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她是富家千金身邊的小保姆,他是堂堂霍家二少,他用卑鄙下流的手段接近她家小姐,卻在半夜摸上了她的床。一次綁架事件,讓她突然想起幾年前,他帶給她家的滅頂之災。原來遺忘并不是不幸,而是真正的幸運……
NO.1
一聲尖利的慘叫聲。
讓原本人聲鼎沸的晚宴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身著寶石藍晚禮服的女人氣急敗壞地擦著身上的酒水。
對面火紅色洋裝的女人則一臉得意地搖著手中的空酒杯,“是白小姐啊,我說誰走路不長眼呢。”
白穎又氣又羞,原本輕薄的禮服濕透后漸漸顯現出里面貼身的內衣,邊上圍了一圈人,但沒一個敢站出來,畢竟兩大名媛都不是隨便惹得起的。
小桑原本坐在角落里快睡著了,突然被喧嘩聲吵醒。出來一看,鎮定地從包里翻出披肩,卻突然聽到那邊又響起一陣嘩然,她抱著披肩硬是擠了進去。
此時,白穎身上披了一襲黑色西裝,一臉的感激。
旁邊站著一位男子,即使只穿了白襯衫,那種出塵脫俗的氣韻,也不是旁人比得上的,單手隨意地插在褲袋里,神色自若,雙唇緊閉,猶如中古世紀的貴族,卓爾不凡。
“那不是霍紹謙嗎?”
“真的是霍家二少,白小姐什么時候勾搭上他的……”
旁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紅色洋裝的女子氣紅了眼,本想讓白穎出次糗,反而讓她出盡了風頭,她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霍紹謙,怒氣沖沖地走了。
霍紹謙遞過手帕,微微一笑:“沒事吧。”
那一笑讓白穎有點迷失,回神后,不好意思地開口:“剛才謝謝你……”臉有點發燒,白穎不自然地扭開頭,卻看到邊上的小桑,招招手:“小桑。”
小桑用手勢示意自己在一邊等她。
白穎點點頭,轉頭卻看見霍紹謙盯著小桑的背影,笑道:“那是我的貼身保姆小桑。”
“小桑。”霍紹謙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小桑的背影,唇邊泛起一縷似有若無的笑,“名字挺有意思的。”
白穎不解,霍紹謙則伸出手,“不知可否請美麗的小姐跳一支舞?”
自然是沒有拒絕,一對金童玉女,羨煞旁人。
角落里的小桑又打了個哈欠,揉揉眼角,準備去洗手間洗個臉。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聽到一把熟悉的女聲,想到白穎剛才和她的過節,小桑準備等她出來再進去。
“喂,他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他想英雄救美也成功了,那些照片可以還給我了吧……”
小桑在原地聽了一會兒,才轉身若有所思地離開。
NO.2
宴會散場的時候,小桑把車開到了酒店門口,白穎和霍紹謙在門口難舍難分,霍紹謙靠在白穎耳邊說了句什么,白穎嬌嗔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卻被他趁機抓住了手。
小桑想把車開走,卻聽到有人敲車窗,搖下窗戶,是白穎。她臉色微紅:“小桑,你先回家,待會紹謙會送我回去。”
“小桑是嗎?”霍紹謙的臉突然出現,瞇起眼睛,“要不要一起去玩?”
小桑面無表情地發動了車子離開。
霍紹謙吃了癟,對身邊的白穎攤手:“我得罪她了嗎?”
白穎笑:“哈哈,別介意,小桑的性格是一直這樣的。”
霍紹謙聳聳肩,攬上白穎的肩,眼神卻一直盯著絕塵而去的方向。
小桑回到白穎住的別墅,身為白穎的貼身保姆,她24小時都要呆在在白穎身邊,除非像今晚這種特殊情況。
一回家,小桑就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床上,翻了個身就睡了過去。
迷糊間,突然跌入一個陌生的懷抱,有淡淡的煙草和古龍水味,這股獨特的氣息,好像并不是特別討厭。
什么!
眼皮只睜開了幾秒鐘,她突然驚得差點跳起來,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身邊這個正看著她笑的男人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啊——”
剛出聲就被霍紹謙捂住了嘴巴,小桑奮力掙扎,無奈女子的力氣畢竟小很多,不一會兒她的四肢都被他反剪摁在了床上。
她索性放棄了掙扎,一臉戒備地瞪著他。
男子“嗤”地一笑,吻了下她的臉,又重新看著她,輕喃:“放心,雖然我很想要你,但是今晚不會,來日方長。”
小桑“唔唔”了兩聲,霍紹謙卻仿佛聽懂了一般,假裝一臉為難:“什么?你想我要你?”
