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不死人

2012-04-29 00:00:00井涼
飛言情B 2012年8期

她找了許久的前世愛人,在某一天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對她溫柔體貼關(guān)懷備至,讓她不禁再度傾心,卻不料這只是一個陷阱,他要的不過是她這個“不死人”身上的一件東西去救他的亡妻……

楔子

長安城里最近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當(dāng)朝宰相宋秦淮竟然續(xù)弦了!想當(dāng)年,宋相與身體孱弱的宋夫人之間那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可是被傳頌為一段佳話,在宋夫人病逝后的幾年里,年輕俊美的宋相也是潔身自好,孑然一身。

可想而知,大伙知道這消息時有多不敢相信,更何況宋相再娶的妻子竟是那個不死人秦歌瑩啊!說起秦歌瑩,據(jù)說她的娘親被妖物所騙才生下了她這么個小妖物,秦歌瑩外表看起來與尋常人家的姑娘無異,甚至更美艷上幾分,也不見她有什么呼風(fēng)喚雨的妖術(shù),但她那幾十年如一日,絲毫不見衰老的容顏就足以叫人懼怕。

宋相只怕是被秦歌瑩的妖術(shù)給迷惑了,要不怎么敢跟他們避之不及的妖物成親呢?就在他們思來想去時,宋府早已是張燈結(jié)彩,鞭炮齊鳴,正迎接著新來的女主子……

紅布喜慶,掛滿寢室內(nèi)外,紅燭閃爍,搖曳著迷蒙的光。

龍鳳床上,秦歌瑩盤腿坐著,她的手掌輕撫上宋秦淮的臉,以指尖滑過他英挺的鼻、淡薄的唇,最后流連在他飛斜入鬢的眉和狹長的眼上,她小心翼翼地碰觸著這個在她夢里出現(xiàn)過無數(shù)次,叫她思念成狂的男人,眸中眷戀滿滿,她喃喃地道:“經(jīng)年,楚經(jīng)年。”

終于找到了你,終于,成了你的妻。

卻見宋秦淮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溫聲說:“秦歌瑩,這一世我是宋秦淮。”不是曾經(jīng)威震天下的大將軍楚經(jīng)年。

秦歌瑩不在意,揚起嘴角說:“你是楚經(jīng)年,你是宋秦淮,你是我的。”她梨渦淺笑,眸子發(fā)亮,火紅的嫁衣更襯得她膚白勝雪,她的笑容得意又滿足,哪還有傳聞中的那樣冷漠高傲。

宋秦淮微愣,隨后才答應(yīng)著“嗯”。

“我曾怨恨過上蒼待我不公,可原來他也會憐憫我,如果不是有人一直在夢里指引我,我不可能這么快就找到你。”

“上蒼憐憫你卻也厚待我,有一陣子我頻繁地夢見了一個姑娘,她在烽火連天的戰(zhàn)場說她等我回去迎娶她,夢里霧氣太重,我看不見她的臉,直到有一夜,夢里有個聲音告訴我,要我白天在梧桐樹下等她。那日我一見你,我便知道你是夢里的那姑娘,是我的前世今生,逃不開的情劫。”

宋秦淮氣質(zhì)皎皎,嘴角緩緩漾開的深情足以叫秦歌瑩沉淪,讓她一下子紅了眼眶,好像這么多年來求不得的委屈,一個人無所依的孤苦都煙消云散了,她找到了她愛的也愛她的人,她有家了。

她失去了上一世的楚經(jīng)年,卻得到了這一世的宋秦淮,秦歌瑩對她的“不死人”身份厭惡之至,可頭一回,她是那么慶幸她能活著等到楚經(jīng)年的轉(zhuǎn)世。

這樣的幸福來得讓秦歌瑩措手不及似在夢里,可如果這是夢的話,她愿意長睡不起。

“秦歌瑩,別哭啊。”宋秦淮拉過她的手,把她整個人圈入懷中。

“我不會哭。”她猶是倔犟地應(yīng)著,腦袋卻埋在他的脖頸間,不愿抬起頭來,宋秦淮沒有問,既然不會哭,那滲入他頸間的液體又是什么?

秦歌瑩的娘死得早,長大后又一直遭人排斥,從未有人教過她洞房火燭夜該怎么伺候夫君,所以當(dāng)宋秦淮脫下她的嫁衣,只是與她相擁入眠時,她也未覺得有什么不妥的。

這一夜,在宋秦淮的臂彎里,秦歌瑩難得地睡了安穩(wěn)的一覺,這一次她沒有再夢見楚經(jīng)年被敵軍萬箭穿心的鮮血淋淋的畫面,她夢見了那個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在青蔥翠綠的竹林里,不畏她的身份,笑意盈盈地對她伸出了手的楚經(jīng)年,也夢見了如綠色巨傘般的梧桐樹下,溫文爾雅的宋秦淮展臂給了她一個懷抱,他寬大的袖子在風(fēng)中與她的衣角交纏……

只是夢境沒有告訴秦歌瑩,現(xiàn)實里,宋秦淮在黑暗中若有所思的神情。

“事情進(jìn)行得很順利,她對我沒有懷疑。”

“那么一切照計劃行事。”是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

秦歌瑩停住了腳步,站在書房外,聽起來,宋秦淮正在處理公事,她這樣進(jìn)去,會不會打擾到他?

