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統計1992年以來我國檔案中介機構的研究成果,分析其研究的重點,并分別對我國檔案中介機構的基本理論問題、發展狀況、市場前景及發展方向等進行歸納總結,以期對我國檔案中介機構的發展有所借鑒和幫助。
關鍵詞:檔案中介;檔案寄存;研究綜述
1 論文統計分析
目前,我國檔案中介機構主要以“檔案寄存中心”、“檔案事務所”、“檔案托管中心”、“檔案信息咨詢中心”等形式存在,因此,本文以“篇名”為檢索項,選取“檔案中介”、“檔案寄存”、“檔案事務所”、“檔案咨詢服務”、“檔案托管”為檢索詞,對發表在中國知網的《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中國博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中國優秀碩士學位論文全文數據庫》上的文章進行檢索,截至2011年,共獲得195條相關文獻。其具體年度分布情況如表所示,論文的年度發表走勢如圖所示:
從表中可以看出,有關檔案中介機構的研究文章最早出現于1992年,因此,筆者選取1992年~2011年這一時間段,對檔案中介機構行業進行分析。
從圖中可以看出,20年中,我國學者對檔案中介機構的研究總體呈上升趨勢。1992年~1996年為萌芽階段,數量較低且不穩定;在2000年~2003年迎來了高峰;2004年至今逐漸平緩,每年平均在12篇左右。
2 檔案中介機構研究的主題內容
對文章歸類整理后得知,該領域的研究主要圍繞檔案中介機構的內涵及類型、發展現狀及問題、市場前景及發展方向展開。對發展現狀的研究可覆蓋到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關系、檔案中介機構的運作方式及管理、行業法律法規諸方面。
2.1 檔案中介機構的基本理論問題
2.1.1 檔案中介機構的內涵。學者們對“檔案中介機構”的內涵有不同的理解。宗培嶺認為,檔案中介機構是介于檔案行政管理部門與社會之間提供檔案業務服務的社會中介組織。[1]張燕認為,檔案中介機構是以其特有的社會服務功能在檔案行政管理部門與個人、企業間提供檔案事務服務,起監督、溝通、協調作用的法人組織。[2]張寶興認為,檔案中介機構是由檔案管理部門主管的,自收自支,獨立核算的全民所有制企業或事業單位,是直接為機關、企事業單位及個人代辦檔案事務的社會性服務機構。[3]基于學者們的不同理解,可將檔案中介機構的定義歸為三種類型:一是從屬概念出發,認為檔案中介機構屬于社會中介組織;二是從法律地位定義,認為檔案中介機構是一種獨立核算、自負盈虧的法人實體;三是從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關系出發,認為檔案中介機構是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附屬機構。
對于目前檔案學界對“檔案中介機構”內涵的理解存在“多樣性”或“一名多實”的現象,筆者認為,一方面,是由于我國檔案中介機構行業起步較晚,發展不成熟,受到許多因素的制約,使學者難以把握其本質特征;另一方面,是學者對該行業的研究還不夠深入和完善,缺少學術交鋒。
2.1.2 我國檔案中介機構的類型。按照不同的劃分方式,學者將其劃分為以下類型:按生成途徑和運作方式,可分為由檔案館或檔案主管部門設立的、面向社會的公共性檔案中介機構和以法人資格存在的、以市場化運作的商業性檔案中介機構。[4]按具體存在形式,可分為檔案事務所、檔案寄存服務中心、檔案科技信息服務公司等。[5]按經營的業務范圍,可分為檔案咨詢服務、檔案事務所、檔案干部教育、檔案用品裝具服務部。[6]
2.2 檔案中介機構的發展狀況
2.2.1 檔案中介機構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關系。該問題一直是檔案中介機構行業研究的熱點。當前,學者普遍認同鄭金月對該問題的闡述。他將檔案中介機構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外在關系歸納為三種類型。一是“重疊型”,即檔案中介機構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有關職能部門是“兩塊牌子一套班子”。二是“緊密型”,即檔案中介機構是檔案局(館)的下屬事業單位或企業,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關系既十分緊密,又具有相對獨立性。三是“松散型”,即檔案中介機構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除業務上的指導關系外,沒有直接的被領導或投資關系,屬于獨立法人、自主經營的市場主體。其中,第二種為目前三類關系中的主流關系。[7]由此可見,我國檔案中介機構的發展具有強烈的行政依附性。
對此,有學者提出,建立對檔案行政管理部門行政干預的屏蔽機制。一方面,要完善立法,以法律條文的形式規定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權限和義務,避免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權利范圍不明,造成彈性權限;另一方面,檔案行政管理部門不可干預機構的具體業務,不可與其有直接的經濟利益關系。建立起對行政干預的屏蔽機制,能夠為檔案中介機構營造出獨立執業的良好環境,從而在源頭上避免因為政府權力導致的各種不法行為。[8]
上海、天津等地已經在修訂后的檔案法規中,取消了對檔案中介機構人員必須經檔案行政管理部門資質認定的規定,以法律的形式,進一步減小了檔案行政管理部門對檔案中介機構的過多監管,為檔案中介機構的發展創造了較為寬松的環境。[9]