小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又開始掙扎,霍紹謙好不容易重新制止住她,有點氣喘吁吁:“別亂動,我快把持不住了!”
小桑只好不甘心地安靜下來,眼神卻放射出“你動老娘試試看”的訊息。
霍紹謙的雙手抽不出空,只好用嘴巴輕輕貼著她的耳根說:“天亮我就走,相信我。”
相信你個鬼!偽君子!
熱熱的男性氣息噴在小桑耳根,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腳底心傳了上來,小桑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而后又覺有些丟臉。
霍紹謙輕聲一笑:“你要是想對我怎么樣,我沒意見的!”
小桑懶得理他,眼神飄向了門口,有些不安,自己不是本地人,又沒有學歷文憑,找份工作不容易。
“別擔心,白穎喝醉睡著了……”
小桑瞪著他,這個偽君子灌醉小姐后,又來這樣欺負她,太色膽包天了吧。
嘴巴被捂久了,呼吸開始變得不暢,小桑用眼神示意他把手拿開。
“要我放開可以,你得答應讓我在這待一晚。”
小桑咬著牙根想了一會兒,蹙著眉點了點頭。
霍紹謙心滿意足地移開手,長長地松了口氣,不客氣地平躺在她旁邊。
小桑有點氣喘,活動了下麻木的四肢,旁邊幽幽傳來某人的聲音:“你敢走,明天我就告訴你家小姐,你勾引我。”
暗罵一聲,小桑停止偷偷往下滑的身體,又慢慢移回原地,吐出兩個字:“卑鄙!”
霍紹謙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閉上了眼睛,背對著她就睡了。
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緩,小桑才松懈下來,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緊緊的,連頭發也不露在外面,悶著悶著也睡著了。
正睡著,突然有人在扯她的被子,緊接著一雙冰涼的手神了進來,睜開眼,霍紹謙正一臉淫笑地看著她:“小桑,你個白癡,我可是個男人,怎么可能坐懷不亂,快過來吧!”
說完,猛得扯開她的被子,撲了過來!
“不要!”
小桑猛得睜開眼,原來是個夢。再看看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小桑松了口氣,又躺了回去,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外面似乎在下一點小雨。小桑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NO.3
白穎最近的情緒很奇怪,好好地在偌大的更衣間挑衣服,卻突然把一排衣服全扯落在地,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
小桑默默收拾著散落一地的衣服,一邊開口問:“小姐,你還好吧。”
白穎還坐著,聲音悶悶的:“一點也不好,有個人太討厭了!”
是在說霍紹謙嗎?小桑頓了一頓,腦中突然浮現昨晚那一幕,不由自主地開口:“那個混蛋嗎……”
白穎又嘆了口氣,揉了揉膝蓋站起來,“可我爸喜歡他,要我晚上跟他吃飯,煩死我了!”
“霍先生那個人,看起來好像很花心的樣子——”
“你跟紹謙很熟?”白穎微微皺起眉,偏著頭看她。
“不、不熟的……我怎么會認識有錢人家的少爺。”小桑扭過頭,繼續收拾衣服,想著要不要把那天在洗手間聽到的事告訴白穎,思考良久,才開口:“小姐,如果我說那天在宴會上的事,都是霍少的主意,你信嗎?”
久久得不到回應,小桑疑惑扭頭,身后早已不見白穎的身影。
雖然白穎有點在鬧小姐脾氣,但還是帶著小桑出現在本市一家會員制意大利餐廳門口。
服務員剛把她們引到指定的餐桌旁,看到對面坐的那個男子,小桑心里莫名松了口氣。
原來不是霍紹謙。
對面的男子是趙氏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趙行之。見到她們倆,他起身微笑,彎彎的眉眼含著一絲笑意,面色白凈,是長得好看的男子。
“兩位小姐請坐。”趙行之替白穎拉開椅子,小桑趕緊擺擺手,這種相親的場合,自己在恐怕不太合適,“我……我去隔壁坐就好。“
趙行之也沒有攔著,恍然大悟,“聽說今晚這家餐廳的位置都被人預定了,原來隔壁桌是這位小姐預定的。”
小桑尷尬地停下腳步,無奈地對白穎說:“小姐,我在外面等你。”
白穎自顧自坐下,說:“外面挺冷的,坐下吧。”
“這……”小桑還有些猶豫,趙行之已經替她拉開椅子,笑容燦爛,卻不容拒絕,小桑只好坐下。
就在她跟盤子里的蟹腿奮戰的時候,旁邊的白穎卻有些焦躁,談話也有些心不在焉。
趙行之有些無聊地灌了口紅酒,開口,“白小姐,令尊和家父都覺得咱們倆家的家世背景是最適合結婚的,就看白小姐的意思……”
白穎的俏臉一揚:“我爸都答應了,還來問我干嗎?”