啪,突然一支毛筆從書房里破窗而出,直擊秦歌瑩,她靈活地側(cè)身閃過,筆尖擦過她的鬢角,插進(jìn)了她身后的柱子,秦歌瑩回頭一看,整個筆尖已經(jīng)深入柱內(nèi),可見這人功力深厚。

“誰在外面?”宋秦淮厲聲的詢問從屋內(nèi)傳出。

這樣的嚴(yán)厲是秦歌瑩不曾聽過的,她皺了皺眉,隨后推門徑直走了進(jìn)去。

書房很寬敞,宋秦淮正坐在書桌后,看見她時,表情有一瞬間的錯愕,又很快恢復(fù)了一貫的溫雅:“你怎么來了?”

“給你送點心。”秦歌瑩把裝了點心的盤子放在桌上,淡聲應(yīng)著,眼睛卻是注視著書房里坐在宋秦淮對面的另一個人,那是個年輕的男子,一襲黑衣,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奇怪的是他頸項上似乎密密麻麻地寫上了些什么,看起來像是咒文。

察覺她灼灼的視線,男子抬頭瞟了她一眼,方才站起來朝宋秦淮說:“我先走了。”沒有用敬語,怕是和宋秦淮相熟之人。

宋秦淮點頭。

“他是?”秦歌瑩略帶疑惑地看向宋秦淮。

“他是國師殷實。怎么了?”宋秦淮拉過她的手,又溫聲說,“剛才嚇到你了?我們在商量要事,殷大人以為是朝中奸臣派來的奸細(xì),才會出手。你沒事嗎?有沒有傷到哪兒?”說到后面,卻是著急的詢問。

秦歌瑩搖頭,心頭的別扭是說不出來的。剛才男子看她的眼神讓她很反感,不含有任何情緒,讓她想起了伏在草叢里伺機(jī)而動,等待獵物的冰冷的響尾蛇。

“在想什么?真的沒傷到嗎?”

迫切的詢問打斷了秦歌瑩的思緒,她回頭就見宋秦淮焦急地看著她,眼中滿是關(guān)懷,明明是初夏時節(jié),他握著她的手卻有幾分涼意。

“我沒事。”她回握他的手,試著驅(qū)散他指尖的寒意。

宋秦淮似是松了口氣,笑容滿面地問:“晚上有花燈會,去看嗎?”

秦歌瑩不喜歡熱鬧,但看著他滿懷期待的神情,還是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五月的長安城已是步入了夏天,天氣有了些許的燥熱,仔細(xì)一聽,還能聽到草叢中的蟲鳴聲。

宋秦淮和秦歌瑩沒有帶侍從和護(hù)衛(wèi),沿著河岸緩步走著,夜晚的長安城煞是熱鬧,又適逢趕上了燈會,街上小販的吆喝聲不停,人潮洶涌,洋溢著喜氣的氛圍。只是當(dāng)他們走過,四周總是立馬安靜下來,身后總會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俊美的宰相大人和不死人,無論是哪一個總能引起他人探究的目光,更何況是兩人一起出現(xiàn)。宋秦淮從來受人仰慕慣了,自是無所謂,再看秦歌瑩,她旁若無人一般,神色冷漠,抬頭挺胸的姿態(tài)叫她看起來高高在上。

似乎旁人的眼光是傷及不了她的。

“歌瑩,我給你買支發(fā)簪吧!”

秦歌瑩停下腳步,像是奇怪于他突發(fā)的提議,她側(cè)著腦袋看著宋秦淮,眼角上挑帶著困惑。這模樣倒與方才漠然的樣子截然不同,竟叫宋秦淮覺得有幾分可愛。

“我看你一直戴著這支梅花簪,是沒有喜歡的發(fā)簪嗎?”他解釋著,手指碰上她發(fā)上的簪子。他原以為是玉雕的梅花,仔細(xì)一看,竟是真的!從一見面到現(xiàn)在,他就注意到她一直戴著這支簪子,這世間哪有花是不敗的呢?

“梅花是你送我的。”提到心愛之物,她展顏一笑,有懷念有甜蜜,“那時在大雪紛飛的冬天,沙場上萬物孤寂,你爬上了高嶺,摘下了這朵花給我當(dāng)生辰禮物。神奇的是,這么多年了,它竟也不調(diào)零。”

一如她腦海中永不調(diào)零的記憶一般,那時風(fēng)度翩翩的楚經(jīng)年臟了一身衣裳,把沾了雪花的花送到她面前,說只能找到這枝花,問她喜不喜歡時,那不好意思的樣子讓她一直深刻地記著。那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人把她的生日放在心上,第一次有人不顧漫天的大雪,攀上高嶺把自己的手背都割破了,就只為替她找出一朵花來為她慶生。

怎么可能不喜歡,喜歡得打緊啊!

