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境之美

摘要：本文通過舞蹈作品和文學詩詞的對比，談及舞蹈意境之美的產生之源，針對“象外之向”和“景外之景”的角度，剖析意境的創造手法。

關鍵詞：意境；美學；物境；情境

在《舞蹈概論》上，意境是指文藝作品中可描繪的生活圖景和表現的思想感情融合一致而形成的一種藝術境界。在藍凡《舞蹈的意境與創作》一文中談到，舞蹈意境是舞蹈作品所反映的生活圖景和表現的思想感情融合而成的藝術境界。這兩位學者著重說明的是情景交融可形成意境，對于舞蹈作品能產生觀眾的聯想和想象，以及產生“象外之象”，沒有重點提及。我認為，這種解釋還不算完全正確，這種舞蹈作品只是達到了情境，還沒有到達意境。什么才是舞蹈意境呢？隆陰培在《舞蹈概論》說，舞蹈意境是指在舞蹈作品中不僅要達到情景交融，而且能引發觀眾豐富的藝術聯想和想象，以達到“象外之象”、“景外之景”的藝術境界。葉寧在《談舞蹈意境》中解釋到，藝術作品所描繪的生活圖景和表現的思想情感融合一致，創造出一個藝術境界，使讀者或觀眾通過想象和聯想，身入其境地在思想和感情上受感染，就是有意境的作品。我認為，這種理解和解釋是比較合理的。舞蹈意境，應該是舞蹈作品中通過舞蹈動作描繪出的虛擬生活圖景和表現的思想感情融為一體的舞蹈實境，使觀眾在這種實境的氛圍下，結合個人聯想和想象，在頭腦中重新創造的新意象的藝術境界；從而創造出比作品更高的境界，產生的“象外之象”的結果，是一種精神與思想的升騰，是比舞蹈者在舞臺的時空中創造的形象更高層次的新形象。

何謂“象外之象”？其主要涉及了兩個象的范疇。上面我講到實境的問題，其實就是象外之象中的第一個象。而由實境產生的聯想和想象的新意象為虛境，是象外之象的第二個象。我現在以唐朝詩人馬致遠《天凈沙·秋思》的例子來對比說明。詩文寫道：

枯藤老樹昏鴉，

小巧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詩的前三句是常說的實境（物境）含義，從某方面來說前三句已把詩中的景給讀者呈現于腦海中，而第四句卻使讀者因體會到作者的情感而產生聯想。“斷腸與天涯”都是想象出來的，不僅是作者的想象，也給讀者創造想象的空間，這是無限的，也就是我提到的新意象和虛境的內容。如群舞《荷花舞》，舞者以水上漂浮的小碎步，柔和委婉的身體線條，襯托出荷花在水面上輕輕飄舞，脈脈含情的自然景象。舞臺中無水似有水、無花似有花的物象是舞蹈動作附于舞蹈形象中創造出來。這一切，都使觀眾置于一種虛擬的實境之中，可是就在這個實境中，舞蹈卻在觀眾的心中留下了舞者在臺上的一顰一動，整個舞蹈所散發出和創造出的氛圍，讓觀眾感受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可愛之美，在心中和腦海中產生的不僅僅是荷花之美而是對祖國和平偉大，美好明天的新意象。這使作品具進入了情境之后的高層次——境界，也就具備了產生第二個象的結果。詩歌和舞蹈是有區別的，詩歌往往是在結尾處道出作者的思想境界和意境。舞蹈作品，必須是在完整的作品中得以體現的，它給予觀眾更多的是想象和聯想，而不是表象。

舞蹈特質長于抒情拙于敘事，使其更有利于創造意境。葉寧在他的《論文集》中談到舞蹈是舞臺的藝術，具有時空性、虛實性、體驗性和表現性，證明了舞蹈具有更能體現意境的能力。

對舞蹈意境的創造，我認為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 抓住事物的本質通過舞蹈手段表現。又如，《荷花舞》其荷花的高潔、寧靜、安祥、預示著和平與美好。戴愛蓮通過舞蹈道具荷花裙為高潔塑性，使人視觀具有仰慕和挺立，清新圣潔之感。通過圓場碎步的流動，仿佛至于青波池塘之中，如畫家莫乃的《睡蓮》一般，婉約朦朧。

二、 景形情意，融會表現。《春江花月夜》、《擔鮮藕》、《雀之靈》、《水鄉童謠》等舞蹈中，借用舞蹈動作和道具的運用，描繪出一個個想象的空間和美妙的場景，它們往往伴隨在舞者在舞臺上的動作，產生于人的腦海意向之中。

三、 舞蹈具有表現意境的典型優勢特點。具有意境的舞蹈就是一首詩，一幅畫，一副書法，以及無限遐想的集中代表。《梅》是楊麗萍通過發現梅在雪中怒放，枯枝艷花，舞蹈動作中通過團屈的軀干、節律的頓錯，預示梅花的開放，尤其是怒放的內在動力與掙脫舒展的勁力，體現的淋漓精致。舞臺中高聳一座圓臺，圓臺下身穿雪白長裙的雪花姑娘們連連起伏倒下，更加體現出梅花在雪中傲然挺立的氣質。紅白對比也使的梅的高潔形象得以體現。最后，冉冉吹起的雪風，好似梅花精神。在楊麗萍似太空行走步和似梅花附體的搖擺中升騰出，所有具有梅花之精神物象與人物的幻影想象，回蕩在無數觀眾之腦海中。這種意境是書法與詩歌無法比擬與替代的。

具有舞蹈意境的作品是好作品，也最能集中體現編導在不同時期的人生境界和感悟的藝術高度。僅僅只停留在物鏡和情境之中的作品，應該好好的反思是否沒有抓住表達事物和作品本質的所在，或是在通過舞蹈手段時沒有找到較好的形式。對于意境的追求，我認為應該成為舞蹈編導們共同的最高追求。

參考文獻：

[1]宗白華.美學與意境[M].江蘇文藝出版社 ，2008.

[2]羅斌.舞蹈鑒賞[M].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

[3]隆蔭培，徐爾充.舞蹈概論[M].上海音樂出版社，1993.

（作者單位：湖北省文理學院音樂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