趙行之臉色有略微的尷尬,但還是保持著優雅的笑容:“自然要征求白小姐的意見。”
“那是否也要征求我這個男友的意見呢?”熟悉的清朗男聲響起,三人神色皆為之一變。
白穎驚喜地站了起來,小桑放下了剪蟹腿的小剪子,幾不可查地皺起了眉,對面趙行之則是一臉愕然。
霍紹謙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隔壁桌,一邊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一邊認真地盯著白穎,仿佛是真的在等一個答案。
“紹謙,你怎么在這里?”白穎的臉上浮起一絲抑制不住的喜色。
“自然是親愛的你把我吸引過來的。”
帥哥的甜蜜蜜語總是最有效的,即使這么俗氣的一句話,也讓白穎臉上飛起了一絲紅暈。
趙行之站起來,笑意收了一半,伸出手:“久仰霍少大名,在下趙行之。”
霍紹謙放下酒杯,慵懶起身,伸出的手卻放在了白穎的腰間,扭頭對白穎說:“你背著我來相親,是不要我了嗎?”
白穎急忙搖頭,“都是我爸逼我來的。”
趙行之尷尬地放下手,臉上有微微的怒意:“霍少是看不起在下嗎?”
霍紹謙抬頭看了他一眼,神色自若,這男人永遠一副泰山崩于前不改神色的摸樣,眉頭一揚,“如果我說是呢?你要咬我嗎?”
“噗!”
小桑忍不住笑出聲,卻發現三個人都盯著自己看,她尷尬的舉著手中的蟹腿,訕訕地說:“我在笑這根蟹腿……”
霍紹謙這時才把眼神放在了小桑身上,好像才發現她也在,對她笑了一笑表示打招呼。
可是,小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面子比趙行之大,反而有些心酸,趙行之家里是多沒分量,竟讓霍紹謙輕視至此。
趙行之氣急敗壞地坐了下來,維持了一晚上的紳士風度盡失,不知是被輕視的恥辱多,還是自己竟不如一個小保姆的侮辱多。
霍紹謙在白穎耳邊不知說了句什么,白穎笑著點點頭,對小桑說:“小桑,你吃完后先回家吧,我和紹謙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的時候,霍紹謙轉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小桑一眼,小桑怒目瞪了回去,霍紹謙卻被她的樣子逗笑了。
他倆一走,小桑才放松下來坐了回去,卻見對面的趙行之一臉郁悶地看著她,她尷尬地指了指蟹腿,“我還能繼續吃嗎。”
趙行之雖然臉色不好,卻不是小氣的人,點點頭,對身后的侍者打了響指,叫來了一瓶威士忌。
小桑從來沒有喝過威士忌,問:“我能喝一點嗎?”
趙行之給她倒了三分之一,小桑嘗了一口,一秒后就全吐了出來,不住地吸氣:“好難喝!”
趙行之也不嫌她惡心,嗤笑一聲,只是一杯杯地往嘴里倒。
不知是那口烈酒的原因,還是別的,她突然豪氣頓生,一口把杯子里的酒悉數倒進了嘴里,嗆得不住咳嗽。
趙行之卻開始哈哈大笑:“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喝高了的后果就是精神抖擻,膽子也大了,她越過桌子勾過趙行之的脖子,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開始變得又尖又細:“趙行之,我是支持你的,那個霍紹謙不是好人。”
趙行之眉頭一挑,又給小桑倒了杯酒:“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個好人……”
小桑那晚喝了好多杯威士忌,也說了很多話,最后怎么離開餐廳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NO.4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怎么用心把你留下來!留下來……”小桑站在趙行之敞篷跑車的副駕駛位上,吼著五音不全的歌,一臉的笑嘻嘻。
趙行之一邊開車,一邊恨不得脫下襪子把那張嘴堵住,真不該那么狠灌她,也有些后悔自己把氣撒在這個女人身上,不由放慢了車速。咒罵一聲:“這他媽就是報應!”
“留下來!”小桑得意洋洋地繼續吼著歌,趙行之的耳朵快炸了,終于到了白穎的家門口,保安認得小桑,立馬開門放行,又看了看趙行之的敞篷跑車,和醉眼迷離的小桑,目送小桑離去的眼神隱隱有一絲敬佩。
到門口,趙行之把小桑扶下車,小桑一個腳步不穩往后跌去,趙行之也一時沒抓住,兩個人就這么一起倒了下去。
小桑只覺嘴唇上一涼,腦子頓時清明了很多,掙扎著想挪開,趙行之卻沒有挪開,只專注地盯著小桑的臉。
“嘔——”
胃里有不適感涌了上來,小桑一把推開趙行之,跑到了一邊草地開始嘔吐。
趙行之遞上紙巾,悶悶地開口:“跟我……那個,就這么惡心?”