“這樣啊!”宋秦淮的手頓住,隨后放下,她口中的“你”是楚經(jīng)年不是他,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驀地有些煩躁,只是這種不快他并沒有表露,他笑道,“那我們?nèi)シ呕舭伞!?/p>

秦歌瑩還未回答,就見面對著她的宋秦淮笑容突然僵住,她不明所以,下一刻,就見宋秦淮抱住她,兩人很快換了位置,他擋在了她身前。

砰,是石塊落地聲。周遭有隱約幾聲“糟了,砸錯人了”的驚呼。

秦歌瑩直覺摸上宋秦淮的后腦勺兒,指尖竟有些許濕熱:“你受傷了。”出口的話都在輕微地發(fā)顫,她不用抬頭也知道是有小孩在父母的教唆下,趁她不備想要拿石頭扔她,這樣的事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從來都是她一個人學(xué)著自保,秦歌瑩從未想過有人能義無反顧地站到她前面保護(hù)她……

“皮外傷,不礙事的。”他輕聲安慰她,在抬頭看向周圍時,眉眼竟是十分嚴(yán)厲,宋秦淮平日里不曾以權(quán)壓人,但他身居高位的威懾力卻是存在的,這一眼帶著警告意味,叫百姓們噤若寒蟬。

“歌瑩,有我在,沒有人能再傷害你了。”他復(fù)又低頭看她,好似天上的星辰都落到了他的眼里一般,瞬間奪了秦歌瑩的目光,而他的神情是如此真誠,承諾又是那般的動人。

她,信他。

蕭條索然的沙場上。

“秦歌瑩,你來這兒干什么?戰(zhàn)場兇險,豈是你說來就來的,快回去!”眉頭緊皺,嘴唇抿著,一貫好脾氣的楚經(jīng)年頭一回對她發(fā)怒。

“我不回去,我想與你生死與共,我愿與你殊途同歸。”她不怕死,她也不會死,她只怕的是這個待她薄情的世間再無他這一絲溫暖。

楚經(jīng)年久久地看著她,隨后嘆了口氣,說:“你這樣子我怎么放心得下?”似是自言自語。

瞬間大霧起,待霧散時,卻是穿著鎧甲,威風(fēng)凜凜的楚經(jīng)年滿帶笑意地問:“待我這次凱旋歸來,我娶你可好?”彼時,邊疆已是入了春,營外可見綠色,春光燦爛卻比不上他臉上的明媚。

她聽見了自己的心在快速地跳動,聽見自己失措地連說了好幾個“好”字,引得他失了笑,不似以往沉穩(wěn)地笑,陽光得讓她不敢直視……

秦歌瑩伸手擋住了眼睛,慢慢地睜開眼,恍惚地盯著床板上的雕花,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在她身上,卻驅(qū)不走她心里的寒意。

那一戰(zhàn)他們打贏了,然而,楚經(jīng)年卻再也沒有回來。

當(dāng)她找到他的時候,他身上盡是箭矢,長矛撐住了身軀,他的眼睛沒有閉上,看著他們營地的方向,秦歌瑩知道,他是在看她。

鮮血剎那間模糊了她的眼睛……

秦歌瑩感到惶惶不安,隱隱地覺得會有什么事發(fā)生,她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上一次是楚經(jīng)年陣亡的消息傳來前。

夏日的清晨來得較早,宋秦淮已上早朝去了,府里卻還算寂靜,突然,一陣騷動響起,伴隨著仆人的喊叫:“不好了,相爺遇刺了,快喊大夫。”

啪,秦歌瑩手中的杯子落地……

宋秦淮躺在榻上,向來從容溫潤的人此時眉頭皺得很深,額上盡是汗水,打濕了烏黑的頭發(fā),他面色蒼白,修長的手捏成了拳,似乎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他傷在肚腹,刀口很深,鮮血幾乎把白色的床褥染紅,好幾個宮里來的太醫(yī)正忙碌地給他止血上藥。

秦歌瑩站在門邊,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宋秦淮卻不敢進(jìn)去,回想起清晨做的夢,讓她身子冷得幾乎要發(fā)顫,她趕緊揪住從里頭出來的身穿官服的老頭兒的衣襟:“救不活他,你們陪葬。”她語氣冰寒,眸子里無半點的溫度,叫那老太醫(yī)嚇得軟腿:“我們定當(dāng)盡力,只是……只是……”可憐的老頭兒,吞了吞口水才敢繼續(xù)說,“只是這傷口太深,又傷及要害,怕是……怕是回天乏術(shù)……”

她看得出宋秦淮傷勢不輕,但由他人說出這消息,依然像晴天霹靂,秦歌瑩怔忪著,連自己何時松了手都不知道,她茫然地看向宋秦淮,便見他正偏著頭看著她,手臂艱難地朝著門外的她伸過來。

秦歌瑩想起了楚經(jīng)年,他死時也是這般表情——留戀、不甘、不舍。

秦歌瑩大步向前,握住了他的手。

宋秦淮俊容憔悴,氣息虛弱,嘴唇輕輕張開,無聲地說了三個字:“我沒事。”似乎連上揚嘴角都困難,可他還是朝她輕笑著。

秦歌瑩幾欲落淚,她是不死人,比常人多活數(shù)年,冷眼相待或是鄙夷,她看得夠多了,為數(shù)不多的關(guān)心是楚經(jīng)年,是宋秦淮給她的啊!

