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平 那些做夢的老廠房

下了火車，已是深夜10點，天還蒙蒙亮，依稀泛著紫色的光。

不少臨近城市的人都選擇來北雪平（Norrk?ping）度周末。位于瑞典東南部的這座小城，距斯德哥爾摩僅170公里，每逢假日，老廠房里便活躍起各色展覽、音樂會和戲劇演出。

上世紀末，這里曾是一座朝氣蓬勃的工業城市，很多工廠建在運河四周。令人羨慕的工業革命席卷歐洲后，北雪平明智地對那些早已廢棄的廠房進行重建，把它們變成瀑布和船閘邊的藝術活動場所。如今，大學生和各種博物館為老廠房重新帶來了生機與活力。

瑞典多座城市被譯作“某雪平”，音譯詞根k?ping在瑞典語中有“小鎮”的意思。北雪平已不是什么小鎮了，這里人口13萬，與林雪平（Link?ping）、尼雪平（Nyk?ping）聯合成瑞典第四大地區，聚集了西門子、愛立信、惠而浦、阿爾斯通等國際品牌，加上林雪平大學，其國際化指數在瑞典位居第四，有“瑞典的曼徹斯特”之稱。

在老工業區，一條寬闊的瀑布橫跨河上，映襯四周古建筑。棉花廠被改建成了勞作博物館（The Museum of Work）。這座七角型建筑立于河中央的小島上，被雕刻家卡爾?米勒斯（Carl Milles）譽為鎮上最具魅力的工業樓房。臨近的城市博物館（City Museum）由織染房改建而成，展示整座城市的發展過程，在這里，你能聽見古董織布機“唧唧復唧唧”的聲響，昔日每個行業，在這里都有模型工作間，你甚至能看到城里最早的自行車和超市的模樣。

從勞作博物館沿河向前走幾分鐘，眼前出現一幢非常“糾結”的房子，層疊拼接，仿佛不規則積木堆砌而成。事實上，這棟連起3幢19世紀老建筑的詭異盒子內有巨型球幕影院及多個視覺體驗工作坊。外表詭異老舊，內里則是摩登的視覺體驗中心（Visualization Center），這里運用最先進的科技發明、人性化的交互體驗，讓游客在一個巨大的iPad屏上“解剖”人體，或在巨型球幕下享受美國《國家地理》制作的3D大片……

平日里，白天在北雪平晃悠，人影稀少，相當清凈。這里樹大、水多，雖是小城，但絕非小橋流水人家的婉約派，城市風貌頗為大氣，運河間搭起現代感的木板橋，黑色鐵欄冷凝簡潔，一望便是瑞典風。土黃磚樓和煙囪都靜悄悄的，排排老廠房依著運河，河上有瀑布，瀑布邊是大學。片片湖水，把城放遠了，把景拉疏了，把橋也擱置平了。

殊不知，在這寧靜“小鎮”，那些老廠房，都在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