“不、不是的……”小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輕揉著胃,尷尬地不知該怎么說,卻聽見后面傳來一絲冷笑聲。
“兩位可真是好興致。”
這么賤的聲音,除了霍紹謙,還有誰,旁邊的白穎捂著嘴輕笑:“紹謙,都怪你,打擾了他們。”
霍紹謙抱歉一笑,眼里卻無半分笑意,徑直攬著白穎進了門。
小桑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急急忙忙把趙行之塞進他的跑車打發走,又在門外站了好久,想里面的人該是睡了,才慢慢的繞到后門,準備進去睡覺。
剛打開后門,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過去,小桑剛想尖叫,就被捂住了嘴。
就著外面的月光,她依稀看到他濃濃的眉擰在一處,仿佛極其不悅,“你讓他親你?”
這個男人的目光帶著殺氣,小桑平時的大膽此時全部失效,只有囁嚅:“那不是故意的。”
“那也不行!”
霍紹謙俯下身來,高大是身影讓小桑瞬間覺得幾乎窒息,結結巴巴地開口:“真、真的。”
他離她太近,近得她幾乎想要逃走,鼻端上全是他身上的味道,眼看著他慢慢貼近的臉,她急忙開口:“我剛吐過……”
這下終于惹到他了,他微微瞇起了眼,“你喜歡他?”
小桑也有些怒了,自己喜歡誰,關他屁事,特別是這種人前人后兩張臉的偽君子。抬起頭,瞪著他:“你管不著!”
霍紹謙沒有再說話,而是拉過她,狠狠地吻了下去。他的動作很粗暴,小桑沒有反抗,她一向不是軟弱的人,但是這一瞬間卻忍不住哭了。
他停下來,看著她:“你就這么討厭我?”
小桑吸了吸鼻子:“你放過我好不好?”
“不好。”他的嗓子有些啞。
“我都不認識你,你放過我好不好……”小桑飛快地擦干眼淚,“我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小姐,你也不要再找我了,好不好?”
“不好。”
小桑又快哭了,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霍紹謙嘆了口氣,松開她,沒好氣的開口:“滾!去刷牙!”
小桑如獲大赦,飛一般地逃離開。
看著小桑離去的方向,他伸出手,又慢慢垂了下去,忽然低聲道:“小桑,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NO.5
那晚過后,霍紹謙幾乎沒怎么出現,小桑安安心心地過了一個月,白穎因為婚事和家里鬧翻了,白父逼她和趙行之結婚,白穎卻一心向著霍紹謙。雖說霍家的名聲比趙家響亮很多,可白趙兩家卻是從小指腹為婚的,白父覺得霍紹謙在商場上為人太過陰險毒辣,他還是更喜歡腳踏實地的趙行之。
為了說服白穎,白父干脆找了保鏢把白穎抓回了白家主宅,看守了起來。
小桑作為白穎的貼身小保姆,卻沒有跟著回去,反而被允許留在白穎的別墅里。
一個人守著這偌大的別墅,小桑有些不習慣,東摸摸西摸摸也不知道干什么。
門口突然響起門鈴聲,小桑心里一緊,這么晚了會是誰?難道是小姐被放回來了?
小桑打開門,門外卻空無一人。一陣冷風吹了過來,小桑抱著雙臂搓了搓豎立的寒毛,心中默念著“阿彌陀佛”,剛想關門,卻橫插進一只手……
“啊——”小桑嚇得大叫。
門從外面被撞開,霍紹謙咬牙切齒地靠著門坐在地上:“你眼睛長哪了?我這么大個人都看不見嗎?”
小桑輕拍了著胸口安撫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喘著氣說:“我差點被你嚇死!”
霍紹謙倚著門站起來,板著一張臉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客廳沙發上。
小桑一見到他就有些緊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呆呆看著他。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臉色也有些怪異,冷冷道:“我餓了。”
當這里是餐廳嗎?
小桑沒好氣地開口:“沒有!”
霍紹謙就那么瞪著她,小桑頭一抬也瞪了回去,兩個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對峙半天后,小桑終于敗下陣來,落荒而逃去廚房。
其實冰箱里應有盡有,小桑煮了碗面,煎了兩個蛋,端了出去。
霍紹謙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他長手長腳地在沙發上伸展不開,蜷著身子,緊皺著眉頭,很不舒服的樣子。
小桑蹲下來看著他,明明是張好看溫潤的臉,為什么睜開眼就變了個人呢。
“喂,醒醒,你不是餓了嗎?”小桑搖了搖他。
霍紹謙沒睜開眼,蹙著眉呻吟了幾聲,聽起來似乎是很難受。
“喂!你不會死吧……”小桑用力搖了搖他的手臂。
霍紹謙微微睜開眼,冷哼一聲:“我不會死的,你是不是很失望?”