“陪著我,你不許再丟下我。”

宋秦淮無力地回握住她的手,他的笑容滿帶憐惜,嘴唇一張一合,他說:“生死由命。”

“我不許。”聲音已帶上了哭腔,“等你好了,你就別當(dāng)宰相了,我們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這兒,我們?nèi)シ鍪椠S,那里風(fēng)景很美,四季如春,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那兒,我們可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不想耕作沒關(guān)系,我種田養(yǎng)你,我們可以養(yǎng)很多孩子,春天時我們還可以帶他們?nèi)シ棚L(fēng)箏。”秦歌瑩從來都是話不多的人,可這回她說了很多話去描述她的憧憬,她所構(gòu)想的他們的未來。

然而等她說完,宋秦淮仍是沒有動靜,秦歌瑩抬頭就見他已陷入沉睡的面容,嘴角微揚,似是極向往。

秦歌瑩輕輕地把門帶上。宋秦淮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這幾日他換了好幾個大夫,吃了好幾帖藥,仍是不見好轉(zhuǎn),連帶著面冷的秦歌瑩現(xiàn)在的氣質(zhì)也越發(fā)凌厲了,這種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一點點耗盡生命的無能為力的感覺,讓秦歌瑩痛恨自己。

所幸的是,刺客已經(jīng)被抓到處死了,然而,宋秦淮樹大招風(fēng),這些年來為官或多或少樹立了政敵,背后是誰指使刺客暗殺他的,便無處得知了。

“可否跟我談?wù)劊俊泵髅魇巧塘康目跉猓蓞s如同發(fā)號施令一般。

秦歌瑩冷眼看了站在離她不遠(yuǎn)處的黑衣國師一眼,轉(zhuǎn)身就走,并不想答理他,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危險。

“難道你不想救宋相?”殷實的語氣十分肯定,夏日明媚,他看起來卻十分陰沉。

秦歌瑩果然停下了腳步,她聽宋秦淮說起過這位國師,說他熟知岐黃之術(shù),知星宿通黃易,盡得其師重陽道人的真?zhèn)鳎莻€不可多得的人才。“你可知你為什么會成為不死人?”殷實說完,很滿意地在秦歌瑩臉上看到了表情的波動。

“那是因為,你身上有逆鱗。”殷實緩步走到她身邊,看著她,距離咫尺,“世人皆道你娘是被妖物所騙,卻不知是被那東海妖龍所欺,而你身上自然流有龍族的血液,雖不能呼風(fēng)喚雨,卻可以童顏不衰。”

秦歌瑩也不退讓,雙眼直視著他,等他把話說完。

“用你一片逆鱗,便可換宋相一命,而你不過是徹底變回普通人。你可舍得?”問這話時,殷實的目光深沉,似乎能洞穿她的內(nèi)心。

“他是我夫婿,自是舍得。”秦歌瑩面無表情地說著,隨后又問,“你為什么這么幫宋秦淮?”他們的關(guān)系不只是同在朝堂上為官這么簡單。

“哦?你還不知道,他可是我的前妹婿。”

殷實說這話時,明明方才還是蔚藍(lán)的天,現(xiàn)在已是被滾滾的烏云遮蓋……

取逆鱗這事,秦歌瑩沒有跟宋秦淮說,殷實與她約定好今夜寅時在別院進(jìn)行。但在這之前,秦歌瑩去了趟宋秦淮的前任夫人殷喬的墓室。殷實看她的目光總像是在看獵物一般,而直到昨日那番對話,秦歌瑩隱隱覺得這也許跟他的妹妹有關(guān)。

秦歌瑩不是很清楚尋常人家對待往生人的做法,但也知道絕不會像宋府一樣,把墓室建在偏遠(yuǎn)的別院,在整間只存放一副棺材的墓室里布下了機(jī)關(guān),秦歌瑩站在密室里心想著。

她上前直接推開棺木,便見一個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上的的美人兒,她相貌清麗,衣著華貴,不知宋秦淮是用了什么法子,她的尸首保存完好,面容恬靜安詳,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中,秦歌瑩心中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往生人還用這么細(xì)心地保存尸首?

突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秦歌瑩來不及細(xì)想,迅速躲進(jìn)棺木里。

“只要今晚拿到逆鱗,殷喬便能死而復(fù)生了,不枉你挨的那一刀。”這般略帶雀躍的聲音,竟是那說話死氣沉沉的殷實發(fā)出的。

秦歌瑩半晌都不見有人答話,緊接著她就聽見了有腳步聲走到棺材邊停下,叫她的心猛地一顫,但也不見來人有下一步的動作,未久,秦歌瑩便聽見有人回話了:“是啊!我的殷喬又會回到我身邊了。”

秦歌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這聲音竟是本該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宋秦淮,他,騙她?

