東西,我們以何種文化態度來應對這種新的狀況是值得思考的問題。當下公眾對藝術的理解和藝術的呈現方式更多地是在人為的、資本的、媒體娛樂化想象中完成,藝術家必須還原藝術的本質。
據悉,此次藝術展參展作品的形式與風格涉及裝置、影像、繪畫等,策展人希望在中國社會文化進程中,作品能提供無數個值得研究的個案,為中國當代藝術的發展提供依據。
但是具體作品是怎么樣的,俞可一句話也無法描述,因為策展人與學術主持呂澎都沒給藝術家命題,整個過程或許也成了一件頗有意味的作品,一切是不確定的,一切都有可能。那么既然如此,為何俞可還要給大展加載了重大的文化使命呢?比如主題的確定,是因為他們意識到“在中國今天的現實中,中國現有的社會、文化在表象上構成了一種迷幻的景觀。在很大程度上,這前所未有的現狀是用一種不斷制造、產品堆積的方式來充斥著我們的生存空間,讓我們樂此不疲地沉溺其中,被動地接受傳媒、意識形態、消費觀念等種種信息。在被一切視覺映像裝備起來的新系統中,這些被物質填充的幻象,已史無前例地形成了當下的社會生活,同樣地在潛移默化中也形成了人們行動的目標”。
思想矛盾和學術矛盾在策展和藝術家之間,是一個公開的存在。
也就是說,宏大的主題已經不可回避地給到藝術家面前,但是未來作品本身的多義性與不確定性,又給了多元的解釋,反正策展人和藝術家都是贏家,都是道統的代言人。但事實上,這恰恰說明今天網絡時代,每個人都可以是藝術家,都是一個信息源,都是一種觀點的代言人,甚至都可以是一個標準的破壞者和制定者,與之相對應的當代藝術,也因為在快速多變而且大面積物化的中國本土,消耗了太多的思想與技術——本來就是一種稀缺資源,已經到了不僅要出新人,出新作品,更要出思想的階段了。所以放在藝術家面前的問題是,主題相對不再重要,展覽時機和理由也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思想的深度與力度,是如何堅持一貫的先鋒態度,進而探討由資本擴張、國家傳媒所植入的中國式的思維轉變,重新還原藝術的存在價值。
這次為了告別的聚會,能不能展現這樣的思考呢?很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