小桑諾諾開口:“怎么會呢!你、你還好吧。”
“當……”霍紹謙嘴巴張了張,翻了個白眼就昏了過去。
“……”
霍紹謙真的病了,醫生說是飲酒過度、飲食不規律引起的,差點就要胃穿孔了。
胃要是真有個口子,該多疼啊!小桑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此時他睡著了,但是臉色依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上還泛起了一些白色的碎皮。
小桑突然母性泛濫,覺得他挺可憐的,進醫院前他醒過一次,千萬叮囑小桑不能把他住院的事告訴任何人。
可能是仇家太多了吧。小桑這么想著,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這時,護士送藥過來了,小桑只好叫:“霍少!起來吃藥了!”
霍紹謙沒有醒,小桑只好對護士說:“你幫我扶好他。”小桑看到護士一臉驚喜地小跑過去,把霍紹謙扶起來緊緊地摟在自己懷里。
小桑拿著藥片塞進他的嘴巴,喂水卻是喂一半流出一半。
護士小姐也跟著著急,舔了舔嘴:“要不要用嘴喂?”
小桑瞪了護士一眼,說:“捏住他的鼻子。”
護士不甘心地照做,霍紹謙被捏得喘不過氣,只好張開了嘴巴,小桑順勢把整杯水倒進他嘴里,倒是連吞了好幾口,嗆得他不停地咳嗽,眼睛卻睜開了:“你想燙死我嗎?”
小桑瞪回去:“那也比病死好!”
霍紹謙沒有再看她一眼,馬上又重新閉上眼睛,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桑打了個哈欠,搬了個小凳子坐在霍紹謙床邊,只要霍紹謙一醒,她就立馬回去。她是這么想的,想著想著頭卻越來越重,最后終于敵不過睡意,也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她趟在他的病床上,臉對著臉,他還睡著,英俊淡漠的眉眼,眉頭微皺。小桑想起來,卻發現手被他緊緊攥著,怎么都抽不回來。
“無賴!”小桑在心里咒罵,思考著自己夠不夠得到茶幾上那把水果刀,要是拿到了,是砍了他的手呢,還是砍自己的!
廢話!當然是他的!
不過細看之下,他可長得真好看啊,似乎鬼迷心竅一般,小桑湊過去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又立馬撤退!
霍紹謙的眼睛卻突然睜開了,懶洋洋地摸了摸臉,笑得很賊。
小桑心里一急,用剩下那只手比成刀狀架在他脖子上:“不準說出去!”
霍紹謙有些無賴:“什么事啊?你偷親我這件事嗎?”
小桑氣得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猶豫著要不要一刀捅死他算了。
“不過,你表現好的話,說不定我會守口如瓶的。”
“怎么才算表現好?”小桑警惕地看他一眼。
霍紹謙把臉湊了過來,說:“先親一下。”
小桑心一橫,閉上眼睛在他臉上狠狠咬了一口,疼得他直吸氣。
“不是這樣親的。”霍紹謙伸手將她拉到懷里,吻了上去……
在小桑斷氣前,他才放開她,摸了摸她的嘴唇,呼吸有些急促,說:“這樣才叫親!”
然后大大地伸了個懶腰,說:“你可以走了。”
小桑硬生生忍住,抓了抓頭發走到門口,又扭頭:“你要是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霍紹謙干脆把被子一蒙。
走到門口,護士見到她,一個個都面紅耳赤,走到電梯前,她才知道她們為什么那副樣子!
她……衣衫不整,嘴巴紅腫,雙目含情!
“呸!含個鬼情!”小桑狠狠抓了抓頭發。
NO.6
小桑回到白穎的別墅,卻發現門開著,走進去,白穎正坐在沙發上翻雜志,看到小桑,并沒有追問她去哪了,而是高興地抱住小桑,“小桑,我爸終于同意我和紹謙在一起了,紹謙昨天也說要和我結婚,我好開心哦。”
小桑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地任由白穎抱著。
“小桑,你怎么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你不替我高興嗎?”
小桑嘴角扯出一絲艱難的笑,“不是,我只是沒睡好,恭喜你。”
白穎興奮地拉著小桑到沙發上,拿起雜志,“你看這款禮服,是不是很漂亮,還有這款……”
白穎說了什么,小桑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只是一直笑著,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樣子肯定很難看。
“小姐,我……我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小桑,你怎么了?”
