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學生們一起學習《放飛蜻蜓》一文。在課臨近尾聲之時,我問道:“除了蜻蜓是益蟲,還有什么重要的原因讓同學們自覺地放飛了蜻蜓呢?”學生們在回顧全文后,自然地將目光聚焦到陶行知這位人民教育家的身上,并用他們特有的眼光來看待陶先生,用他們個性化的語言來評說陶先生,進而也引發了我的思考。
“大教育家還關心這么點小事”
幾個小孩子捉蜻蜓,本來是件十分尋常的事,在一般人的眼中是微不足道的,或許會一笑了之,甚至會視而不見。但正是這件小事,卻引起了陶先生的關注,并為此停下了自己匆匆的腳步,開始了自己的教育課——他與孩子們以蜻蜓為話題開始了促膝交談,用淺顯生動的講解和具體直觀的演示,讓孩子們明白了許多知識,并最終做出了“放飛蜻蜓”的決定。我想,或許正是對這些小事的關注,體現了他這位教育家的品質。
“他親切得讓人覺得就像一位大朋友”
細細讀課文,我們不難發現這種親切的感覺洋溢在課文的字里行間。
親切之感從地點上來。“陶先生拉著孩子們坐在田埂上”,接下來他對孩子們的教育也就在田埂上開始了。坐下來,意味著他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和孩子們平起平坐,故而孩子們更認真地傾聽著,觀察著。這里不是“教室”,而是“田埂”;不是枯燥的說教,而是隨意的交談,多么自然,多么親切。
親切之感從動作中來。“他停下腳步,慈愛地撫摸著翠貞的小辮子問:‘翠貞,你知道蜻蜓吃什么嗎?’”這一刻,陶先生不是一個老師,更不是一位教育家,而是翠貞的鄰家大伯,慈愛地撫摸著她的小辮子,親切地喚著她的名兒。
親切之感從“無聲”中來。在提出“蜻蜓吃什么?”“蜻蜓的尾巴有什么作用?”這兩個問題之后,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討論。期間,陶先生都是“沉默無聲”,不失時機地善于捕捉孩子身上的閃光點,說“還是翠貞說得對”。這樣的“無聲”把更多的探究權力還給學生,真正把學生引入學習主體的角色之中。
親切之感從口吻中來。“陶行知用商量的口吻說:‘把它放了,好不好?’說著,把蜻蜓還給翠貞。”沒用命令式的要求,而是商量的口吻,把之前從翠貞手中“取過”的蜻蜓“還給”她,從而體現了陶先生的民主精神。
處處皆是教育之地,一處平常的地方;時時皆是教育之時,一個尋常的動作、一段可貴的沉默、一句商量的話語,讓這樣一位赫赫有名的教育家在孩子們的眼中就是一個普通的大朋友。正所謂“親其師,才能信其道”。孩子們在真正了解了蜻蜓的相關知識之后,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放“放了它,了它,讓它回家去!”達成共識后,翠貞“張開小手”“往上一送”,對蜻蜓的愛護之情溢于言表,并付諸行動,充分展現了陶先生教育的成功。
“真的希望我們的每一個教師都能像陶先生一樣”
與前兩句話所不同的是,這個聲音來自于課外,那是一個小小的聲音,似乎并不太想讓為人師的我聽到。從周邊幾個學生微微頷首的動作中,我知道那是很有代表性的“心聲”。從對文中“陶先生”的嘖嘖贊美,到對身邊自己老師的由衷希望,他們的話,為我豎起了一面明晃晃的鏡子,讓我清晰地看到了他們心目中的“好老師”的定義。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放飛蜻蜓》不僅是孩子們學習的課文,也是值得每一位老師學習的好教材。因為那里面有一位好老師,他告訴為人師的我們——“事事皆是教育之事”“處處皆是教育之地”。“時時皆是教育之時”
(作者單位:蘇州市吳中區木瀆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