“沒想到,那秦歌瑩比旁人多活了幾十年,看著精明卻跟傻大姐似的,腦子傻得可以,我不過做點法術(shù)在夢里蠱惑她你是楚經(jīng)年,她就信了。”大功即將告成的喜悅讓殷實心情愉悅,連帶話也多了起來。

“她確實傻。”關(guān)心則亂,她傻到?jīng)]去注意他的刀傷并沒有那么嚴(yán)重,傻到每天都待在他床邊悉心照料他,傻到他說什么她都全盤相信了。宋秦淮的這一句,沒有諷刺的意味,只有悠悠的嘆息。

“要不是你戲演得好,她能那么快上鉤嗎?”

棺木里的秦歌瑩只覺得心臟驟縮,疼得十萬分厲害,原來她這些時日所擁有的美好不過是個陷阱,更沒想到她一個不死人還值得他們這般煞費苦心地設(shè)下圈套,然而她又覺得這一切實在可笑,怎么有人可以假得這么真?宋秦淮那溫情脈脈的樣子,那關(guān)懷備至的神情,那體貼的話語,如今想來多么諷刺啊,讓她禁不住笑出了聲。

“誰在里面?”殷實暗道不好,迅速掀開了棺木,眼前突然從棺中緩緩站起來的冷面女子,叫大國師竟失了態(tài),“外面有陷阱,你怎么進(jìn)來的?”進(jìn)來時他就查看過了,陷阱都還安在,所以他們才敢放肆地談話,真是太大意了。

“那點陷阱還不如你們設(shè)計我的好。”秦歌瑩漠然地說著。

宋秦淮也是身子一僵,下一秒鐘,他的面上不復(fù)以往的溫柔:“你都知道了?”

“那次花燈會你替我擋了石頭也是假的?”秦歌瑩從棺木中躍出,神情淡漠與往日無異,只有袖中捏緊的拳頭泄露了她的情緒。

“是。”人算不如天算,宋秦淮負(fù)手,大方地承認(rèn)了,他所受的刀傷并未痊愈,以至于臉色在忽明忽暗的燭影下泛著鐵青。

秦歌瑩眸子清澈,像浸了水的黑琉璃,她看著眼前這個長相幾乎跟楚經(jīng)年一模一樣的男子說:“你不是楚經(jīng)年?”

意外的是宋秦淮沒了方才的干脆,良久才說:“是。”

“想用我的逆鱗救你的夫人?”這次沒有等宋秦淮回答,秦歌瑩卻笑得極是開懷,但笑容很快就斂去,“那么,我不會如你所愿。”

說完,她便要往外走。

“你不情愿也得情愿。”殷實眸光一沉。

秦歌瑩不理會,卻在即將出墓時,身體猛地被一根銀絲纏上,她想掙脫,誰知越纏越緊,最后將她整個人束縛住了,她大喝:“放開!”

殷實冷笑道:“天山銀絲,豈是你掙脫得掉的。認(rèn)命吧。”

“宋秦淮。”掙脫無果,秦歌瑩喊住了背對著她的宋秦淮,一字一頓清晰地說,“不要讓我恨你。”

轟隆一聲,雨下得更大了,大風(fēng)刮過,撩起了長廊上的琉璃燈,幾欲將屋內(nèi)的燭火吹熄。

“你不肯配合我取逆鱗,吃苦的可是你自己。”眼看吉時快到了,殷實臉上閃過了狠意,取逆鱗他只在古書上見過,并沒有十分把握,如她肯配合,必然較為容易。

秦歌瑩被綁在柱子上,額發(fā)垂下,看不清她的眼神,只有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休想。”

殷實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符咒上前,卻被宋秦淮攔住:“我跟她說。”

“秦歌瑩。”宋秦淮撩起她的頭發(fā),輕柔地喊著,秦歌瑩身子一僵,沒有反應(yīng)。

“歌瑩,你放心,逆鱗取下后,我還是會照顧你的,把逆鱗給我好嗎?”宋秦淮溫聲勸道,他從來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然也知道自己對秦歌瑩不是全然沒有感情的,甚至是有幾分喜歡,明明看著那么倔犟的一個人,卻總能把他心中那個名為“憐惜”的瓶子打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他也不知道,對秦歌瑩的溫柔是演戲還是本能。然而,長久以來對殷喬的執(zhí)念與承諾,讓他只能對不起她。

“幾十年、幾百年、幾千年,我都會等真正的楚經(jīng)年出現(xiàn),所以逆鱗我不會給你。”秦歌瑩抬起頭,看著宋秦淮認(rèn)真地說道。

宋秦淮心一顫,秦歌瑩所說的話語宛如刀尖直戳他的心,竟比他挨的那一刀還要難受。他承認(rèn)他被秦歌瑩吸引,那么她呢?自始至終都只愛著一個楚經(jīng)年。宋秦淮緩緩后退,臉上已變得決然:“你要等楚經(jīng)年,那么我也偏不如你所愿。”

夏日多急雨,可這一夜的暴雨卻好像永遠(yuǎn)也下不停。

“不要再抵抗了,把逆鱗取出來就不會痛了。”宋秦淮走到秦歌瑩面前,以手袖擦過她額上密布的汗水。

此時,已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殷實以符引出逆鱗卻并不順利,逆鱗藏于秦歌瑩的眉尖,他強(qiáng)行取去,秦歌瑩頑強(qiáng)地抗拒,疼得連自己的嘴唇咬破了都不自知。