顧不上白穎的詢問,當下她只想找張床好好睡一覺,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霍紹謙再也沒有找過她,白穎也常常不在家,據說在忙著準備結婚的事。小桑也樂得清靜,每天就呆呆地在床上一睡就是一天。
醒來已經是半夜,床邊坐著一個人,小桑的鼻子突然酸了起來。
沒見到他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有多難過,可是今天晚上他來了,她倒覺得有點難過起來。
“你可真會睡,再不醒,白穎都要醒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暗啞。
小桑沒有出聲,慢吞吞地起床打開門,直直站在門邊。
霍紹謙沒有起身的意思,只是輕笑了一聲,“讓我走?你這是吃醋了嗎?”
小桑沒有回答,走過來,突然直挺挺地跪了下來,說:“霍少,我只是一個小保姆,沒權沒勢,我只求您放過我,您和小姐結婚后,我可以保證消失得無影無蹤。”
霍紹謙一把扯起她,冷笑了一聲:“你還敢消失?這次又是幾年?”
小桑甩開他的手,繼續跪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只求您放過我。”
良久,霍紹謙嘴里才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可我有喜歡的人了……”小桑鼻子有些發酸,可是那個喜歡的人不喜歡我,我還要在他面前嘴硬。
霍紹謙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冷冷地說:“是趙行之?”
“嗯。”
“雖然你不認我,但別人也別想得到你,你別再想著勾三搭四。”
最后四個字徹底激怒了她,她站起來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氣得渾身發抖:“全世界最沒資格說我的人,就是你!你憑什么說我!憑什么——”
霍紹謙狠狠拉過她,咬住了她的嘴,小桑心里的悲憤突然一下子爆發,猛然一腳就踹開了他,他沒躲,硬生生受了這一腳,哼都沒有哼一聲。
“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一輩子都注定是我的人。”留下這句話,他便離開了。
小桑突然覺得有些心灰意冷,頹然癱坐在地上。
NO.7
明天就是霍紹謙和白穎結婚的日子,小桑借口身體不舒服沒有去現場彩排,只草草收拾了幾件衣服行李,給白穎留了張紙條,就帶著行李出門了。
剛出門突然迎頭罩下一個黑影,緊接著后腦勺一陣劇痛,讓她在瞬間失去了知覺,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黑暗中似乎有一股明滅的光閃爍著,就像濃霧漸漸散開,露出了一片虛幻的海市蜃樓,她忽然看到了她自己。
她還很年輕,臉上有點羞澀,問坐在一旁的巨大維尼熊,“你是不是喜歡我?”
維尼熊笨拙地點點頭,她歡呼一聲,緊緊抱住了維尼熊,維尼熊的手里突然出現一個小盒子,她疑惑地接過打開,是一枚小小的鉆石戒指。
維尼熊突然半跪了下來,朝她伸出手,“嫁給我吧!”
她愣了一會兒,才幸福地點點頭。
維尼熊摘下了頭套,底下出現的那張臉,小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站在遠處,看著另一個自己和霍紹謙幸福地相擁離去,她剛想追過去,場景卻突然變了,這次是一個豪華的婚禮現場,卻沒有一個人。
小桑沿著婚道慢慢地走著,雖然心里害怕得很,但是她知道,她似乎快要知道些什么了。
最前方本該是神父站的位置,卻站著她和霍紹謙,兩個人都穿著結婚禮服。
霍紹謙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她神色淡然地接過,簽完字后,語氣十分平靜地說:“霍紹謙,總有一天,這些東西我會全部拿回來的。”
霍紹謙一點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你要是生氣,再多罵幾句也好,你爸要是沒氣死,也希望你能拿回這些東西。”
她看向他,眼里快要淌出血來。
小桑覺得有些頭暈,但是事情好像還沒有結束,場景再次轉變,這次是一間雜亂的儲物間。
她看到她穿著病人服,頭上幫著繃帶,躲在角落里死死捂住嘴,外面有雜亂的腳步聲和聲音:“去那邊找找,霍先生說了,找不到人就不準回來!”
一直躲到半夜,她翻出一件破舊的護工服,扯掉繃帶,頭上的傷口還留著血,她翻到個口罩,把臉罩起來,才敢低著頭往外面走。
一出醫院門,就一路狂奔,來到了一家高級私人診所。門沒鎖,她熟門熟路地進去,里面有個男子,似乎正在等她,一看到她就心疼地抱著她。
她像救命稻草般地揪住男子的衣服,只是機械地重復著幾句話:“幫我離開這里!我會回來報仇的……”
男子一臉痛苦的神色,讓她先坐下休息。她看到她睡著了,男子把她放在了一臺儀器旁邊,猶豫了片刻,說:“小桑,你不要怪我,我只是不想你下半輩子都活在仇恨當中……”
小桑想喊醒她,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男子開動了儀器,給她做了深度催眠。
她的腦子突然劇烈抽痛起來,她想起來了,她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她被催眠之后,忘掉了一切,那天在火車站,她捏著那張火車票,卻鬼使神差般地坐上了另一趟火車,來到了這里。
沒想到,卻還是碰見了霍紹謙!
