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真是不行

半年前，在一次有關中超聯賽價值論壇上，我受命采訪韋迪主任。一來二去，問題逐漸實惠起來，不再是原地畫圈彼此客氣了。提到價值，自然就會追問中國足球是否缺錢，這話更為確切地講，該是中國足協治下的諸多事宜是否缺錢。謝謝韋迪主任的坦誠，如實相告，中國足協大大地缺錢。時隔半年，我一時想不起來，當時涉及到的資金量到底是多少。搜索一番，才算找到原版——“如果每年有10億的資金，中國足協可以從容做好很多想做的事情，如今只有四個多億，實在是緊啊。”

想當年，中國足協是中國體育界人人羨慕的財主，一個職業聯賽先河開創，就與其他協會活在了不同的世界與時代。好事者曾經根據透露出來的贊助金額，計算過到底核算多少箱緊俏的萬寶路香煙，算來算去，眼前并沒有堆積成山之感。

十幾年過去了，中國足球如此體量的運動和產業，中國足協憑借職業聯賽和國家隊以及社會資助三大部分，一年獲取近5億元人民幣的商業收入。就其總量而言，如今僅次于中國籃球，新賽季的CBA找到經營機構托底之后，中國籃協旱澇保收，日子愈加好過。在我們的國度之中，一個體育運動管理中心資源高度集中，責任無比龐大，因此開銷之大超乎想象。還是回到足球上來，前段時間大家熱議卡馬喬的薪金是否過高，其實這都不是問題的根本，卡馬喬的身價偏差不大，關鍵在于中國足協的支付能力如何，雖有萬達出錢，但是復雜的納稅問題，還會讓足協支付比外界傳聞的薪金更多的資金，僅此一項就讓中國足協在未來的幾年間時刻面臨“財務懸崖”，負擔沉重，其責任不在卡馬喬本人，合同白紙黑字寫明的，足協背如此包袱只有含淚帶血了。

財務自由，太令人羨慕了，短時間內，中國足協依舊將面臨著資金困境。理論上，中超聯賽將進入一個快速上升通道，其商業價值會被高估呈現翻倍增長的喜人景象，但是本賽季恰有兩個合作伙伴到期，后續力量是否能夠做到一浪高過一浪尚未可知。看好中國足球的未來并不意味著就會慷慨地投資當下，有些合作的細節日后如果被當事人披露出來，你一定會驚詫于贊助商的苛責以及價格的扭曲。因此，較長時間里，中國足球依舊不會有充足的錢做本來應該扎實做好的事情，這就是現實。

早就有一種說法，中國國球乒乓球和準國球羽毛球圍繞國家隊打造出了“億元戰袍”，形成了一個穩定合作伙伴群落。億元，略微夸張了，所有合作伙伴在完整的一個贊助周期合計大約總會有近億元的價值，加之特別打造的職業聯賽，至少國家隊這個層級徹底解決了激勵機制，營造了世界罕見的職業生態。如此的好日子并不是每個項目都能企及，曾經聲名顯赫的中國排球也正處于資金捉襟見肘的緊要關頭，男女排國家隊的胸前廣告是最大價值體現，大約每年1300萬元，至今無人問津。夸張講，就差倫敦奧運會女排與日本一戰的勝利，如果勝負倒轉，合作伙伴斷不會揮手自茲去。不能假設，沒有充足的資金，男女排國家隊的主教練遴選也只能停留在國內視野之內，世界名帥徹底無緣。沒錢，還真是不行。

（作者系中央電視臺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