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物名片/
吳永強
四川大學藝術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知名藝術評論家、策展人
私人會所“吳永強文化沙龍”主人
十年磨一劍
上個世紀80年代末,剛從西南師范大學畢業的吳永強懷著年輕人的滿腔熱血,主動要求去阿壩州,一呆就是10年,在阿壩師專任教。
1987年,阿壩師專剛剛組建起藝術系,吳永強開始教授美術史的課程。雖然吳永強在大學時候學的專業是中文,但他從小就喜歡畫畫,在大學的時候也特別喜歡跟美術系的男生“裹”在一起,以興趣為師,全憑自學,吳永強學會了油畫。
剛進入阿壩師專藝術系,年輕的吳永強無憂無慮,一門心思沉浸于藝術創作的熱情之中,畫了很多畫,還參加當地的高原藝術節,和一大群年輕藝術家一起赴馬爾康集體創作,常常在荒涼偏僻的地方一呆就是一個月。1997年,吳永強的畫作還在省美術館和省美協展出過。那時候的吳永強就對藝術創作充滿了飽滿的熱情,認為從構思到成圖本身就是樂趣本身。
原本以為,進入藝術系教書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沉浸于藝術創作,沒想到越是深入研究理論,越是覺得理論世界博大精深,需要你不停地投入時間、精力和心血。當他鉆進了美術專業理論的世界后,畫筆便擱在了一邊。
“感謝在阿壩州的10年,這是我的‘修煉期’。若不是我在那10年的清靜里沉下來讀了一些書,畫了一些畫,有了創作和理論上的積淀,根本不可能出關來做有用的事情。”
如今的吳永強,作為學術主持和知名藝術策展人,策劃了無數畫家的展覽,內心雖然也藏著搞個人展覽的夢想,但這個夢想就這么無限期地拖下去了。
最重要的是介入,是在場
2001年,四川大學藝術學院正式從之前的哲學藝術學院中分離出來,吳永強在阿壩州10年之后調回了成都,進入川大藝術學院,一邊攻讀博士學位,一邊教授藝術史。自己成為博導之后,也開始帶博士研究生。
現在的他,一方面置身學院之中搞藝術理論20余年,另一方面,卻又勇于走出學院。吳永強說當代藝術最重要的是介入,是在場,尤其是成都的當代藝術,藝術家群落形成明顯領先于院校的建設,有非常強烈的社會化氣息,要做到在場,肯定不能只置身在院校的高墻之中閉門造車。認識到這一點,從今年開始,吳永強越來越多地介入成都的當代藝術,立足本地,從《開倉納糧——2012藝術糧倉當代藝術展》開始,吳永強至今已在國內國外策展13余次。他說:“我對當代藝術趨勢有長達20多年的理論研究,現階段最重要的是回到事物本身。”他所提倡的“質詢”,就是講究從作品本身出發,在作品中感受,再賦予其理論上的評價和定位,絕不能理論脫離實際,或者用概念籠罩事實。
稟承介入和在場的原則,吳永強還在在毗鄰金堂觀嶺的中國會館開設了一家私人會所,取名叫做“吳永強文化沙龍”。中國會館,是一處薈萃了新中式平層院落的高檔別墅社區,社區的設計者是加拿大華裔建筑師何亞雄,他曾經以設計清華坊聞名,他有一套建筑理念,叫做“新東方主義”,簡單地說,就是整合傳統和現代元素,對傳統中式民居進行提煉改造,形成一種既有傳統文脈又有現代感的中式平層院落,從而創造出東方建筑的新概念。中國會館從空間布局到細節處理,很好地詮釋了“新東方主義”的建筑理念。社區內有一家超五星級酒店,也是采用平層大院的形式,充滿東方韻味,吳永強的沙龍就落戶在這家酒店之內。室內室外共有2000多平方米,有比較寬裕的活動空間,擁有茶室、藝術工作室、會議室、餐廳等,還有一個可以舉行戶外活動的院落,目的是為了給藝術界、文化界的朋友們提供一個可暢談藝術、碰撞思想、展示作品、汲取靈感的舒適交流場所,完全是一家非營利性的私人會所。在此,吳永強向各方朋友發出邀請,閑來可到此一聚,最大限度地發揮其會所的文化性和公益性。
吳永強談藝術>>>
筆觸不是筆墨的游戲,而是創作主體的生命激情結合深刻藝術修養自然進發的產物,是藝術家對萬事萬物充滿深情的理解,是對心靈呼喚的忠實傾聽,是藝術天性釋放的記錄。
文化一定要因應時代的召喚,才能有真正的活力。所謂傳統,也不僅是過去的東西,必須對今天發生影響,否則就只能是過去而非傳統。身處開放時代,僅對過去的“巴蜀文化”抱缺守殘,本身就是對“巴蜀文化”的傷害,所以需要為之輸入新的血液,創造新的巴蜀文化,傳統文化不能惰性地保護。
問他>>>
男女有別,各循天賦
Q=《成都女報》A=吳永強
Q:作為一個藝術家,你心里的完美女性是什么樣的?
A:我身邊有很多女性藝術家在我眼里都很有魅力,她們能把藝術和生活結合得很好,即便在日常生活中也能表現得特別優雅和有藝術氣質,不會見人就喋喋不休地談她家娃娃怎么樣。我想完美女性應該就是她們那樣,有獨立的自我,對自我有較高的要求,隨時保持對生命的熱情,對于思想、藝術,乃至風景、人生,都有自己細微的感受。
Q:也就是說,您贊成的是女性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孩子而活?
A:對,中國傳統觀念里總是一代為了下一代,仿佛自己欠了債非還不可一樣,一旦有了孩子就完全丟失自我,無論對于女人還是男人來說,這都非常沒意思。
Q:您自己是怎么做父親的呢?
A:我有一個女兒,16歲,我對她就完全采取放任的態度,雖然有時候也不免對她有求必應,但對她沒有過高的要求,不會把太多心思花在非要訓練她成為一個什么樣子的人上面。在我看來,她做一個平凡快樂的人就很好。
Q:您的學生里男女比例大概是怎么樣分布的?
A:藝術學院幾乎清一色女學生,男生及其少,每屆若出現一個男生,嚯喲不得了,好多導師都搶著帶,物以稀為貴嘛。
Q:為什么導師們會“重男輕女”?
A:也不是重男輕女,而是常常好客易辛苦培養出一個好的研究生,她立馬就告訴你要回去生孩子了,你說作為導師郁悶不?無論做學問還是搞創作都需要全身心投入,因此我常常告誡自己門下的女生,對于自己的人生要有取舍,一個階段做好一個階段的事,不要企圖什么都能兼顧,又要學業又要家庭,哪里有這么容易的事情?
Q:您是如何看待男女平等的呢?
A:男女平等絕對不是女人和男人做一樣的事情,而是應該遵循上天賦予的差異,做每個性別各自擅長的事情。拿藝術為例,因為女性更加敏感,更有直覺、靈性和天賦,常常會讓你驚訝于她們居然有那么大的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