NO.8
小桑忽然睜開了迷糊的眼睛,眼前漸漸清明,看到了霍紹謙,還有趙行之,也看到了白穎,白穎的眼睛稍微有些紅腫。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氣,對白穎笑笑。
白穎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小桑,你嚇死我了,要不是趙行之來找你,剛好救了你,你就要被綁架了,那些歹徒肯定以為家里沒人,所以來偷東西的……”
小桑對趙行之咧了咧嘴:“謝謝你。”
趙行之聳聳肩,笑了笑,“應該的。”
小桑始終沒有看霍紹謙一眼,霍紹謙想抬手摸她的額頭,她臉一側避開了。
他的手落空了,卻沒有生氣,“你想吃點什么?”
小桑的眼落在一邊的趙行之身上:“能幫我倒杯水嗎?”
趙行之點頭,霍紹謙卻快他一步倒了水,喂到她嘴邊,她的目光卻始終落在趙行之身上,不曾看他一眼。
“紹謙!”白穎的語氣中隱隱有點著急,“你怎么了,這種事還是讓行之來吧,小桑不喜歡陌生人靠太近。”
陌生人?
是的,小桑現在看他的眼神,就完全像看一個陌生人,他終于察覺到不對,問:“你怎么了?”
小桑不說話,只覺得不耐煩,“我要休息了,你們走吧。”
白穎心里很不安,拉著霍紹謙的手,說:“紹謙,走吧,明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準備好……”
“那就再推遲幾日。”
霍紹謙沒有看白穎,只是死死地盯著小桑,卻得不到她任何回應,心里一陣發慌,比聽說她被綁架受傷那刻還要慌。
白穎的臉瞬間血色全無,抓著包的手漸漸收緊,臉上卻神色依舊,“嗯,你說了算。”
直到霍紹謙和白穎離開后,趙行之才端起那杯水,扶著小桑半坐起來,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喝水。
她的眼淚慢慢掉落下來,趙行之慌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小桑摁住他的手,眼神變得冰冷凌厲起來,“我沒事,這幾年來,我從沒像現在這么好過。”
要不是樣子沒有變,趙行之差點以為小桑被鬼俯身了,這太不像他之前認識的那個表面冷淡內心火熱的小保姆。
“趙行之,幫我……也是幫白穎,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她!”
趙行之緩緩放下水杯,臉上有絲愕然,之后神色慢慢變得肅然起來:“怎么幫……”
NO.9
位于城郊的一處莊園內,霍白兩家推遲了幾日的結婚典禮正在隆重舉行,本市的各界名流幾乎都在現場,四處衣香鬢影,流光溢彩。
“快看!新人來了——”
眾人回頭,一輛漆黑加長林肯正緩緩駛過來,車門打開,新郎霍紹謙先下了車,伸手牽出他美麗的未婚妻白穎。
白穎的長發被挽起,露出纖長細致的脖頸,一身白色露肩婚紗,露出了修長美好的脖頸,身邊的霍紹謙身著一襲黑色西裝,他身上貴族般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更是俊逸脫俗。
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可白穎心中始終有隱隱的不安,自從小桑從醫院不告而別之后,別看這幾天紹謙對她的態度沒有變,可她感覺得出他這幾天的情緒特別暴躁。
當她目光怔怔地看著霍紹謙,他在她臉頰邊留下一個吻,臺下開始掌聲雷動,接下來就是互換戒指的時候,白穎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只要戴上戒指,儀式就算完成了。
“霍紹謙!你騙走了我們家的產業,現在又想騙走白家的嗎?”
現場入口處,彩色拱形花環下,站著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霍紹謙轉頭,看到臉上竟然是驚喜。
小桑身著黑色禮服,做工精致,手上挽著一個精巧名貴的紅色鉑金包,朝一對新人緩緩走來,一停一走之間無不顯露著她良好的家世教養。
“你是小桑?”白穎眼里震驚不已,又搖搖頭,“不,你不是……”
“我的確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小桑,我今天只是來揭露你身邊這位霍少曾經做過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小桑終于站定在他面前,抱著臂冷冷地看著他。
“小桑……”霍紹謙一動不動,眼神迷茫又絕望的盯著她,伸出手,卻堪堪在半路停住,他的嘴唇在微微顫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你記起我了?”