以往她不清楚,但直到現(xiàn)在,秦歌瑩才知道逆鱗真的存在于她身體里,一點點抽離的感覺如挖肉啃骨。

眼見秦歌瑩軟硬不吃,絲毫沒有半點示弱,宋秦淮手中緊捏著之前讓殷實施了法的匕首,隨即下狠心地用刀尖對準(zhǔn)秦歌瑩的眉尖。

卻見一直在與殷實打著拉鋸戰(zhàn)的秦歌瑩猛然睜大了眼,看向他,眉尖逆鱗的金光若隱若現(xiàn): “宋秦淮,不要讓我恨你。”

那雙眸子看起來灼灼似有亮光,一瞬間讓宋秦淮微地怔住,幾乎就要心軟,但,閉上眼,想起棺木里孤零零的殷喬,想起他們有過的風(fēng)花雪月和白首到老的承諾,再睜開眼時,他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進(jìn)了秦歌瑩的眉尖。

“啊!”一聲慘叫,和著屋外的大雨響起,無比凄厲,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

同時,殷實發(fā)力,借助宋秦淮劃開的口子,瞬間就將逆鱗取出,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又立即離開,趁著逆鱗還有靈氣,他還要趕快去煉藥。

屋內(nèi)完全陷入了死寂,宋秦淮趕緊收掉銀絲,秦歌瑩立時癱在地上,他慌忙地拿出準(zhǔn)備好的藥粉替她止了血,見秦歌瑩慘白又疲憊的臉色,他的手竟哆嗦得厲害:“歌瑩,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宋秦淮抱住她,翻來覆去只有這句話,也只有這句話可說了。

仿佛剛才的疼痛融入了骨血,仍在周身流淌,但秦歌瑩還是用力推開了宋秦淮:“滾。”方才那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讓她的嗓音變得嘶啞。

宋秦淮曾以為只有殷喬的死亡才能傷到他,可原來秦歌瑩只消一個眼神,他就會這么難受,他無言。

“我身上還有什么你想要的,你一并拿去吧,不要再做戲了,惡心。”她的言語里是毫不掩飾的嫌惡,秦歌瑩素來個性孤僻,卻從未用過“惡心”這樣的字眼去形容人,這是第一次。

宋秦淮愕然,腦子混亂讓他沒了以往的主意,連他自己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的一巴掌已經(jīng)狠狠地扇在了秦歌瑩的臉上。

秦歌瑩錯愕地瞪大了眼看他。

宋秦淮看著自己的手掌,表情也是不可置信,他雙手放在她的肩頭,不知所措地說:“這次是我對不起你,我會好好補(bǔ)償你的,好嗎?

“歌瑩,留在我身邊,我會待你同殷喬一樣好。

“我們過完這個年,就去你說的扶疏齋待上一陣子好嗎?就我們兩個人。”

回答他的是秦歌瑩的喃喃自語:“楚經(jīng)年……”你在哪兒,這世間太悲涼了,快帶我離開。

宋秦淮動作頓住:“秦歌瑩,楚經(jīng)年有什么好的?他不過是送了你一朵花,不過是給了你一個無法兌現(xiàn)的承諾,竟叫你這么死心塌地!”口氣竟是惡狠狠的,沒了耐性,手下也沒了控制,五指幾乎要陷入她的肩膀里。

秦歌瑩筋疲力盡,她已經(jīng)疼得喊不出聲了,她的頭發(fā)披散著,眼睛睜得大大的,卻沒了焦距,看著脆弱又單薄,梅花簪被甩到了暗處,只是他們都沒注意到,梅花閃爍的若隱若現(xiàn)的光芒。

啪,有水滴滴到了臉上,秦歌瑩后知后覺地伸手去摸,卻意外地看見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哭紅的眼眶,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抓住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秦歌瑩,我疼,別折磨我了好嗎?”

到底又是誰在折磨著誰?秦歌瑩想笑卻笑不出來,思緒驀地回到了那夜的花燈會。

那時宋秦淮頭上帶傷,但仍堅持要放完花燈再回去,他說這是花燈會的習(xí)俗,她不清楚,卻還是在紙上寫了自己的祈愿后折成花燈,投入了河中。那時宋秦淮就站在她身后,周遭沒有燈光,只有河中紙燈上的小蠟燭隱隱散出光亮,讓他的神情模模糊糊地叫她看不清,她在河岸邊想努力看清宋秦淮,卻始終看不明時,她心生不安。

然而他卻笑容溫柔地慢慢走向她,身影在月色的映照下泛出溫暖的光暈。在漫長的獨自等待中,就是這個男人,在某一天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給了自己一個家,也給了一個最安穩(wěn)的庇護(hù),她不是沒有戒備,然而她屈服于現(xiàn)世的溫暖,屈服于宋秦淮給她編織的夢境。

但求不得,終究還是求不得。

一夕崩潰,心魔肆虐。

由愛生怨,由怨生恨,便再也萬劫不復(fù)。

“哎喲,這場雨下了一整夜了還不消停。”