今后,檔案中介機構只有脫離檔案行政機構的庇護,進行市場化經營,才能夠發展壯大。檔案行政機構也應自覺為檔案中介機構行業創造適合自身發展的環境,避免不正當競爭的出現。
2.2.2 檔案中介機構的運作及管理。根據與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三種關系,鄭金月提出了檔案中介機構的三種運作方式,即行政化、市場化及介于兩者之間的運作方式。他認為,行政化的運作方式在檔案中介機構的初創階段比較有效,但存在政企不分、公務員與中介從業人員身份混淆等弊端,不利于檔案中介機構的長遠發展;市場化的運作方式符合中介機構的性質特點,是今后的主流發展趨勢;介于兩者之間的運作方式在一定時期內具有合理性,從長遠看,只是一種過渡性運作方式。[10]
在對機構的管理上,歐其健認為,應從內部規范、外部監督、行業立法三方面進行。內部規范包括:與行政管理部門真正脫鉤,獨立經營、自負盈虧;強化檔案中介服務機構內部約束,樹立中介機構良好形象;加強行規行章和職業道德建設。外部監督包括:建立統一的檔案中介監督管理機構;對成立新的檔案中介服務機構嚴格審批、加強社會輿論監督。行業立法包括:檔案中介機構的指導思想和基本原則、性質及管理體制等。[11]
還有學者提出,運用全程管理模式發展檔案中介機構,將其業務提前至文件階段進行;[12]也有學者認為,可以借鑒美國實行行業自律的做法,采取檔案行政管理部門的行政管理與行業協會的行業管理兩者相結合的管理體制。[13]
市場化的運作方式受到大多數學者的認可,是檔案中介機構未來發展的必然趨勢;而檔案中介機構的管理模式目前還不成熟,需要檔案學者及檔案工作者在實踐中進一步探索。
2.2.3 檔案中介機構與法律法規。目前,我國還沒有制定一部關于檔案中介服務方面統一的檔案行政法規或檔案行政規章,但地方檔案中介服務的立法已經展開,并且,取得了相關的成果。大體分兩種情況:一是在已頒布的地方檔案法規中設專門條款,對檔案中介機構和從業人員的管理作出規定;二是在社會中介機構的專門政府規章中對檔案中介機構予以規定。[14]其中,在已頒布地方檔案法規的30個省、直轄市中,有21個省、直轄市對檔案中介服務作了規定,而甘肅、云南、廣西等9個省區地方檔案法規對檔案中介服務沒有規定。[15]
但總體來看,該領域的立法滯后于實踐,主要表現在:(1)部分省份檔案中介行業已蓬勃發展,而對其規范管理的文件卻遲遲沒有出臺。 (2)業已制定的地方性檔案中介管理文件,其條款較寬泛,缺乏具體可操作性。(3)在全國范圍內,至今,尚未形成針對檔案中介的一套健全、規范的法律體系,各檔案中介機構處于各自為政、互不溝通的局面中,故而很難形成有效規范的產業。[16]
在今后的發展中,必須加強檔案中介機構的立法。但應注意以下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是要考慮到檔案中介服務的特點,注意便于操作;二是既要考慮到檔案法律法規的規定,也要考慮到相關的法律法規的規定,還要參考國家已經出臺的有關其他社會中介機構的法規,要與上述國家的法律法規的規定相一致,注意銜接,不能相互抵觸、矛盾。[17]
2.3 檔案中介機構的市場前景及發展方向。對檔案中介機構的市場前景進行分析,學者們認為,隨著國家相關政策及地方法律法規的相繼出臺、政府職能的進一步轉換、檔案業務外包市場的形成、國外檔案中介先進的管理理念與技術的引入以及國內社會中介機構的成功運行等,檔案中介機構的發展具有良好的外部環境和廣闊的市場空間。[18]
據此,未來我國檔案中介機構發展的趨勢有:人員素質多元化、業務多元化、發展規模化、經營網絡化、信息共享化、合作國際化、布局合理化等。[19]
檔案中介機構在國外已經有了非常好的發展,受到了社會和企業的普遍認可,成為社會經濟生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在我國,雖然經歷了20年的發展,但由于我國市場經濟水平的制約和檔案行政體制的影響,真正受到重視的時間并不長。相信隨著我國市場經濟體制的確立和不斷發展,政治體制的改革,檔案中介機構行業必將迎來屬于自己的春天。
3 檔案中介機構的研究狀況
通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我國檔案中介服務業的研究在20年中已經有了較大發展,出現了一批研究學者,如上海大學文學院檔案學系的宗培嶺、潘玉民,南京大學信息管理系的吳加琪等,形成了一系列的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檔案中介管理法規、與檔案行政機構的關系等,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極大促進了我國檔案中介事業的發展。但還存在不足之處:(1)對該領域研究的文章數量不多,平均每年僅有10篇左右,遠遠低于檔案學研究的其他領域;(2)論文的質量參差不齊,有待進一步提高。經統計,該領域的研究文章有56%發表在檔案學核心期刊,而僅有7篇發表在《檔案學通訊》或《檔案學研究》等權威性期刊上。(3)研究人員分布不均。目前,研究的主體主要集中于高校的理論工作者,他們缺乏實際的檔案工作經驗;且這些研究者多分布于經濟較發達地區,中西部地區對其研究者較少。(4)研究學者中鮮有大家,至今未形成一個具有說服力的學派和領頭人。
4 結語
針對目前的研究狀況,我們要及時關注研究中存在的不足,站在歷史發展的高度,做到理論聯系實際,從而促進該領域的研究向深層次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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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鄭州大學信息管理系 來稿日期:2012-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