“要是可以,我一輩子都不想記得你。”小桑輕柔地笑了起來,朝他再走近了一些,眼底的笑意倏然凍結,她從包里掏出幾份文件,摔在霍紹謙腳下,“在趙氏的幫助下,我已收回我們家一部分的股份,雖然你現在仍是最大的股東,但是你知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霍紹謙直直站在她跟前,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從領子里扯出一根小紅繩,摘下,看著她:“還記得它嗎?”
紅繩掛著一枚小小的鉆戒,閃著晶瑩剔透的光澤,可見主人一直貼身佩戴著。
“給我看看。”她伸出手從他手中取過戒指,一揚手就毫不猶豫把它甩了出去。
他有些愣怔,半響,才突兀一笑:“戒指上的鉆雖然很小,但我當年也要攢小半年的錢,你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卻沒想到會那么喜歡……”
小桑咬著下唇,恨恨說道:“當年是我太蠢,才會愛上你,還逼死了我爸,而我也失去記憶茍且偷生了這么多年……”
“你這么恨我也好,至少不會再忘記我。”
他想撫上她的臉,她卻轉身離開,身后傳來他低低的聲音:“小桑,我確實是別有用心地接近你,從前我都在騙你,可是,每次騙你的時候,我總覺得好難過。是我辜負了你!“
“是,是你辜負了我!我說過,總有一天,我家的東西我會全部拿回來,所以,我們以后還會再見面的,霍先生。”
說完,她沒有再多做停留,徑直離開了婚禮現場。
她只覺得有說不出的不耐煩,他當初裝扮成為維尼熊求婚的樣子她已不太記得,可是那天他站在婚禮現場逼她簽字的樣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如今,他再說這些有什么用,難道還想再用甜言蜜語來欺騙她嗎?他就這么把從前的事都忘了嗎?可是她記起來了,她全部都記起來了。
原來遺忘并不是不幸,而是真正的幸運。
霍紹謙微微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依舊淡薄得像一張隨時會被風吹走的紙片,可卻比誰都要堅強。
如果他一開始知道,他接近她會帶給她如此多傷痕累累,他是否會選擇放棄那個虛無的霍家人的身份。
NO.10
原本熱鬧的婚禮現場,現在已是一片狼藉。
微微扯松些領帶,霍紹謙頹然地吐出一口氣,隨便找了個臺階坐下,閉目養神。
一切都結束了!
旁邊有人靠近,一屁股坐在他身邊,“你后悔了嗎?”
霍紹謙沒有睜開眼,“很早之前,我就后悔了。”
“那你為什么要答應跟我結婚。”白穎的語氣有些激動,“我明知道我們是假結婚,可我還是不甘心……”
“所以你派人綁架了小桑,只是想逼我按照計劃跟你結婚。其實,你不用那么做,我也會跟你結婚的,可是——”霍紹謙突然睜開眼,“你讓小桑記起了一切,你知道嗎,得知她已經不記得我時,我有多開心,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
“我……我只是害怕……”
白穎的眼里滾出淚珠,她只有結了婚才能進入父親的公司,她的野心在此,因此與霍紹謙一拍即合,她進入公司拿到執掌公司的權利,他則能拿到長期合作的合同。可是她看著霍紹謙對小桑的態度,越來越擔心,她不允許自己未來的計劃被一個小保姆破壞。
霍紹謙抬頭替她擦掉眼淚,“其實我們某些地方很像,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娓娓道來:“有個小男孩,一出生母親就去世了,他是被繼母養大的,他也一直把繼母視作親生母親一樣,可是他有一天發現,自己的母親是被繼母害死的,可他那時候還小,斗不過她……”
他躺了下來,用手枕在腦袋后繼續說:“父親不止小男孩一個兒子,他還有個哥哥,是繼母的兒子,雖然最后父親還是選了小男孩做為企業繼承人,但是也給小男孩出了道難題,他讓小男孩去了其他地方,只有完成一件很難完成的任務,小男孩才能回家繼承家業……”
霍紹謙說到這,突然怔怔發起楞來,過來片刻,他繼續又用那種平淡無奇的語調繼續說:“在那里,小男孩碰到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小女生,他懷有目的地接近她,到后來愛上她,最后卻不得不傷害她,徹底失去了她。可他必須那么做,他要替母親報仇……”
“這個小男孩,終究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的父親用身份誘惑他,他便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她還會回來的,不是嗎?你還有機會。”
“我知道。”
他的嘴角輕輕揚起一絲笑,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她,一身高級定制襯衣已經皺巴巴的,有微風吹過,他縮了縮肩頭,好像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