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CEO來講,平時間會計人員的問題最多的是“賬i還有多少錢”,絕對不會問“賬上還有多少利潤”,因為賬i的利潤cEO自己就可以說了算
現代會計誤入了“應計制會計”的歧途,將誰也說不清楚的“利潤”作為企業盈利的標準。這樣,就壞事了,從此會計離科學越來越遠,目前已經到了基本上不說人話的地步,編制出來的財務報表連會計人自己都說不明白。“利潤”首先淪為企業與稅務局作為計算交稅額的一個討價還價的數據;其次淪為管理人員晉升的一個指標;如果該企業上市了,還淪為按照證監會監管指標作為參照物的被操縱的玩偶。
為什么很多時候會計人員自己都說不清楚所核算出來的利潤到底是什么?其原因就是,會計職業判斷的結果本身就是一個“毛估估”,會計人員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毛估估”是否準確。因為“利潤”不是一個具體的東西,理論上它是沒辦法去驗證的。真正是“一千個會計心中就有一千個利潤的哈姆雷特”。當然,大家會說,那審計是用來干什么的呢?筆者認為,審計是由于“應計制會計”而存在的,它一方面“裝模裝樣”地拿著企業的錢,另一方面“正兒八經”地給企業的財務報表蓋個章對“利潤”進行背書,難道它說清楚了利潤是什么嗎?難道審計人員的職業判斷就不是“毛估估”嗎?
實際上,會計人員在具體進行賬務處理時,遇到需要判斷采用什么樣的會計方法更合適時,在現實中是很難做出判斷的,因為會計方法之間沒有明顯的黑白區分。反而,會計人員可能會借會計職業判斷之名混淆會計政策、會計估計和重大會計差錯之間的區別。比如在會計政策選擇中,利用會計職業判斷的彈性空間,濫用會計選擇權,提前確認收入、推遲確認費用、創造性利用并購會計等。
會計估計中也存在著同樣的問題,比如我國證券市場在實施資產減值會計準則時,存在著減值計提過度或者不足的問題。減值計提不足將導致來年補提,減值計提過度將導致來年少提,諸如此種現象將導致會計利潤無法真實、公允地反映企業當期的經營成果。
由于會計準則、會計制度賦予了企業會計選擇的自由空間,由于沒有一個硬性的約束標準,因此一旦超越準則、制度提供的空間范圍,就會走向極端,蛻變成會計操縱,利用職業判斷靈活性,在會計核算上弄虛作假,特別是在企業沒有完成考核指標或為達到某種目的時,提供虛假的財務報告,蓄意調整相關財務指標,扭曲企業真實的財務狀況和經營成果,在預測公司的發展前景和盈利能力方面誤導投資者。
如何判斷會計人員在職業判斷中濫用會計估計操縱利潤,目前是一個難以解決的難題。
對企業的CEO來講,平時間會計人員的問題最多的是“賬上還有多少錢”,絕對不會問“賬上還有多少利潤”,因為賬上的利潤CEO自己就可以說了算。記得有一位著名企業家在CCTV訪談中就公開說過,“今年我們董事會打算叫財務部門做出500億元左右的利潤。”剩下的工作就是讓CF0帶領一群會計人員進行職業判斷了,然后“毛估估”出500億元左右的利潤來。
從這個意義上講,財務數據貌似精確但事實上并不精確,對一項具體經濟事項的會計處理并沒有一條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取舍標準。會計過程的最終產品——財務報表多半是主觀判斷的產物。即使嚴格按照會計準則行事,對相同的原始資料進行處理,不同的會計人員也會得出不同的結果。
特別是公允價值準則的引入,由于我國經濟發展的市場化程度不高,很多資產還沒有形成活躍的交易市場,導致公允價值的數據、資料不易取得,加大了會計職業判斷的空間和難度,考驗著會計人員的職業判斷能力,如果全靠會計人員的“毛估估”,這怎么能夠保證公允價值真正“公允”?
如果不改變現行的“應計制會計”體系,會計就真的告別了科學,早在1998年時筆者曾寫過一篇論文,論述會計的模糊性、近似性以及非唯一性,當時筆者意識到了會計已經不是一門科學,因為科學上所講的結果一定是唯一的、并且可以驗證、重現的。
“利潤”這些指標真的是自欺欺人,讓會計人員陷入了利潤的“云計算”迷陣中。
會計能不能回歸到科學?我的回答是可以的,拋棄說不清、道不明的“應計制會計”,回到“現金制會計”上來。因為企業真正賺了多少錢,是一定可以說得清、道得明的,這時候就不存在所謂的“毛估估”了。