凌晨,仆人們早起做事,打開窗戶看見仍飄灑大雨的晦暗天空,不由得低聲暗罵了幾句。

突然,指揮著眾人的管家眼尖地看見有人正背對著他們,冒雨站在庭院里,隔著雨簾看不清人臉,但看那身形,可不就是那寡言的宋夫人嗎?“哎,夫人,您怎么站在這兒淋雨啊?”管家撐著雨傘走過去,就見秦歌瑩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卻不由得讓他倒退了幾步。

秦歌瑩赤著腳,只穿著白色的褒衣,浸了水的墨發(fā)披散在身上,更襯得臉色的蒼白,她眉尖似是被尖刀劃開了一道小口子,沒在流血,但看著怪嚇人的:“你的心是黑色的嗎?”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宛如鬼魅一般。

管家正奇怪著女主子的不對勁,下一秒鐘就目瞪口呆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前,一把利刃迅速地劃破了他的脖子,他艱難地抬頭看向秦歌瑩,她往日一向淡漠,但此時她的面上卻了無悲喜。

“啊!”有仆人率先看到這一幕,尖叫著喊人。

秦歌瑩仍站在原地,雨水很快沖走了匕首上的的鮮血,有血腥味蔓延開來,這味道叫她覺得很舒服,忍不住想要聞到更多,她緩緩地朝廳里瑟瑟發(fā)抖地抱成一團(tuán)的仆人走去……

宋秦淮接到消息,立時從殷實的煉丹房趕來,便見到想治住秦歌瑩的侍衛(wèi)們一個個都被她一刀封喉,連慘叫都來不及,秦歌瑩漆黑的眸子里泛著嗜血的光芒,掩不住那絲絲恨意,察覺到他的腳步聲,她看向他,卻表情天真地問:“你的心是黑色的嗎?”

欺騙甚至傷害了她的事,宋秦淮并不后悔,他抱著她回房看著她安靜地蜷縮在自己的懷里時,宋秦淮告訴自己,他定當(dāng)會竭盡所能地補(bǔ)償她,然而這一刻,宋秦淮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給秦歌瑩造成的莫大傷害是無論如何也補(bǔ)償不了的,他把她逼瘋了,他把一個干干凈凈、沉默隱忍的人逼成了一個魔鬼。

“秦歌瑩。”宋秦淮推開攔住他的侍從,喊著她的名字走向她。

秦歌瑩置若罔聞,一見有人上前便又伸出了手,宋秦淮及時扣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抱住了她:“秦歌瑩,不要恨我。”

“惡心。”近乎自語的聲音分毫不差地傳到了宋秦淮的耳朵里。

冰冷的刀刃碰上了他的脖子,宋秦淮閉眼,只將她摟得更緊,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說,秦歌瑩,我想對你好,給我一個機(jī)會……

突然,一簇紅光從宋秦淮衣襟內(nèi)飛出,盤旋在他們頭頂,秦歌瑩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她握著匕首的手放下,緩緩地伸出了手臂,那紅光跟著停留在了她的指尖,眾人這才看見,散發(fā)紅光的竟然是一朵梅花,這個時節(jié),怎么會有梅花?

嘩,巨大的紅光以梅花為中心擴(kuò)散開來,紅光亮得刺眼,眾人紛紛以袖遮面,直到紅光散去,這才放下了手。

“怎么多出了個宋相?”人群中起了騷動。

宋秦淮看到,大雨滂沱中,一身鎧甲的男子就站在秦歌瑩面前,那長相竟生得與他無異,只是那人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多了久經(jīng)沙場的淡泊,他周身透明,泛著紅光,銀衣白甲似天降的神兵。他伸手摸向秦歌瑩的臉,就見秦歌瑩眼里的殺意慢慢地淡去,眸子恢復(fù)了清明,她的表情不敢置信:“楚經(jīng)年!”

“是,我一直在你身邊。”一直在梅花簪里陪著你。他的執(zhí)念太深,所以他沒有離開,魂魄藏于花心,卻無法再現(xiàn)原形,可他只愿能安安靜靜地守著她,若不是她崩潰至此,他也不可能損了魂魄,沖破束縛出來。

秦歌瑩一向冷漠的表情蕩然無存,她的眼圈轉(zhuǎn)紅,哇的一聲仰面就哭出來了,像要哭出所有的委屈,哭出所有的難過和心酸。那種苦盡甘來的辛酸讓她哭得不能自已,一發(fā)不可收拾

旁人已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有宋秦淮,他的手仍拉著秦歌瑩的手腕。他知道,他現(xiàn)在放手就什么都沒有了,他藏起了梅花簪,卻不料帶來了一個楚經(jīng)年。

是天意,可他不信命,他不信秦歌瑩對他宋秦淮沒有感情。

“我們回家。”楚經(jīng)年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著,他的臉上是滿滿的快要溢出的憐惜。

接著他變成了紅光,徑直飛向前方,跟著紅光停了下來,似乎在等秦歌瑩。

“秦歌瑩,別走,留下來!”雨聲中,宋秦淮急了,聲音摻著哀求,染上了哭腔。

沒有了那蝕骨的恨意,也無那眷戀的愛意,秦歌瑩像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他,隨后搖頭,帶著悲憫。

宋秦淮怔住了,秦歌瑩已經(jīng)甩開了他的手。

她跑上去,追隨著紅光,似乎連腳步都輕快起來,眼角都帶上了笑意。

宋秦淮回過神來,慌忙地追了上去。

下過了雨的道路變得泥濘,他跌跌撞撞地跑著,跟著秦歌瑩到了郊外的竹林里。

跑到一塊墓碑前,紅光率先不見了,秦歌瑩也突然消失了,宋秦淮看著墓上的刻字,竟是楚經(jīng)年的衣冠冢。

身后的下屬已經(jīng)跟了上來,宋秦淮聽見自己在吼:“快挖!”

很快,黃土被挖開,棺材被打開,眾人看見,風(fēng)度翩翩的宋相沒了往日處變不驚的風(fēng)度,沒了以往運籌帷幄的自信,他踉蹌著向前爬,跪倒在棺材邊。

棺木里不過是一堆腐爛的衣袍,可秦歌瑩卻靜靜地躺在一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沉沉浮浮數(shù)十年,她好似找到了歸宿,像個孩子般蜷曲著身子,眼睛緊閉,慢慢地,她化為了紅光,飛向半空卻猛然消失了,不留任何蹤跡。

秦歌瑩帶著漫長歲月里唯一的短暫的美好回憶,跟著楚經(jīng)年化為了這塵世間最自在的風(fēng),無拘無束地飛揚。

“歌瑩。”宋秦淮輕輕地呢喃著。

那時花燈會,他執(zhí)意要她放盞花燈,她不解卻執(zhí)筆,認(rèn)真地一筆一畫地寫下心愿,虔誠地放入河道中,她的側(cè)臉在燭光的照耀下越發(fā)柔美,似光滑的白玉,竟一時叫他看出了神。他沒告訴她,她的那盞燈一放下,就有他的人在不遠(yuǎn)處打撈。

他拆開疊得有些笨拙的花燈,便看見很簡單的一張圖,一屋一樹一雙人,瞬間就狠狠地撞擊著他的胸口,似有千百把刀在身體中細(xì)細(xì)地挫磨著的疼痛,差點讓他緩不過氣來。

秦歌瑩,宋秦淮從來就是忌妒的,與你共有的那些美好回憶的那個人,不是我。

歌瑩,此生,宋秦淮辜負(fù)了你,傷害了你,若有來世,宋秦淮愿全心全意地愛你惜你,沒有殷喬沒有楚經(jīng)年,就只有我和你。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国产综合色在线视频播放线视| 亚洲国产91人成在线| 精品無碼一區在線觀看 | 中文字幕波多野不卡一区| 成年免费在线观看| 99re在线免费视频| 国产美女主播一级成人毛片| 国产综合精品日本亚洲777| 欧美成人亚洲综合精品欧美激情| 毛片一区二区在线看| 免费在线成人网| 色综合久久88| 国产麻豆永久视频| 精品人妻一区无码视频| 亚洲欧美日韩成人高清在线一区| 免费观看亚洲人成网站| 99热国产这里只有精品无卡顿"| 国产一区成人| 欧洲av毛片| 亚洲永久色| 青青青国产在线播放| 欧美精品在线看| 福利在线一区| 91在线国内在线播放老师| 成人精品区| 99在线观看视频免费| 伊人久久精品亚洲午夜| 亚洲国产一区在线观看| 色网站免费在线观看| 国产美女免费| 国产18在线| 色综合五月婷婷| 日韩少妇激情一区二区| 亚洲精品欧美日本中文字幕| 茄子视频毛片免费观看| 亚洲成a人片77777在线播放| 久久综合伊人 六十路| 免费无码网站| 国产女同自拍视频| 国产精品99久久久久久董美香 | 日韩欧美91| 99久久免费精品特色大片| 色妞www精品视频一级下载| 国产精品亚洲精品爽爽| 亚洲欧美日韩另类在线一| 日本亚洲欧美在线| 久久久久国产精品免费免费不卡| 一级一级特黄女人精品毛片| 欧美特级AAAAAA视频免费观看| 特级aaaaaaaaa毛片免费视频| 免费国产高清精品一区在线| 国模私拍一区二区三区| 色香蕉影院| 四虎免费视频网站| 欧美一级色视频| 99在线视频免费| 婷婷成人综合| 国产精品永久免费嫩草研究院| 亚洲v日韩v欧美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女熟高潮视频| 欧美在线综合视频| 国产欧美精品午夜在线播放| 国产精品99久久久| 国产激情第一页| 亚洲色中色| 日韩成人在线一区二区| 中文字幕调教一区二区视频| 97se亚洲综合在线| 99久久精品国产综合婷婷| 免费人成黄页在线观看国产| 国产在线视频欧美亚综合| 国产网友愉拍精品| 国产欧美视频在线| 午夜不卡视频| 国产尤物在线播放| 成人午夜久久| 最新亚洲av女人的天堂| 欧美精品v| 成人午夜久久| 91欧洲国产日韩在线人成| 欧美亚洲国产一区| 女人一级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